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赫敏的門牙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可以像秋末的河面，說結冰就結冰。平時拉文克勞的學生同格蘭芬多的學生相處得挺好的，可是現在，他們全都變得和斯萊特林一樣冷漠。明擺着，他們覺得哈利搶走了他們學院繼承人的風頭。這可能會導致他們太少拿到什麽榮譽的緣故，所以他們為艾奇打抱不平。

而在格蘭芬多的內部，對于哈利能入選也有人抱着不爽的态度，在責怪哈利有辦法入選而不說出來。他們以為，既然哈利能有辦法給他自己弄出來一個比賽資格，就應該能為別人也弄一個。

羅恩已經不相信哈利的說辭了，他覺得哈利背叛了他們的友情，更多是嫉妒哈利能得到所有人的關注，老是故意起得早，以免和哈利見面。

“很好，真是很好。”哈利痛苦地對赫敏說，“你去告訴羅恩，任何時候，只要他想，我都願意跟他換，告訴他，我歡迎他來換……換人們對我前額疤痕的關注，換這個争霸賽的名額……”

赫敏立刻說，“我什麽都不跟他說。你自己去說，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我可不會在他身邊跑來跑去，好讓他成熟起來。”哈利吼得極大聲，但他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為赫敏的臉色變得發白起來。

現在哈利和羅恩的相處跟赫敏和艾奇的有相似的之處，在赫敏的角度看，哈利的話何嘗不是對她的斥責？

“對不起，我……”哈利的話讓赫敏打斷了。

她擠出一點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雖然艾奇和哈利在緩和關系，但艾奇依舊沒原諒赫敏。

兩個人都是聰明的人，越是這樣，越是驕傲。兩個人誰都不認為自己有錯，都不願意低頭。導致現在的兩人還是不說話，即便在走廊遇到，都會一言不發地各走半邊。

“我想你該給小天狼星寫信了，他會對你最近的事非常感興趣，尤其是關于艾奇的……”赫敏慌亂地轉移話題，然後就說她要去發展更多願意為家養小精靈解放而努力的人，也離開了。

自從那天聽說了霍格沃茲也奴役小精靈之後，赫敏就把她的很多精力花在這上面，還建立了一個S.P.E.W（家養小精靈傭人解放協會）。

這個協會的影響力有多少，哈利清楚，加上他、羅恩似乎，也只有幾個人才願意戴上那字面上是“嘔吐”的徽章。

但這個協會也誘發了一些赫敏預料不到的情景——學生們開始佩戴起徽章來，以表示自己是哪位三強争霸賽勇士的支持者。

這風潮連教授也無法幸免，卡卡洛夫率先戴上那黑底的支持克魯姆的徽章，每次遇到霍格沃茲的教授都要表現一番。

德拉科對支持艾奇的徽章修改了一下，這樣當有人按它的時候，能實現“艾奇——真正的霍格沃茲的選手！”和“哈利·波特惡臭熏天。”的轉換，還故意地在哈利面前炫耀他的聰明。

哈利幾天來積攢的火氣一下子湧上來，讓他不知不覺地拔出魔杖，周圍的人吓得直往走廊後退。

德拉科哪會讓哈利吓到，他更刺激着哈利的神經，“波特，那就來吧。”

德拉科挺冷靜，也抽出了魔杖。“現在穆迪不在這，他關照不了你。來啊，你有膽就上。”

瞬間，他們彼此對望一眼，同時出手。

兩只魔杖從不同角度來回對臺，火花四濺。哈利的魔杖擊中高爾的臉，而德拉科的擊中了赫敏。高爾大叫一聲，雙手捂住鼻子，他的鼻子流出一大攤讓人惡心的鼻涕。

赫敏吓哭了，捂着嘴嗚咽，她的門牙在失去控制地瘋長。她竭力用手捂住牙，但是很困難，因為它們已經長到衣領了。

赫敏嗚咽了一聲，雙眼充滿了淚水，轉身拔腿就跑，一直跑上走廊。

她盡量朝着那些人少的地方走，避免別人看到，因為這種形象是讓人覺得羞恥的事。

麥格教授禁止他瞬移，所以艾奇都是故意挑偏僻的路或者密道走的。

因為争霸賽的緣故，霍格沃茲的很多人，尤其是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對他正處于一種崇拜的狀态，在人氣上絕對不亞于魁地奇明星球員克魯姆。

這天，當他突然從一個密道鑽出來的時候就讓沖過來的人給撞了。

好歹有個書包墊在底下，不是摔得很疼，但艾奇給自己一個提醒，以後出密道的時候，都要先用活點地圖看看外面的情況。

撞艾奇的姑娘體重比他少得多了，給彈了回去，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她似乎有着諸多不便，起來時還偏着臉，用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撐着地起身。

“你沒事吧。”艾奇下意識地就去扶那個女孩。

她的身子停了一下，低着頭想躲開艾奇的相助。

但還是讓艾奇認出來了，“你……”，艾奇發現了赫敏長的巨大的門牙，都快到胸口了。他就把嘴裏的話給生生咽回去，赫敏這是明顯地不想人認出來，揭破反而讓她難做。

赫敏的眼淚湧得更多了，她推艾奇的力氣也更大了些。

艾奇有些驚慌失措地，給硬推後了三步，赫敏趁這機會越過他，就像有什麽恐怖的事在追她。

校醫室的門“砰”的一下被打開，又讓人更用力地給關上。

連續的響動，讓龐芮夫人條件反射地從辦公室出來。她望向那門，沒有發現任何人，可在她就要轉身時，又有一只手在拽着她的衣服。

龐芮夫人按住那只驚惶的小手，順着它摸上去，摸到了一個人形。

“哦，親愛的，你沒把幻身咒解除，讓我怎麽看到你啊。”龐芮夫人的魔杖點在她摸到的人形，露出來一臉驚愕帶淚的赫敏。

課還沒開始，科林就進門找艾奇，通知他争霸賽的選手要去樓上集中。艾奇跟着科林，敲門走進一個教室。

這個教室挺小，大部分的課桌被移到後面中間空出一大塊。克魯姆和芙蓉早就坐在那了。一塊長天鵝絨蓋住了黑板，鋪蓋着天鵝絨的課桌後放着五把椅子。巴格曼坐在其中一把上，在和一個穿紫紅袍子的巫師說話。

克魯姆跟平時一樣，神情憂郁地呆在角落，不與任何人說話。芙蓉時不時甩一下頭，好用頭發引人注目。一個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舉着一個在冒着輕煙的黑色大相機，拿眼角瞟她。

巴格蒙突然認出艾奇，很快站起來，跳向前，“哈，他來啦！三號選手！進來，進來，魔杖測量典禮等人齊就可以開始了，就是為了保證你們的魔杖絕對沒問題而已，其他裁判也很快就到了。我們還要照張像。這位是麗塔·斯基特，”他加了一句，朝紫袍巫師作了個手勢，“她會為《預言家日報》寫篇有關大賽的小報道。”

“可能不太小，盧多。”麗塔·斯基特将視線停留在艾奇身上。

她的頭發精心梳理成僵硬的卷曲，跟她的大下巴相比，顯得特別古怪。她戴了副鑲珠寶的眼鏡。指甲有兩寸長，除了深紅的指甲油。肥胖的手緊抓着她的鱷魚皮包。

“在開始之前，我想可不可以和埃爾文先聊幾句呢？”她問巴格曼先生，但還是盯着哈利看。“波特兩兄弟的對決，你知道……很有看點。”

“這——”巴格曼先生發現艾奇看斯基特的眼神帶着不善，他用手帕擦着額頭，“我們還是問一下艾奇的意見吧。”。

“來吧，親愛的，沒關系的，”斯基特的大手用力地想把艾奇拽出來。

可她沒能得逞，因為她抓住艾奇的手上傳遞給她一陣的刺痛，又燙又疼，就像用燒紅的針刺她一般。

“我沒什麽和你好聊的。”艾奇把魔杖收回魔杖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