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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蓉給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問的手一抖:“我又不知道你叫什麽,肯定挑個簡單好叫的啊。”她說完見燕綏還要說話,忙搶先一步堵住他的嘴:“別說我了,你自己知道你叫什麽嗎?只要你能說出來,我立馬去官府給你改戶籍。”
燕綏:“...”自己裝的傻,跪着也要裝完。
他現在只能寄望于這個名號連帶着他幹的傻事不傳出去,不然在蜀地真真是要威嚴掃地了。
沈蓉見他不說話了,得意地奸笑數聲,把四張戶籍交給守城的差役查驗,他還是一口老血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禁不住問道:“你們沈家也是書香人家,就不能給我想個正常些的名字嗎?”
沈蓉道:“齊朝幾萬個叫大錘的,怎麽到你這裏就不正常了?”
沈幕見兩人又要鬥嘴,笑眯眯地道:“小妹和大錘在一處說話的時候,精神總是格外好。”
沈蓉剛想說那是因為你眼神不太好,燕綏附和道:“沈幕兄好眼力。”
沈蓉:“...”
沈幕又打圓場道:“最近事情太多,等到了蜀地再給大錘正經上個戶籍吧,到時候再好好取名。”
幾人邊往城裏走邊想着給燕綏取什麽名好,沈蓉提議道:“那就從了咱們家的草字頭,給他起名沈蒼?”
那以後他是不是就算正經沈蓉的人了...燕綏眉眼彎彎,原本一臉憋悶轉眼雨過天晴:“這名字很不錯。”
沈蓉只得嘆道:“都說我是一副狗臉,沒想到你這臉也不逞多讓了。”
沈瑜擺擺手道:“肅靜,先去縣衙找縣令道謝。”沈幕好奇問道:“爹,此地縣令為什麽會同意收留咱們?咱家這樣...”沈瑜道:“他原來在官場上是我下屬,有一回更上頭的人犯了錯,要推他出去頂缸,我念在他平時辦事認真勤勉的份上,左右周旋着把他保了下來,我最近才打聽到他在這兒當差,于是托人試探着送了信過來,沒想到他竟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等到了縣衙一瞧,那縣令果真是個性情中人,見着沈瑜也沒有避諱什麽,而是以學生自居,聽說沈家人還沒來得及租房子,甚至還要請一家四口去他後衙暫居,沈瑜堅決辭了他才不再勉強,而是請師爺幫沈家在縣城裏尋了處小院,沈家人最近多見人鄙夷白眼,見到這般古道熱腸的都不由心頭發熱。
師爺帶着一家四口去看小院,就見那處小院跟他們在碧波縣租住的差不多,前面能開店後面能住人,就是後面住人的院子笑了點,出去雜物間就剩了三間屋子,只是西邊的一處小間帶了個小隔間,勉勉強強算三間半,所以燕綏只能跟沈幕擠一間屋。
沈幕瞧了一圈,深感知縣細心,主動提議道:“把帶隔間的屋子給小妹吧,她女孩子家要放置的東西多。”
沈瑜哼道:“就知道帶些沒用處的。”
沈蓉知道他這其實是答應了,招手讓燕綏幫着搬擡箱子去了,等收拾停當也已經到了天黑,她剛來就先煮了鍋牛骨頭湯,此時只用下廚把醬好的牛肉拿出來,切成巴掌大小的薄片,再用牛骨頭湯下了碗筋道爽滑的面條,蓋上幾片牛肉,最後再撒上一把碧綠的香菜和小蔥,輕輕松松四碗牛肉面就做成了。
沈幕咬一口鹹鮮十足,醬香濃郁的牛肉,就連口感也是十分有嚼頭,連連感嘆道:“就是有天大的糟心事,吃這一塊牛肉也就不愁了。”
沈蓉跟沈瑜商量道:“反正離官道修好還有一陣,咱們家雖說這些天賺了點銀子,但也不能坐吃山空,等到時候去蜀地的路上也得一大筆花銷,不如在這裏重新開店,好歹把咱們這幾日的嚼用賺回來。”
她前陣子發現只要燕綏在店裏跑堂,店裏的客流量就能多好幾倍,生生一個活招牌。
沈瑜其實特不喜歡閨女整天錢啊錢的,不過生活所迫也無可奈何,于是點頭道:“你自己看着弄吧,到時候有要搭把手的知會我和你哥一聲。”
燕綏低頭吃着牛肉面,已經浮想聯翩自己把這枚小甜棗拐到蜀地讓她天天給自己做飯的美妙場景,唇邊隐隐泛出笑意。
沈蓉當然不知道大錘吃了塊牛肉都吃出幻覺了,等他們吃完,她走過去拍拍燕綏的肩膀,鼓勵道:“以我的廚藝加上你的美色,咱們這店開起來肯定能賺的缽滿盆滿的。”
燕綏給噎了下,很快歪着頭抿着唇道:“阿笑,我的美色只是你一個人的。”
沈蓉跟他鬥智鬥勇也長了不少經驗,從善如流地嗯了聲:“所以我有使用權。”
可惜還是不敵燕綏無恥,他眉梢微微一挑,壓低聲音,聲線裏帶了幾分癡纏:“哦?阿笑想怎麽用?”
沈蓉:“...”他含笑看了一眼她:“只盼着阿笑用的時候憐惜則個。”
沈蓉:“...”
她給硬生生堵在原地,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洗碗去!”
她帶着一肚子被調弄出來的郁悶睡覺了,第二日還得早起去買食材,新鮮雞鴨這些都必不可少,沒想到一大早的竟然下起雨來,她只得又這番回屋裏,取了油紙傘出來,正好燕綏也起了身;“走吧,我跟你一道買食材。”
沈蓉點頭應了,燕綏忽問了句:“你在京裏也是金尊玉貴的大家千金,如今事事都得自己親力親為不說,稍有些身份的人就能欺壓你們一二,有沒有覺着難受過?”
沈蓉不知道他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本來挺難受的,但是想想那些被抄家滅族,男子被斬首,女子被送入教坊司的人家,我們家不是好多了?”
燕綏一想那情形止不住地皺眉,又開始潤物細無聲地開始給她洗腦:“如今你們是沒碰上真正的難處,若有朝一日真碰見了,只怕下場也不會比你說的好到哪裏去,你有沒有想過這些?”
沈蓉怔怔地搖頭,他繼續開展洗腦大業:“你父親兄長只怕今生再難步入仕途,可你呢?你想不想擇一可靠的良人...”
沈蓉:“...”
她沒好氣地直接截斷他的話:“你是兼了媒婆的差事啊?”
燕綏以手握拳,掩嘴微微一笑:“不過問你幾句。”
沈蓉道:“你這話真是直男思維,我們家如今這境況,要是想找個年紀品行差不多的,那只得往差不多門第尋,要是想扒高,說不得就得找個年紀大好些的,沒準還是填房,還不如我努力賺錢養活自己。”
燕綏給她堵得郁郁:“也有身份尊貴又年少有為的,你這樣每天累死累活豈不辛苦?”
“照你這麽說我就得好逸惡勞等着個夢中情人來娶我?”沈蓉懶得跟他再扯這個:“不說了,我跟你扯不清。”
兩人沒多久就走到了買鴨鵝水産的地方,燕綏先這味道難聞,蹙着眉掩住鼻子,沈蓉正要笑話他矯情,沒想到一腳踢到一處裝活鵝的籠子上,正正好一腳把籠門踢開,裏面的大鵝四散跑了出來,見着她這個生人,毫不留情地就在她小腿處下嘴啄了幾下。
沈蓉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在原地連蹦帶跳地要躲開鵝群,一時間鵝毛紛飛,燕綏的好身手在這裏也沒了用處,只得和店家合力用網兜把鵝群趕了回去,費了半天的勁才終于把最後一只鵝趕進籠子裏。
沈蓉覺得自己腿都被啄腫了,腦袋上插了一腦袋的鵝毛,燕綏又是好笑又覺着有些心疼,走過來扶着她問道:“阿笑,你沒事吧?”
沈蓉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想哭都找不着墳頭:“我最近真是沖撞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燕綏想笑又擔心這時候笑出來要被她記一輩子,攙着她道:“先別說這個了,咱們先回去吧。”
可憐沈蓉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還得撐着起來買菜,等買完菜實在是走不動了,燕綏很自然地在她身前傾下身子:“我背你。”
沈蓉有點不大好意思,瞧了瞧來往的行人:“不大好吧,我自己走。”
燕綏勾頭沖她一笑:“也對,是不大好,萬一有人說你是我娘子,那我一身的清白豈不是給你毀了?”
沈蓉:“...”
她二話不說就跳到他背上,惡狠狠地笑:“那你就試試,看我能不能壞了你的清白!”
燕綏背着她慢慢往回走,沈蓉一手拎着菜籃子一手撐傘,她故意把傘壓的低低的,不讓旁人瞧見兩人相貌,又用手臂橫亘在兩人之間,兩邊保持一定距離,他猜出她心思,偏偏不想讓她成事,走了沒幾步就故意道:“阿笑,我額上冒汗了。”
沈蓉思路産生了偏差,皺眉道:“才走幾步你就冒汗了?我很沉嗎?”
燕綏掂了掂表示她體重無礙:“只是我走累了而已,阿笑,你有帕子嗎?幫我擦擦汗吧。”
反正撒嬌賣萌的事兒幹的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反正該掉的節操也已經掉光了,索性掉的更徹底一點。
沈蓉前兩天還覺着燕綏的智商和性子終于穩定下來了,沒想到才兩日又被打回原形,她道:“冒汗了就讓風吹一吹,吹幹了就幹了。”
燕綏嘆道:“阿笑,你可真沒良心,忘了我現在背的是誰嗎?”
沈蓉這才勉勉強強地掏出手絹來給他擦了擦額頭,他偏頭假作配合,任由柔潔的絹子在他臉上擦拭,他不着痕跡地嗅着她垂落下來的一縷青絲,又看着她晶瑩白皙的側臉出身。
沈幕才從酒館裏走出來,就瞧見燕綏背着自家親妹從雨幕中款款行了過來,自家小妹素手撐傘,用絹子幫他擦着臉頰,他側眼擡頭,唇邊含笑,兩人容貌都是上佳,左看右看都是一幅朦胧綽約的畫卷,特別是其中流轉着若有似無的幾分暧昧,更使得畫面鮮煥美好。
——但是他就這麽硬生生看的風中淩亂了。
當初沈蓉在京中的追求者甚衆,當中也不乏品貌出衆的青年才俊,他就從來沒見他妹對哪個男人這麽親近過!就是當初施既明在京裏也是少有的翩翩公子,而且兩人又有婚約,他妹也沒有對他這般親密,更別說其他外男了,簡直就是朵高嶺之花。燕綏雖說相貌絕好,甚至救過他妹幾次,這事他也頗為感激的,但他,他腦子是壞的啊!
最重要的是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沈幕這個揪心勁就別提了,萬一燕綏以後想起來發現自己家裏已經有妻小,或者不喜歡阿笑了怎麽辦?
沈幕只得安慰自己,沒準方才兩人就是尋常說了句話,沒他腦補的那麽多,他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糾結,連沈蓉跟他打招呼都沒聽到,愁眉苦臉地進了酒館,就聽兩個食客繪聲繪色地講着上上個月有只妖狐下山作亂,迷惑無數男男女女的事情。
雖說讀書人講究個‘子不語怪力亂神’但他小時候被蛇和黃鼠狼妨過,所以打小就特別信這些,聽着聽着覺得心口更堵得慌,燕綏能迷住他們家的高嶺之花,會不會也是狐貍精變的,單瞧他相貌倒是有這個可能...
沈幕瞎想了會兒,也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勉強收斂心神,滿眼惆悵地看向沈蓉:“阿笑,你回來了?”
沈蓉給他幽怨的小眼神看的肩膀一縮:“哥,你怎麽了啊?”
沈幕張了張嘴,又嘆了口氣,擺擺手道:“沒什麽,有幾個客人來了,你去忙活吧。”
沈蓉古怪地‘哦’了聲,接下來沈幕把空餘時間都用在觀察燕綏身上,越看越覺着自家妹子真的和他有些個什麽,等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由于兩人是一個屋的,他還着意往燕綏的臀部看了幾眼...好像在瞧他有沒有突然長出一條狐貍尾巴來。
這一天下來,燕綏給他看的毛骨悚然,忍不住暗暗揣測難道沈幕發覺他身份不對了?可是也不應該啊?還是沈幕有什麽古怪的愛好?蜀地風氣不重,聽說京裏倒是有不少人好男風的...
老實說因着沈瑾的關系,燕綏對除了沈蓉之外的沈家人都沒有太多的好感,給這麽看了一天更覺着跟他睡在一處都渾身不自在,等沈幕憂心忡忡地睡下了,他才輕手輕腳地起身換好衣裳,走到對面去敲沈蓉的房門。
沈蓉的屋裏還亮着油燈,看來是還沒睡下,語調如常地問了句:“誰啊?”
燕綏答道:“是我。”
沈蓉沒急着給他開門,反而狐疑問道:“大晚上你不睡覺跑來做什麽?”
燕綏在門外,語調添上幾分委屈:“阿笑,我怕黑。”
沈蓉:“...”
她腦補着燕綏在外頭跺腳撒嬌的樣子,硬生生把自己腦補出一身雞皮疙瘩來,最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還是挺符合燕綏平時的形象!
她一邊放下記賬的筆,一邊撥了撥煤油燈:“理由不正當,駁回。”
燕綏郁然道:“阿笑,你怎麽就不信我呢?”
沈蓉實在受不了他這語氣,穿好外衣一臉無力地開了門:“你到底怎麽了?”
燕綏十分自然地走進來,坐在屋裏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托腮蹙眉道:“你哥總是看我。”
沈蓉莫名其妙地道:“看你?怎麽看?”
燕綏側了側臉,一雙深邃漂亮的眼睛直直地落在她臉上:“這麽看。”
沈蓉下意識地道:“我哥不是斷袖。”
燕綏:“...”
沈蓉幹巴巴地笑了笑,掩嘴打了個哈欠:“成了成了我知道了,明天我跟我哥說說,你趕緊回去睡吧。”
燕綏仍舊定定地坐在原處,一副賴在這裏不走的架勢:“我要是這麽回去了,你兄長還盯着我怎麽辦?”他眨了眨眼:“咱們都是同屋睡過的人了,要不然...”
沈蓉道:“你想都別想。”
她一指隔間:“你去睡隔間吧,明早上早點出去,記得從窗戶翻出去,別被人瞧見了。”她說完自己琢磨了一下,怎麽覺着那麽別扭呢。
燕綏輕聲喃喃:“咱們這算是...偷情?”
沈蓉惱羞成怒:“你再說話就不用睡了。”
燕綏這才起身去她隔壁睡下,說是隔間離得其實也不遠,她頗有些別扭地吹燈躺下,就聽燕綏的聲音極輕傳來:“阿笑。”
沈蓉閉嘴不出聲,他輕笑了聲:“你在裝睡。”她繼續不說話,就聽他又緩聲道:“好夢。”
沈蓉做了個撇嘴的動作,但今晚上卻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燕綏果然早起去爬床,可惜好巧不巧地又給沈幕撞見了,要說他昨天還努力說服自己,今天一看到這一幕覺得天都快塌了:“你,你們...”
沈蓉已經穿好衣裳走出來,邊揉眼睛邊打哈欠:“哥,你大早上的鬼嚎什麽呢?”
沈幕一指站在窗邊的燕綏,眉毛都快飛起來了:“你們昨晚上...”
沈蓉憤憤截斷他的話:“還不是你一直神神叨叨盯着大錘看,他昨晚上被吓得不輕,這才過來借住在我隔間的!”
沈幕尴尬道:“我昨天是...”他剛想道歉,又覺着不對,忙擺出長兄的架子來問道:“你們二人當真沒有什麽?”
沈蓉正想理直氣壯地搖頭,但是沒由來心裏突然虛了一下,停頓了片刻才不耐地擺擺手:“沒有的事,我拿大錘當你一樣看的,哥你別瞎操心了。”
燕綏在心裏默默地回一句,現在是沒什麽事,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沈幕将信将疑地點了點頭,沈蓉心裏頭倒是被攪的七上八下的,她和燕綏清清白白,方才她哥問的時候她直接承認不就完了,做什麽要停頓這一下呢?由于暫時想不出原因來,她最近只得有意無意地躲着燕綏,燕綏又被沈幕防賊一般地盯着,真是想近身都找不着門道。
等日子雞飛狗跳地過了二十來天,沈蓉已經差不多忘了這一茬了,準備去後邊河岸買點鮮魚活蝦,燕綏自告奮勇地要陪她去,她也無所謂地點頭答應了。
她一邊走一邊面上露出隐隐愁容,跟燕綏道:“你說這官道什麽時候能修好啊?一日不離開這邊,我心裏一日不踏實。”
燕綏笑看她一眼:“你就這麽想去蜀地?”
沈蓉難得公正地說了句:“不管烨王相貌如何,他治下還是有方的,說句誅心的,進了蜀地朝廷就管不着了,施既明自也不敢再追着。”
燕綏對後半句相當滿意,聽到前半句難免掩嘴咳了聲:“烨王相貌未必就有你想的那般...慘不忍睹。”
沈蓉擺擺手道:“這不是重點。”她說完才想起一件事來,轉頭問他:“說起來我們要去蜀地還沒問過你呢,你想不想去那邊,若你有旁的打算,我可以給你點銀...”
燕綏道:“阿笑去哪,我就去哪。”
這話燕綏不是第一次說了,但是沈蓉這回聽的莫名有點臉紅,搖頭道:“附近縣城多少人,你怎麽就認準我了呢?”
燕綏伸手摘下河邊的一朵花兒,輕輕幫她別在鬓間:“全縣城的人加在一起,都不及你一半好看。”
沈蓉怔怔地看着他,好像他臉上長出了一朵喇叭花。
燕綏本是随意一言的,被她明麗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心跳微微快了幾拍,喉嚨不自覺上下動了動,緩緩地傾下身迫近了她,輕聲問道:“阿笑?”
兩人的臉此時不過一掌的距離,他垂眸凝視她的臉,晶瑩白皙,臉頰飽滿,像是初初綻放的花苞,仿佛誘人親吻,再看唇上,菱唇嫣紅飽滿...
沈蓉身子僵了下,覺得唇上都被看的酥酥麻麻,硬是別過臉打斷此時不斷升騰的暧昧:“看,那邊有賣魚的。”
她說完趁着燕綏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大步流星地往河邊走,臉像是要燒起來一般。
買完河鮮回去的路上,兩人的尴尬氣氛都沒有和緩過來,整個一路都沒再說話,燕綏倒是有心說兩句緩和氣氛,又擔心得寸進尺把她給惹急了。
姑娘家的心思,真是門大學問吶。
又過了七八日,兩人的氣氛還是沒破冰,倒是有一日沈瑜興沖沖地大步走回來宣布道:“官道終于修好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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