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別離

子突帶去田獵的人數還沒有趙遷的多。因為人數少, 所以不能行圍獵那一套,而且子突也不喜歡大張旗鼓地圍追獵物,他更喜歡像山中獵戶那樣, 潛心埋伏, 伺機而動,跟獵物們周旋鬥智。

顏沉一行人到的時候, 子突已經領着親近的家臣走入林場。這片林場非常廣大,樹木密集, 不适合驅車而入, 得靠腳一步步前進。樹林內走獸繁多, 而且現在又是春天,動物們都樂意出窩走走。

“子突大人進去多久了?”趙遷問一家臣道。

“一個時辰了。”

“挺久了。我們現在進去不知能不能追上。”

“趙大人找家主有急事嗎?”

“不算急事,但是重要的事。而且我之前跟子突大人約過, 在今日會面的。”

家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也了解此事的前因後果。他看了眼顏沉,對趙遷說:“再過一個時辰,小人們就要驅車前往林場中的休憩地跟家主彙合。二位大人不如與我們同行?”

趙遷覺得可行, 便對顏沉說:“我們先跟子突彙合,然後再做商議,卿覺得呢?”

顏沉早就對打獵摩拳擦掌, 從剛才開始就把車上的長弓一張張舉起來比劃,可總挑不出特別順手的。

于是他把目光放到了子突的車駕上。雖然隔得遠,但好東西是會發光的,定睛一看, 那邊車裏果真躺着幾張上乘的獵弓。

這麽好的獵弓都沒被子突帶去,那他正在使用的該是怎樣的名品呢?顏沉這樣想着時候,趙遷正巧問來,于是點頭應道:“不錯,就這樣吧。”

林場沿着山丘起伏,望不見頭,再稠密的人群沖入林中也會稀釋成一粒一粒的黑點。但是也有植被稀疏或是空缺的地方,這些地方早就被歷代周王踏成一條條可供車馬通行的小徑,并且每隔十五裏就會挖空一圍土地,搭上高臺帷幔,權作休憩之所。

顏沉和趙遷在臨近晌午之時終于把子突從林子裏盼了出來。看來他收獲頗豐,一共四人,每人腰間都挂滿了翻白眼的小獸,其中兩人還拖着一頭大野豬。

子突滿面紅光,興致昂揚,拉住前來接駕的家臣說個不停。家臣連聲符合,找了時機在他臉邊低語了幾句,于是子突終于擡頭看到了顏沉和趙遷。

“趙大人!”

Advertisement

子突聲音洪亮,可以充當圍獵的號角,而且他的外表跟聲音是非相配,高大魁梧,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子突沒有回避今日失約一事,反而主動提起,雖然沒有給顏沉和趙遷一個好的解釋,但致歉的态度不差,所以二人沒有去計較。

三人一同在張開的帷幔裏吃午膳,席間顏沉和子突聊了許多,發現他确實是博通墳典的濟世之才,只是态度傲慢,讓人難以親近。可是後來發現他的傲慢是與生俱來的,不存在惡意,而且多數時候并不招人反感。

“你是被熊悅聘請來的?”子突問。

“可以這麽講。他的手段讓人無法拒絕。”顏沉含蓄道。

“熊悅确實如此,比起動嘴他更喜歡動手。因為是楚國送來的質子,就算亂來也沒人敢攔着他。”

“這麽說,子悅在鞏城生活得很好?”

“那是自然,寡君從來以禮待人。熊悅從小到大也很乖順,至少別人是這樣說的。”子突說道,聲音登時變得硬邦邦,好像對自己的話感到不服。

看來熊悅跟子突的關系不好呢。而且熊悅在鞏城受人尊重,這也有點出乎意料,因為人質一般會遭到很多不公的待遇。

午膳時分過得很快,子突沒有午寐的習慣,吃飽喝足後就又扛起了弓箭。顏沉也是躍躍欲試,留下趙遷,與子突一同而去。這兩人沒在明面裏提,但心裏都暗存較量一番的意思。

申時,顏沉和子突總算回來。還是經驗豐富的子突贏了,對此顏沉坦然接受,并對他的技巧表示佩服。子突也大贊顏沉的弓術,準度高反應快,連發三矢的絕技簡直嘆為觀止。

趙遷見他們化解了幹戈,十分欣慰,于是提出今晚就在林場留宿,明天繼續較量。

顏沉意猶未盡,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可等到子突也爽聲贊同以後,他才想起自己之前下的決心——今日要早點回去見林琅。

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待在驿館,而田獵三個月才一次。再說答應了又反悔,不是貴族能做的。

第二日申時,顏沉,子突,趙遷的車馬隊伍回到了鞏城。三人擠在一輛車上談笑風生,後面跟随的五六輛馬車載滿了捕獲的獵物。

子突盛情邀請顏沉去府上慶功,可是被婉拒了。顏沉今天說什麽都要回驿館,幾日沒見林琅非常想念。

進了西城門,顏沉就與他們分別。西城門離驿館最近,他決定步行回去,好利用這段路程思考如何面對林琅。

希望林琅不再生他的氣了。顏沉從衣兜裏拿出寄生畫的竹片又仔細看了一遍,安心地想:林琅那麽開心,肯定是消氣了。

然後是林琅想回大梁的事。對此顏沉一點都不擔心,鞏都與大梁關系穩定,只要他在東周站穩腳一切都不是問題。

最後是林琅懷孕的事。

他是非常高興的。就算此事是從玉姐口中得知,就算林琅并不想要這個孩子,就算自己的父母肯定不會接受林琅,他還是非常高興。只是再高興都難以消融他對今後的迷茫和不安。

“林琅若是能放下去大梁的執念,與我留在鞏城生活就好了。”顏沉喃喃自語,往驿館走的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沉重。

“鞏城是個好地方啊。”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感嘆,聲音不大,只為讓顏沉聽見。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顏沉一個激靈從惆悵中驚醒,轉身看着身後的年輕男子,沉聲吼道:

“熊悅!”

“顏兄,別來無恙。”熊悅拱手說,一如既往的笑意迎人。

“你使的甚麽奸計!”

“不過是抓住弱點,物盡其用罷了。”

“你這樣做,讓我在西周君面前顏面盡失!”

“顏兄盡管放心,西周君不會怪你出爾反爾的。”

熊悅一臉輕松,毫無忏悔的态度讓顏沉更來氣,已顧不上體不體面,猛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領,作勢要打人。

熊悅微微吃驚,立刻抓住顏沉的手腕,笑道:“顏兄,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

“正合我意。”

二人表情迥異地走進一家茶坊,坐定後都沒有說話,等着對方先開口,自己好後發制人。

安靜了好一會兒後,熊悅拿出主人的自覺,問道:“顏兄這兩日跟子突打獵,盡興了?”

“你對我還有什麽企圖?”顏沉尖刻地反問道,對熊悅的一切都不再信任,連他的話語都感覺有陷阱。

“企圖的話,”熊悅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摸了摸光滑的茶杯,笑稱道:“我這裏是沒有了,不過大王那裏說不定有。”

顏沉目光一凝,瞬間冷靜許多,安靜地等待他把話說下去。

“大王想親眼見識你的能力,并且已給你準備了施展的機會。”

“是秦王借道一事吧。”

熊悅愣了愣,驚訝道:“我一直以為顏兄腦子裏只有林姑娘。”

被這樣揶揄顏沉很不快,但大王的事情更重要,沉聲問道:“是,還是不是。”

“是是。”

熊悅不禁對顏沉刮目相看。從厲城開始他就跟顏沉同行同住,對這個男人的看法一直是——被美女迷惑的昏庸之輩。過去的功績肯定是他碰巧而成,或是有高人指點相助。至于列國形勢,他絕對半點興趣沒有。

“顏兄對此事有何見解嗎?”熊悅試探地問。

“不知大王是何看法。”

“大王舉棋不定。”

“韓近秦遠,相比之下,還是韓國更重要。但秦國強大,得罪了對東周沒有好處。”

“那顏兄的意思是?”

顏沉微微擡起下巴,面無表情地說:“解決此事的計策已在我心中。”

熊悅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此話當真?”

顏沉微微皺眉,瞪着熊悅說:“子悅兄這般聰明絕頂,難道會對此事毫無頭緒?”

“對,毫無頭緒。”熊悅輕松承認。端起茶壺為顏沉斟茶,末了說:“既然顏兄有了計策,不如快些随我入宮禀報大王。”

“今日不行。”

他要回去見林琅。

林琅用小勺子舀了幾粒嫩芽伸進竹籠。剛剛還蜷縮在一邊的小鳳凰立刻跳過來,一下一下地啄進嘴裏。

終于不怕她了。不過昨日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可能是餓極了。

林琅綻放笑容,趁着小鳥低頭啄食,偷偷用手指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

一勺子嫩芽啄完了,小鳳凰不滿足地叫了一聲,林琅馬上又舀一勺送過去。

林琅溫柔地看着小鳳凰,覺得顏沉終于買對了一回東西,給她帶來的驚喜足夠沖淡那天晚上冷冰冰的道別。

不過她還是有些生氣,不想見他,而他果真也沒有回來。

小鳳凰啄飽了,又縮回角落裏望着外面發呆。林琅也沒了興致,放下小勺,重新在卧榻上躺好。

這幾日她又疲勞又害怕,無時無刻不想着肚子裏一天比一天大的孩子。林琅想找玉姐傾訴,可一想到她幫顏沉騙過自己就開不了口。轉念想找別人,才發現身邊沒有能說心裏話的人。

林琅擡手擦掉眼角的淚珠。

不知幾何時她變得這般愛哭了,夜裏輾轉反側時會突然痛哭出聲,白晝裏一人呆着,眼淚也會不知不覺地流下來,就像現在,剛擦掉的眼淚又冒了出來。

林琅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軟弱的人,甚至比男子還要堅強。但是顏沉動搖了她,悄然無聲地在心裏占去一隅,怎麽擠都擠不出去,跟他的擁抱一樣霸道。

林琅胡亂擦去臉上的淚痕,突然間覺得熱,是從身體裏發出的。她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羞怯地蜷縮起來,心跳越來越鼓噪,衣衫下滲出一層細汗。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沉重平穩,一聽就知道是誰。林琅情不自禁地翻身坐起,期盼地望着屋門——

顏沉慢慢推開門,動作小心謹慎,不想驚動到林琅,哪知一進來就看見了她,本就忐忑不安的心陡然間狂跳起來。

“你在啊。”顏沉脫口而出,沒有歡喜,全是心虛。

幾天不回,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林琅瞬間黑了臉,重新躺下,翻身朝裏,眼不見為淨。

顏沉真想掌自己的嘴巴,急匆匆走過去,撫上林琅的肩頭,溫柔慰問道:“林琅,昨晚睡得好不好?今晨吃得怎麽樣?身子還覺得不舒服嗎?”

沉默。

顏沉看到窗戶上挂着竹籠雀,問:“我給你買的小鳳凰,喜歡嗎?”

沉默。

“我這幾日都在識人識路,很忙碌,但無時無刻不想着你。你呢,有沒有想我?”

沉默。

顏沉嘆了口氣,哀傷地看着一動不動的林琅。

“林琅,你還在怪我?”頓了頓,知道得不到回應,男人站了起來,幽幽地說:“那我走了。”

還是毫無反應。

顏沉跺了下腳,生氣起來,“我真走了!”

“再見。”

終于理他了!雖然冷冰冰的,但一下子就讓顏沉雀躍起來。

“林琅,我以為你不理我了。”他坐回去,放心大膽地将林琅抱過來,膩味地說。

林琅任由他抱着,臉色還是難看。等這個傻笑的男人平靜下來,淡淡地說:“你回來做什麽。”

“我當然要回來,以後我天天回來。”顏沉讨好道,“趙遷已經為我們物色好了宅院,過幾日就能搬進去。”

“趙遷?”

“東周的大宗伯,這幾日多虧他的照顧。”

“哦。”

林琅明顯興致怏怏,顏沉只好再拿出一倍的氣力,開心着說:“昨天我随他們打獵去了,那裏的景色非常優美,等我這次閑下來就帶你去玩。”

“他們是誰?”

“趙遷和子突。子突是——”

“我知道了,不必說了。”

林琅的冷漠讓顏沉的目光黯淡下來,他抱緊林琅,忐忑地問:“你是不是還在怪我那晚丢下你不顧?”

“我才不是那麽小氣的人。”林琅枕在顏沉胸口,平靜地說,“平步青雲是謀士的夙願。如今你離相位只有一步之遙,我真心替你高興。”

“真的?”

顏沉溫柔地托起林琅的臉頰,對她的通情達理又驚又喜,但看到她平淡如水的臉龐後,心中的不安一下子擴大了。

“真的。”林琅看着他,“而且你也認得了一些不錯的人,今後肯定會順利的。”

“林琅……”

雖然還是覺得不對勁,但現在他們之間的氣氛不錯,不如視而不見繼續下去。

于是顏沉改口道:“你說的話肯定是對的。”他的目光移到林琅的肚子,更加柔情地說:“孩子也會順利地生下來,我們一起把他順順利利地養大。”

林琅用手蓋住肚子,突然用一種戲谑的語調問道:“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顏沉一怔,憤然說:“怎可能會有!你不信任我?”

“不然你這兩個晚上去了哪裏?”

“一次是在趙遷府上,一次是在林場!你看看,怎可能會有!”

林琅不聽,說:“我聽聞東周公的小女麗姬,芙蓉國色,通今博古,出口成文,怎麽看都與你十分般配。”

“林琅!”顏沉厲聲打斷她的話。

林琅面不改色,交代後事似地繼續說:“如果東周公有日願意将麗姬嫁與你,一定不要拒絕,這樣你才能在這裏站穩腳。”

看着林琅正兒八經的樣子,顏沉氣不打一處出。他忍住怒火,似乎找到了林琅反常的緣由,盯着她的眼睛說道:“我以後每晚都回來,這樣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顏沉是說到做到的人,可是外界變化多端,總有辦法破壞他許下的諾言。他與林琅只渡過了情意綿綿的半日,第二天一早就應姬班之召入了王宮。

姬班看上去很急切,可能已從熊悅那裏得知了顏沉對秦王借道一事有解決之策。

老王等年輕人坐下以後,勾頭問道:“熊悅已經跟卿說了吧?”

“是。”

“寡人擔心借路會得罪韓國,不借又會得罪秦國。卿說該如何是好呢?”

“秦王的借道書,大王有嗎?”

姬班颔首。顏沉沉吟片刻,擡頭說道:“大王可先令人拿着借道書去新鄭找韓相國告訴他此事,然後說:秦國敢借我周國的道去讨伐韓國,是因為信任周國。若是能讓這份信任瓦解,秦國就不再找我借道,這樣韓國的危機就能消除。”

“如何瓦解?”東周公揚起身子問,仿佛成了顏沉口中的韓相國。

“贈送周國土地,讓秦王以為周國和韓國關系友好。同時委派重臣攜金銀重器出使楚國,讓秦王以為韓與楚國聯手,若秦韓果真交戰,秦王一定會擔心楚國為救援韓國,從後背襲擊他。”

東周公的眼睛在聽到“贈送周國土地”的時候就亮了。等顏沉說完,感覺十分滿意,只是——“對韓國的這番說辭很好,但不能不顧秦國啊。”

顏沉點頭,繼續道:“等韓君照臣的計策行事之後,大王可再派人去找秦王,說那片土地是韓國硬要給我周國的,企圖讓秦國對周國産生懷疑。但是因為周弱韓強,邊界又接壤,周國不敢不接受。秦王聽後,一定沒有好的理由不讓我接受韓國的贈地。如此一來,周國既得到了韓國的土地,又聽從了秦國的借道之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姬班碎碎念着,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但還是多問了一句:“顏卿,這樣就能讓秦國不攻打韓國了嗎?”

“有楚國掣肘,秦國一定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就算大王将國門大敞,秦國也不會借道。而且——”

顏沉自信滿滿地笑起來,拱手道:“在大國中周旋保身,盡量挖一些小利小惠,不正是東周國的處世之道嗎?大王,小利小惠已經到手了,何必去管大國之間的紛争呢?”

“說的好!”

姬班醍醐灌頂,激動得猛拍大腿,差點從蒲團上一躍而來。

他容光煥發地凝視着顏沉,揚聲問道:“此計要成還需要哪些條件,卿盡管提出,寡人一定命人連夜備好!”

“需兩名巧言令色之士,再準備些名貴寶物以備賄賂之用,但不可輕易拿出。”

東周公表示贊同,想了想,對顏沉笑着說:“巧言之士我倒是知道一二,只是事關重大,不知他們能否勝任。而且此計策是卿所出,何不就由卿替我出使韓國呢?”

姬班的決定十分合理,顏沉只能接受。但他有一個請求,就是讓他回驿館與林琅好好道別,要知道此番離去将是十天半月不能見面。

可這個請求顏沉還沒說出口,就被東周公斷了念想。

東周公說:“卿今日就留在宮裏,寡人馬上召集三公六卿。卿把此計告與他們,一定要确保萬無一失。等明日清晨,卿就出發前往新鄭。”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