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逆風如解意

看着面色憔悴的曲華裳,赫連君讓眉心之間染上層層擔憂。

“看你臉色不好,生病了嗎?”他一臉擔憂的看着曲華裳。

沉默了一會兒,曲華裳道:“我昨夜遇刺了,有一黨黑衣人趁夜想刺殺我。”

赫連君讓瞳孔睜得老大,上下檢查了曲華裳一番,話語中不減擔憂的問:“那你有沒有受傷?”她輕輕搖了搖頭。

“你是內侍衛大臣,權利比我大,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昨夜刺殺我的那些人的來歷?”她正經的看着赫連君讓問道。赫連君讓沒有絲毫猶豫,馬上便答應了。

由于她精神不好,所以也就沒有順利的去郊外遛馬,赫連君讓交代了幾句,便就讓她回去休息了。曲華裳一個人騎在馬上,由于精神有些恍惚,也沒有察覺有人跟在她身後,此刻的她,已經完全走進了敵人的包圍圈。

又是一行黑衣人,順着樹幹掉下來,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不知是她想得太入神了,還是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太高強,直到周圍出現了許多黑衣人,曲華裳才驚覺自己瀕臨絕境。

她騎在馬上,臉色依舊鎮定,環視了一下四周的黑衣人,垂下眼眸,再擡起眼眸,眼中竟是狠戾之色,看得那些黑衣人瞬間凝在原地,不知是否要出手。

昨夜刺殺事件之後,她便多留了一手,在身上多藏了一些毒粉,可環視了一下這些殺手,人數太多了,只怕是顧不及的。眼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還好今日她是只身一人出來的,沒有帶有丫鬟,自顧尋得機會逃脫了便好。

黑衣人二話不說,便朝她殺了過來。第一波攻殺被她的藥粉擊退了,緊接着第二波攻擊又來了,手中的藥粉已經不夠用了,她這時才驚覺,對方人數實在太多了,難道自己真要不明不白的死去嗎?

正在危急時刻,救星突然趕到,幫她打掉了黑衣人手中的劍。

“是你。”看清了來救自己的人,曲華裳驚愕失色,這赫連君虞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上——”黑衣人根本不管何人出現,繼續攻擊。

敵人衆多,任赫連君虞再好的武藝,帶着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始終寡不敵衆,幾番打鬥之後,赫連君虞的手臂上已經沁出了血,玄色的衣衫被劃開了很大的口子。

“你受傷了。”曲華裳眉頭緊蹙的皺成一個“川”字,有些擔心的看着他的傷口,赫連君虞完全沒有在乎那些傷口,狼一般鋒利的眼睛直直射着那些黑衣人。

突然,曲華裳身後飛來一支冷箭,赫連君虞來不及用劍打落,一個拉扯,将曲華裳擋在了自己身後,那只冷箭直直刺入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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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曲華裳捂住嘴,大驚。

“快走——”赫連君虞轉過頭來,對她道,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她完全沒有想到赫連君虞竟然會不顧自身性命的來救自己,至少,她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更何況,她曲華裳從來不是落荒而逃的人,她堅定的看着赫連君虞的眼睛,扶着他的身子。

“不,要走一起走,我不會丢下你的。”赫連君虞的神色有瞬間的愣神。

“裳兒——”只聽得另一個聲音在叫她,她回身望去,竟是百裏乘風。

“百裏——”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朝赫連君讓大喊。赫連君讓本來是想直接回宮的,可是走了一會兒,總覺得心裏不寧靜,曲華裳昨夜才被人刺殺未遂,今日放她一個人回去,他不放心,所以便又調轉馬頭,跟了上來,沒想到她真的遇上了危險。

“裳兒,你沒事吧?”赫連君讓闖進包圍圈,膽戰心驚的看着曲華裳問道,他急切的眼神映入赫連君虞的眼中。

“我沒事,你怎麽來了?”

“我不放心你,回來看看,這些人果然死心不改。”說着,赫連君讓原本溫潤的眼眸變得嗜血狠戾起來。奇怪的是,當黑衣人見到赫連君讓的時候,竟然撤退了。

曲華裳疑惑的掃視了一眼那些黑衣人離去的背影,不明白他們為什麽突然撤退了。赫連君虞早已經支持不下去了,看見赫連君讓拉着曲華裳的手,虛弱的叫了一聲“皇上”,便暈了過去。

“赫連君虞——赫連君虞——君虞——”任曲華裳如何叫喊,他都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

赫連君讓摸上他的脈門,神色凝重的道:“君虞中毒了,那支箭,塗上了毒。”這時,她才發現,他淌在自己手上的血,是黑色的。

現在若是去找大夫,早已經來不及了,她将赫連君虞扶了靠在一棵大樹下,撕開他胸前的衣裳,那支羽箭刺穿了他的身體,只差一丁點就刺中了他的心房。

“好毒辣的手法,竟然在箭上喂了劇毒。”

曲華裳看着正在往外流的黑血,一狠心,将羽箭用力拔了出來,血濺了她一身,赫連君讓愕然的看着曲華裳,難以想象,一個女子竟然有這樣的膽量。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下一秒鐘,曲華裳竟然将自己的唇貼上了他的胸口。

“裳兒——”來不及阻止,曲華裳已經吐出了一口黑血,接着吸第二口,第三口……曲華裳做完一切,索性從自己的裙擺上撕下一塊布條,為她包紮好。

赫連君虞從懷中取出手絹遞給她,她的嘴角還沾着血色。曲華裳方才做的一切,着實震驚了赫連君虞,她怎麽敢……她,不怕死?

赫連君虞的傷勢暫時穩住了,待回到了靖王府,太醫趕來之時,也說她處理的很好,之時開了一些消炎止疼的藥物便走了。站起身來,曲華裳突然眼前一黑,差點就倒了過去,虧得赫連君讓及時扶住了她,她為赫連君虞吸毒血,已經有中毒跡象了。

長公主趕來之時,曲華裳和赫連君虞都雙雙昏倒了,只有赫連君讓一個人守在那兒。看了一下君虞的傷勢,她才轉來看看曲華裳,赫連君讓失神的看着躺着的曲華裳,那種眼神,是關愛,是擔憂,是焦慮······華裳何時與皇上的關系到了這一步?

“皇上,君虞和華裳現在都無礙了,只要好好休息養傷便可,皇上日理萬機,先回宮去吧,若是有什麽情況,再禀告皇上。”他不舍的站起身來,眼睛卻還在曲華裳身上。

“皇姐,請你好好照顧裳兒,若是有什麽情況,一定要讓朕第一時間知道,君虞已經無礙,就讓他好好休息,朕就先回宮了。”

送走了皇上,赫連君虞才睜開了眼睛,他早已經醒來了,只是一直閉着眼睛,假寐,方才皇上說的話,他是全都聽了進去的,旁邊軟榻上躺着的曲華裳仍舊昏迷着。

“君虞,你醒了。”長公主看見弟弟已經睜開了眼睛,一下高興起來。

“姐,曲華裳,怎麽樣了?”

她沒想到弟弟醒來第一問的,竟然是華裳,怔了一下,才說道:“她沒事了,太醫已經為她解毒了,只要休息幾日便就好了。”他這才放下擔心,心中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三番兩次的刺殺華裳,她惹了些什麽人了?”赫連靜好不解的懷疑着。

赫連君虞眼神清冷,緩緩開口:“她一個深閨小姐,能得罪什麽人,今日的刺客與那晚行刺的黑衣人屬同一撥。”說着,他手中拿出了一塊令牌,赫連靜好接過去一看,霎時驚了顏色。

“這是……”赫連靜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是壽康宮的出入令牌。”赫連君虞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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