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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正好,屋子上的門緊閉着,雪兒、冬梅、春雨沒有聽到召喚便安靜地等在屋外,院子裏時不時飛來幾只小鳥,逗留了一會又飛走了。
到了響午,冬梅小聲地說:“王爺、夫人該用膳了。”
春雨和冬梅兩人一致将目光落在了正在曬香菇的雪兒身上,“雪兒,午時了呢。”
雪兒啊了一聲,“對喔,這麽遲了,你們怎麽不去問問王爺,夫人用不用膳?”
冬梅笑道:“這不是你一直在做的嗎?”
雪兒疑惑,“是嗎?”
“是。”冬梅和春雨異口同聲地說。
雪兒看着緊閉的門,皺眉,“呃,還是再等等吧。”她心裏也覺得古怪,大白天的,關着門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冬梅和春雨笑了笑,“再等等好了。”給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不敢進去,就怕壞了主子們的好事。
過了一會,南宮晏的聲音響起了,“來人。”
此時,冬梅離屋子最近,冬梅連忙道:“王爺,可有什麽吩咐?”
“午膳遲些再擺。”
“是。”
至于到底什麽時候吃,南宮晏看着緋紅着臉的小美人,起碼也得等她臉上的紅暈退了才是,否則她哪裏敢出去見人。
“王爺可不能忘記自己答應的事。”沈冰心躺在他旁邊,小鳥依人地說,眼睛落在他的脖頸處,那裏一點一點的紅,想到她方才做的事情,她自個都擡不起頭。
南宮晏面上春風得意,神色舒爽,唇角揚着笑,“我有答應什麽嗎?”
沈冰心神色忽然一變,“南宮晏,你騙我?”
南宮晏滿足的餍足,舔了舔唇角,似笑非笑地說:“我騙了你嗎?”
“你!”沈冰心氣瘋了,這個男人太可惡了,她方才就覺得他這才怎麽這麽輕易就答應她了呢,原來他是打算占了便宜,回頭便不認帳。
他捏了一下她的小臉,“氣什麽,這麽容易生氣,小心變成老太婆。”
“哼,變成老太婆也不用你管。”沈冰心賭氣地說。
南宮晏收起了笑,手壓着她的腰,不許她亂動,沉聲道:“聽我說,不出三天,我就會回來。”
她望着他,“你确定?”
“如果三天之內,我沒有回來,你便來軍營。”他篤定地說。
“好,我等你三天。”沈冰心皺眉看着他的胸口,“”這三天我不你身邊,等你回來時要是弄得自己慘兮兮的,呵呵……”她冷笑了幾聲。
南宮晏莫名地被取悅了,“是是,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慘兮兮。”
沈冰心這才信他,“好,就三天。”
“好。”
她半側過,詭異地看着他,“其實你早就有這個打算吧?”
“你說呢?”
“混蛋。”難得一次主動,她真是丢光臉了。
“別惱。”南宮晏牽着她的手,一根一根地順着她的指縫,仿佛在順着她的毛一樣,“我很喜歡,喜歡死了。”
沈冰心的臉倏地又紅了,竟說不出什麽話來了,他又厚着臉皮說:“下一回還是你主動的好。”
盯着她紅彤彤的臉,他輕輕地戲谑,“如此,我們的午膳要等到晚上才能吃了。”
她收回手,手背貼着臉,“你不要說話了。”
南宮晏胸口癢癢的,要不是身上受傷了,好想壓着她颠鸾倒鳳一番,她這副嬌嗔的模樣真令人難耐。剛被她伺候過的身下,隐隐又有了動靜,他眯着眼瞅着她,還是這張臉,什麽都沒變,水眸眼、小鼻子、小嘴巴,可兩年了,對她的情,對她的欲,從來只增未減。她一直未變,而他對她,情根已深種。
“你很小時,我便見過你,那時你作了一首詩。”南宮晏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地念着:“東南山,西北河,千古江山。溫柔鄉,英雄冢,英雄無覓。黃沙血,淚中飄,烽火連城。孤兒怨,白骨泣,金戈鐵馬。舞榭歌臺,愚人不知喉中刺,尤抱美人懷中樂。千裏長沙,将士如虎吞江河,所向披靡護衆安。”
沈冰心睜大眼睛看他,他朝她一笑,“你給我吃的桂花糕,是我這一輩子吃過最好吃的。”
***
翌日,沈冰心送南宮晏出了門,看着他威武地騎着馬離開了,大夫說,他最好坐馬車,但他的性子怎麽可能坐馬車,更何況将士看到他坐馬車,又會是什麽樣的心思呢。
他是閻羅王,被人射了一箭照樣不死,頂天立地,這就是他,南宮晏。
這樣的男人最容易打動嬌弱的女兒心了,沈冰心都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滋味,明明擔心他,卻又覺得這個男人真厲害。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他是她的男人,她也驕傲得緊,想到昨日他對她說的話,她到現在都還不敢置信。
小時候在牆頭看到的那個大哥哥竟然是他,那個誇她詩做得好,甚至還與她一同吃桂花糕的大哥哥是他。
她看着漸行漸遠的人,唇角帶着笑,緩緩地帶着丫鬟們往府裏走。那時候的她處境其實不是很好,她分給他的那份桂花糕還是她省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小氣被他看透了,他只吃了一半。
但是那時,她覺得這個大哥哥真的好溫暖,這份溫暖,她記住了,但他的模樣,她漸漸地模糊了,她記不清他長什麽樣了,卻沒想到,原來當時的大哥哥是南宮晏。
沈冰心不自覺地笑彎了唇,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怎麽會是他……卻又覺得,是他,真好。
“夫人今天很開心?”雪兒好奇地看着她。
沈冰心笑容深了幾分,“是啊,我很開心。”
雪兒一時愣住了,王爺走了是一件令人夫人開心的事情?
??
沈冰心看着雪兒呆頭呆腦的模樣,笑得更甜了,“我開心啊,他很快就回來了。”莫名地相信他,南宮晏說三天之內回來,那一定是三天之內回來了。
“對了,府裏可有桂花?”沈冰心嬌笑地問雪兒。
雪兒想了想,“一年前,京城裏有捎了幹桂花之類的小玩意,只是夫人沒要用,便放着了。”
沈冰心點點頭,“你去找出來,我要做桂花糕。”
“夫人,這種活奴婢來便成了。”雪兒道。
“我要親自做。”他吃到她親手做的,想必會更開心。
沈冰心坦然地點頭,“我知道,不過可以學學,應該不難吧。”
雪兒小聲地說:“夫人,沒關系,到時有奴婢和廚娘呢。”
沈冰心垂眸,她是庶出,她的母親沈夫人對她自然不用心,女工她也只是懂些皮毛,這兩年還是因為南宮晏的要求,她才不斷地精進了不少,至于掌廚,她還真的沒有碰過。
但想做桂花糕的心思卻越發濃烈,她信誓旦旦地點頭,“好,我就不信,花個幾天,我做不出小小的桂花糕。”
後面的冬梅、春雨聽得笑了,夫人真是率直啊。
南宮晏第三天的傍晚回到了府中,沈冰心笑着迎接他,“回來了。”
“嗯。”他笑着點頭。
因邊疆的天氣關系,南宮晏的皮膚曬得黝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剛毅的男子氣勢撲面而來,她看紅了臉,随即想起他的傷勢。
回到了屋子裏,她便扯開他的衣衫看了看,衣衫倒是幹淨,她瞄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剪子剪開了他的衣衫,只見他的傷口裂開了,她咬着唇,“讓你不要騎馬……”
“裂開便裂開了。”南宮晏一臉的不在乎,這種傷并不是他受過最重的傷,但被她當眼珠子疼,他心裏樂開了花。
沈冰心氣他的不用心,只得給他上了藥,不許他走來走去,硬要他待在榻上休息,“我做了桂花糕,你要不要吃?”
南宮晏眉一揚,“自然要。”
她樂呵呵地讓雪兒去廚房端桂花糕,“做得不是很好吃。”她紅着臉。
“嗯,聽着倒不是謙虛。”他狀似相信地點點頭。
她瞪他一眼,“不好吃,你也得吃。”
“哈哈。”她羞憤的嬌嫩模樣引得南宮晏大笑。
雪兒很快将桂花糕給端了過來,沈冰心接過,捏了一塊便往南宮晏的嘴邊塞,粗魯地說:“吃。”
南宮晏限嘴吃了下去,面無表情地咀嚼了幾口,便吞了下去,沈冰心期待地看着他,“如何?”
他望着她,淡淡地說:“當年吃的桂花糕意義不同,我覺得很好吃,雖然味道不怎麽樣,可以說是很難吃,但沒想到你做的桂花糕,居然還要難吃幾分。”
她嘆了一口氣,“真的很不好吃?”
“嗯。”南宮晏颔首。
“便是不好吃才讓你吃。”沈冰心将一盤桂花糕放在他的手上,“吃完。”說着,她勾起裙擺坐在了桌子旁的凳子上。
他倒不生氣也沒什麽表情,一口一個地吃完了桂花糕,最後拿着棉帕擦了擦手,她順手倒了一杯茶給他,他喝了一口。
沈冰心知道,再不好吃他也會吃,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她做我不好看的衣衫他依舊會穿,她做的東西不好吃他依舊會吃,她甜甜地笑着,“下次再做給你吃。”
南宮晏的手一頓,眼裏閃過一抹無奈,說起了其他的事情,“拓達族昨日投降,議和書也在今日送出去,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回京城了。”
沈冰心的身明顯僵硬了,好半響,她才輕輕地說:“其實這裏也不錯。”
他笑了,“以後可以再來這裏玩。”
沈冰心無意識地扯着自己的發尾,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在這裏的日子令她忘記了她不過是一個妾侍,一口旦回到京城,她的妾侍身分便會無時無刻地提醒她,不能忘記了身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南宮晏道:“回去之後便住在将軍府。”
她錯愕地看向他,驚疑地問:“回去後還住将軍府?”
“自然。”他簡單地說。
她定定地看他,心中的不安微微地散去,這個男人其實都已經為她打算好了,她想的他定然也想到了。
“沈冰心,還要我說幾次,過來。”明明離他這麽近,她的心思卻總是會飄到別的地方去,“我在哪裏,你也得給我緊巴巴地貼着我才是,總是要我喊你過來。”
她忍不住地笑了,“你當我是狗啊?”
南宮晏莞爾一笑,她慢吞吞地坐回床榻上,他拉住她的手,不這樣拉着她,總覺得她是虛的。
“不管你做什麽、想什麽,你都要記住,絕對不能再想逃了。”南宮晏狠戾地說:“若是讓我發現你再想逃,我便将你的腿打斷。”
沈冰心前一刻還被他的話感動得想哭,卻被他後面的話給弄得神色發青,這個人當真是令人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
兩個月之後,南宮晏班師回朝,駐紮在京城外,沈廢心則先是回了京城,到将軍府打點一切。
青竹早早地迎在門外,沈冰心搭着雪兒駕的馬車,青竹屈膝行禮,“夫人回來了。”
沈冰心笑着點點頭,“嗯,府中一切安好?”
一行人一邊說邊往府裏走,青竹回道,“”一切都好,夫人給今回來更是好。”
沈冰心挑眉,“可有要事?”
青竹苦笑,“晏老王妃之前每隔一段時日便讓奴婢将府中的大大小小的帳目交給王妃。”
沈冰心聽到此,臉上的笑也散了些,青竹接着說:“奴婢受王爺之命,哪裏敢私自這麽做,便推說這帳目王爺自己要管,如今夫人回來了,這些帳目夫人可得瞧一瞧。”
沈冰心心中無奈,南宮晏這般袒護她,只怕晏老王妃心中也不好受,才想着法子要将軍府的管理權,好讓沈冰玉當家作主。
沈冰心眼中閃過一抹堅定,這裏是将軍府,怎麽能如晏老王妃的意呢。
“等等将賬目拿給我。”沈冰心吩咐道。
青竹連忙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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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晏和沈冰心不在這的兩年裏,青竹便當着管事一職,沈冰心看青竹做得不錯便開口道:“以後你繼續做管事,打點府中的事務,若是有問題便來尋我。”
青竹聽了感激不盡,“謝謝夫人。”
沈冰心指了指身後的冬梅、春雨,“冬梅和春雨跟了我兩年,院子裏也不用添大丫鬟了,繼續侍候在我身邊。”
“是。”青竹記下。
“雪兒的話。”沈冰心笑着說,:“她年紀不小了,若是府中有适合的管事便讓她相看。”
青竹明白了沈冰心的意思,“奴婢知道了。”
雪兒一聽,整張臉通紅地喊:“夫人。”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羞什麽。”沈冰心取笑她。
雪兒紅着臉,“奴婢理屋子去。”說着便逃了。
沈冰心笑呵呵,轉頭看冬梅、春雨捂着嘴偷笑的模樣,“你們也別松口氣,若是有看上的便跟我說,我當個紅娘也是一樁美事。”
冬梅、春雨一同搖頭,紅着臉說不出話了。
沈冰心笑盈盈地走進屋子,青竹在她的身邊繼續說着府中的大小事宜。
等到沈冰心坐下,心裏也明白了府裏的事情,這兩年晏王府的事情并不多,就是一些瑣事。
“除了要賬目,晏老王妃可還有做什麽?”沈冰心奇怪地問。
青竹搖搖頭,“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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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心心想,那時她和南宮晏皆不在,也做不出什麽事情來,就怕等幾天,煩人的事情就要來了。
她輕輕地揉着額際,交代道:“若是晏王府有人來,要以禮相待,不能失了禮數。”
“是。”青竹應道。
沈冰心看着空蕩蕩的屋子,不禁想念南宮晏,總覺得他不在,似少了主心骨一樣。
“夫人,奴婢還人準備茶點,你用一些吧。”青竹溫聲道。
沈冰心點點頭,“好。”
議政殿上,皇上靜靜地看着跪在殿中的南宮晏,“你再說一遍。”
南宮晏低沉的聲音在安靜寬闊的殿中響起,“”臣懇請皇上準許臣之妾沈氏為晏王妃。”
皇上看了他一眼,“朕記得你已經有一個晏王妃了。”
“臣無所求,只有這一點。”南宮晏堅持道。
“王妃是不是叫沈冰玉?你那妾侍是她的庶妹沈冰心,你要寵妻滅嫡?”
“臣自然會處理好沈冰玉。”南宮晏心中自然有打算,與沈冰玉和離了便成。
皇上挑了一下眉,“處理……說得一個好好的沈府嫡女只是一件物品似的。”
南宮晏輕笑,“臣沒有碰過她。”
皇上驚訝,“嗯,看來你是一定要那沈冰心做晏王妃了,但你有沒有問過晏老王妃的意思?”
南宮晏面不改色地提議皇上,“臣此次巧不可沒。”
皇上微嘆,“你可得想好了,這次的功,別說是一個女人,便是十個二十個,朕都可以賞給你,甚至要金銀珠寶,朕都可答應你。”
南宮晏低頭回道:“臣心意不變。”
皇上忍不住地笑,“此事再議吧,晏老王妃之前找過皇後,說只認沈冰玉這個王妃呢,其他不入流的東西休想踐踏了晏王妃的位置。”
南宮晏站了起來,從懷裏摸出虎符,不客氣地扔了過去,“皇上自個還不是一樣,不要擺這些道理壓臣了。”
皇上一手接着虎符,一點也不惱,“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南宮晏笑看着皇上,“皇上覺得為一個女人值得便是值得。”
皇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南宮晏撫着胸前,“臣還有傷在身,不宜久留。”說着行禮退下了。
南宮晏一邊往宮門走,一邊想着晏老王妃居然提前跟皇後說了這樣的話,思及此處,他搖搖頭。從他帶着沈冰心到将軍府另過,再到他到邊疆打戰也帶着沈冰心,晏老王妃應該是明白了他對沈冰心的用心,所以才會防患于未然地提前跟皇後說了此事。
他走出宮門,正要上馬,福安駕着一輛馬車過來,“王爺。”
“怎麽來了?”南宮晏看着馬車,眉頭微蹙。
福安先行禮,喜氣洋洋地說:“夫人讓小的駕馬車過來接王爺回去。”
南宮晏的唇角微抽搐了一下,“是嗎?”卻不肯上去,眼神瞟到了一旁的駿馬上。
福安立刻說:“王爺可得想仔細了,夫人說了,王爺一定得坐馬車回去。”
正這麽想着,宮門那邊出現一抹袅袅身姿的沈冰玉,沈冰玉乍看到南宮晏時,眼睛眨了眨,這個眼前黝黑挺拔的男人是晏王?是她的夫君?
她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姿勢優美地行禮,“王爺。”
南宮晏看也沒看她一眼,專注地看着馬車,“夫人可有說,我不坐馬車會如何?”
福安見到沈冰玉後正要請安,被南宮晏打斷,刻不容緩地回道:“夫人說,有你好果子吃的。”
這句話說得很輕,到了福安的嘴裏,氣勢也弱了幾分,可南宮晏想到沈冰心說着這樣的話,那嬌俏的模樣定然很可愛,不願坐馬車的心思也淡了幾分。
他跨步坐上了馬車,仿佛此時才看到沈冰玉一般,“可有事?”
沈冰玉直起身子,姣好的面容對上他時,惹人憐地說:“王爺既然回京了,何時回府看看?母妃很是想你。”
南宮晏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本王自有成算。”說完,便讓福安駕馬車而去。
福安戰戰兢兢地看了這一幕,心中更加篤定,沈冰玉這王妃只怕是有名無實,王爺根本沒把她當一回事嘛。
“王爺,小的等等再讓人将你的坐騎牽回來。”福安說道。
“嗯,等一下。”
熨車停了下來,福安轉過頭,“王爺?”
“這鋪子的糕點很好吃?”
福安順着南宮晏的目光看到了糕點鋪,“哦,這是近日新開的糕點鋪,據說味道不錯。”
南宮晏颔首,掀開簾子下了馬車,福安一愣,“王爺,你這是去哪裏?”
“買糕點。”女人家的就是愛吃這些甜膩的玩意,想必沈冰心也愛吃這些。
福安微愣,連忙跳下馬車,“王爺,小的給你買去。”
“不用。”
福安怔怔地看着他家高貴的王爺如一般人走入人群裏,雍容華貴的氣勢在百姓中鶴立雞群,本來着急買糕點的人也小心地避開了,深怕沖撞了貴人。
王爺,為什麽自己去買糕點啊,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他做的嗎,福安想不通。等到南宮晏毫發無傷地拎着兩盒糕點回來的時候,福安委屈地說:“王爺,這是小的該做的事情,你怎麽……”
“買給她吃的東亞當然得本王自己用心。”他的唇微揚,罴眸裏閃爍着寵溺。
福安聽得傻眼,好一會才道:“這是給冰心夫人吃的?”
“嗯。”他慵懶地回了一句,“回去。”
?福安回過神,駕着馬回将軍府,心中暗暗地想,王爺對夫人可真是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