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悠悠我心
三日後,徐家,宮中的太監宣讀聖旨後,徐知遠只感覺被天上餡餅砸中了一般,忙不疊的磕頭謝恩,将聖旨欣然接過去,臉上大放異彩,那張和兄長一樣俊美的臉蛋上笑的幾乎扭曲了,他的原配王氏在一旁也是笑的合不攏嘴,雙手合十的對着老天拜了拜,不住道
“謝天謝地,佛祖保佑!”
太夫人卻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忽然間暈厥過去了,弄的一大家子的人頓時方寸大亂。
徐知遠名正言順的繼承了侯府的爵位,他成了歸仁候,這讓葉碧聽了心中一點滋味也沒有,明明她的城兒才是将軍的兒子,繼承侯府的爵位也無可厚非,怎麽就輪到這個不務正業的二叔了,若是他來掌管徐家,她這個妾室哪裏還有立足之地。
太夫人又暈倒了,葉碧微微蹙着眉,臉上帶着一絲憂愁。
楚璎在子衿院中,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震驚了一下,不過隔了一會兒,神色也平靜下來,太夫人陷害她,有這樣的下場,也是她的報應,至于徐家,她不想管,也管不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只是阿爹為了替她做主,不惜整垮徐家,真是…不留絲毫情面啊!
紅淚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一些朝堂裏的消息,說道
“娘子,我聽說這個主意是謝太傅提出來的,一開始老爺還反對,後來知道娘子受了委屈之後,便主動跟請求皇上答應,你說這個奇不奇怪,從前,謝太傅三年也沒有踏足徐家,怎麽現在主動管起徐家的事情了?”
楚璎驟然聽到謝君淮的消息,微張着小嘴,露出詫異之色
“你從哪裏打聽到的?”
紅淚當然不敢隐瞞,一五一十的說道
“是老爺身邊的書童夏茗跟奴婢說的,還說老爺準備請謝太傅到府上來喝茶呢!”
阿爹要請謝君淮來府上?
楚璎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且不管謝君淮是有意還是無意,就算他幫了一把,阿爹也沒必要将他請到家裏面來,何況按照阿爹從前的性子,斷然是不會做此有損身份的事情。
楚璎目光轉了轉道“紅淚你去準備些銀子,拿去給阿爹書房裏的夏茗,告訴他這是我賞的,等謝太傅來的那日,他若是聽到些什麽,便趕緊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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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淚和那夏茗關系要好,夏茗年紀小,從前紅淚在府上的時候偶爾照顧他,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心裏頭感念這份恩德,但凡紅淚有什麽吩咐,沒有不遵從的,這也是為何紅淚能從他嘴裏套出話來的原因。
紅淚點頭應下。
疑惑在心底盤旋了許久,直到謝君淮接到請帖,如約而至。
謝君淮在相國府門前下馬,門口的小厮過來牽馬,他帶着長安大步流星的走進去。
楚松齡派夏茗在前廳候着,見謝君淮出現在中庭,趕緊出門迎上去,走到跟前,躬身行了一禮
“小的見過太傅大人,相國請您去書房喝茶!”
謝君淮微微颔首,讓長安留在前院,他則跟着夏茗一起去天然齋
夏茗将謝君淮引進“天然齋”的次間裏,楚松齡正好坐在黃花梨嵌琺琅太師椅上,一身天青色寶相紋對襟廣袖直裰,頭上帶着軟腳幞頭,神色如同往日一般嚴肅。
謝君淮既然來了這裏,自然早就知道楚松齡的用意,他內心微微一哂,走上前去,抱拳行了一禮
“侄兒見過楚世伯”
當年楚松齡與謝君淮的阿爹謝旻交情匪淺,謝君淮叫他一聲“世伯”也是在情理之中,不過楚松齡顯然不給面子,神色淡淡的說道
“謝太傅太客氣了,你我非親非故的,這“世伯”之稱,我可擔當不起!你還是叫我相國大人,聽着舒服些!”
謝君淮的性子內斂,輕易不在外人面前洩露情緒,可楚松齡怼他也不是一兩次了,心裏多少會有些不悅,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斂,不過他好在還是個有風度的人,随後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在一旁從容坐下。
這也是楚松齡雖然讨厭他,可謝君淮這麽能忍,讓他還是有些意外。
讨厭歸讨厭,今日既然是他請人來的,那最起碼的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吩咐丫鬟上茶水點心,府上的下人知道楚松齡在書房接見客人,自然是要商議些重要事情,上茶之後,便自動退下了。
書房內,只剩下楚松齡和謝君淮二人。
謝君淮不緊不慢的端起一旁的哥窯白瓷青花纏枝牡丹紋茶盞,用茶蓋撥了撥上頭的茶末子,低頭抿了一口,随後放下,淡淡的說道
“雪芽近自蛾眉得,不減紅鑲顧渚春,這是峨眉山報國寺的蛾眉竹葉青,茶水清香馥郁,入口甘甜,都說相國大人喜愛飲茶賞花,果然這等好茶,也只有相國這兒才能喝到”
楚松齡聽謝君淮誇他的茶好喝,也不為所動,他将手中的茶盞放下,目光如炬的看着對面的年輕人
“謝太傅,你既然來了,想必也知道我的意思,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別以為你給皇上上奏賜封徐知遠的真正意圖我不知道,你斷然不是為了徐家好,你只是有別的目的!”
謝君淮眸光難測,深邃如雨後的暗夜,濃黑不見底,他淡淡道
“哦,願聞其詳?”
楚松齡哼了一聲道“謝太傅,阿璎是我的女兒,你若是想要對付楚家,盡管放馬過來,可你若是敢對阿璎下手,我楚松齡絕不放過你!”
楚松齡既然能兩朝為相,也并非含糊之人,這些日子,思前想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想來想去,最終得出這麽一個結論,謝太傅對他的女兒有非分之想,這才會屢次幹涉徐家的事情。
可不管他是好意還是歹意,楚松齡都不會将女兒交給眼前這個人。
所以為了自個的寶貝閨女,他只得降尊纡貴的請這個年輕人來府上飲茶。
這也是無奈之舉。
謝君淮直視楚松齡的眼睛,他長眉一揚,神色冷靜而坦蕩
“相國多慮了,我若是想要對付誰,還不至于從一個女人身上下手!”
一個時辰後,謝君淮從楚松齡的次間出來,門外的小厮丫鬟都不在,他獨自在院子裏行走出府。
謝君淮記性極好,他雖然來楚家不過幾次,可對這院子裏的布局和路線早已了如指掌,他沿着抄手游廊走到半途,望着游廊往兩個方向延伸,忽然心念一動,沒往通往前院的路走,而是沿着一徑花道小路,往另一個方向走。
時序深秋,西風瑟瑟,更添了幾分蕭瑟清寒,等他穿過□□,草木上的露水已将他的袍擺打濕,他渾然不覺,為了避開府上的下人,他彎彎繞繞的行了許久,終于到了一處院子。
他仰頭看了看上面的橫匾上寫着“子衿院”幾個字,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在院子的紅漆木門上敲了兩下。
出來應門的是翠袖,“吱呀”一聲門開了,以為是府上的人,誰知道擡頭一看,盡然是個身穿青衫,頭戴玉冠的年輕男子,定睛一看,眼前之人赫然就是謝太傅!
翠袖瞪大眼睛望着他,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同時被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她支支吾吾的道
“謝…謝太傅…這兒是相國府的內院,你來…做什麽?”
謝君淮将小丫鬟驚慌的表情看在眼裏,他負手站立,雙眸銳利,不怒而威道
“本官想見大娘子,請讓她出來,與我說上幾句話!”
翠袖聽到謝君淮十分霸道的語氣,有些不悅,然而又被他那雙眼睛盯着,渾身發怵,她張開雙臂攔住,鼓足勇氣頂嘴道
“太傅…我家娘子是孀居之身,不便接見太傅,你走吧!”
楚璎在裏頭已經聽到外頭的人說話,不知發生什麽,從打開的紅漆木門內側身出來,只見翠袖将一個男子堵在門外,那人面如冠玉,豐神俊朗,不正是謝君淮麽?
他怎麽來了?
就她看他的這會功夫,謝君淮聽到動靜,已經擡起頭往這邊看過來,他見楚一身粉色梅花彩昇紋绫窄袖短襦,細褶挑線白裙站在廊庑下,身姿楚楚,眸光如秋水般遠遠看過來,眼波流轉,竟看的他渾身一酥。
謝君淮吸了口氣,眼睛盯着那款款走來的身影不動,翠袖見謝太傅看得出神,回頭一望,楚璎竟然到了身後,翠袖耷拉着小臉望着楚璎
“娘子…”
楚璎神淡定道“下去吧”
翠袖出了一身冷汗,如釋重負的退下去。
朱紅的木門隔着兩個人,他站在門外望着門內的她,眸光在她身上打轉,最後在她飽滿挺翹的胸前停了停,然後又猛地移開,盯着她粉嫩的俏臉,瞧着她回娘家這幾日氣色也好了許多,臉蛋兒白裏透紅,唇瓣紅潤飽滿,讓人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謝君淮心裏頭的野獸蠢蠢而動,可他裝慣了一本正經,眼下還是克制住了心裏的沖動
他見楚璎身子微微繃緊,眼神裏充滿了戒備之色,卻還要裝鎮定,他道
“有些日子不見你了,過來看看你,你這般防備做什麽,我還能在楚家對你做什麽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的留言。
謝君淮:見了老婆之後,忽然發現跟老丈人說的都是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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