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妖妃禍主

“有什麽事容後再說,眼下皇帝性命要緊。”太後冷冷目光掃過他,當務之急是為皇帝解毒,但是她看風卓并不怎麽上心,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誰又知道他是否存了取而代之的心。

這個念頭劃過,她不禁驚出一身冷汗,眼下皇帝昏迷不醒,若她這個太後在被軟禁,那麽說不準龍椅上的人就要換一換。

“此事刻不容緩,臣要說的正是和皇上中毒有關。”見到太後推辭,他斬釘截鐵,先讓她離開再說,而且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刻不容緩?那你就現在說吧。”太後卻有着自己的盤算,不肯讓步。

“此事關系重大,請太後移駕慈寧宮。”風卓再次懇請。

太後沉吟再三,“好,你先去候着哀家,哀家一會兒就去。”

“兒臣遵旨。”風卓再次叩拜,起身離去。

太後又深深地看了曲小小一眼,吩咐道,“繼續審,審不出結果為你是問。”

“是。”刑部侍郎唯唯諾諾。

可是太後前腳剛走。端王後腳便來了,一來就直奔曲小小去了,看到她遍體鱗傷的樣子,他的眉頭狠狠的皺了皺,“快!把人放下來!”

沒想到太後竟然會來,更沒想到風卓竟然會出手傷了太後。

沒有鐐铐的支撐,曲小小身子一軟便滑了下去,好在風岚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冒犯了。”風岚将她打橫抱起,向着裏面走去。兩人的接觸,再次觸到她的傷口,疼得她呲牙咧嘴,她唯一想的就是別碰我,他媽誰都別碰我!

終于風岚把她放到了石床上,“你稍微忍耐一下,我給你上藥!”

上藥?不要!你直接殺了我吧!

可是她周身沒什麽力氣,什麽話也不想說,只閉着眼睛,像是等待着死神的來臨,讓她和顧浩然一起去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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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聽到破碎的衣服被撕開的一聲,她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風岚的手,“你要做什麽?”

風岚見她反應如此之大,連忙住了手,“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曲小小松開了手,苦笑一聲,可是把衣服都撕了,她再穿什麽?她剛要問,卻瞥見一旁還放着一身幹淨的衣服,才放下心來。

風岚小心翼翼的清洗着她的傷口,雖然如此,但還是疼的她大汗淋淋。

“你忍着點,一會兒就好。”

聽着風岚的安慰,她也只能咬牙忍着,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來為她治傷,她是要犯,端王如此待她,就不怕皇上怪罪?

一抹清涼竄入肌膚,灼燒般的疼痛像是瞬間被撲滅的大火,消失了,随之而來的只有清清涼涼的感覺,只是胸口還是火辣辣的疼。

“眼下在獄中,傳太醫有些不妥,不過這有治傷良藥,你先用着,手臂上的傷我已經幫你處理過了,剩下的你自己來吧。”風岚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微微一怔,閉上的眼睛又緩緩睜開,“好。”

風岚離去,她身前已布下了幔簾,曲小小掙紮着坐了起來,拿起一旁的瓷瓶,咬牙将藥輕輕抹在了傷口處。

終于能安靜一會了,終于沒人了,她平躺着,什麽也不願想。

可是天不從人願,就在她閉上眼時,突然聽到了一旁獄卒的議論聲。

“她就是賢王妃?”

“那還有假。”

“啧啧,這都入獄了,還有親王來送藥。”

“人家是王妃,自然與衆不同,上面不是交代過了嘛,誰也不能為難她,若王妃有什麽需求也要盡量滿足……”

“可不是嘛,我還聽說了,王妃還牽扯到了趙家精雕館的命案,但也是因為賢王而作罷……”

“噓……你竟敢說這些,小心隔牆有耳。”

“好,好,不說了,來,我們喝酒!”

曲小小聽着兩人的言外之意。她還有一條罪名,是說當時她就該進這刑部大牢?就是那次風岚去王府看她的時候?

。……

太後出了天牢後,并沒有直接去慈寧宮,而是找到了禁衛軍統領,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才匆匆趕去了慈寧宮。

風卓正着急的等她。在裏面踱來踱去,聽到開門聲,急急的望過來,見到是太後,連忙上前見禮。

“什麽事情十萬火急,還非要在慈寧宮說?”

“太後容禀。”

風卓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太後。原本知道計劃的也就皇上,風卓和風岚,卻沒想到中間出了意外,皇上中毒了,龍體突然抱恙總會讓人産生各種揣測,比如朝堂上的大臣,比如後宮的嫔妃。難保不會有人蠢蠢欲動,朝堂大臣有他和風岚兩人,自然可以震懾安撫,但是後宮他們便有些鞭長莫及,所以還是要仰仗太後!

近兩年,大晉有些重要信息被洩露,經密探調查,宮中還有各個王爺府,甚至是朝中要臣的府上,都安插了大魏的細作,他們潛伏很深,一時間很難将他們一舉除去。皇上和風卓風岚兩人商議,便定出了一個計劃,先是對外宣稱,大晉得到了古兵書,清蕪兵書。

清蕪兵書是先古大将清蕪留下的一本兵書,上面記載了各種破敵之法,傳言得到兵書,就能一統天下,所向披靡。

果然消息一放出,便有人蠢蠢欲動,暗中相互聯系,傳遞消息。

那是一張密網,想要将細作逐一拔去,很是費力,眼下他們也只鎖定三五個,之所以沒有動手,是想将其他人也引出來。

現想趁大良求娶公主一事,将各大臣聚在一起。就是想要他們有所行動,也好把他們一網打盡,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連累到了皇上。

“那顯露出來的人呢?”太後終于聽明白了他的話,問道。

“時候到了,就會抓捕歸案。”

太後點頭,“照你這麽說。那賢王妃就定是冤枉的?”

風卓心裏發苦,不錯光憑這些,也不能說明曲小小就是無辜的,可是有一點他有些說不出口。

就是那個銀色面具,為了嫁禍給曲小小,他們用了銀色面具。那個銀色面具後面的人他知道是誰,可是當着太後的面,他又說不出口。

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太後深深皺眉,“怎麽?有什麽就說!還要瞞我到什麽時候?”

風卓掙紮了好一會兒才道,“太後明察,細作為了嫁禍于曲小小,混淆是非,給曲小小戴上了銀色面具,是知道她曾與一常戴銀色面具的男子來往,他們的目的讓人誤以為那人就是她的同夥,還留有書信,相約在郊外竹林,而……”風卓說着一頓又道。“據臣所知,那郊外竹林裏是皇上建的閑情閣。”

郊外竹林裏是皇上建的閑情閣,那麽就是說所謂的面具人就是皇帝?思及此處,太後猛地一拍桌子,他們這幾個兄弟這是做什麽?!

“胡鬧!你們真是胡鬧!”

“太後……太後請息怒!”風卓再次叩拜,當初做了這樣一個局,也萬萬沒想到會把曲小小牽扯進來,更沒想到,曲小小出府會遇到皇上。

“自古妖妃惑主,看來,果然是留她不得!”太後緊緊地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冷冷的道。

“太後!妖妃禍主自古以來都是禍的昏主,皇上聖明,凡是自然是以國事為重,請太後慎言,免得惹人誤解,有損皇上英明。”風卓心裏大驚,面上亦是清冷。

“你!你給哀家滾出去!哀家不想看到你!”

太後氣的胸口起伏不定,猛地一揮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盞,茶水灑了一地。外面聽到動靜,立刻推門而進。

宮門被人推開,禁衛軍紛紛踏了進來,似乎只待太後一聲令下,便會上前拿人。

“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太後又是一番呵斥。

風卓怔怔地看着她,她久久不來,是去做了安排?

“你也出去!出去跪着,給哀家好好反省反省!”太後見到風卓還沒有動,厲聲呵斥。

風卓起身,跪到了慈寧宮外。

來往的宮人看到風卓跪在殿外,紛紛小聲議論着,王爺王妃是如何深情意重,風瑤昨夜開始就惶惶不可終日,便一直讓人打探外面發生的事,聽說皇上不知道因為什麽一直閉而不見,她的心不由得開始惴惴不安,便想到慈寧宮來探探口風,卻沒想到看到了這幅場景。

她輕輕地走到了風卓的身邊,小聲問道:“出什麽事了?母後為何罰你?”

風卓擡頭見到是她,淡淡一笑,“沒什麽,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我好多了,只是不知皇帝哥哥怎麽回事?竟然許久不見他。”風瑤說着不住的打探風卓的眼神,希望能夠發現什麽,卻沒想到,風卓雙眸沉靜如水,波瀾不驚。

“瑤兒,皇上日理萬機,見不到人是很正常的。”風卓皺眉,皇上中毒一事拖不了太久,就會讓人生疑,真希望皇上能早早醒過來。

風瑤點了點頭,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她不想有人出事,但她也不想鄭雲出事,又看了一眼風卓便離開了。

天慢慢的暗了下來,見樣子很快就會下雨,風卓已經跪了兩個多時辰了,腰腿都已酸麻不堪,但他還是挺直了腰板跪着,對于太後,他今日多有冒犯,幾次出言不遜的頂撞,太後要罰他也是理所應當。

忽的面上一濕,下雨了。

秋天的雨是淅淅瀝瀝的,不像夏天的雨那樣豪邁,卻也帶着絲絲寒意,慢慢的頭發浸透了,雨水随着發梢面頰一點點往下淌。

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他只覺得渾身都濕透了,身體一陣陣的打着寒顫,可是他擡頭看了看慈寧宮,裏面的燈已經滅了,看來是夜已經深了。

漸漸的雨停了,只是夜風吹來,吹到滿身濕透的身上,比淋雨有過之而無不及。

清晨的一抹朝陽緩緩升起,慈寧宮裏也開始一天的忙碌,忽的一個身影匆匆趕來了的慈寧宮,風卓目光掃過,那人應該是養心殿的人,是皇上醒了?

那人進了慈寧宮,一會兒裏面便傳出了太後歡喜的聲音,“好,好,醒了就好……”

片刻便扶着如意的手出了慈寧宮,見到他還在那跪着,身下已積滿了雨水,想來這一夜的滋味也不好受,現在有人來報皇帝醒了,她心情大好,一顆心頓時也軟了下來,“如意,去,讓他走吧,就說朝堂上的事還要依仗他,這些天就辛苦他和端王了。”

“是。”如意走上前去,告訴他太後要他回去休息,可是他跪了一夜,一夜風雨的洗禮,已讓他的雙腿不聽使喚,将将又差點摔倒,幸得如意扶了一把,他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又向着太後的方向微微躬身,見到太後的身影遠去,才轉身回府。

賢王府。芳菲院。

夏婉瑩那天自己回來了,兵部出事了,風卓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讓她自己先回家,可是現在都過去一天一夜了,卻始終沒有見到風卓的身影,就是曲小小也至今未歸,府上諸人不禁議論紛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在這天傍晚,她才得到消息,說王妃因為盜取兵書被捕,已關押在刑部大牢,頓時王府又像炸了鍋一樣,夏婉瑩極力安撫才慢慢靜了下來。

不知宮裏現在是什麽情況,夏婉瑩着急,卻也打探不到消息,只能時時望着王府門口,希望能看到風卓的身影。

這天可以看到風卓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來了,她連忙走上去,卻發現他的衣服全都濕透,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他趕緊命人找來了衣服替她換上。

“咳咳……”

換好了衣服,風卓卻一陣急咳,夏婉瑩着眉頭看着他問道,“王爺,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衣服全都濕透了?姐姐呢?姐姐現在可好?”

風卓淡淡的道,“沒事。小小也沒事。”

夏婉瑩卻伸手搭在了風卓的額頭上,“啊,好燙,你受涼了。”

風卓只覺得頭昏昏沉沉,他淋了一夜的雨,怎麽可能沒事,猛地一個踉跄,差點撲倒。

“王爺--”夏婉瑩驚呼一聲,将他扶到了床上,她為方卓診了脈,又囑咐下人好生照料,便連忙出去抓藥熬藥。

一會兒工夫,她便端着藥回來了,風卓喝了藥,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夏婉瑩看着睡着了的風卓,擡手揮退了下人,“我也需要好好休息,你們都下去吧,這裏有我照顧就行了。”

衆人微微一福身退了出去,聽到房門關緊的聲音。夏婉瑩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沒人後,輕聲喚了兩聲風卓,發現風卓真的已經睡沉,便緩緩從袖中拿出了一段香,放進了香爐裏。

青煙渺渺升起。她又拿出了銀針,将風卓身子扶起坐好,為風卓施針,一切就緒,她盤坐在風卓身前問道,“風卓,宮裏發生了什麽事?”

風卓便像偶人一樣将宮裏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趁着風卓熟睡,她連忙收起了銀針,倒掉了香爐裏的香灰,出了陽寧院,她要早做安排。

卻不知她一走出去,風卓便睜開了眼。輕輕取出了鼻間的棉團,果然是她!

風卓向着空中道,“把香灰收了,免得她不認賬。”

話音一落,便從角落裏閃出一道人影,領命去了。

出了陽寧院,夏婉瑩便匆匆向着芳菲院去了,忽然一個身影走了過來,砰一聲兩人撞在了一起,那人連忙告罪,“夫人恕罪,奴婢該死!”

“不妨。”夏婉瑩說着伸手将地上的人扶了起來,“是你?”見到人是白月面色不由得冷了下來,“你來這裏做什麽?”

“奴婢,秋月姑姑讓奴婢去将後院的花澆了……”白月低頭道。

“還不快去!”見她還杵在原地,夏婉瑩輕斥,白月又是一福離開了,到了無人處,伸開了手,就在剛才,夏婉瑩不動聲色的遞給她一張字條,她輕輕打開,見到上面寫着:“兵書藏于清平院桂樹下,子時交給冷山。”

白月暗中一喜,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計劃安排,他們總算是完成任務了,張嘴将紙條塞進了嘴裏,一嚼咽了下去,又提着水向着後院走去。

子時,白月來到了百草園,等待着冷山的到來,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黑衣人翻牆而入,見到是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怎麽是你?兵書拿到了嗎?”

“嗯嗯,拿到了。”白月從懷中拿出了兵書,遞了過去。

“好,等我回去複命,主人便會安排你們出府,要耐心等待。”冷山展眉,松了口氣,“好了,我走了。”

可是冷山剛想走,卻被人截斷了前路,火把頓時把黑夜照得宛如白晝。

“王府哪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今夜,你們誰也別想走!”

風卓沉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目光炯炯的看着兩人,看到白月的身影,他微微一愣,有些失望,沒想到竟然是她!白月他記得,當初就是她火燒百草園,風卓要杖斃她,卻因為曲小情,饒過她一命,曲小小中蛇毒她又為她試藥,如今想來,她做那些只是為了靠近曲小小。

“來人!拿下!”風卓揮手示意,侍衛立即圍了上去,侍衛紛紛拉起滿弓,把兩人團團圍住。

“就憑你們也想困住我?”冷山環顧一周,不屑的看着長矛的侍衛。

“射!”風卓一聲令下,箭矢如雨,紛紛射向了兩人,卻見冷山的身子卻平底拔起,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向着空中舞了起來,劍花簇簇,舞的密不透風。

白月用的是一條紅色長稠,一收一抖間,将羽箭都擋在了外面,看到那不凡的身手,風卓眉頭微皺,沒想到竟然藏的這麽深。

雲懷看到兩人就要脫離了包圍,也欺身而上,纏鬥在一起,但終歸是雙拳難敵四手,直将兩人的去勢阻了阻,想要擒獲二人,還費些時候,遲恐生變。伸手探入懷中,拿出一只響哨。長長短短的吹了幾聲。

暗處的風岚聽到聲音,微微搖了搖頭,揮手道,“走吧。我們進去。”

說着帶着涼熱來到了賢王府,一進府就直奔芳菲院。

聽到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夏婉瑩不由得眉頭一皺,心中思忖,這麽晚了,到底是誰?難道是白月?可是現在時辰尚早,她來的應該沒有這麽快,難道是他們出事了?想到此處,她的心不禁猛地漏掉一拍,可是即便是他們出事了,也不會将她說出來,白月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青梅,去看看是誰?”外面的拍門聲讓她心中惶惶,卻又強迫自己鎮定,一會兒,青梅便回來了,“夫人,是端王爺。”

他來做什麽,擡頭間,卻見到風岚已經走了進來,他似乎不管什麽時候總是這樣眼角含笑,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端王爺,不知您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夏婉瑩款款走了出來迎接。

“夏夫人,本王來此自然有要緊事,本王想請夏夫人随本王走一遭。”風岚的聲音清越得很,卻讓她的心猛地一緊,難道他們真的說出了她的身份?不會的,她再次告訴自己。

她心中波瀾起伏着,面上卻強扯出一抹微笑,“端王爺說笑呢,王爺找妾身有什麽要緊事?有要緊事應該去陽寧院才是。”

風岚不由得低頭一笑,擡手揮退了下人,富有擡頭,雙眼如電,定定的看着她,“本王要找誰本王自然知道,就是不知夏夫人可認識端木流羽,花娘?”

夏婉瑩忽的臉色一白,他竟然查到了端木?還是只是想要試探她?

“我不明白王爺在說什麽?”夏婉瑩立即鎮定下來,她不能自亂陣腳。

風岚揮手,一人呈上一個木盒,木盒裏放着一些香灰,“夏夫人,兵部兵書被盜,經查守衛是被迷香迷暈的,而這種迷香就恰恰在夫人手上,夫人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呵呵,王爺說笑了,迷香處處都有,難不成只要有迷香的人王爺都要抓回去問話?”夏婉瑩嫣然一笑。

“那夫人迷暈了賢王又是為何?”端王斂起面上的笑,“是要謀害親夫?”

夏婉瑩的心猛地一沉,他怎麽會知道!難道風卓早早就起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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