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白青瀾揉了揉額角,“玉落,備兩匹馬,我現在走。”

“小姐,你不帶我?”

“我還有事情需要你做。湊過來。”

玉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青瀾:“小姐,當真要這樣?”

點頭:“看好時機你再說,之後你來找我。”

白青瀾和綠衣剛出了城門收到了北冥玦的消息。

“兩軍已開戰,若是無必要,切勿說明身份。”

白青瀾蹙眉,上面的消息是七日前寫的,也就是說她走後不過五日就已經開戰。

“綠衣,加快腳步。”

七日後

一直在緊張趕路的白青瀾停下步伐,讓綠衣買了紙錢,子時。

白青瀾邊燒紙錢邊念叨呢:“不知道你叫什麽便沒寫你名字,總之很抱歉。”

綠衣站在一旁看着白青瀾将紙錢悉數燒完。

“可有什麽想問的?”

“郡主...這是,燒給誰的。”

白青瀾站起身:“蘇以寒腹中的胎兒。”白青瀾沉默了一下:“綠衣,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狠毒。”

“沒有,一切以殿下大計為重。”

白青瀾笑:“其實我當初若是不讓她進也沒有這些事情吧。”

白青瀾翻身上馬。

綠衣匆忙上馬:“郡主不必自責,皇室争鬥一向是要有所犧牲的。”

“放心吧,我沒事,以後不用叫我郡主。”

“……”

“叫我青瀾,你若是覺得不習慣可以和玉落他們一樣稱呼我。”

“小姐。”

“你跟在阿玦身邊多久了。”

“回小姐,十二年了。”

“他...有喜歡的人嗎?”

“回小姐,沒有。”

白青瀾驚訝的看了綠衣一眼:“沒有?”

“是,小姐是殿下身邊第一個女性。”

白青瀾笑:“我不是第一個,你也是女的。”

“小姐……”

“走吧,如今還不知道他那邊情況如何。”

“是。”

白青瀾坐在茶館放下茶杯:“你說,他現在已經入了南岳國邊境了?”

“是,小姐,殿下三日前攻破了南岳國的第一道防線。”

“走。”

皇宮內,北冥蝶深知如今她父皇正忙着陪梅貴妃沒工夫管她,再次逃出了京城,一路前行,再次上了找白傾蘊的道路。

北冥玦看着前面的人:“怎麽,連個辦法都想不出來嗎?”

“五殿下,這……”

“攻城之前你們一個個的說你們适合實戰,實戰之上必定有好主意,最後還得我一個一個把你們救出來。如今,想個注意都沒有我要你們何用?”

北冥玦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煩躁。

綠衣手持一塊鐵牌,帶着白青瀾徑直走進了軍營。白青瀾走進聽到北冥玦的聲音,笑,她還從未見北冥玦發這麽大的火。綠衣攔住一切人,白青瀾撩開簾子,笑着走進去開口:“不如五殿下和我說說如今局勢,我幫五殿下分析一番。”

北冥玦看着走進了的白青瀾,揮手讓身後的人下去,勾唇:“那就請白姑娘替我多分析一番了。”

“好啊。”看到白青瀾的那一眼北冥玦,只覺得內心無比平靜。

北冥玦站起身,讓白青瀾走到自己身旁。

白青瀾拿着一支滿天星握在手中,将他放在北冥玦面前,擡起頭,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口:“在下白青瀾。”

白青瀾的臉不屬于那種過目不忘的,加上當時她也沒和所有人對視,所以現在無人認出她是一個郡主。

“五殿下,讓一個女子參與不太好吧。”

陳木五人但笑不語,白青瀾的本事他們還是清楚的。

白青瀾掃了那人一眼,“情況我大致了解,不若我們夜襲,兩人人領輕騎兩百從兩邊上城,幹掉守衛,兩人領三百射箭手從這裏上山,盯緊城中動作,待輕騎進城将兵引出來,立刻撤出城內,射箭手在出動。若是為安全着想還可以派一人接應。”

擡頭,“不知我這個方案如何。”

剛才那人不死心繼續開口:“白姑娘這個方法似乎有些冒險,不知,誰去合适。”

“那就要看誰願意了。”

“屬下願領兵前往。”陳木五人同時開口。

白青瀾笑:“如此,就麻煩五位将軍了。”

“小姐言重。”

白青瀾笑:“還煩五位将軍将輕騎衣服換成黑色夜行衣,行動時間最好是半夜。”

“是,小姐。”

晚霞剛落,五人站在北冥玦,白青瀾和一衆人面前:“屬下告退。”

“靜候佳音。”

白青瀾看着一臉笑意盈盈的北冥玦:“不擔心嗎?”

“我相信你。”

白青瀾笑着轉身走回去:“那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翌日太陽剛剛升起,白青瀾走出去,看到了已經在外面的北冥玦。

“這麽早?”

“我來看看你是不是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白青瀾笑:“不過十幾日沒見,你何時變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北冥玦看着白青瀾勾唇:“我怕白小姐嫌棄我太過無趣,去了南岳國可如何?”

白青瀾裝模作樣的拱手:“只要五殿下不放人,青瀾哪都不去。”

北冥玦笑着沖白青瀾拱手:“那可就多謝白小姐給阿玦這個面子了。”

兩人擡頭的瞬間相視一笑。

“陳木?怎麽就你一人?”陳木從遠處走來,遠遠的只有他一人,白青瀾有些不解的問道。

陳木走過去,單膝下跪:“五殿下,已成功入城,楚風四人已經在清理了。”

白青瀾挑眉:“可有過大傷亡?”

“回小姐,無。”

白青瀾笑着看了看剛剛出來的所有人,不說話。

北冥玦勾着唇看了周圍一圈:“能力為上,各位不如一起去驗收下白小姐的成果?”

白青瀾站在城牆之上看着下面被戰火洗禮的戰場,嘆氣,她終将還是成了那個視人命為草芥的人,她終将還是為了勝做了許多不正當的手段。

北冥玦拿着一件披風走到白青瀾身旁,“風大,小心風寒。”

白青瀾依舊看着下面:“我哥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你哥那邊情況一切順利,他準備讓皇宮的人把蝶兒接回去。”

白青瀾沉默,她垂了垂眸子:“他比我還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

“但願吧。”

“他們過去了嗎?”

“已經到了。”

白青瀾點點頭,“我們回去吧。”

白傾蘊蹙着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青瀾讓你們來的?”

站在對面的兩個人擡起頭,“是。”

白傾蘊笑:“北晨?喻慕?”

“是,将軍。”

白傾蘊笑着自己尋了地方坐下:“她可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

“白小姐自然是知道的。”

白傾蘊收起笑容:“那不知是虎牙山大當家北晨與二當家喻慕,還是……”白傾蘊擡頭看着沒有表現出絲毫詫異的兩人,冷下聲音:“還是北将軍之子北晨和喻尚書之子喻慕呢?”

兩人面上不動聲色,眼裏掀起驚濤駭浪。他們相信白青瀾和北冥玦絕對不會把他們倆的身份告訴其他人,包括白傾蘊,若有一日為敵,他們毫無勝利可言。

白傾蘊繼續開口:“是十二年前的那場血案對吧。”

北晨他握緊着拳頭:“你知道?”

“不敢說知道聽過一點點。”

喻慕拉住北晨,防止北晨再次開口,“白将軍這架勢想必是不需要我們的。”

白傾蘊坐在那動都不動一下,他把玩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我确實不需要你們。可你們需要我。”他只擡眼看了他們一眼又垂眸看着自己食指上的戒指:“不是嗎?”

喻慕臉色有些難堪,當初面對北冥玦他都沒覺得如此難熬,不,不對,是北冥玦顧着北晨并沒有和他多說。

北晨上前:“十二年前那場血案無人不知,将軍現在拿出來說有些不好吧。”

“好不好無所謂,只要有用不就行了嗎?”他摘下戒指握在手中,擡頭看着他兩:“我這個人不太喜歡留危險在身邊,不過既然青瀾信你們就留下吧,當然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意外。”

看着走到門邊的兩人,白傾蘊再次開口:“我喜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北晨和喻慕兩人臉色不太好,他這是在明确的告訴他們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還有可能比他們還清楚。

兩人回到白傾蘊給他們安排的屋內。

“喻慕,我們的選擇對了嗎?”

“當日的情況根本不容我們選擇,若不是他兩念着和我們的舊情不會當初選擇幫我們逃離虎牙山之後又把我們安排在軍中。”

北晨閉上眼睛沒說話。

“我一直以為無人能比得上五殿下,不想他和五殿下不分上下。”

“喻慕,你說,當初那件事是他們一步一步算好的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可白小姐把我們安排在這對了嗎?”

“五殿下那邊可能是怕照顧不到吧。”

“北晨,你後悔過自己的選擇嗎?”

“不知道,但白小姐給我們的信中承諾我們會替父親申冤便不再想過。”

喻慕他擡頭看着北晨,一字一頓到:“當初他完全可以選擇不幫我們,所以北晨,從始至終我們一直處于被動。”

北晨嘆了口氣:“選都選了就別提什麽後不後悔了。我們需要和白小姐說一下這個人的危險嗎?”

“應該不用吧,他的樣子似乎很信任白小姐。”

白傾蘊坐在屋中聽着派去監視的人傳回的消息,“把人撤了吧。”

“是,将軍。”

“等等,你去把那位蝶兒小姐給我叫過來。”

“是,将軍,屬下告退。”

“去吧。”

白傾蘊攥緊了手中的戒指,閉上眼睛,北冥蝶,你到底想怎麽樣。

“白傾蘊,你叫我什麽事?”

“來問你想好沒。”

“想好了,我就在你這呆着。”

“你父皇那不管了?”

“不管了。”

白青瀾認真的看着北冥蝶:“大小姐,你可就別為難我了,要是你父皇發現你在我這治我個欺君之罪可怎麽辦?”

“不會的,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再說了,他現在顧着那位梅貴妃哪有時間管我。”

北冥蝶沒注意到白傾蘊在聽她說梅貴妃的時候眼神變了變。

白傾蘊笑着開口:“怎麽會,你現在可是你父皇膝下唯一的公主他一定非常惦念你,所以說你還是回去吧。”

“才不要,你就放心吧,他不知道我在這的,我來的時候我也沒說明我的身份。”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白傾蘊就想起來了,北冥蝶在來的時候可是以他未婚妻身份自居,導致現在全天下都傳遍了他白世子,白将軍,白傾蘊有一名名不經傳的未婚妻!

皮笑肉不笑:“可你嚴重的阻礙了我日後能不能娶一位大家閨秀。”

北冥蝶立馬一臉嚴肅:“白傾蘊,除了我你居然還想娶別人!”她站起身走到白傾蘊面前,彎腰看着他的眼睛:“白傾蘊,我告訴你,除了我你誰都不許娶。”

她轉了轉眼珠看着他笑:“當然,除了你我誰也不嫁。”

白傾蘊抿着唇,看着北冥蝶,剛嘆了一口氣,還未來的及說話。

一人闖進來:“報!”

來人單膝跪地手抱拳,剛一擡頭,又立馬低下去:“将軍,漓國大軍來襲!”

北冥蝶立馬起身,剛要出去,白傾蘊站起身拉住北冥蝶:“我知道了,出去,全軍備戰。我馬上到。”

“是,将軍。”

“北冥蝶,你給我在這待好了。”他将自己把玩在手的戒指乘北冥蝶不注意套在了北冥蝶的食指上,又将她的手握緊防止戒指滑落。

北冥蝶擡起剛剛被白傾蘊握住的手,揮了揮,“小心!”突然眼睛猛然看到食指上的銀光,她拿下手,盯着手上的戒指半響,想起白傾蘊剛才握住自己的手,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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