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梅花落盡桃花小
深夜,壽康宮。
太後寝殿裏隐隐傳出斥責的聲音,從屏風上映出的人影可知,一個內侍正跪在地上,低頭被罵。
“太後,奴才失職,請太後責罰,若不是皇上突然出現,就連那靖王也可以一并解決的。”
鳳榻上的太後語氣并未溫和:“廢物,一連兩次都失手了,養你們這幫廢物有何用?竟然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都解決不了,這幫廢材,哀家真是白養你們了。”
跪着的人頭都不敢擡一下,更不敢頂嘴,只能匍匐在地上,任太後出氣,責罵。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有些疑惑。
“皇帝怎麽會出現在那野外?”
“奴才不知,但是看樣子,皇上很在乎那個女子。”
聽這個人的回報,她妖冶的臉上浮上沉光,眼眸也沉了下去。君讓何時認識了曲華裳?又怎麽會在那種地方出現呢?目前只能按兵不動,得先查清楚這件事情才行。于是她将內侍揮了下去。
徐嬷嬷随之走了進來。
“文秀,将那些人……滅口。”她冰冷的話脫口而出,仿佛那根本不是十幾條人命,而是幾只螞蟻一般。徐嬷嬷驚了一下。
“太後,我問過了那些人,他們沒有透露一點蛛絲馬跡,所以靖王不會發現什麽,先留着他們,往後還有用處。”
聽了徐嬷嬷的勸言,她略微點了點頭。
曲華裳醒來便看見心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自己床前抹着,她這不是還沒死呢嘛,哭個什麽勁兒?
“小姐,您醒了。”子衿眼尖,先看到了她醒過來,臉上綻開笑容,輕松了很多。
子衿和心悠将她扶起來靠在床上,她看着心悠這般欣賞,嘆了口氣:“心悠你嚎什麽,你家小姐不是還好好的嗎?還不快把眼淚擦一擦,要像子衿一樣,鐵石心腸,你家小姐躺在這床上,人家愣是一滴眼淚都沒落地兒,好好學學,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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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這番話,心悠眼淚都還沒幹就笑了起來,換子衿不高興了。
“聽到小姐還能說出這樣的玩笑,那證明小姐真的沒事了。”心悠破涕為笑,子衿也展顏了,方才也只是佯裝的不高興。
她倒是沒什麽事情了,赫連君虞那裏可就快鬧出天了。赫連君虞将來給他換藥的大夫全都罵走了,身上的箭傷引發了高燒,人都燒糊塗了,丫鬟随從一個都沒辦法了。最後連長公主都請了過來,可依舊無用。
赫連靜好手足無措的在廳內徘徊,現下沒有人能穩住君虞,這都病糊塗了,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整顆心都焦躁不安的。
曲華裳聽說之後,匆匆趕了過來,赫連靜好将情況給她講了一遍,她便朝着赫連君虞的房間走去,所有人都擔憂的看着她,靖王向來都不太喜歡她,她要是去了,指不定又要惹了王爺不高興,衛臨擔憂的看着,守在門外,希望王爺的傷口不要再惡化了才好。
而赫連靜好則不那麽想,既然太後已經為他們賜婚了,那便有了婚約,讓她進去勸勸君虞也好,況且,君虞能在危急之時,用自己的性命去救她,就證明君虞并不是真的那麽讨厭她。
曲華裳慢慢走進裏邊,赫連君虞靠在床上,面無血色,嘴唇發白,白色的褥衫上印出血紅。桌上擺着一盆水,還有紗布,藥。
她站在窗前,看着赫連君虞,語氣平淡,道:“為什麽不換藥?為什麽不讓大夫看你的傷勢?你不想活了嗎?”
赫連君虞擡眼微微看了站在他面前的曲華裳,用力呵斥她:“出去——滾出去——”
曲華裳哪裏有那麽聽話,索性自己動手,開始剪紗布。
她伸手過去想解開赫連君虞的衣衫,卻被赫連君虞用力打開了。
“你要做什麽?”他已經沒有力氣了,但眼神卻依舊冷厲。
曲華裳看着他:“早知道你想死,我當初就不救你了,可惜我為了救你,還連自己都中了毒,想不到自己救下的人竟然一心求死。”
“你說什麽?”赫連君虞手捂着胸口的傷,痛苦的問道。
她突然拿起桌上的剪刀,拿在受傷擺弄了一下,道:“若你真不想活了,我可以送你一程。”
赫連君虞冷笑了一聲,“你就那麽想我死?我死了,你便不用嫁給我了。”
曲華裳心下冷了半截,原來他是這樣想的。可即便他的話再讓人怎麽生氣,她還是得救他,畢竟要不是他,或許現在躺在這裏的,可能是自己,或者,連躺在這裏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動作粗暴,三兩下将赫連君虞的衣裳解開,赫連君虞沒有了力氣,只能任她“胡作非為”。解開他衣裳的瞬間,曲華裳呆住了,他為自己究竟中了多少傷?胸口一劍,手臂上還有兩個長長的刀口,像是血盆大口般,其中一個傷口稍微好了一點,應該不是同一時間受的傷,只是被他用力,傷口又裂開了,正在冒血。
她撫摸着傷口,心中滋味難明。為什麽心裏會像幾個大石壓着一般,呼吸困難,為什麽眼睛會酸澀?
她回過神來,解開他胸前的繃帶,傷口血肉模糊,明顯已經化膿。
“為什麽這麽糟蹋自己?這難道不是你的命嗎?”驀地,她不知為何,突然說了這句話,赫連君虞聽了只是輕輕合上眼睛。
每撒上一點藥,他的身子便會顫抖一下,古代沒有麻醉藥一說,這種切膚之痛,他如何忍受着,竟然不發出一點聲音。
曲華裳看着他額間,臉上的汗珠,像是痛在她心裏一般。
突然,她俯下身子,雙唇穩住了赫連君虞,他的唇冰冷,在接觸到曲華裳熱乎的雙唇時,竟不自在的顫抖了一下。曲華裳輕輕撬開他的齒,舌尖探進他的口腔,只感覺軟軟的,甜甜的,帶着絲絲芬芳,沁入心脾,他,沉醉了。
曲華裳再次擡起頭,看着他:“記住,你的命是我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沒有尋死的權利。”
曲華裳的那個吻,像是有麻醉作用一般,他竟然不掙紮,一動不動的任曲華裳擺弄,包紮。他的眼睛直直盯着曲華裳看,心下突然安定下來。
大夫進來把脈之後,道:“傷口裂開,流血過多,要多養上一陣子,另外,由于王爺傷勢沉重,夜中可能會引發高燒,應小心啊。”
曲華裳記下了這句話,所以她決定今夜她親自守着。
入夜,赫連君虞真的開始發熱,額上一直在出汗,看上去痛苦不堪。
曲華裳看得心焦,竟然跑到井邊打了幾桶井水上來,把冰冷的井水淋在了自己身上。
“你……”随後跟來的衛臨驚訝的看着她。
她一連淋了三桶水,身上的衣衫濕了,全身冰冷了,她才進了屋,然後掀開被子,上了赫連君虞的床,她用力抱着赫連君虞,赫連君虞感覺到冰涼,亦朝她靠近,伸手抱住了她。衛臨被曲華裳的所作所為震驚到了,她竟然不顧自身安危,不顧自身名節,救了王爺。
真是不可思議,難怪王爺說,這曲華裳深藏不露,有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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