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佩琪和喬治們
鳳栖梧翩然坐在竹凳上,看着又是磨起第二把刀的魚尾文,“而唐隐後來嫁與了五毒毒公子蘇遺,唐門與五毒聯姻,這在當時不可謂不傳奇,便如魚姑娘的父母一般,頗為驚世駭俗。”
魚尾文淡淡應了一聲,繼續磨刀霍霍,“唐門五毒歷來不睦,争鬥不休,所以我很敬佩先祖,也很敬佩我的阿爸阿媽。”
“是啊,自然是該敬佩。”鳳栖梧忽然語音上揚,“哦,對了,這位九幽侯還是元昔的先祖呢。”
“您說什麽?”手中的刀險些沒拿穩,魚尾文少有的驚詫,正要細細詢問時,卻聽竹舍那邊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啊啊啊,君臨兒快來救我啊,我要被豬拱了。”
她急忙趕過去,見到花眉張牙舞爪喂着豬,一旁的君臨暴跳如雷地指揮江山,“唉唉唉,炭精你怎麽把豬引到朕身邊來了,朕的衣服剛熏好香,你快把它們調虎離山,不對,調豬離山。”
“我擦,你還要不要face,我第一次喂佩琪難道我不怕嗎!你個大男人躲什麽躲啊,這又不是豬剛烈,能把你吃了啊!”
“......”
花眉見他搭不上手,幹脆自己自力更生,舀着湯水往圈裏添,“豬崽你們別急啊,排隊哈,佩琪一號吃一勺,佩琪二號吃一勺, 喬治一號吃一勺半,喬治二號吃一勺半,哎哎,喬治三號你咋插隊呢!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君臨一回頭看到面色複雜的鳳栖梧和魚尾文,十分慚愧地對他們作揖拱手,“讓老師和魚姑娘見笑了。”
“沒事,年輕人嘛,誰還沒個意氣風發的好時光呢。”鳳栖梧照舊和藹的笑,魚尾文見了走到花眉身邊,語氣稀松平常,“我來吧。”
“哦。”五好少先隊員花眉把勺子遞給她,魚尾文喂着佩琪和喬治們,斜了眼君臨和鳳栖梧,道,“三位還有別的事麽?”顯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鳳栖梧拱手,“希望魚姑娘慎重考慮,我們告辭。”
“嗯。”
她看着三人離開的背影,手中的勺子緩緩滑落了,目光有如眢井,回憶沿襲經年之前,紛繁浪湧。
幼時的她縮在屋角,頑童的石頭如雹子般打落在身上,腦袋被撞出個窟窿,汩汩流出血來。
她擡起被火毀容的臉,面容恐怖,捂着臉便跑,路上摔了一跤倒在地上,頑童們見了更是不罷休,追着她扔着石頭讨打,落子如雨,她想,如果母親和父親已堕地獄,那她此刻會否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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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個野氣十足的女孩聲音打斷了這不可實際的幻想,“都給我滾犢子,我元昔的地盤也敢來撒野。”
“呀,她就是那個蘭陵書院的惡霸元昔,聽說院長都管不了,大家快跑呀!”
小孩們忙不疊轟隆一聲散去,石子也都丢落在地上。
元昔見他們都跑了,瞄了眼摔在地上的魚尾文,兩手把她扶起來,看着她額頭前的窟窿很不爽道,“他們打你,你為什麽不還手呀!”
魚尾文沒有說話,低着頭不語。
元昔翻了個白眼,從袖子裏掏啊掏好不容易翻出一塊白手帕來,一看上面居然沾了鼻涕泡,當即怒了,“靠,一定是蘭染這個小鬼搞的鬼,不對,肯定還有君臨兒,看我回去不削他們一層皮。”
她嘟囔着,旋即又從胸口掏啊掏,最後好不容易揪出一塊紅色手帕來,遞給面前傷痕累累的女孩兒,“給,你擦擦血,我去給你找藥來,你等着我,一會就來。”
元昔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哦對了,我叫元昔,你應該知道的,我可是蘭陵書院的大姐頭,你叫什麽名字?”
魚尾文抿抿嘴,半晌沒有開口。
元昔盯着她,“喂,我問你話呢,你又不是小啞巴,幹嘛不回答我?”
“......魚尾文。”
“哦。”元昔見她一直刻意拿頭發遮蓋着臉,皺皺眉,“我知道你的臉被大火燒傷了,可你也不能就因為這個任由別人欺負。千人千面,大齊又不是開染料坊的,追求那麽光鮮亮麗做什麽。”
魚尾文擡頭看着她,神情不明。
元昔一板正經叉着腰,“老師說過,火焰再大終究是昙花一現,可太陽永遠不會熄滅,如果被烈火焚心,那便真的看不到永恒的陽光了。”
說完,她又是一錘腦袋,“哎,我得去趕緊拿藥,你看你頭上的血都止不住了,你等我哈,我快快就回。”
她點點頭,看着元昔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而後,自己朝着黑暗的方向走去,回到了破敗的家中。
此後,元昔再也沒找到她,也沒找過她,兩人的相識如一陣風,很快渺渺不可尋。
尾文拌着豬食時,不知不覺又回想起了當時,元昔,原來自己一直沒有忘記。
她喂好豬崽們,關上小院的籬笆牆,孤身去了白雲山,路上,霞光萬丈,碧水長天。
長年未見天日,切身歲月都變得陌生了,纖長胳膊從衣角露出一截,落日餘晖打落,白的透明,布滿了溫和的光束,登上幾重山階後,她叩開了鳳栖梧雅舍的木門。
天色入暮,山間雲霧翻騰,花眉随着君臨下山,一路上悠悠寂寂的,山谷中回蕩着潺潺瀑布聲,走累了花眉坐在古老的榕樹根上,看那出土的竹筍,底端竹節脫掉褐色的一層皮,化為蔥綠的嫩竹。
“君臨兒,我能不能過幾天再去上學吶。”花眉晃着腿,搖撼着君臨的胳膊,見他一直俯瞰前方,揮揮手,“你看啥呢?”
“蘭陵今年倒是不算很冷,記得我當年求學的時候,這個時節風雪不斷,今年四季變換頻繁,一會風雪席卷,一會春和景明,真是異常。”
花眉托着下巴盯他,“你不會覺得天象異常和國運什麽的息息相關吧?”
“難道沒有關聯麽?”君臨并肩坐在她身邊,沉思道,“該讓欽天監好好算算天象了,看是否有兵戈之災。”
“......我覺得這應該是單純的寒流和暖流交彙對沖吧,你看蘭陵正巧在溫帶季風氣候和亞熱帶季風氣候交彙處,還有這山脈臨海啥的,天氣嘛變化正常的。”
此話一出君臨頗為刮目相看,“你這在哪兒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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