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水中
西邊的鹿角堂離山寂堂最遠, 熊悅把玉姐和寄生安排在鹿角堂後,自己也從主屋中搬去了過去,理由就是不想夜裏吵到顏沉。
鹿角堂窄小, 不曾住人, 許是熊悅早想好今晚如此安排,所以已命人清掃了幹淨。盡管如此, 對堂堂的東周卿大夫楚公子來說還是太不中看了。
玉姐和寄生在得知熊悅跟他們同住一處後很是欽佩——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家少主的獸/欲,他甘願屈尊在此, 其誠心簡直天地可鑒。
熊悅見寄生和玉姐已安頓好, 便邀請二人來自己屋中坐。他是個如羊脂玉般溫潤的美男子, 全身上下無半點鋒芒棱角,就算多疑之人與他相處下來也會變得坦誠相對。
“顏兄如此寵愛的林姑娘,我非常好奇。”
三人閑聊幾巡後, 熊悅如此問道。他目光澄清,磊落大方地看着玉姐,沒藏分毫惹人猜忌的心思。
“顏少主與林姑娘真乃奇遇。不過這件事還得由寄生說,他比我清楚。”
玉姐看向寄生, 寄生立刻把自家少主與林琅在沃城東門前相遇之過程,事無巨細地全說了出來。
熊悅越聽眼睛睜得越大,實在無法将如花似玉的林琅, 跟破爛肮髒的乞丐合想在一起。他等到寄生說完,問道:“你說林姑娘賣身葬父母?”
“當時的情形就是這樣。可誰知道是不是她的真父母?說不準是為了博少主同情,随便找的兩具屍首呢。”寄生嘻嘻哈哈地說。
玉姐聽不過去,厲聲說:“小孩子別拿這種事胡說八道!我看就是林琅的父母。你不記得我們離開沃城時, 林琅在車尾朝西邊墳山一直跪着?那就是在跟她的父母道別。”
“要真這麽單純就好了,但我看她身世不止如此。”寄生不服氣地叉起腰。
“可別總把人往壞處想。林琅身世到底如何少主最清楚,不然不會同床共枕親親密密的。”玉姐反駁道。
寄生見跟玉姐說不通,扭頭對熊悅說:“悅大人,你說會認字、會寫字、會彈琴的女子是怎樣的女子?是受過精致教養的貴族大戶之女!既然是大戶之女,怎會淪落到流民這一地步呢?”
玉姐冷哼一哼,說:“這有什麽可奇怪的,連魏王都不能無疾而終,還有誰能确保一輩子安然無虞?”
“玉姐你這話才是胡說八道,比我的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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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悅一直安靜地聽着,心裏已經把林琅的逃亡經歷猜出了大半,甚至對她不久以後要做的事情也了然于心。
真是個傻姑娘。
他想着端起茶杯,擋住了嘴角勾起的一抹蔑笑。
熊悅品完茶,見玉姐和寄生也快吵完了,笑眯眯地說道:“玉姐,我們不是說好今晚去博戲院的嗎?我看時辰也到了,什麽時候出發合适?”
“哎呀,差點把這事給忘了!”玉姐一拍大腿站起來,“去去,當然得去!我感覺今晚運勢旺,肯定能贏!”
“那好。玉姐看看有什麽要帶上的,不然現在就走?”熊悅也站起身,十分期待地盯着婦人。
玉姐年輕時個豪放人,加之樣貌佳花錢爽,又有人人稱羨的獨門手藝,走南闖北各色美男都嘗過,早就見怪不怪了。哪知現在被熊悅這樣看着,早就熄滅的少女春心瞬間跳了下,臉上也浮出了淺淺的羞光。
“沒什麽要帶的,悅大人要是準備好了随時都能走。”玉姐不由自主地收起大嗓門,把聲音軟化了半截。
“就現在了,我立刻吩咐人去叫車。”
熊悅快步走到玉姐跟前,右臂一擡,請她一同往外走。
“我呢,我也要去。”寄生追在他們後面連聲喊。
玉姐斜睨過來,冷聲道:“少主還在這裏,我們都走了誰顧他?所以你得留下。”
玉姐說得很對,寄生無力反駁,只能猛跺一腳,氣呼呼地坐到臺階上,看着她和熊悅頭也不回的身影,埋怨道:
“怎麽總是我不能快活!”
然而還有個人也很不快活。
林琅兩手抓在浴桶沿上欲哭無淚,身後是喜形于色的顏沉,不知怎麽又給他混了進來。
“我覺得你矜持過頭了,明明同榻過那麽多次,怎到同浴就羞成這樣?”顏沉不着急碰林琅,而是一寸一寸地欣賞她白中透粉的光滑玉背。
這間浴室和他沃城宅子裏的浴室差不離,除了泡身體的木桶要長一些大一些。像顏沉這樣身長體健的男人就能舒舒服服地半躺着了,但是同時泡兩個人還是擁擠了點。
林琅叫苦不疊,抓住桶沿不放,身體極不舒服的半蹲着,因為顏沉的兩條長腿故意伸到她屁股下面,一動就會碰到。
“既然在榻上看了那麽多次,為何還要跟到浴室來,不都是一樣的嗎!”林琅不回頭,大聲說,已經無法掩蓋自己的憤怒了。
“怎可能一樣?過水的美女才更顯嬌豔呀。”顏沉輕浮地說,悄悄擡起一條腿,去碰她那方寸間的嬌嫩。
林琅驚叫一聲,兩手一松掉進水裏,穩穩當當坐到顏沉腿上。顏沉笑出聲,趁林琅晃神迅速将腿擠進股間,然後弓起膝蓋,把她滑入了懷裏。
顏沉喜不自禁,抱住林琅在脖子上親來親去,末了在她耳邊低聲問:“想不想我?”
林琅背一貼上顏沉胸口就知道跑不掉了,而且還是這般尴尬的姿勢。幸好她兩手動了快,在男人的猿臂纏上來之前就交叉橫在了胸口。
“不想。”林琅一口回絕,雙臂牢牢守住唯一搶奪下來的禁地。
“怎就不想了?神祠那晚可是你主動勾引我的。”
顏沉又提到神祠,可是林琅不再像深幔中那樣春心四溢了,因為之後發生的幾件大事,像驚雷直劈面門一般打醒了自己——
有些事不該沉迷,有些事不該淡忘。
“你不會真忘了吧。”顏沉見林琅久久不語,驚訝地問道。
“顏沉,我有話對你說。”林琅突然開口,語氣鄭重。
顏沉微微一怔,嬉笑道:“怎麽突然認真起來了?”
“我很認真。”
林琅聲音又穩又沉,寥寥四字就道出了決心。
顏沉不再笑鬧,抱起林琅面朝自己坐好,這才發現她臉上沒有一絲喜悅,連該有的羞澀紅潤都沒了,木木的白白的,像一捆沒有感情的稻草。
“什麽事?”
顏沉也認真起來,雖然猜不到她要說什麽,但能肯定是件大事。
林琅在顏沉的注視下猶豫了,抱住胸口的手不知不覺向下移去。
顏沉耐心地等待着,也趁此回想最近有哪裏惹到她不開心,可是思來想去也尋不到答案,只好作罷繼續等着。
林琅抿住嘴唇還在猶豫,木板臉卻有了松動,眉宇間不斷滲出焦慮和緊張。
“發生什麽事了?”顏沉溫柔地問,也緊張起來。他自以為見過所有表情的林琅,可是眼前的這個太陌生太難以揣測了。
林琅被顏沉的問題驚擾,渾身一僵,這才發現自己的一只手已經摸到了肚子上。
不能再拖了,反正也躲不過。
她深吸一口氣,眉眼間的陰翳陡然散盡,直視着顏沉的眼睛張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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