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07
你能想象嗎?有一個地方,永遠都是夜晚,那裏的人從來沒見過陽光。
我覺得,這個所謂的“心理康複中心”就是這樣一個地方,而那些和我一樣被困在這裏的人們,我們都是渴求陽光卻覺得想想都是奢侈的可憐蟲。
我們被緊盯着,被控制着,我們被剝奪了表達自我的權利,被剝奪了一切的自由。
我給宋原西寫的紙條上,不止一次寫到:我想反抗。
宋原西說:曾經有人反抗過。
他沒告訴過後來那個人怎麽樣了,但如今這個地方還老樣子,可想而知,反抗失敗了。
我總想找機會跟宋原西說話,可我們始終被盯着,連傳紙條都要偷偷摸摸。
不過,我們最後還是找到了一個可以短暫聊天的角落。
在宋原西的勸說下,我開始學着演戲。
其實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我越是表現得不服從,他們就越是想讓我服從,我越是反抗,他們對我就越是嚴防死守,而我偏偏無法逃脫,長此以往,最後崩潰的只能是我。
他們有得是手段,有得是辦法,我最近總是想起那個哭嚎的男生,總是在半夜被噩夢驚醒。
我給宋原西寫:再繼續下去,我可能會喪失語言功能。
他回複我:今天中午下課之後,從教學樓往食堂去的路上有一個小車棚,趁着助教不注意,你往那裏面去,我等你。
這感覺像什麽呢?
偷情。
我跟宋原西有了一個秘密基地,在那裏,我們有差不多五分鐘的聊天時間。
我終于能好好聽他說說話,他告訴我:“陳是,很多時候我們不得不服軟,但這只是暫時的,我們現在的首要目的不是毀了這裏,而是出去。”
他告訴我:“這是我第二次來,上一次是一年前,當時我和你一樣,反抗,我甚至搬了椅子砸向孔河,但最後,我也還是屈服了。”
他告訴我:“這裏的每個人都很苦,都是強壓之下勉強撐着一口氣,為什麽不集體反抗?因為真的怕了,你沒看到過三十幾個人一起被綁在懲罰室裏,你沒看到過被一起送來的一對情侶同時遭受電擊。”
他還告訴我:“陳是,我不想看你出事,上次我來的時候,有一個男生,因為一直不肯假裝,到現在還沒出去,他們說的兩個月只是一個幌子,他們巴不得我們都出不去,因為可以一直跟我們的父母要錢。”
他還和我說了很多,我聽到手指冰涼。
宋原西說:“你只需要忍過這個夏天,然後你就回去好好上大學。”
他的這句話讓我突然覺得不安,我問他:“那你呢?你還要多久?”
他沒回答我,而是看了看手表說:“我們分頭離開,你從前面走,我從後面繞去食堂。”
這是唯一的,監控拍不到的地方,也是唯一的,我們能說說話的地方。
那天開始,我跟宋原西每天都擁有這五分鐘,我跟他說我相信他,我開始試着去演戲,假裝自己的“治療”見效了。
我跟他說單獨治療的時候我被逼迫着看各種無法忍受的視頻,我跟他說姓孔的逼迫我去形容自己幻想和女人zuo愛時的感受,我跟他說他逼迫我在他們面前zi慰還必須she精。
我跟他說:“宋原西,我真的覺得好惡心。”
他看着我,皺着眉,比之前看起來更瘦了。
他還是那句話,跟我說:“沒事,別怕。”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特別相信他,他說沒事,我就覺得沒事,他說別怕,我就真的好像不怕了。
但是你們也知道的,地獄裏最難纏的就是小鬼,那段時間我放松了警惕,結果遭到了報應。
那天很熱,大概是整個夏天溫度最高的一天。
午休之後,我照例去五樓的房間進行單獨治療,一進去,我就覺得氣氛不太對勁。
因為我之前表現得還不錯,其實姓孔的已經開始考慮讓我回去跟大家一起“上課”,每次我來的時候,他都會和顏悅色地問我感覺怎麽樣,但是那天沒有。
我進了門,姓孔的看我的眼神很冷,我還沒坐下,屋門已經被馮助教關嚴。
姓孔的問我:“你最近感覺如何?”
這個問題我幾乎每天都要回答一次,我說:“還不錯,感覺輕松了很多。”
他笑了笑,看向馮助教,然後,我被馮助教一把拉起來,拖進了裏面的房間裏。
那間屋子的門上挂着一個牌子,牌子上刻着:懲罰室。
08
我曾經很想問問這些披着“老師”“醫生”和“助教”的外皮實際上卻做着魔鬼才做的事的人在一點點把我們推向懸崖時在想什麽。
後來我意識到,他們并不覺得在把我們推向懸崖,而是十分真實地認為他們在拯救我們。
當我被拖進懲罰室,我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所恐懼的事情終于要來了,那一刻,那個男生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我耳邊,我甚至覺得自己能看見他,能感覺到他。
他的恐懼成為了我的恐懼,他的痛苦成為了我的痛苦,他哀嚎成為了我的哀嚎。
我掙紮,反抗,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我沒有一天好好吃飯睡覺,身體早就扛不住,更何況,我面對的是馮助教,那個在我第一天來的時候就很輕松能制服我的人。
我不想過分還原當時的場景,只能說,當我被按着跪在地上、一針鎮定劑打進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地獄最真實的模樣和撒旦最醜惡的嘴臉。
我被綁在床上,手指接通電極,當電流湧進我身體的時候,我确實想過一死了之,死了就不用受這種折磨。
誰能想象,在這裏,我們好好的人被折騰成鬼魂一樣的存在,甚至,在我們身上實施電擊療法的時候連一針麻醉劑都不給我們。
那種感覺持續了大概幾秒鐘,我已經汗水淋漓。
姓孔的問我:“這是你給誰寫的紙條?”
他把一張紙拿到我面前,上面是我之前寫給宋原西的關于我厭惡這裏的那些話,但是,這絕對不是我原本的那張紙,那張紙上面有宋原西的回複。
我咬着牙,怒視着他,不肯說話。
他問:“不說嗎?”
然後我又迎接了更劇烈的電流,之後幹脆開始全身抽搐。
我終于開始懂,這種懲罰不僅僅是在摧毀我們的身體,更多的是尊嚴。
他們用上個世紀治療精神病的方式對待我們,更可恨的是,那些真正的精神病人遭受的折磨遠沒有我們多,他們至少有麻醉劑,至少不會遭受這麽強的電流,他們的醫生是通過微弱、短暫的電流讓他們恢複意識,可我們的“醫生”,是想讓我們喪失意志。
那天,我最終也沒說出紙條是寫給誰的,但這張紙條是誰交給他的我很清楚,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滿腦子都是蔣林看我時的眼神。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回到宿舍的,但我很慶幸,他們把我送了回來而不是把我自己關起來。
我醒來的時候聽見耳邊一陣吵鬧,睜眼緩了緩神,等到眼前都安靜下來了才反應過來,剛剛是宋原西把蔣林給揍了。
一個助教把蔣林帶走了,又來了一個站在我們宿舍門前。
宋原西見我醒了,問我感覺怎麽樣。
助教用力砸了砸門,宋原西朝着他大吼:“他都這樣了!”
我意外的是那個助教竟然沒再說話,就任憑宋原西蹲在我床邊,詢問我的情況。
我渾身都是汗,粘乎乎的,難受到不行,我頭暈,很想吐,我渾身上下一丁點兒力氣都沒有。
我覺得自己渾身發臭,像是剛從垃圾堆裏出來一樣,我說:“宋原西,我想洗澡。”
他皺着眉,湊近我,輕聲問:“什麽?”
我才知道,原來我的聲音根本沒發出去。
我說:“洗澡。”
他抓着我的手捏了捏,然後站起來,跟助教說:“他要洗澡。”
“不行。”助教很快拒絕了他,“現在不是集體洗澡的時間。”
對了,我忘了說,我們連洗澡都是有固定時間的,兩天一次,每天都是晚上七點,一次集體去二十個人,每個人只有三分鐘洗澡的時間。
“他都這樣了,你不讓他洗澡,不讓他休息,會出事。”
我看不見宋原西的表情,但他的聲音冷硬帶着憤怒,助教沒說話,我以為沒有希望了,可幾分鐘之後,助教過來說:“你帶他去三樓浴室。”
宋原西把我背了起來。
那是我長大之後第一次被人背着,很尴尬,很羞恥,也很安心。
我趴在宋原西肩膀上抹眼淚,我連一句謝謝的話都說不出來。
助教在一邊跟着我們,帶着我們去了三樓。
我們平時洗澡的地方是一個單獨的小樓,他沒讓我們去那裏,而是到了宿舍樓三樓助教專用的浴室,這裏條件比我們那個公共浴室好得多,我相信,他們洗澡的時候絕對不會像我們一樣全身赤/裸地被來回走動的人監視着。
宋原西把我背到最裏面的小隔間,放下我之後讓我先靠牆站着,他搬來一把塑料凳子,讓我坐下,然後幫我脫衣服。
我說我自己可以,但是我發現,我連手都擡不起來。
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對我說:“沒事,我來。”
他好喜歡跟我說“沒事”,那時候我想,好吧,你說沒事,那我就相信你。
可是,我們真的會沒事嗎?
如果真的沒事,為什麽我會是這個樣子?
09
前些年我看梵高寫給他弟弟的信,後來忘了在哪兒看見了梵高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團火,路過的人只看到煙,但是總有一個人,總有那麽一個人能看到這團火,然後走過來,陪我一起。
宋原西就是看到我生命之火的那個人。
他對我說沒事,告訴我別怕,然後他讓我靠着牆面,跟我說:“等我一下。”
他出去了,我聽不清他對助教說了什麽,但是他再回來的時候,那個助教已經沒再站在我們隔間門口,他蹲在我面前,問我:“相信我嗎?”
我看着他,大概能想象得到自己是一副什麽慘兮兮的醜樣子。
我點頭,我說:“信。”
他對我笑了笑,然後起來,取下花灑,用自己的手試水溫。
他身上還穿着衣服,而我被脫得精/光。
等他試好了水溫,轉過來,跟我說:“溫度應該可以。”
我閉上眼,感覺到溫熱的水從我頭頂淋下,有一種身體裏的涼氣逐漸被驅散出去的感覺,仿佛一個被關在穴墓裏的人終于沐浴到了陽光。
水流向下,它慢慢包圍我,好像能洗掉我身上所有不堪的痕跡,我感覺到宋原西的手在輕撫我,他問我:“疼嗎?”
他一定是看見了我身上被鞭打的痕跡,對,就在前幾天,我被打過,不過我沒有告訴過他。
我睜開眼,跟他說:“疼。”
是真的疼。
小時候我調皮搗蛋,我爸也會打我,但打得最恨的一次就是知道我是同性戀那天,我身上還有被他打的痕跡,加上前幾天被馮助教用繩子捆、用鞭子抽,我第一次覺得我的身體無比醜陋。
我還想說什麽,可是一開口就想哭。
這太沒出息了,但我真的忍不住。
我的眼淚跟頭頂灑下來的水混為一體,我不知道宋原西知不知道我又哭了,我不希望他知道,我不想讓他覺得我很軟弱。
讓我意外的是,宋原西吻了我。
他先是輕輕地撫摸我受傷的地方,然後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吻。
那種感覺,我至今難忘。
如果可以,我把自己比作塗有紅磷的砂紙,那麽他就是火柴,輕輕碰我一下,火就燃了起來。
我驚訝于他的舉動,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抓住了他的手。
他小聲跟我說:“沒事,他在外面。”
我知道他說的是助教,想起剛才他出去,還是不知道他是怎麽讓對方甘願走開。
宋原西握着我的手親了一下我的手背,跟我說:“我心疼你。”
我父母都不心疼我,他心疼我。
我狠了狠心,反手握住了他。
然後那天,我們在花灑下面接吻,我坐在塑料凳子上,□□,他俯身疼惜地吻我,衣服被水淋了個透。
跟宋原西接吻的時候,我又怕又慶幸,恍然間竟然覺得我們像是一對兒末世鴛鴦,外面已經是滔天巨浪,我們能握緊的只有對方的手。
那之後,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半,在這一天半裏,馮助教又來了一趟。
他還是問我那張紙條是寫給誰的,當時蔣林也在場,我說:“他。”
我指向蔣林:“他跟我說他想離開這兒,跟我說他喜歡我。”
很多時候,要以惡制惡。
我說:“馮助教,你們這不是給治療同性戀麽,蔣林說他喜歡我,你們管不管?”
蔣林看着我,慌了,他罵我,還沖上來要打我。
但馮助教攔住了他,問他怎麽回事。
蔣林辯駁,說我誣陷他,正鬧着,宋原西回來了。
他一看見宋原西,不說話了,轉身要出去,但門口有人攔着,我們誰都走不了。
馮助教看着我們幾個,說這件事他一定會查清楚,那一刻我覺得這場面太好笑了,我們好像真的是囚犯。
“不用查了。”說話的是住在2號床我甚至一直都不知道他叫什麽的男生,他說,“蔣林喜不喜歡他我不知道,但是蔣林跟宋原西告白我聽見了。”
蔣林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馮助教沒等他說話,就問宋原西:“真的假的?”
宋原西看了蔣林一會兒,我眼看着蔣林的眼淚掉了下來,不用說了,一定是真的。
我能懂宋原西的為難,他不想害人,但對方卻害了別人。
“我有證據。”2號床的男生說,“蔣林的床墊底下有寫給宋原西的情書,我看到了。”
證據确鑿,蔣林說什麽都沒用了。
他被馮助教帶走,我們的宿舍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久,2號床的男生開了口:“我不是蔣林那種人,不會随便舉報別人,他讓我惡心。”
我不知道應該對蔣林的倒黴感到慶幸還是對當下我們的境遇感到擔憂,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舉報者和被舉報者,我們想要生存下去,想要如期離開,最後的結果可能是迷失掉自己。
宋原西看向我,沒有說話,脫掉鞋子,上了床。
世界安靜了,仿佛連呼吸聲都沒有,我開始想,蔣林此刻在經歷着什麽,他會痛苦嗎?會後悔嗎?會體會到我當時“不如去死”的感受嗎?
一張紙條從床縫掉下來,我需要防着的人從蔣林變成了2號床的男生。
我翻個身,用被子擋住,打開了紙條。
宋原西說:別怕。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