69 唉……
當日,卿卿就将王子病結以及療法一五一十地移交給了程太醫。也許是她治疾有功, 程太醫對她的态度也恭敬起來, 接手之後還虛心求教一番, 對此卿卿沒有刁難, 畢竟人命大于天,她不可能為一已私欲而置病患不顧。從太醫館出來後, 她就去了福妃宮。福妃已有五個月的身孕,脈象體征都很正常, 不過王妃曾有意無意地暗示不喜歡這個妃子。
對于女人間的明争暗鬥, 卿卿清楚得很, 想當初蕭夫人為了不讓她生育就給她喝絕育湯,又在她房內擺上麝香等物, 而蕭瑞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弄得她氣血兩虧, 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有後了。或許卿卿覺得福妃的處境和她當時相似,難免心生憐憫, 所以王妃說起時她假裝沒聽懂,也不打算趟這次混水。
到了宮裏, 卿卿如往常一樣替福妃把脈開方,她知道福妃聽不懂所以也不太開口問,宮婢在旁伺候覺得太悶就借口出去走了圈, 這時福妃突然抓住卿卿的手,字正腔圓地說了兩個字。“幫我。”
卿卿頓時愣住了,福妃似乎不願給她喘息的空檔, 叽哩呱啦且又小心地說了一大堆,卿卿終于明白她平時的呆愣模樣全是裝的。原來福妃聽得懂西夏語也懂官話,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故意裝作不懂,也許是覺得卿卿人好,她才甘願冒大風險求她保住腹中骨肉。
其實她不說卿卿也明白,安夏王只有獨子且後宮佳麗鮮有所出,如今福妃懷了龍種自然要萬分當心。聽完她的話,卿卿忙塞上一顆定心丸,勸她不必太過擔心,順其自然就好。
離開福妃宮時已經日落西山,卿卿見時候不早便趕忙收拾幹淨,然後坐轎回到府裏。此時趙墨還沒回來,卿卿就親自下廚蒸了條魚,炒上幾個菜等他用膳。
這些極平常的事如今讓人不太自在,以前覺得給哥哥做飯沒什麽,而今天卻能讓她臉紅半天,好比剛入門的新婦第一次為夫君做頓飯,滿腦子都在想他會不會喜歡、合不合味,緊張得把鹽當糖放了。自有了肌膚之親,卿卿也非常疑慮,甚至不知道該叫趙墨什麽,雖說他們情投意合,但是終究為世人所不容,想來只能偷偷摸摸,可這般茍且一輩子也不是辦法,想到此處不禁嘆息。
“傻妹妹,好好的怎麽嘆起氣來?”
聽到聲音卿卿回過神,不知不覺趙墨已站在身後,臉上笑意淡淡,雙眸璀璨如星,他還是以前的模樣,可她卻覺得別扭,臉紅耳赤地垂下眼眸,不敢多看他一眼。
“快把手洗洗吃飯吧,菜還熱着呢。”
秋波流轉間三分青澀七分嬌柔,她起身拿勺盛上滿滿的一碗香米飯,剛擺上桌只覺得腰間一勒,整個人毫無預兆地落入他懷裏。奴婢們還在外頭,看到如何是好?她連忙扭捏掙脫,而他的手卻越收越緊。
“別這樣,有人在外面。”卿卿紅着臉嬌嗔道,趙墨輕笑着湊到她耳邊悄聲說:“想你一天了,抱抱也不行?”
“行,不過……”還沒說完,卿卿就覺得說錯了,臉又紅了幾分,忙不疊地把嘴抿死。趙墨笑得歡暢,看來又壞又賊,卿卿被笑得不好意思,嘟嘴瞪他一眼,一把抓起桌上鴨腿塞他嘴裏。二人歡鬧一陣,直到外面有人進來,他們才坐下吃飯,桌面上平常無奇,而桌底下兩人各騰出一只手十指緊扣。
吃過飯後,卿卿和趙墨便各自回房,檐下紅籠随風輕搖映得窗上喜字分外妖嬈,無意間看到後心不由往下沉,笑也不知不覺地凝住了。夜半趙墨悄悄叩開小妹的房門,一進門只見卿卿穿了件粉綢軟煙紗,一頭緞發散在肩側,見他過來不由垂眸淺笑。趙墨心弦一顫,喉頭一緊,也不顧周圍有沒有人打橫将她抱起,順便用腳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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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府,書齋內,萬物俱寂。一抹黑影伏在地上,低沉着聲音将密報呈上。密報上所書皆是趙墨兄妹行跡。自離開蕭府之後,他們二人得安夏王庇護,過得算是風生水起,不出所料的是,安夏王還要招他為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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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退下吧。”
冷冷的一句過後伏在地上的黑影便消失不見,蕭涵持着剛得來的密報細閱許久,随後扔入火盤忖之一炬。
心亂煩悶,蕭涵深吸口氣,出了梅潭居徑直走到東園。一路冷燈寒月清靜得很,若蕭瑞還在世,自然是另外番景象,可他走之後園裏的花石草木都像沒了精神,如同蕭氏漸漸敗落。蕭涵低頭款步,路過疊錦樓時不由停了會兒,細前想後還是走了進去。
剛入門就聽到頌經聲,蕭涵往裏看去,燈還亮着,簾後人影影影綽綽,婢女們似乎正在忙着。
“大少爺。”
婢女們見到他忙彎腰福禮,蕭涵擺擺手寒聲問道:“老夫人睡了嗎?”
“還沒。”
話落,蕭涵就揮手讓她們退下,然後掀起繡花素紗簾悄聲而入。房內亮如白晝,蕭夫人坐在案邊拈珠念經,眼角的紋深如刀刻,兩鬓也染上霜白,她并沒察覺有人靠近,直到聽見那聲“娘”才緩緩睜開眼睛。
“娘,這麽晚你怎麽不睡?”蕭涵屈膝蹲身半跪在她面前,眼神聲音都柔了許多。蕭夫人輕嘆一聲将手中念珠放下,然後攏了攏披在肩上的素紋襖子。
“剛才夢到你爹,睡不着又起來了,再過段日子就是他的忌日,我得把經念完了才行。”
“那您也別累着身子,孩兒扶您躺下吧。”說着,蕭涵起身将蕭夫人扶回床榻,接着又替她蓋被。見兒子體貼入微,蕭夫人終于露出些許笑意,她伸手摸摸他的頭心,然後碰了下那副眼罩,一聲嘆息又從她嘴裏流了出來,幾許悲哀幾許無奈。
“真沒想到你爹撿回來兩個災星,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把他們扔出去,要不然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
她心有憎恨,那兩個孽障恩将仇報,也不看看當年是誰把他們從路邊撿來,又不想想是誰給他們飯吃,如今長大了,個個都是白眼狼,把蕭家害到如此田地。
蕭涵靜默片刻,之後揚起唇角忙說:“娘不必擔心,米粒之珠何以同日月争輝,早晚他們會嘗到苦頭,我也不會這麽便宜這對奸、夫、淫、婦。”
話落,蕭涵眼中又泛起寒光,似刀鋒劍刃般冷厲。
“唉……還是你懂事,哪像清兒這麽不争氣,一天到晚和戲子厮混,我拿他也沒法子,俗話說長兄為父,平日你也多管教些,別讓他壞了你爹爹的名聲。”
蕭夫人像是心力交瘁,說完這番話猛咳了一陣,蕭涵忙替她順背,然後又端上茶水給她清口。喝完茶後,蕭夫人擺手說要睡了,蕭涵替她蓋上絲被滅了燭燈,察看一番方才出門。
從疊錦樓出來之後,他又去了蕭清的住處,剛穿過月牙門洞就聽見裏面傳來“咦呀”之聲,夜已過半還這麽熱鬧,看來他真的把這處當作風月之地了。蕭涵三兩步地走過去叩幾下門,裏面依舊喧鬧不休,等半晌都沒人應聲,他又大拍幾下,終于有個尖細的怪聲在問:“誰啊?”
“開門!”
蕭涵低吼。半晌,眼前這道門終于開了,門縫裏一雙狹長妩媚鳳眸正瞟過來,一見來人頓時圓了一圈。蕭涵擡腳狠狠一踹,連門帶人一起踹開了,只聽“啊呀”一聲,後門之人摔倒在地,蕭涵只當沒看見,徑直沖入內室。
春榻上一男二女正在風流快活,嬌喘連連,淫、聲不斷,衣裳亂扔了一地,而剛才應門男子縮頭縮尾地躲在簾後,身上披了女袍,臉上化着濃妝,底下露出的河蟹倒是厲害。
蕭清看到他來也沒停下,反而更加賣力地與兩個女人河蟹河蟹河,直到洩了身才從床上下來,如今的蕭清瘦得無幾兩肉,身上的肋骨根根能見,他旁若無人地光着身子拿壺喝茶,接着癱坐在背椅上笑着問道:“哥哥這麽晚來找我何事?”
“你這裏太吵了。”
“是他唱得太難聽了?那我下次就別讓他唱了。”蕭清邊說邊遞上個眼色,伶人心領神會退入角落。
“你唱你的,只要別吵到娘,什麽都好。”蕭涵冷冷瞪他一眼,蕭清反而不以為然地哼笑幾聲。“哥哥什麽時候變正經了?當初我們也不是這麽玩的?”
蕭涵聽後神色一頓,頗為尴尬,不由捏住他的兩頰細看。蕭清兩眼迷離,目光不定,身上又有股淡淡的香氣,一看就知道吸食過迷魂散。
當年風流倜傥的蕭清,如今已是骨瘦如柴,整日沉迷于尋歡作樂,絲毫不願意擔當蕭家擔子。他們想法子替他弄到官職,沒讨皇上幾天歡心,他又回來了,慌稱病實在貪歡。
蕭涵越想越是憤然,不由厲了眼色,怒喝道:“你說什麽瘋話呢?!”
蕭涵松開手語氣也重了幾分,蕭清咯咯咯地直笑,随後故意卡着嗓子小聲道:“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看中哪個自個兒挑,要不一起上……”
“夠了!”蕭涵怒聲打斷,一把抓住他的細胳膊怒目而視。“別再裝瘋賣傻,上次的事沒辦成,這帳還沒和你好好算,接下來有大事要做,你別糊塗!”
語畢,蕭涵暗使把勁将他推回座上,蕭清就像癱爛泥貼上椅背笑得莫明其妙。蕭涵見之無奈搖頭,拂袖離去,剛走門裏面又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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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能改啊,明明到字數了啊,火好大啊,實在有些受不了啊,拜托別再鎖了好不好,已經連肉渣都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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