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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婷把飯菜做得差不多，端上桌就可以吃了。馮誠的廚藝明顯承襲周婷，一桌菜不帶重樣，有葷有素，還帶一湯，味道超凡。

馮忠難得穿了便服，看着終于有些普通人的樣子，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吃飯，馮誠的速度也放慢了。

“對了，你們是不是要期中考試了？”馮忠率先打破沉默，只是此話一出，周婷便踢了他一腳。

馮忠在外當然是揮斥方遒的英豪，在家卻是妻管嚴。他沒反應過來自己這句話錯在哪處，石蘿月便乖巧地接上了，“二爺，考過了。”

“怎麽樣…？”馮忠既然說了也不能晾着孩子。

“還行。”石蘿月也是個實誠的孩子，把成績單從口袋裏拿出來，遞給了馮忠。

周婷表面上不想在吃飯的時候說孩子的成績，但是還是想知道，兩夫妻抱着成績單，第一眼就看到了石蘿月的名字。

“真棒。”周婷給她夾了兩塊肉，“二奶奶一會兒獎勵我們月月一千塊錢零花，你別不要，我們阿誠進步的時候二奶奶也是這樣獎勵的。”

這話一出，夫妻倆的笑意收了收。

石蘿月指指成績單，道：“小叔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考到了校一百，比我進步大多了，應該獎勵小叔。”

周婷這才瞧見馮誠的名字。這些年給成績單簽字，她都麻木了，每次都能從倒數裏面看到馮誠的名字，有些科目甚至是零分，但是這次，校名次正好100，英語140，全班一共就兩個140的。

這是前所未有的。

夫妻倆瞧瞧馮誠，他垂着眼睛加菜，沒有擡頭。

“都獎。都是我的好孩子。”周婷把成績單疊好放到一邊，跟石蘿月道，“小叔沒有欺負你吧？”

“沒有！”石蘿月看看馮誠道，“小叔對我很好。”很好很好。

因為看到石蘿月胖了些，周婷相信了她的話。

“今天家政阿姨跟我說書房有人在用，是你們誰打掃的？”

石蘿月看馮誠沒有說話的意思，乖巧代勞，“小叔，我幫了點忙。桌子大，我們兩個一起學習。”

看來是石蘿月帶好了馮誠。

周婷這些年想盡辦法想讓馮誠從他的屋子裏走出來，看着兒子每天郁郁不振到處鬼混，到最後都說不出責怪的話。馮忠也打過，只是舍不得，下手不重。

“我聽你爸爸說，你主動提出轉到一班？”周婷也給馮誠夾了一塊肉。

“嗯。”馮誠用菜裹上肉塊，夾着米飯一起吃了。

“成。”周婷笑得眼角有了淚花，“月假媽媽在家，咱們一家去會館游泳，放松放松。”

石蘿月發了愁，她不會游泳。

“就是休閑會館，還有健身房，還有好吃的。”周婷拍拍馮忠的肩膀，“正好大家都放假。月月是不是不常去？”

石蘿月搖搖腦袋。石漓身體不好，很少外出，馮建國又忙，所以她更多的時間是陪着石漓在家讀書。

“你小叔什麽都會。”

“媽，我吃好了。”馮誠一手端着碗，一手下意識揉了揉石蘿月的頭發。

看着馮誠離開後，周婷就打開了話匣子，“跟二奶奶說說，小叔怎麽突然想要學習了？”

石蘿月想了一會，是從墓地回來的時候，但她具體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就搖搖頭，道：“小叔突然說不想玩了，就開始學習了。”

馮忠道：“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事…”石蘿月低頭夾了一口飯。

周婷笑道：“不管他，月月有什麽想要的？有空咱們去逛街。”

石蘿月提起逛街就腦袋疼，她擺擺手道：“衣服夠穿，都有。”畢竟她也不是窮人家的孩子，夠穿舒适就成。

“頭發也得剪剪，厚，壓人才。”周婷都沒聽到她的拒絕之聲，心裏早就打好計劃表，吃着飯都甜了許多。

月假有三天。第一天，周婷把馮忠和馮誠丢在家裏，帶着石蘿月去玩了。

兩個大老爺們坐在沙發上，沉默一會，馮誠便用學習做借口逃到了樓上，留馮忠一個人在客廳，中央一套單曲循環。

石蘿月本就不太會拒絕別人的好意，看周婷這麽高興，就任由她擺布。兩人早晨八點出門，在tony老師約了最早的時間，周婷準備做一套護理，給石蘿月約了個洗剪吹。石蘿月的頭發又黑又多，蘑菇頭顯得厚重，而且長得快，已經堆到肩膀了，未免有些土氣。一看理發師就是專業的，一套下來，頭發輕薄了不少，劉海也只留了少部分，發絲自然下垂，微微內扣，這樣把鬓邊的頭發別到耳後，也清純可愛。

這個發型把石蘿月的臉露了出來，理發師對着旁邊的周婷道：“您女兒真的很漂亮，是我見過的孩子裏最好看的了。”

周婷沒有反駁，笑道：“是吧，在一中能排前五。”

“厲害啊。”一中全校前五重本沒跑的。

石蘿月有些臉紅，她剪完頭發，垂着腦袋不好意思擡頭，周婷又給她買了護膚的水乳，在美妝區流連了一會，沒給她買化妝品。周婷甚至還關心了她的月經問題，最後轉戰服裝商城，估摸着下午五點的時候，兩人大包小包實在拿不動，坐在長椅上，等着馮誠來接。

馮誠起初沒認出石蘿月，仔細瞧了瞧才确認是自己家的小丫頭，新做好的頭發都沒舍得揉。

“月月漂亮吧。”周婷戳戳馮誠的腰。

在前面走的石蘿月聽到了周婷的話，腦袋都要埋到地下了。她悄悄看向馮誠，他別過臉去，不自然地“嗯”了一下。

“理發師以為是我女兒，下次帶着我們阿誠一起去，活活羨慕死他們。”

馮誠無奈，兩只手墜着一堆包裝袋，即便是他，走到地下停車場都累得手酸，不知道這兩個小女人是怎麽拎過來的。

這些包裏有多一半是石蘿月的。從內衣到外套，周婷能想到的全給她買齊了，她一一整理好放在衣櫥裏，最後把泳衣拿出來，對着身子比劃一下，就趕緊放了回去。雖然跟周婷委婉地表達了不太會游泳的事情，但是周婷以在水裏套游泳圈都沒人管為由，強烈希望石蘿月能什麽東西都玩一遍。

這樣一來，石蘿月在夢裏，夢到的都是馮誠穿泳裝的樣子……還有他的腹肌。

第二天起來，馮誠把頭發紮了個小揪揪，石蘿月按耐着想去摸一摸的沖動，跟着一家人上了車。只是沒想到出了意外情況。

“本來應該是一個樓層的，他們弄錯了。”周婷遞給馮誠和石蘿月一人一個鑰匙牌，“我跟你爸爸在二樓，你們看好財務，有事聯系。”

馮誠看看馮忠，果然，馮忠露出“是意外驚喜”的表情。沒有兩個孩子打擾，鬼知道他會做什麽。

馮誠來過這裏，自然熟悉，一路上拉着石蘿月，道：“只有午飯晚飯和電影演出是固定的時間，其餘時間玩什麽都成。”

石蘿月點點頭，她握着馮誠的手，道：“要去游泳麽？”

馮誠第一件事就是奔着游泳池去了。

“想玩別的麽？”馮誠把單子遞給她，石蘿月頭一次來，還是跟着馮誠比較好，于是搖搖頭。

“女生的浴池在那邊，有換衣間，這個是櫃子鑰匙，裏面有浴袍拖鞋，手機鎖櫃子裏先。”

石蘿月照做，只是自己在試衣間照鏡子的時候，還是選擇了披上浴袍。周婷給她選的泳裝雖然帶着一些可愛的花邊，但本質上還是比基尼形式，她身材比例好，即使個子矮一些但不至于顯得醜，而且……石蘿月從沒想到自己的胸有那麽大。

這又是聚攏型的，更襯托胸型，她把浴袍裹得緊緊的，走到游泳池，馮誠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他果然只穿了泳褲。

石蘿月不由自主地把眼睛轉向他的腹肌，他窄窄的腰，以及比自己還要翹的臀部。

“會游泳麽？”

搖頭。

“過來，教你。”馮誠勾勾手指，石蘿月走過去之後，馮誠便垂頭解開了她的浴袍。

“穿衣服沒法游泳。”他的聲音低沉，石蘿月聽來，就跟狐貍精在魅惑書生一樣。

皮膚暴露在空氣裏，有些涼。她抱了抱胳膊，不由自主地貼向溫熱的馮誠。她随着他把拖鞋擺在獨立的櫃子裏，然後扶着他的胳膊，在光滑的泳池旁小心翼翼地行走。

“這個時間人少一些，所以先游泳比較合适。”馮誠解釋緣由，扶她到了臺階旁。

石蘿月到水裏之後，明顯感覺水深于她的身高，于是扒着泳池沿不撒手。

馮誠攬過她的腰，一托便讓她腳尖懸空，到了淺水區才把她放下。

“适應一會，省得抽筋。”馮誠給她安排了個小角落，讓她練練憋氣，自己先去游了一圈。

石蘿月挺有運動天賦，憋氣時間長，只是冒出頭來，馮誠不在旁邊，擡着小腦袋能看到不遠處的一對情侶，也在學游泳的樣子。

只是…學着學着就親了起來。

石蘿月趕忙把自己埋到水下，憋到不能呼吸才浮上來，這次馮誠回來了。

馮誠垂頭看着出水的小美人，睫毛上挂着水珠，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迷糊地望着他。

馮誠莫名地，下身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