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馮誠從美術學院回來的時候, 碰到個熟人。
是陳晉恒。
他周邊圍着些人, 與馮誠擦身而過的時候才看到他, 陳晉恒略帶驚訝地叫了他一聲。
“嗯。”馮誠擡擡手,算是打招呼。
“好巧。”陳晉恒一笑,溫暖陽光, “來送月月麽?”
“嗯。算是吧。”
陳晉恒低頭看到他手上的成績單,這才明白他也是被T大錄取了。
“厲害。”
“你也是。”馮誠拍拍他的肩, 簡單寒暄過後就回到了宿舍。
裏面終于有了些人, 馮誠一開門的時候, 全場動作停了一陣。
馮誠踩着夾腳拖鞋,寬松短褲, 深藍T恤,單手插兜,耳朵上還夾着一枚黑色的耳環夾。長得也很冷,好像…來收保護費的。
兩個舍友咽咽口水, 道:“你是…?”
“馮誠。”馮誠伸出手,離得最近的男生反應一下才握住了。
“你好。”
“你好。”馮誠說完便爬上了床。行李箱堆在床下,但是他沒什麽力氣收拾,為了讓馮忠能開車回家不至于太累, 他把車從涼城開到北市, 現在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也完全不想動了。
兩個男生對視一眼, 确認過眼神,是不好惹的人。
馮誠睡到六點, 打開手機,看到石蘿月發來的消息。【小叔,我跟舍友一起吃啦![心][心]】馮誠撐起身子,伸展一下又躺了回去。
【好。】
他從床上看下去,三個人已經到齊了,可能是因為他在睡覺,都沒好意思收拾。馮誠下了床,他們這才有了動作。
“同學,這是我家的特産。”最後來的李名翔遞出一袋子吃的,放在馮誠面前,馮誠道了謝,接過來之後,把手伸到旅行袋裏,拿出幾袋熟栗子分給在座的各位。
好接地氣一男的。
衆人吃着栗子,看馮誠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石蘿月吃好飯已經是八點多,明天就要準備軍訓,北市陽光毒辣,她從包裏搜羅出鞋墊和防曬霜,設好鬧鐘才躺會床上。
“月月,那個跟你爸爸媽媽一起過來的,是你哥嗎?”鄭悅出于好奇,扒着床欄幹問她。
“啊…”怎麽說,那不是她爸爸媽媽,他也不是她哥哥,石蘿月只好回道,“不算是…”
解釋太清反而麻煩。
看她不太好說的樣子,鄭悅也沒有窮追不舍,但是看他們一家人的樣子,不至于是男朋友吧?石蘿月應該只有十八歲,得是什麽家庭能跟一家人似的跟過來搬宿舍。
江映月是最為沉默的,她約有一米七五,穿着淑女裙,坐在椅子上安靜地拍着臉,問道,“明天軍訓,都帶好防曬了麽?”
她語氣像是媽媽,可能因為是宿舍長的關系。
“帶好了。”一聲應和,石蘿月躺回床上,打開微信,點了一下置頂的那個人。
【小叔,你在忙什麽?】
【沒忙。】他幾乎是秒回。
石蘿月笑得開心,打字也快了些,【剛才舍友說,你是我哥哥[笑臉]】【你怎麽說的?】
【我說不算是…】她猶豫一會兒,又打字道,【我該怎麽說?】我該怎麽說呢,你是我的什麽?
【你覺得呢。】
石蘿月抱着手機,不知道回什麽好,她翻了個身,又翻了回去,回複彈出。
【我是你男朋友。懂麽?】
男朋友。
這三個字在石蘿月的腦子裏爆炸,煙花四散飄落,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出來,在樓下。】
石蘿月彈了起來,她還穿着睡衣,立刻脫了換上白天的裙子,穿好後踩着涼鞋就下了樓。
“怎麽回事?”沈楠探出頭,“剛才是誰?”
“月月。”鄭悅道,三個人看向門口,沒瞧見人,又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石蘿月來到樓下,馮誠手裏拎着一個果盒,遞給她。
“天氣熱,多吃些水果。”
石蘿月把他拉到樹蔭下,道:“你呢?”
“我吃過了。”馮誠垂頭,手背蹭過她的臉,“怎麽了,不想認我?”
“哪有…”她的臉布上一層紅暈,馮誠端詳些她,才發現裙子沒有穿好,能看到肩膀若隐若現的肩帶。
他拉拉她的裙子領,順路又磨蹭了下她的側臉。
“那我是你的什麽?”
石蘿月嗫嚅一陣,小聲道:“…男朋友。”
“嗯?”他彎腰貼到她的唇邊。
“男朋友啦!”石蘿月在他臉邊親了一下,就趕緊跑回了宿舍樓,走到二樓才發覺自己沒有送一送馮誠,就讓他這樣自己回去了。
她有些懊惱,掏出手機,是他發來的消息。
【我回了。吃完睡覺。】
石蘿月回了個晚安的小兔兔,屁颠屁颠跑到宿舍,把水果分了。
“去拿水果呀?”沈楠用胳膊肘戳戳她,“誰送的?”
石蘿月想起他的話,猶豫一會還是鼓起勇氣道:“男朋友!”
沈楠的西瓜差點掉到地上,她抓着石蘿月的裙子,像是沒聽過這三個字,“你居然有男朋友,你怎麽搞到的!?”
在場的各位都是擠破了腦袋考上的T大,談戀愛是不敢想的。
“從小…”石蘿月捏捏裙角,“從小就認識的。”
沈楠和鄭悅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爸媽不反對。”
馮建國跟石漓反不反對她是不知道,但是馮忠和周婷她根本不敢說。
“行了,這麽八卦。”江映月吃好水果,一人拍了一下腦袋,“吃着人家的還打探家底,快吃,一會兒熄燈。”
石蘿月松口氣,她爬上床,脫衣,裹好被子,拿起手機,看到他發來的晚安,心裏甜甜的。
T大的軍訓跟軍隊有得一拼,除了普通的練習之外,還得負重跑,五點多整個樓便蘇醒了,石蘿月還沒醒便套上了軍訓服,跟着同學下了樓。
幾天的訓練下來,聊是石蘿月這種雪白的小姑娘也黑了一度,因為馮誠在另外一個操場訓練,她只有在晚上才能見一面。
跟高中似的。
下午石蘿月來操場,坐在馬紮上等着教官,身後一杯西瓜汁遞了過來。
她回頭,正對上馮誠的臉。
他還是白花花的。石蘿月接過他的西瓜汁,看到他臉上的汗水,有些心疼地給他擦着汗:“小叔,這麽遠很累的…”
“騎車過來的。”馮誠饒是再厲害,也不能逃T大的訓練,他沒有久留,很快便走了。
石蘿月來得早,等馮誠走後才陸陸續續來了人,像一群被曬蔫的莊稼癱在馬甲上,石蘿月被舍友包圍,看到她手裏的西瓜汁都羨慕了。
“學長來請大家喝飲料了!”身後一聲喊,小姑娘們都轉過頭去,在看到林遠時,都變成了一朵朵鮮活的小桃花。
“好帥!”
“聽說是學生會長,還是年級第一,這是什麽神仙學霸?”
“你S省狀元說什麽呢你?”
石蘿月從議論聲轉過腦袋,夢回高一,這場景好像是馮誠來了一樣。
“學妹。”冰鎮飲料遞過來,石蘿月擺擺手,這才發現給她的正是林遠本人。
她連忙舉起自己的西瓜汁,林遠卻放在她的腳邊,“留着吧,按人頭買的。”
“謝謝學長。”石蘿月很上道的收下了。
下一個是孫悅,她紅着臉接過來,謝謝都說不全。
沈楠戳戳石蘿月,在她耳邊道,“我看悅悅是看上學長了,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石蘿月笑了笑,喝着自己的西瓜汁,沒有講什麽。
軍訓長達七天,第七天閱兵展示,氣勢很盛。等着一切結束之後,幾個人便把軍訓服丢到了角落或垃圾桶,換上了心心念念的短袖短褲。
實在是太熱,沒有異常降雨,又幹得出奇,出氣都懶。最可恨的是,沒有休息,第二天照常上課。
沈楠磨破了腳掌,怨聲載道,但是還是堅持自己走着去上課,精神可嘉。石蘿月準備好了各科的筆記本,帶上沉重的課本,登上了教學樓的階梯。
第一節 還算輕松,石蘿月甚至還有半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好想馮誠。以前在家裏,她知道他就在對面,即使看不到也是一種安慰,現在離得那麽遠,她真的很想念。
T大怎麽那麽大。她這樣抱怨着,還是穿上漂亮的裙子,給他撥通了電話。
“小叔,你在哪?”
“樓下。”
石蘿月聞言立刻往遠處眺望,他站在樹下,低頭看着手機。石蘿月小跑過去,握住他的手。
“想吃什麽?”
吃什麽都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石蘿月這樣想,卻只說了前一句。
“出去轉轉?”
石蘿月忙點點頭,他出了校門便叫了車,車裏冷氣有些涼,她緊貼着他,馮誠伸手,把她抱個完全。
“看電影麽?”
“什麽電影?”
馮誠亮出手機裏的迪士尼動畫。
“好。”石蘿月不挑,他喜歡她就喜歡。
馮誠把影單給她看,石蘿月搖搖頭,還是指了指那部動畫。
“英語場,小孩子可能少些。”
“好。”她順從地靠在他身上,手窩在他的掌心,然後十指緊扣。
因為上映有些日子,場子裏人不多,像是包場。空調打得低,她的裙子在膝蓋以上,一時有些凍腿。
馮誠拿了件防曬外套,披在上面,然後摟她在懷,燈光熄滅,石蘿月擡擡頭,他今天戴了眼鏡,跟高中沒什麽兩樣。
“看我做什麽?”
石蘿月被發現後立刻縮了回去,但是嘴硬,“你好看才看你的。”
“你也好看。”他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