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兵書被盜
四人進了客棧,顧遠征要了間上房,等到碧如将曲小小安頓好,才帶着落塵走了。
風卓見到他離開,才進了客棧,進了曲小小的房間,抱起她便走,看的店家一愣一愣的,先是大半夜來敲門要入住,好不容易安頓好了,這又走了。
碧如怯怯的跟在後面,不知道王爺什麽時候找到她們的,也不知道王爺都看到了什麽!
但是到了清平院,風卓只是吩咐她好好照顧曲小小,也沒說別的,便離開了。
曲小小第二天起來,已經快午時了,照進屋裏,暖暖的灑在床頭,她揉了揉腦袋,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他記得他跟碧如出去喝酒了,可是後來她就沒有印象了,似乎她看到了他,顧遠征,難道是他送自己回來的?
完了,那樣他不就知道自己身份了嗎?
恰巧就在這時。碧如過來服侍她洗漱,她敲了敲犯疼的頭問道:“碧如,我們是怎麽回來的?”
“是王爺,王爺抱小姐回來的。”碧如一面服侍她漱口一面道。
“噗--”
她一聽,喝進嘴裏的漱口水全都噴了出來,噴了碧如一臉,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單單沒有這個。
“小姐……”碧如有些嫌棄的看着她。
“額……對不起,你去換衣服吧,這讓她們伺候就行。”曲小小抱歉地看着她,看着碧如走了,剛才她的話還在她耳邊打轉,是風卓抱她回來的!
她警惕的向身上看去,還好,衣服都是整齊的,不過,似乎總是覺得少了什麽東西。
是令牌!
丫的,難道他趁機把令牌拿走了?
曲小小将房裏都翻遍了,也沒找到令牌的蹤影,完了,沒有令牌就沒有自由,她又成了籠中鳥。不行,還是等碧如回來她再好好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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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如一回來,曲小小就拉住了她的手,“碧如,見到令牌了嗎?我的令牌哪去了?”
“這個,應該是王爺拿走了。”
曲小小一聽,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了。
“風卓這個混蛋,竟然趁人之危!”
“怎麽?我拿回自己的東西都不行嗎?!”風卓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一旁,她尋聲看過去,才發現屋裏只有她和碧如兩個人了,其他人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屋裏也因為他的出現溫度驟降,碧如看着風卓沉着的臉,微微一禮,也識趣的退了出去。
“令牌我就先收着,你也該收收心了。過兩天就是中秋節了,皇上要在宮裏設了家宴,你記得準備準備。”風卓擔心她沒有任何準備,在宴會上受人激将卻什麽也拿不出來。
“準備?準備什麽?”曲小小瞪大眼睛看着他。
看吧,他就擔心這樣,這些日子裏,她整日裏就知道舞刀弄槍的,連準備什麽都不知道。
“家宴的話,太後和太妃們也會在場,可能會有歌舞助興,我不希望你丢本王的臉。”風卓板着臉道。
“歌舞助興?宮裏難道沒有歌女舞女嗎?”曲小小不明白,難道是要她準備才藝?可是她不是為了取悅男人而生的,她也不喜歡讓一群人圍着她指手畫腳。
是,宮裏什麽都有,可是舞姬的舞是一碼事,她賢王妃獻舞又是另一回事,聽着她奇怪的話,他眉頭微皺,“總之,你按我的話做就是。”
曲小小白了他一眼,“你總是這麽不講理!”
“跟你沒理可講!”風卓說完便走了,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就喜歡這樣拿話噎她,喜歡看她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風卓走後,碧如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小心問道,“怎麽了?王爺跟你說什麽了?”
“他要我準備中秋入宮的家宴,還說要準備什麽才藝。”曲小小嘟着嘴,吹着額前的碎發。
“哦哦,那小姐想好了嗎?”碧如試探着問。
“想什麽想,大不了不去了!”
她嘴上這樣說,心中卻已經在暗暗盤算,就算不是為了出風頭,但若有人逼她怎麽辦?總不能告訴人家我什麽都不會吧,盡管現實如此。
“哎。碧如,有沒有什麽容易上手的,四天,還有四天,四天就能學會的?”
碧如仔細想了想搖頭,“沒有。”
曲小小頓時就像洩了氣的氣球,頹廢的很,跳到床上,蒙住了頭。“那我就不去了,不去了。”反正那裏也沒有顧浩然!
到了中秋那天,風卓早早命人送來了他為她準備的衣服,那是一件煙霞色灑絲月藍合歡花彈绡裙,就那樣放着看着與尋常綢緞無異,只是拿在手上,便波光浮動,流光溢彩,讓人移不開眼。惹得幾個小丫頭贊嘆不已。她卻只瞄了兩眼,表情淡淡。
傍晚時分,又有人來報,馬車都備好了,請王妃啓程。
風卓見她出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笑,這身衣服果然配她,精致典雅。
“走!”風卓說着翻身上馬。碧如也扶她上了馬車,只是馬車的夏婉瑩讓她看着心煩。
終于到了宮門口,內侍引着他們去了宴席,宴席設在禦花園,今夜不僅可以賞月,也能賞花。
他們來的不算早,禦花園裏已布置妥當,各處八角玲珑宮燈照的亮如白晝,更有三三兩兩在一起寒暄,雖說是家宴,但還請了文武大臣,其中就有她的父親,鎮北大将軍。
大将軍上了年紀,颔下的一把胡須都變成了銀白,此時正大步向她走來。
“小姐,小姐,是老爺。”碧如見到那抹身影歡呼着,她相較于碧如。卻有些顯得無動于衷,畢竟,對于這個男人,她僅存的感情就是原來她身體裏她,她早已不是她。
“微臣見過賢王妃。”大将軍走近,拱手一禮。
她見了連忙扶起,雖然沒有感情,但那也是生身父母,能讓她存于這個世上,她理應感激。
“父親無需多禮。”她打量着他,他頭發已經花白,臉上也滿是歲月的痕跡,她突然想,她的父母是否也有這樣關切目光注視過她,可惜,她自小就在福利院長大,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或許這也是上天對她的補償,讓她體會一把父母都關愛。
看着看着,眼圈不禁微微發紅,久違的父親就在她眼前,都說父愛如山,她真的想走上前去靠一靠。
就在此時,那尖尖細細的聲音再次響起,“皇上,太後娘娘駕到--”
随着一聲唱和,衆人紛紛停下行禮。曲小小也随着衆人一起低頭山呼萬歲。
皇上和太後一起來的,皇後入宮三年就因病去世,皇上也沒有再行立後,以致至今後位空懸。
皇上看着太後落座,他才緩緩坐了下去,擡手道,“衆卿平身,此乃家宴,不必太過拘禮。”說着目光不斷的四處尋找。最終落到了小小身上,而他身邊正是鎮北大将軍。
希望你們能一享天倫之樂,那麽也不枉他辦這場家宴,也暗暗布下眼線,希望今夜有所收獲。
得了皇上的谕旨,衆人紛紛起身落座,皇上宣布開宴,宮人便如穿花的蝴蝶一樣,整個菜品走了上來,一一布置妥當。
酒過三巡,右相左大人提議。“今夜圓月當空,你我何不以月為題,作詩一首以為助興?”
“好,好……”人群中紛紛開始附和。
皇上也微微點頭,看向左相,“那就從左相開始吧,輪流來過,作不上來的,要罰酒三杯。”
在座的都是飽讀詩書的士子,哪會有做不上來的?不管是誰,都想在皇上面前顯露一下才能。
左相手撚胡須,擡頭望月,須臾間,便撚了一首來,“落花明月圓,歌舞人間旋。素女應悔恨,長留九重天。”
他這是借詩來誇皇上治下的太平盛世,就是天上的仙娥都悔恨不已。
左相落座。輪到尚大夫,尚大夫沉吟一番,“南都從事莫羞貧,對月題詩有幾人。明朝人事随日出,恍然一夢瑤臺客。”
。……
眼見幾位大人差不多都詠吟遍了,忽然又一個聲音響起,“聽你們這些老學究做的詩甚是無趣,我聽說六皇嫂也是個女先生,不如聽聽六皇嫂的吧?”
說話的并非別人,正是風瑤,此時她雙眼正調皮的看着她。
曲小小卻正聽的昏昏欲睡,突然手臂一疼,風卓碰了她一下,她突然明白過來,這風瑤口中的六皇嫂正是她!
曲小小緩緩站起來,看着她臉上得意的笑,心底冷笑一聲,她在快到最末的時候叫道她,是不是就想看她的笑話,她覺得秋月詠吟也快盡了,若想在出什麽新意着實不易,她自然犯難,但她不知道她讀過的詩詞是他們平生未見的,随意拿出一首古詩詞就能驚豔在坐,怎會被這難倒,她優雅起身,舉杯微微對着明月,“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辛苦最憐,算是天上月。一輪端正,懸挂天中。一昔如環,曾有最光輝的時刻,那麽圓滿皎潔,這是納蘭容若的一首悼念詞,她今日拿來就當送給遙遠的那個他,顧浩然。
只是此時為中秋,衆人都是一片和美,只有她的詞凄美異常,雖說是詞句清靈,卻也是大煞風景,不由得面面相觑。
“好,這詞清麗無比,又也另辟蹊徑,賞!”忽然上座的皇帝拊掌叫好,衆人聽了也都大為贊嘆,不愧是禦封的驚鴻先生。
大良王子也不由得看過去,這賢王妃果然是高才!
再轉望那公主,臉色竟氣的發白。目光落到她那煙霞色的裙袍上,不由得又心生怨恨,那料子就是她也難得一見,不由得心生一計,她低頭對着身邊的宮女低語,“去,給六皇嫂倒酒。”
宮女領命,走到曲小小身邊,但她剛剛想要倒酒,忽的膝間一疼,酒都撒到了曲小小身上,此時天氣已涼,她如果就這樣穿在身上,定然會着涼,風卓皺眉看了一眼,拉起她的手,“走,我帶你去換身衣服。”
風瑤看到兩人緊握的手,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酸楚,為什麽偏偏是她,大良地處苦寒之地,是誰也不願去的地方,何況還要背井離鄉。還有,還有她的鄭雲怎麽辦?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憑什麽她就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而她就要生生被拆散?她記得當初曲小小早早就認定了她的六哥,便請皇上下旨賜婚。
想到此處,她亦緩緩起身,與其在這自怨自艾,不如趁機會搏上一搏。
她悄悄地來到了外圍,鄭雲是大內統領。此時應該會在外圍維持秩序,果然,她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他正在交代四人做什麽,待四人走了,她連忙走上前去叫住了他。
“鄭雲。”鄭雲一見是她,連忙見禮,“微臣參見公主。”
風瑤有些惱,“我說了,只有我們兩人在時,你就叫我瑤兒就行。”
公主和他自顧自的說着話,卻不知角落裏有着一雙眼睛正暗暗的看着,就在三人離席後,夏婉瑩也跟着出來了,她看到風瑤有點奇怪,便一路跟了過來,沒想到卻是在這裏與人私會。
“我們走吧,走的遠遠地,那樣誰也找不到我們。”風瑤紅着眼睛道。
“公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又能去什麽地方?”鄭雲亦擡眼看她,公主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也不願辜負,只是兩人注定不能在一起,就算沒有大良王子夾在中間,他們也是不可能的,他們相差太多,門第就是一個過不去的坎。
就算他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封侯拜相,而且皇室的婚姻哪有自己做主的?
“我們……我……”風瑤有些灰心,垂頭看着地面,淚水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自己為什麽偏偏生在帝王家,與這樣的錦衣玉食相比,她寧願與相愛的人貧苦度一生。
“好了,快回去吧,出來時間久了,有人會擔心的。”鄭雲柔聲哄着。
風瑤點了點頭,只是頭還是一直垂着,無精打采的往回走,走着走着突然覺得前面有一個人影,橫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誰這麽大膽,竟然敢擋本公主的路!”她心情很差,正沒處撒氣,這人是撞在了槍口上,可是等她擡頭看時,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夏婉瑩。
她沒想到在這看到了她。
“你在這做什麽?”風瑤高高揚起了頭,她絕不能在她面前丢了公主的氣勢。
“公主,沒做什麽,只是看到了……”夏婉瑩嘴角微微一笑,沒有往下說,只是若有暗示的看着風瑤。
風瑤心裏咯噔一下,她看到了什麽?
“怎麽?你看到了什麽就直接說,不要吞吞吐吐的,像看到了什麽見不得人的。”風瑤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麽,怕她是要訛她。
夏婉瑩卻朱唇微吐,輕輕說出了一個名字,“鄭雲。”
風瑤的心猛地一沉,她真的看到了。
“剛才靜太妃見公主離席,便問起公主的去向,如果說公主是去偷偷見什麽人,又或是因為某個人而抗旨,不知道皇上知道了會怎麽辦。”夏婉瑩臉上還挂着笑容,只是說出的話卻是字字誅心。
“你要我怎麽做,才肯放過我?”風瑤不敢想,單單這私會的罪名就夠他承受的。
“公主不要這樣說,我只是想給公主找個回複靜太妃的理由。”
“什麽理由?”風瑤問道。
“不知道王爺去哪了?公主可願意幫我找找?到時候我可以說,我找不到王爺,求公主幫忙,又或許公主也可以說自己去找王爺了。”夏婉瑩低低的聲音,帶着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
“好。我答應你。”風瑤徹底敗下陣來,她不想他有事,還是因為她的私心。
風卓是跟曲小小去換衣服了,只是宮中風卓能去的地方也就是碧霞宮,賢王生母麗太妃居住的地方,麗太妃一直深居簡出,就是此次的晚宴也沒有到場。
風瑤一路走着一路想,夏婉瑩要她來找六哥到底有何目的,難道只是因為看不得六哥六嫂的恩愛?可是直覺告訴她,不是,絕不是這麽簡單,但是究竟為什麽,她實在想不出來。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時候,突然有個聲音叫住了她,“瑤兒,怎麽了?在想什麽?”
擡頭一看,她已經到了碧霞宮宮外,而六哥正站在宮門口,他應該是在等六嫂。
“六哥……”她嘴裏發苦,卻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風卓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好了,不用這樣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風瑤猛地擡頭,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他知道剛才是她做的手腳,突然一陣自責湧上心頭,讪讪一笑,“六哥,六嫂的衣服還沒換好嗎?”
風卓聽她這麽一說,好像她進去的時間真的有點長。
“要不我進去看看?”風瑤試探着道。
風卓低低一笑,“不用,我自己進去就行。”本來他在外面等已經覺得很丢面子,他們本就是夫妻,有什麽好回避的。
他說着便輕輕敲了敲門,“小小,你換好了嗎?”
良久裏面卻沒有回應,風卓用力推開門,“小小,小小,我進來了。”
風卓踏進去,突然覺得一陣眩暈,連忙屏住的呼吸,伸手攬過一旁的風瑤,“瑤兒,小心!”
風瑤卻覺得整個人都迷糊起來,強睜着眼睛看着風卓,“我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中了迷香。”風卓伸手搭在風瑤的腕上,發現她并無大礙,便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又推開了窗戶。
“你先在這等我。”風卓安撫着她,“我去找找你六嫂。”
一陣不安從心底竄起,他和風瑤進來也就一會,就成這幅模樣,曲小小進來了那麽長時間……他不敢往下想,他暗暗自責,怎麽就不知道進來看一看。
擔憂着四處尋找,可是除了找到一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宮女外,沒有其他人的任何影子。
曲小小人呢?她去哪裏了?風卓心猶如一團亂麻,慌了手腳,直到一旁的風瑤弱弱的問,“要不要讓皇兄派人幫你找?”
要!當然要!
消息一出,衆人都驚了,怎麽會這樣?
皇上立即宣了太醫為風瑤診治,又喚來了禁衛軍四處尋找曲小小的下落。
你千萬不要有事!
晚宴也就這樣匆匆散了,好在太後因為身體不适早早回去休息了,皇上宣布散席也沒有什麽顧忌。
就在幾人着急的等待消息時,忽然有人來報,兵部進人了,青蕪兵書被盜了!
風卓的心中一沉,這也太過于巧合?他不由得擡眼望向皇上,皇上也恰巧看了過來,可是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人會是曲小小。
小小。
風卓低低喚了一聲,便請旨要去兵部,他本就是兵部尚書,兵部出事,他要去兵部查看無可厚非。
可是他意外的是,皇上竟然也要去,兩人火速去了兵部,兵部的守衛昏倒了一地,是迷香,那氣味跟風瑤中的迷香一樣!
風卓心裏不禁打起了鼓,小小,不會是你!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
皇上看着躺了一地的侍衛皺了皺眉頭,擡腿大步走了進去,就進去看,還有一個人握着手臂倒在窗口,見皇上和風卓進來,掙紮着想要起來,風卓卻按住了他,“怎麽回事。到底出什麽事了?”
“有人硬闖兵部……”
“可看清了是什麽人?”
“沒有,他戴着面具,但是我卻從他身上拿到了這個……”
那人說着伸開的手,手裏緊緊握着一個指環,那明明只是一抹翠綠,卻像千年寒冰,瞬間将他凍住。
燕燕于飛,差池其羽。
這本是對新婚燕爾的祝福,而他送她也希望她能夠快樂,卻沒想到今日是這樣的見到它。
他顫抖的手接過那人手中的戒指,怎麽會這樣?這本來就是她和皇上設的局,卻萬萬沒有想到入局的竟然是她!
“什麽樣的面具?”皇上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問道。
“額……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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