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離開
第二天一早,紀闵藍登上離開風嶺島最早的那班船。
就在半小時前,尚在熟睡中的紀闵藍被一通電話吵醒,是孟笙打過來的,告知他紀瑛在德國即将病逝,想見他最後一面。
聽到這個消息,迷迷糊糊的紀闵藍瞬間驚醒,握着已經息屏的手機緩不過神。
五年前,紀闵藍和紀瑛本就搖搖欲墜的母子關系因周正而徹底鬧翻,從那以後,紀瑛便定居德國,這期間他們一次都沒聯系過,沒想到時隔多年再次得到對方的消息,竟然是......
紀闵藍對紀瑛的感情很複雜,說他冷血也好無情也罷,聽孟笙說完之後,除了剛開始的震驚以外,并沒有出現尋常人得知母親即将去世的難過和悲恸。
不過,作為紀瑛僅存于世的血脈至親,紀闵藍無論如何都要去這一趟。
孟笙很了解紀闵藍,從昨晚接到紀瑛助理的跨洋電話後,當即給他訂了第二天的船票和機票。C市沒有直達柏林的航班,需要先到A市轉機。
紀闵藍戴着一次性口罩,難受地窩在位置上,暈船反胃,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哪哪都疼,尤其是脖子、喉嚨和後面那個使用過度的部位。
然而,讓他這麽難受的罪魁禍首一大早就不見蹤影,甚至連電話都打不通。
再一次撥通失敗,紀闵藍心裏湧起陣陣委屈和不安。
睡完就跑,周正這是什麽意思,想賴賬?
呵,沒門兒的事,等着吧,等他回來再跟周正把所有這一切掰扯清楚!
一路奔波,紀闵藍總算到了A市。
孟笙站在出口等他,懷裏抱着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即使紀闵藍戴着口罩看不清臉,但那頭亮眼的金發,很快讓孟笙在人群中找到他,沖他招手。
紀闵藍慢慢走過去,途中把襯衫領子立起來,一只手揪着衣領,擋住了大部分脖頸上的肌膚。
等走近了,因為嗓子疼,紀闵藍幾乎是用氣聲說:“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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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去,”聽他這聲音,孟笙皺了皺眉,“你嗓子怎麽回事?這麽啞,感冒了嗎?”
紀闵藍搖頭,選擇不說話了。
機場大廳有中央空調,恒溫二十度左右,即使是冬天也不冷。但孟笙還是把手裏拿着的羽絨服遞給紀闵藍,讓他披着。
紀闵藍接過,一時忘了穩住衣領,領子塌下去,露出白皙頸上的幾處吻痕,還有五根清晰駭人的指印,又紅又腫,看上去極為瘆人。
紀闵藍暗叫糟糕,慌亂之中還想遮掩,被孟笙一把拽住手腕。
孟笙雙眼冒火地瞪着紀闵藍沒一塊好地的脖子,擡起手卻摸都不敢摸,語氣很兇地質問道:“怎麽回事!紀闵藍,這他媽誰掐的?!”
大庭廣衆之下,孟笙這道嗓子吸引了無數道目光,紀闵藍頓覺丢人,拽着人走到角落。
孟笙壓着氣問:“是不是周正弄的?”
紀闵藍把羽絨服披上,靠着牆沒吭聲。
孟笙兇道:“我他媽問你話呢,說!”
“他不是故意的。”紀闵藍有些無力的為周正辯解。
“呵,傷得這麽重,你告訴我他不是故意的?”孟笙直接氣笑了,指着紀闵藍鼻子罵,“紀闵藍你腦子清醒一點!為了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嗎?!”
紀闵藍低着頭,不敢說話。
等孟笙發洩夠了,紀闵藍拉着人走進一家面館。他們飛往柏林的航班是下午兩點,正好有時間吃午餐。
點好餐,孟笙又出去了,不用猜也知道對方是去給他買藥的。
果不其然,五分鐘後孟笙回來,手裏提了一袋藥,外塗內服的一樣沒落。
孟笙在紀闵藍身邊的位置坐下,黑着一張臉給他抹藥,藥很涼,碰到傷處也很疼,但他只能咬牙忍着,疼得眼眶都濕了也不敢吭聲,怕孟笙再度發飙。
沉默着上完藥,他們點的面條也上來了。
孟笙臉還是很臭,她問紀闵藍:“這傷怎麽回事?周正為什麽要掐你?”
紀闵藍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
昨晚數不清周正壓着他做了幾次,不管他怎麽求饒怎麽撒嬌,周正都像是聽不見,發了瘋似的弄他,做到最後他直接累暈了,脖子上的掐痕是他早上洗漱時才發現的。
孟笙聽他這麽說,很不理解地皺起眉,邊吃面邊說:“你糊弄誰呢,掐得這麽狠,你會不知道?”
非要問,紀闵藍腦子一熱幹脆攤牌,“被幹暈了,我真不知道。”
一塊牛肉剛咽下去,孟笙嗆了一下,咳得驚天動地。
這難道是什麽床上情趣?
孟笙一純情少女,沒玩這麽野過,表示不理解。她心虛地往周圍看了一圈,見沒人聽到,瞪了紀闵藍一眼:“祖宗,閉嘴吧。”
紀闵藍聽話閉嘴,他脖子上的傷确實挺嚴重的,連帶着喉嚨也腫痛發炎,面條太燙,他起身拿了個小碗,夾出來放涼了才吃得下去。
孟笙憋了一會兒,忍不住八卦道:“那你倆現在什麽情況,和好了?”
紀闵藍搖頭說:“還沒有。”
“沒有?!沒有你跟他......”話說一半想起來還在外邊,孟笙及時止住話頭,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紀闵藍你真是沒救了!周正到底有沒有男朋友,你搞清楚了沒就跟他亂來?!”
“沒有,”紀闵藍看着孟笙,堅定地說,“他沒有別人。”
孟笙用懷疑地目光盯着他看了半晌,紀闵藍不閃不躲,不像他平時撒謊的樣子。孟笙信了,長長舒出一口氣,既然周正是單身,那她就懶得再管他倆這段孽緣,自己折騰去吧。
碗裏的面條快見底時,紀闵藍忽然問孟笙:“你還記不記得你四年前十月份的那個攝影獎是幾號頒發的?”
“16號啊。”孟笙脫口而出,她特別寶貝她的那些獲獎證書,專門搞了個展示櫃,沒事兒就去瞅一眼,總共也沒幾個,所以得獎時間她早已爛熟于心。
孟笙說完才覺得奇怪,停下進食的動作,偏頭看向紀闵藍,疑惑道,“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紀闵藍愣怔片刻,啞聲回道:“沒什麽。”
剩下小半碗面條,紀闵藍已經沒心情吃了,他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發了會呆。回神後拿起桌上的手機,又給周正撥了個電話,依舊打不通。
無法,紀闵藍只能退而求其次給他發微信交代:
——周正,我現在要去一趟德國,可能要耽擱幾天。我不管你究竟有什麽事瞞着我,我都不怕,你別躲我,別讓我擔心。開機回個消息,好好等我回來。
紀闵藍頓了兩秒,又編輯一條發送:
——我沒事,不疼。你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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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5留:這些天一直沒寫,保證月底之前恢複更新,我多存點稿,堅持幾天日更,希望大家等等我??
12.07留:能不能申請冬眠……南方沒有暖氣,冬天碼字要人命??????
12.19留:??了。最近一直在休息,暫時不想碼字,年前不一定能回來,抱歉??
01.01留:大家新年快樂呀~會盡快回來跟大家見面的!不會坑,放一百二十個心??
01.11留:太忙了,天天加班。年後見寶貝們,等我回來保證持續更新到完結(我的保證好像也不值錢了,我也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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