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偷情會被打死嗎
卿卿在太醫館內一直忙到深夜,那些病歷診據翻了半天也不過大半, 她曾聽安夏王說過燕皇年輕時骁勇擅戰, 北平匈奴南抗蠻夷, 鐵蹄踏遍無人能敵, 不過又有聽說燕皇生性暴虐,弑父殺兄奪取龍位, 政治手腕也很了得。可惜當朝太子是個草包,衆子中又沒令燕皇滿意的, 再加上他年事已高, 舊疾未愈心病又起, 身子每況愈下,這江山後繼無人, 所以才會整日想着返老還童, 長生不老。生老病死乃人生法則, 哪怕青洛來了也治不了這“病”,卿卿擔心此次身入宮門, 就再也沒機會回去了。
又看完一卷,小吏見燭芯将要燃盡連忙拿來新的點上, 他們一天都候在這兒,上個茅房都會有人來換,像怕卿卿會溜似的。卿卿略微揉了揉眉間, 深吸口氣端杯喝了口茶,無意看向窗外竟然天已泛白,又過了一天, 哥哥可好?卿卿無奈嘆息,合上手中卷冊起身欲出門去,內侍見狀忙上前鞠聲輕問:“趙醫士您這是要去哪兒?”
“眼乏,想出去走走。”
“嗳,微臣陪您吧,這裏大容易迷路。”小吏笑容滿面,身子卻崩得像根弦。卿卿點頭,身後拖起兩條“尾巴”走出了太醫館。晨曦初照,瓦上雪霜還未化開,出了門不由覺得冷,哥哥不在身邊也沒人替她暖身擋風,卿卿抽了口冷氣,扣緊脖處狐圍深掩心底情思。
朱牆琉璃瓦,金磚玉階臺。晨曦如金,霎時剪出宮樓皇閣巍峨側影。卿卿從沒想過有天會站在這處遙望日升,是喜是悲其中之味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剛走沒幾步,李公公就來了,身後還随了頂小轎,他見到卿卿忙不疊地施禮請安道:“趙醫士,陛下醒了,請您去呢。”話音剛落,旁邊內侍掀起轎簾請她入轎。卿卿無奈幽嘆,回頭取來藥箱後便上了轎,小轎駛得快而穩,轉眼就到殿前。卿卿入殿請安,燕皇還是與昨天一樣精神不濟,看來沒多大起色。
“為何你的方子半點用處都沒有?”一見卿卿,燕皇便厲聲質問,臉黑得如同廟中金剛,似乎十分不悅。卿卿聽後不慌不疾,恭敬行一大禮道:“陛下莫急,世上無仙丹,藥到病除定是循序漸進。這段時日也請陛下修生養性,飲食清淡,切莫喝酒食辛辣。”
燕皇聞後深呼口氣,随後從宮侍手中接過玉盞喝了一口生硬咽下。“平日裏你師父吃的是些什麽?”
卿卿心頭一緊,細想師父平日飲食與常人不同,可說出來的話當然不是如此。
“回陛下,師父食五谷,與常人沒有不同,只不過師父平時好瓜果蔬菜,吃魚蝦多于禽肉。”
“嗯。”燕皇颔首。李公公見之連忙喚來旁邊小太監在他耳邊嘀咕幾句,小太監聽後立即點頭然後就跑了出去。
“陛下,小的已經讓禦膳房改了食譜,陛下大可安心。”李公公谄媚道,燕皇終于露出些許悅色,他揮手讓其退下,随後又側首看向卿卿。卿卿跪在地上垂首,寬大扇帽擋住半側容顏,燕皇匆匆一掃,頗為無趣地掀起衣袖,露出半截粗臂讓其把脈。
臂上青筋根根,還有幾道肉疤,從修羅場中滾過的人都是如此。卿卿靜下心神,拿出脈枕墊好之後為其把脈,把脈時模樣分外認真,倒有幾分青洛神姿,或許是她身上灰袍、頭上寬帽折了幾分女兒嬌色,燕皇看她普通也沒什麽多餘心思,把完脈後就讓她退下。卿卿整夜未睡,此時的确有些累了,她準備回太醫館整好診據接着就回觀雲軒好好歇息,走到半路卻撞見一個小太監,李公公見他着急臉紅的模樣便開口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回公公,蕭大人在殿外暈倒了。”
“哪個蕭大人?”
“翰林院的蕭大人。”
李公公一聽連忙變了臉色,急忙喝道:“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快把人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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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吓得一愣,唯唯諾諾點頭哈腰,然後對着身後直揮手,不一會兒,就有個太監背着個人跑過來。李公公忙不疊地迎上,讓他們二人小心送進去。卿卿一猜就知是誰,原本她不想多管,可真見到那人面如土色地昏死在那兒,心中又有些不忍。直守的醫官年紀頗輕,折騰一會兒也不知如何是好,說是還要請沈禦醫過來看看,卿卿已經走到門處,聽到這席話沉思小會兒咬牙又折了回來。
“我來吧。”說着,她便打開醫箱取出金針與脈枕。蕭清昏迷不醒,臉色又是奇差。看他眼圈青黑,脈象極虛,卿卿就知他是染上惡習,毒已至骨。毒梅竹馬落到此般田地,想來不由痛心,她可以不管,甚至能開副藥神不知鬼不覺地加重體內惡露,但斟酌半日她還是狠不下心,提筆寫下藥方又伸手解下他的官袍替他行針。
“快,搬個炭爐來別讓蕭大人受凍。”李公公吩咐,小吏連忙搬來暖爐擱置小榻邊。幾針過後,蕭清就有了反應,他迷迷糊糊半睜雙眼,只見一道朦胧影子在眼前恍惚而過,看着很像她。
“卿卿……”他喃喃低語,含糊不清地吐出兩個字。或許別人不知這含義,卿卿可明白得很,她連忙施一針紮入他啞穴,讓他說不出話。
蕭清半夢半醒,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只能嗯嗯啊啊的悶哼。見蕭大人紮得像刺猥,李公公咂嘴搖首連忙側首避開不看。卿卿拿起藥箱中的紫砂瓶,取出一顆小丸塞到蕭清口中,再伸手探下其脈息。蕭清醒了,睜開雙眼看到跟前人兒怔了許久,卿卿故意避開他的目光,全部心思全都用在指尖金針上。一針落下,一針又起,就在行最後一針時,蕭清突然抓住她的手緊握不放。他的手冰冷刺骨,卿卿心裏一驚,以為他是誤會自己有心要害他,然而看到俊目含淚,未語欲流,心中悲戚便無以名狀。物是人非,誰曾想那青蔥少年會折了大好年華,嬌嬌女兒也成昔日黃花,為何如此?只嘆無緣!卿卿眼眶不由跟着潤熱,可她還是緩慢小心地将他的手挪開。
“趙醫士,蕭大人醒了沒?”
李公公探頭看來,卿卿努力穩住心神,取下蕭清身上金針後又将寫好的方子遞上。
“沒有大礙,等蕭大人醒後麻煩把這方子給他,吩咐他每日煎服切不可斷。”話落,卿卿起身收拾好醫箱便要告退。李公公知道她整宿沒睡,也怕她累壞身子就囑咐她好好歇息。伊人已去,惟有暗香。蕭清癡癡地望着頭頂宮燈喉嚨哽咽,他不由握緊右手,想要留住手心餘溫。
卿卿回到觀雲軒時已疲憊不堪,或許就因剛才那一面将她所有力氣耗盡。風流不羁的蕭二公子竟成這般模樣,熟知他的人見後都會餘心不忍,更何況是與他青梅竹馬又受他照顧的她。雖然軒內宮婢頗多,可卿卿也不能明裏問她們蕭家的事,問了怕她們也不敢說,她只好當作無事,洗漱完畢倒頭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時天色已暗,宮婢們說她睡了一整天備了些膳食正等着她用。卿卿點頭,起身穿好衣裳準備吃點東西裹腹,好在一天內沒什麽事,燕皇也沒說要見她,這才能偷點空閑安心補上一覺。晚膳端上,卿卿剛拿起筷子就覺得頭昏目眩,鼻子發癢,旁邊宮婢突然叫出了聲,她很是莫明,直到宮婢說她鼻子流血這才有所反應,低頭看去,血已經滴上她的衣袍上染出一灘鮮紅。
看到血,卿卿就會打嗝,一個一個停不下來。宮婢們見狀以忙拿來絹帕替她止血,又讓她仰首看天免得血流不止。一股鹹腥味直沖腦門,卿卿“哇”地一下嘔了出來,腹中空空如也,吐出的全是酸水,一波一波止也止不住。宮婢們吓到了,準備去請醫過來,可眼前的這位不就是醫士嗎?正當無措之時,卿卿便拿起水壺拼命漱口,嘴裏的血腥味淡了,也就止住嘔吐只打幾個嗝。見宮婢們都變了臉色,她笑着說沒什麽事,可能初來乍道水土不服,多睡會兒就好了,宮婢們信以為真,見她沒有大礙,也就不放在心上。
睡了一天,夜深之時卿卿又睡不着了,看到那些宮婢,她頗為無奈,雖說請她來治病,可如今看來這更像是軟禁,無論到哪兒都有人跟着,她沒了哥哥的消息,安夏王也不知如何,宮內宮外咫尺天涯。
夜半風疾,窗外忽然灌進一股寒風猛地滅了燈,宮婢們睡得死,卿卿也不想使喚她們便下床趿着鞋點燃燭燈,燭光亮起,忽見一人站在身後,卿卿吓到了幾乎失聲驚叫,一只溫暖大手忙捂住她的嘴。卿卿定睛一看,竟然會是趙墨,這宮內守衛森嚴,他怎能冒險前來?
“噓……”趙墨食指抵唇,又指指旁邊宮婢,卿卿心領神會點點頭,接着拉起床帳掩住他們二人身影。
“哥,你怎麽會來?這萬一被人看見……”
話還沒說完,一個深吻就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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