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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社會生存,總會有無數捷徑,捷徑來的輕松但肮髒。

田唯一被她說的一愣,随後紅了臉,手指撫弄着書頁低聲說:“不是,我只是喜歡簡單一點的生活,苦點累點沒什麽,至少心裏踏實!”

“人的想法都是依據環境現實等因素而轉變的,照你這麽說,若有一天你覺得那樣的生活也算踏實的一種,就可以答應了?”

他連忙擡頭:“不……當然不是,我不可能……不可能會那樣的,我不喜歡……那個!”

田唯一不太會說話,心下又着急的不行,一時磕磕絆絆說的很有些詞不達意的意思。

一張臉頓時別稱了绛紫色,抿着嘴,盯着武音看的目光好不委屈。

既然會有婦人過來想要包養他,便足以證明田唯一的顏值有多在線,盡管他只是一個小小馄饨攤老板。

武音原本只瞧新鮮似的看着他,當下卻也被他盯得晃了下神。

尴尬的咳了聲,起身過去結賬,邊說:“得了,我和你開玩笑的,別當真!”

田唯一把零錢遞給她,小聲重申了遍:“我真不會答應的!”

“……”武音好笑,“你這牛角尖鑽的可真稀奇,我也是真跟你開玩笑的。”

目光正好瞟到他在看的輸,武音歪頭仔細看了幾段,驚訝的看着他:“你在學服裝設計?”

“嗯,自學着看看!”

“想做服裝設計師?”

他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的說:“有這個意向,不過應該挺難的!”

“有個目标總是好的!”武音把書放回去,“除了教材有沒有看其他的時尚類雜志?想做設計師會還得了解時下的流行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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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唯一認真的說:“有,我常常去報亭買!”

武音笑了笑,笑容卻有些蒼白:“我也有訂閱一些,明天給你拿一些過來!”

“那怎麽好意思!”

“沒事,反正放着也是堆灰!”

回到家已經月升中天,武音洗漱完出來站在鏡子前,裏面的人頂着一頭亂蓬蓬的短發,面色焦黃,大而圓的眼睛像蒙了層灰。

她低頭,說不清是什麽滋味的嘆了口氣,轉而把床底下的雜志拖出來,整整一大箱,每本都是按原包裝沒有拆分過,手指劃過斑斓的封面,自從那件事發生,她已經好久沒碰這些東西了,擺在一個地方,像一片滲人的叢林荊棘,只敢遠遠望着,卻再不敢靠近分毫。

第二天,武音借用單位的車子将東西一股腦全送到了田唯一那。

小老板趕緊的不行,再後面武音幾次去他那吃馄饨都死活不肯收錢。

武音奇了:“你搞這出是做什麽?送上門的錢都不要賺了,打算着要關門大吉嗎?”

田唯一說:“沒事,我不差你這幾個錢,再說了,單單買雜志也要錢呢,我請你吃幾頓也不為過。”

“可你請的也太多了,”武音指了指面前的小點心,“還每天換着花樣的來,我有點吃不消。”

“不多呀,”田唯一說,“這都是我平時在賣的,不多。”

武音被他弄的有點無語,不好意思再繼續蹭飯,後來一段時間就沒再過去。

“小武,吃啥?”客服小姑娘推了電驢出來準備去買外賣。

“雞腿飯加瓶可樂。”

“行,”小姑娘跨上車,“電腦上你幫我看顧着點。”

武音給她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電腦屏幕上開了一堆表格,還有物流內部系統,Q、Q上全是客戶信息,武音幫着一個個查單號,回消息。

有人敲了敲窗口。

“等一下。”武音又快速敲了幾個字,才轉過頭,“寄什……你怎麽來了?”

田唯一站在櫃臺前沖她笑了笑,随後将手中拎着的兩盒點心放上去:“給你送吃的。”

“……”武音有點懵,“這……這多少錢?”

“不用錢。”

武音:“……”

田唯一說:“你很久沒去我那了,是吃膩了還是什麽?”

“不不不,”武音笑說,“老板手藝很好,怎麽會吃膩。”

田唯一詢問的看着她。

武音轉了幾下手上的筆,指了指邊上的凳子:“你坐會。”

田唯一将凳子拖過來坐到她邊上。

武音說:“每次去你都不收錢,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應該想到的,”田唯一點了點頭說,“其實是小錢真的不用計較,你送我的雜志也要花不少錢,要是清算起來,我也得給你才行。”

武音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田唯一說:“你也不會要對不對?”

武音想說那不一樣,她是把閑置物送出去,好聽點算垃圾回收,田唯一則是真真切切賺錢的生計。

但看人堅持的模樣,也明白一時說服不了他。

田唯一笑了下,說:“你不來,我心裏也怪過意不去的。”

靜了會,武音說:“晚上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我去買。”

武音:“不用買,随意來就行,以後雜志到了我都給你送過去。”

田唯一雙眼亮亮的說:“好。”

兩人就這麽達成了一個交易。

雖然嘴上說着不用特意去買,但田唯一怕武音吃膩了,偶爾還是會開個小竈,做些其他的菜品,武音吃東西不算特別挑,大部分時候都吃的比較滿意,偶爾吃的少了,田唯一第二天就會給她換了,這男人相當細心。

棚裏就剩他們兩時武音也會和他稍微交流下關于服裝方面的事情,比如色彩線條、知識剪裁、縫紉技巧等等!

武音發現田唯一的理論知識很紮實,但實際操作好像不太行,事實上後者比前者重要太多。

同時武音也發現田唯一在看的書很單一,沒有什麽針對性,甚至很多都高度重複了。

武音說:“我家裏有一些上學時的筆記或許對你有用,過幾天給你拿過來”

“你上學學的是服裝設計?”田唯一驚訝的看着她。

武音笑着點了下頭:“嗯,專攻的就是這個。”

田唯一有些羨慕,想想自己的境遇又有些唏噓。

武音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麽,說:“學校也就教書面知識,這些東西自己随便看看就能學會,沒多大用,其實還是實踐經驗最重要。”

他點點頭。

武音是絕對沒有主動刷碗的自覺的人,此時看時間不早了,把空碗往前一推:“我先走了,過幾天給你拿過來。”

田唯一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

“我吃你這麽多回,都沒覺得麻煩你,這是禮尚往來。”

田唯一連忙擺手,一臉緊張:“我請你吃飯不是為了這個。”

“你怎麽又激動了,我和你開玩笑的。”武音對他動不動就動真格的特點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連帶着開開玩笑都倍感壓力。

田唯一笑了笑,小聲說:“我知道。”

武音想:你知道還這幅德行,要不知道豈不是要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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