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夜無夢好眠,霍真真醒來的時候足足花了一分鐘來辨別自己在哪兒。
昨天的事情如同倒帶一樣飛速在她的腦海中運轉着,她揉搓着亂蓬蓬的長發,睡眼惺忪的推開了卧室的房門。
客廳裏電視開着,只不過聲音壓的非常小,似乎只是用來添加一些人氣兒。傅靖揚躺在沙發上,手裏舉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霍真真開門那下打破他原本的寧靜,手機“啪”地一下就掉臉上了。
“我靠!”傅靖揚叫了一聲兒,手機砸那一下看來砸得不輕。他揉着鼻子從沙發上爬起來,瞥了一眼霍真真,“醒了?”
“嗯。”霍真真問,“你今天沒課麽?”
“大姐,今天禮拜六。”傅靖揚說,“夢着呢啊?”
“嗯,夢着呢。”霍真真又抓了一下自己雜亂的頭發,“你在看什麽?”
“背單詞。”傅靖揚說,“閑得無聊提前準備期末考試。”
霍真真無語。
傅靖揚問她還難受麽,霍真真搖頭。睡了一宿醒來身上輕松了許多,年輕就是這樣,再怎麽要死要活的生病,吃點藥睡上一覺,第二天怎麽怎都恢複了。傅靖揚看她也不像有什麽事兒的,就轟她去刷牙洗臉。等她出來之後,餐桌上已經擺上了早飯。
“吃飯吧。”傅靖揚把一杯熱水放在霍真真一側,“吃完飯吃藥。”
“我原來不知道你竟然這麽啰嗦。”霍真真拉開椅子坐下。
“別人想聽我兩句啰嗦還沒這機會呢,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傅靖揚也坐下。他伸了伸懶腰,昨兒在沙發上窩了一宿讓他徹底明白了什麽叫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他當時都想把卧室房門撬開然後把霍真真踹下床了。不過這只能存在于腦補的世界中,他在沙發上翻來覆去,覺得可能睡地板會更舒坦一點,至少能把四肢展平。
上午的時光意外的悠閑,傅靖揚本意是想躺到下午再回學校,因為白天太曬了,他根本沒有任何動力走出房間。
“可是過了中午就又是一天的房錢了啊。”霍真真不理解傅靖揚的腦回路,并且開始掰扯着手指頭算賬。
“又沒讓你掏錢。”傅靖揚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就不能享受一下歲月靜好麽?賺錢不就是為了花麽?這可都是鄙人前半生的血汗錢啊,你不得可着勁兒的花才解恨?要是沒我,這錢就是你們家光光的了。”他指的是各種冠軍頭銜的獎金以及附加的商業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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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說話真不積德。”霍真真說,“跟他有什麽關系,幹嘛總是帶他出場?”
“因為我就是喜歡欺負他呀。”傅靖揚一副“你能把我怎麽樣”的狡詐神情,“他這個人吧……哎呀反正你體會不到。”
霍真真蹲在沙發前,撐着下巴,上身往前探:“那你讓我體會體會呗?”
傅靖揚歪着頭看霍真真,兩個人的距離非常近,傅靖揚一笑:“求我呀。”
“我看你是皮癢了。”霍真真臉上也是微笑,“前段時間太忙,真的沒什麽功夫搭理你,我看回頭還是得好好照顧一下你的網絡名譽才好。”
“你随便,我這個人吧,能線下真人解決的問題絕對不會在網上跟人吵架。”傅靖揚拉近了與霍真真之間的距離,兩人近的仿佛接下來就要發生什麽不可描述的劇情了。霍真真倒是淡定,說:“別往前湊了,再湊該變鬥雞眼了。”
繞是傅靖揚也一秒破功,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反正你病都散的七七八八了,自己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吧,我不走,睡覺去了。”他倚着卧室的房門朝霍真真揮了揮手,然後就把門鎖了。
霍真真自己當然是選擇回學校或者回家的,可是當她站起來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來,自己的衣服都放在卧室了,她現在能跑去哪兒?
夕陽西下,天邊彩霞絢爛。
傅靖揚和霍真真在學校門口分手,他腳步輕快的回了宿舍,見大家都不在,打電話問才知道原來仨人在游戲中呢。他難得心情愉悅,幹脆上線去找他們了。
三人在競技場看見許久不見的夜闌珊出現,都是一陣歡呼。
“練習呢?”夜闌珊問他們,看見一旁還有趙映寒的角色,是個幻影術士,名叫“龍湯圓”。
趙映寒一時半會兒還是不太能接受眼前這個漂亮的精靈妹子背後其實就是傅靖揚的這個事實,特別是夜闌珊那些彪悍的戰績,更是叫趙映寒覺得有點精分。
可沒辦法,誰叫故事就是這麽個故事呢?
“我們來打一打。”趙映寒說,“靖哥指點指點我們?”
“行。”傅靖揚點頭,“帶你們打幾場。”
對于別人的請教,傅靖揚向來是不吝指點。他帶着四個小朋友打競技場,仔仔細細地把一些非常實用的對戰技巧都講了一遍,然後還給他們親身示範一個牧師如何去欺負別人。看的四個小朋友目瞪口呆。雖然他們之前也領教過夜姐死亡女神的風采,可是眼下這種閑庭信步一邊兒講課解說一邊兒像是切菜一樣把對面的人砍翻在地的畫面,也真是奇景了。
“看明白了麽?”傅靖揚耐心地問。
“明……明白!”看着夜闌珊背後那把散發着死亡幽魂的鐮刀法杖,四個人都不敢嘻嘻哈哈。
“我覺得競技場裏遇到的情況還不夠多種多樣。”傅靖揚說,“我帶你們去野外見見世面。”
與似乎,傅靖揚就像老母帶小雞一樣,帶着四個人去了一個野外戰鬥頻發的地帶。那裏是幾塊地圖的接壤地區,副本和日常任務線都很密集,所以來來往往的人也多。這人一多,就容易爆發各種摩擦,久而久之,這裏就成了著名的野外戰場。
傅靖揚讓那四人躲在暗處,然後他自己負責上前勾引,基本上遇見不重樣兒的職業都會去上前撩騷一番。他不會把人直接擊殺,而是引誘對方盡可能多的使用技能,等把對方打的就剩下個血皮的時候他就收手了,再幫人家把血擡起來。
大家都是一臉懵逼的,也有一些人知道夜闌珊在這裏,專門過來挑戰。
玩了沒幾個回合,傅靖揚就看見好友列表裏的餅幹好吃上線了,便發去消息。
“餅幹哥哥。”夜闌珊的語音信息永遠是嬌滴滴的,“來玩麽?”
“……”餅幹無語地問,“玩什麽?”
“野外群P。”夜闌珊回答。
“……再見。”
“我開玩笑的,就是過來休閑一下,我同學他們想多見識幾種職業的打法,你過來吧。”夜闌珊說到一半,問,“诶?你還有精力上線?”
“我想運動運動。”餅幹反問,“你有意見?”
夜闌珊趕緊說:“沒有,餅幹哥哥做什麽都是對的。”她報了自己的位置,然後就收手跟那四人坐在一起等着餅幹過來。可是等了半天都沒消息,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列表,發現餅幹已經顯示死亡了。
“怎麽回事兒?”夜闌珊問。
“我剛一出門就被殺了。”餅幹回答。
“誰?”
“……”
傅靖揚盤腿坐在地上,嘆了口氣,說:“快點說。”
“刀刀入夢。”霍真真很不情願的回答。
這個名字怎麽那麽耳熟?傅靖揚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這人是誰。這都能讓霍真真碰上?碰上了還被人家殺了?不知道這次會不會被人家蹲着殺,然後把一身的裝備再洗劫一空。
“坐标發我。”夜闌珊站了起來,“我去看戲。”她回頭沖着那四個不明所以的少年喊道:“孩兒們!跟姐找樂子去!”
霍真真更是無語,大哥,你這是古惑仔還是花果山?
餅幹好吃的屍體還在地上躺着呢,他看刀刀入夢似乎不打算走,就知道這貨應該是沒完了。
今天出門大約是沒看黃歷吧。
刀刀入夢踩着餅幹好吃說道:“巧啊,今天在這裏碰到,裝備換了啊,身上揣什麽好東西了?”
他剛要下手摸餅幹身上的裝備,冷不防一把短劍飛了出來插在了距離他手指很近的地方,他吓了一跳,驚呼:“誰!”然後用力踩了一腳已經毫無知覺的餅幹,“可以啊,找幫手了?”
霍真真扭頭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短劍,心裏想着這不是牧師能配的武器呀。她以為傅靖揚會來,然而再一看,不是傅靖揚,是李煊。
那個刀鋒騎士扛着重劍站在離他們不遠的位置,霍真真有點錯愕,不過誰來都是來,能不能趕緊把這個煩人的刀刀入夢轟走啊!
刀刀入夢沒見過這個人,基于之前夜闌珊帶給他的陰影,他還不是很敢貿然行動。他不認識燎原,燎原卻認識他。大三學長面對大二的學弟總會會帶上幾分教誨的口吻,說道:“欺負一個水平這麽爛的小白很有成就感麽?有本事你和我打啊。”
霍真真再無語,李煊學長,你沒必要這麽直白的再捅我一刀吧?
刀刀入夢說:“我憑什麽和你打?你有病吧!我就是欺負他,你能怎麽樣?”
“他可能不能怎樣你。”一個聲音從重重樹影中傳來,聲音的主人身姿曼妙,一搖一晃的慢慢走近。她後面跟着的那四個男人都比她身型高大許多,就跟四個保镖一樣。那精靈帶着黑色的帽兜,一身黑色法袍,帽兜遮住了她的臉,陰影中只能看到眼睛發出來的暗暗紅光。
“那麽我呢?”夜闌珊擡起頭來,沖着刀刀入夢輕蔑一笑。
刀刀入夢脊背發涼。
燎原也是一愣。
場面足足靜了那麽幾秒鐘,只有霍真真一個人心裏在吐槽,拜托各位大哥啊,我已經在這裏躺了這麽久了,你們能不能速戰速決啊,一個個的裝什麽逼?
男人啊,呵呵。
率先發話的是刀刀入夢,一個兩個都跳出來針對他,他就開始破罐子破摔了,一邊兒發信息給公會的人叫人來,一邊兒在世界頻道裏報夜闌珊的位置,說野外boss刷新了大家快來。
“大不了一身裝備撂下了!”刀刀入夢沖着夜闌珊大喊,“老子不信這個邪!”
夜闌珊說:“我對你那身破爛兒也沒興趣。說說吧,今天什麽日子?怎麽又欺負我們家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餅幹哥哥啊?”這個嬌滴滴的聲音不自覺帶出了傅靖揚的口氣,怎麽聽怎麽奇怪。
“尋仇還挑日子?”刀刀入夢說,“看見了順手而已,他技不如人賴誰?”
“嗯,你說的非常有道理。”夜闌珊點頭。
燎原說:“夜姐,你別聽他廢話了,讓我結果了他!”
夜闌珊搖頭:“小鬼,還輪不着你呢。”她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像是要準備出手,此刻卻聽見遠處有響動。
衆人都朝着聲音看過去,視野之內瞬間出現了黑漆漆的團團影子,數秒間,黑影才能看清。
全是人。
“我确實不行。”刀刀入夢說,“不過總有人行。”
“我靠這麽多人?”趙映寒驚呼,“這都是來幹嘛的?”
方遠說:“肯定是被那個傻逼叫來刷野外boss的。”
“野外boss?”趙映寒沒經歷過夜闌珊血雨腥風的那段時間,自然不太清楚。
“你夜姐!”方遠的口氣像是在炫耀。
霍真真快瘋了,拜托都這個時候了你再炫耀個鬼啊!
傅靖揚也有點沒想到會變成這種情況,不過他倒是不慌不忙,對身邊人說:“考驗你們能力的時候到了,這種風雲突變的野外戰場可不多見。”
“好好好!”在現實生活中喜歡的打架的趙映寒在游戲裏也是個好戰分子。
“不過在此之前。”夜闌珊一指刀刀入夢,“你必須死!”他不給刀刀入夢任何反應的機會,飛身上前,一個技能循環在瞬間爆發出來,手起刀落,整個世界安靜了。
“你躺在地上別起來。”夜闌珊背對着即将壓境的茫茫人群,對地上都快涼透了的餅幹說,“小心濺一身血。”
下一刻,夜闌珊轉身揮舞着法杖,一個在人們固有觀念裏只能躲在人群之後默默提供治療的牧師,竟然如同最英勇無敵的戰士一樣,殺入人群!
法術技能的聲音淹沒了一切,霍真真釋放了靈魂,她漂浮在空中,視野裏是黑白色的。但她覺得似乎總有一抹紅光在穿梭閃動,那麽從容自信,那麽雷厲風行。
傅靖揚的動作幹淨利落,諸多對手面前,他竟然還有時間跟自己的同伴聊天。他似乎并沒有什麽因為熱血戰鬥而激發的殺意怒火,反倒語氣輕快,很是開心的樣子。
所有人都是聚精會神的戰鬥着,只有傅靖揚把它當作一場游戲,輕松的就像是下課後随便找幾個同學打打籃球一樣。這種愉悅的感覺霍真真從來沒在傅靖揚身上見過,準确的說,是從來沒有在進入戰鬥狀态中的傅靖揚身上見過。賽場上的傅靖揚即便有着超強的統治力,也是時時刻刻緊繃着神經。他只會在賽前和賽後的采訪上神情自若談笑風生,但是比賽中的他,永遠是那麽的兇很,那麽的……不近人情。
那種感覺叫人非常不舒服,霍真真所說的不欣賞傅靖揚的理由也由此中來,實在是太壓抑了。
有人陣亡會直接退場,有人會殺回來繼續。夜闌珊身邊的隊友死了會被她拉起來,戰鬥進入到了焦灼狀态,忽然一支箭貼着夜闌珊的太陽穴擦過,夜闌珊朝着箭射出來的方向看去,一個拿着弓的獵鷹游俠朝他揮了揮手,然後轉身沒入人群。
他沒有再繼續攻擊夜闌珊,而是在跟夜闌珊一同戰鬥,剛剛那一下像是在打招呼一樣。
如果夜闌珊一人的威力可以用“可怕”來形容,那麽她與那位獵鷹游俠的合作簡直就是無敵可怕,兩個身影在團戰中七進七出,頃刻間就殺出了一條血路。夜闌珊已經是傳說一般的存在,可那個人的風姿絲毫不亞于這個傳說。
霍真真仔細地盯着那個人,這絕對不是路人玩家應有的水平,他是誰?
硝煙逐漸散去,地上一堆又一堆的屍體,場面上只剩下了夜闌珊和那個獵鷹游俠,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夜闌珊問:“你是誰?”
那個獵鷹游俠沒有說話,而是緩緩地舉起了弓,箭頭直指夜闌珊,弓弦拉滿。
夜闌珊的紅眸倏地睜大,還未反映,就見一人撲向了那獵鷹游俠,箭也離弦飛了出去,射中了剛剛複活回來的打算偷摸溜走的刀刀入夢。
那是一記滿弓的爆頭傷害,刀刀入夢“媽呀”一聲就倒下了,一命嗚呼。
而撲向獵鷹游俠的,正是餅幹好吃!
霍真真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清醒之後就看見自己騎在獵鷹游俠的身上,手裏還握着那人的弓。那人臉色陰沉,但是沒有說話。夜闌珊走了過去,用一個法術限制住了獵鷹游俠的動作,蹲在他面前,問:“我們認識?”雖是提問,但是她的口氣有點像是陳述。
“Jing.”獵鷹游俠張口,語氣冷淡,“為什麽?”
聽這口氣傅靖揚就知道這人是誰了,自然也知道對方在問他什麽。只不過他搖搖頭,說:“不為什麽,別問了。”
“他……你……”餅幹迷茫地看看獵鷹游俠,又看看夜闌珊。
“你是……靖神?”
獵鷹游俠、傅靖揚和霍真真三人一起回頭,就看見複活回來的燎原長大嘴巴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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