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全系她一人 (2)
以為今天至少也要被她罵上幾句的,趕緊快步走了。
三夫人是個要強的女人,當初家裏想要找個高門做靠山,雖然方三爺只是個庶子,姐妹們還是争破頭想要這個機會。
自古商人低賤,即便是她們家生意做的大,已經有了皇商的名號,終究是沒有人家官宦之家上的了臺面。
得知家人選中自己嫁過來的時候,她還趾高氣揚的嘲笑那些姐妹呢。
她嫁的可是宰府人家!
結果呢,這方三爺是個什麽東西?竟是個除了皮相一無是處的東西!初嫁的時候,二人還甜蜜了一段時間,她對他是極其滿意的,可沒用多久就露出了貪吃好色的本相。
一輩子,她除了一兒一女還得到了什麽?
看那範香兒,小小的通房名頭,該得的實惠卻樣樣不落下,兒女金銀,最重要的是人家夫君的體貼寵愛,獨獨一份的寵愛!
她不求方三能寵愛自己,她只求他別再三拿她當個傻子行嗎?
四下無人,淚水漸漸滑落,砸到了地上碎成無數瓣。
秦雨柔聽了此事,本是為自己四兩撥千斤的本事所高興的心情一下子就跌了下來,再也笑不出來了。
翠微見她不語,接着說道,“二小姐那邊被開水潑了,簪子也斷了,這回二夫人可要破費了。姑娘還有什麽可不高興的?”
姑娘與二夫人根本就沒什麽姐妹情,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系罷了。姑娘嫉妒心極強,連二夫人她都嫉妒。
這回姑娘小小的使了點手段,就讓範香兒吃了委屈,二小姐受了傷,大小姐心裏不痛快,二夫人破了財。而她片葉不沾身,這不是很好嗎?
秦雨柔聽了沒說話,是啊,她有什麽可不高興的?
她就是不高興自己一個貌美如花出身又好的大小姐竟然會死活入不了那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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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甘心!這次求着父母上了京城,她就沒打算再回去,現在這樣絕對不是她想要的。
那個範香兒到底有什麽好?值得這樣像塊寶一樣護的嚴實?她不甘心!她不服氣!她恨老天沒長眼這樣慢待于她!
此時秦雨柔恨的這塊寶正老老實實的補功課呢。
方時君上午吃了張禦使一肚子氣,他下午索性就不過去了,有些公務在家裏也能辦。
時不時的擡眼看看那個調皮的小桃花,他心裏踏實。
吃飽撐了的張禦使,如果你說這就是寵,那我就寵着了怎麽了?關你何事?
越想越不忿,他親自提筆,刷刷刷幾下就寫好了一封信。
“平安,進來!把這封信送到張禦使府上,記住,讓人親自交到張夫人手中,不得有誤。”
平安拿着信下去了。
一轉眼,再看範香兒,發現那丫頭居然打起了瞌睡!
中午不是睡的挺足的嗎?
手中毛筆還未放下,一股邪惡的念頭在方時君的心中慢慢滋生。
範香兒有獨特的坐着睡覺的本領,身體保持坐姿不動,只有頭顱不時的輕點一下再回到原位。
方時君提着毛筆,悄悄的走到她身邊。發現她毫無察覺,便提起筆來,在她的臉上輕輕的畫了兩筆。
她忽然感到有些不同尋常的觸感,便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發現大爺的臉居然近在咫尺!
她眼神兒裏帶着不安,是不是她剛才打瞌睡被他給發現了?
“大爺,你怎麽離我這麽近?”
方時君看着她已經大變樣了的臉,努力憋着笑,繼續保持着一本正經。
“只是過來檢查一下你寫的如何,不必緊張。”
“哦。”範香兒放心了,原來他不是過來抓自己小辮子的。
可這心裏怎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晚些時候。我要解脫啦!哦吼吼。再次感謝所有訂閱的天使們,獻給你們一曲《愛的供養》,大霧哈哈
☆、第40一點也不醜
張禦使府上, 張夫人看了方時君的親筆信, 真為自家那正直過了分的老頭子感到臉紅!
他管天管地還不夠, 這回竟管到人家屋子裏去了。
人家苦主這是沒辦法了,才把信遞到了她這裏, 這是明明白白讓自己好好管管呢!
自從拿了信, 張夫人沒幹別的,除了讓人把雞毛撣子重新綁了一回,就坐在那裏幹等張禦使回家。
丫鬟看着都替自己大人捏把汗。張禦使除了愛管閑事之外, 沒什麽毛病,只有一點, 就是懼內懼的厲害!
這事在官場上也算出名的。府上一個妾氏都沒有,就一個正妻, 加上正妻生的三個孩子。
可憐的張大人白天被方時君一頓怼, 皇上也不為自己說話,郁悶了一下午都沒能舒緩過來。
傍晚上回家不是笑臉相迎的老妻,而是迎頭一陣雞毛撣子!
“我叫你多管閑事!老爺厲害了!還管人家寵誰不寵誰,我怎麽沒見你把那閑工夫用來寵我呢?”
張禦使暗道不好,連連說道, “诶喲夫人夫人, 快住手!一把年紀了老沒羞, 寵什麽寵?!”
換來張夫人更頻密的雞毛撣子。
丫鬟們見慣了這種場面,也不用刻意回避,俱是站在一旁抿着嘴偷笑。
張禦使看老妻越發不像話,終于起了點男人的威風, 大喝一聲,“快給我住手!你個悍婦,棒打夫君成何體統?”
張夫人一愣,停了手,雞毛撣子順勢就掉到了地上。
夫妻三十載,他……居然罵自己是悍婦?誰人說她什麽都行,就是他不行!
眼眶瞬間就紅了。
張禦使見此馬上就後悔了,恨不得把說出去的話給吃回來。
丫鬟見夫人這回是真傷心了,都知趣的下去了。
“夫人莫氣,都是我不好,說錯了話,我今天白天本來心裏就不痛快,回家你就把我一頓打,還有外人在場,我一時情急口不擇言,還請夫人原諒。”說着就深深的彎腰給夫人施了一禮。
張夫人在氣頭上,不理他,他就不起來。
“哼!”張夫人不想看他那副做派,偏過了身子。
張禦使這才起了身,好言解釋道:“那方時君實在太不像話,哪能那樣寵着一個女人?實在是有失官威。”
張夫人不屑,“那你呢,你就有官威了?”
“我對你好是在家裏,咱們關起自家門想怎麽着就怎麽着,外人都說我懼內,但沒個親眼看見的。誰敢在我面前嚼舌頭?他方時君倒好,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個心愛的女人,半點體面都不顧了。”
他費了一番口舌還是沒能說服張夫人。
“他高調他的去,連聖上都沒說什麽,你起的哪門子熱鬧?你們這些臭男人哪個像人家方大人一樣懂得女人心,你若是有為我高調一回的心,活到八十歲想起來我都開心。”
人都是虛榮的,女人在感情裏尤愛那一套不切實際的招數。要不然市井裏也不會有那麽多傻女人被男人的花言巧語手段給哄走了。
只要是女人,不管她多大年紀,什麽身份,不管嘴上說着多麽不恥的話,心底裏都是羨慕的。
張禦使聽了這話問道,“那範香兒的身份只是個通房又怎麽說?你們做正妻的不是最痛恨這些嗎?她這裏你怎麽就不生氣了?”
張夫人聽了這話終于是笑了,把她老頭子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你還真是個榆木腦袋!別家的人想不透,你還想不明白嗎?你我二人心意相通,相守了一輩子,你也受我欺壓了一輩子。你想那方大人要不是真心喜歡那通房,能對她這麽好,還這麽高調嗎?你與他共事多年,更應該了解他的脾氣,他多年未近一個女人,忽然有了這麽一個,依我估計,估計以後也就只有一個了!那與咱們兩個又有何區別?”
張禦使聽的不由的張大了嘴,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郁氣全消,“夫人一席話,真如醍醐灌頂!爽快爽快!”
張夫人這回滿意了,“所以啊,人家和你是一樣的,以後你可別再找人家麻煩了。”
“好,只要他不過分,我就不參他!”張禦使最終一錘定音了。
範香兒終于寫完了最後一個字,外面天色已經變黑了,寫的太投入,肚子餓了都沒發覺。
“大爺,寫完了!我餓了。”
方時君聞言放下手裏的書卷,一擡頭,強把笑意都忍在了皮下。
他看書看的認真,都快忘了自己幹過的壞事了,忽然這麽一看她,還是非常好笑。
“走吧,去吃晚飯,吃完了再檢查。”
“好嘞!”範香兒拉着他的大手像剛被放出來的圈養小羊一樣高興,完全沒動腦思考一下他今天為何這般仁慈不檢查功課。
出了書房門,平順見大爺和姑娘出來了,匆忙行了一禮。
待擡頭一看姑娘的臉,忽的忘了非禮勿視這個詞的意思,直愣愣的盯着範香兒。
他的噴笑已然到了嘴邊,卻被大爺一個冷眼給凍住了。
等兩位主子徹底離開了視線,他才火速跑回了自己的房裏,抱着肚子笑的直打滾。
姑娘的臉也太好笑了吧!絕不亞于之前大爺的那張貓臉。
難不成是大爺親手畫的嗎?若不是他這幾年一直伺候着大爺,都要懷疑大爺是不是換了個人。
方時君十分欣賞平順剛才的表情,比他期待的還要精彩許多。
攜手去了飯廳,柳嬷嬷和幾個丫鬟都在。
幾人放下手裏的事情打算給二人行禮,只是這一直起身來腰就再也彎不下去了。
這!誰把姑娘的臉畫成了這個樣子?
只見姑娘白皙微圓的小臉上,多了兩個黑乎乎的大圓圈,偏偏那兩個圓圈各圈住了一只眼睛。
那大而晶亮的眼睛此刻正好奇的看着她們,不知道衆人為何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待反應過來,幾人均低頭竊竊的笑了起來,怕姑娘生氣,愣是不敢笑出聲。
連柳嬷嬷也只是笑着,招呼二人趕緊過去吃飯。
“咳!你們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方時君适時的輕咳了一聲。
幾人立刻收起了笑,板着臉答了聲‘是’,就急不可耐的小跑出去了,走之前誰都沒敢再看範香兒一眼,就怕破功。
“大爺怎麽把人都趕走了?”範香兒疑惑的問道。
她倒不是自己不能吃飯,只是有些奇怪,大爺吃飯的時候從未趕過人,今天卻一個伺候的都沒留。
而且今天怎麽人人見了自己之後的表情都不大對勁呢?
“嫌她們礙眼,只有咱們兩個,清靜。”方時君如是說。
“哦。”範香兒始終覺得不大對,又想不出什麽來,也許是寫功課寫的腦子渾濁了吧。
“想吃什麽?我給你夾。”
範香兒皺起了小眉頭,大爺今天也很奇怪诶!吃個飯而已,他幹嘛一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他就那麽喜歡看自己嗎?
是不是因為今日的她格外美麗?
她此時身上穿的是上次逛街買的錦繡坊的新衣服,發上帶的是清雅絕倫的發飾。雖然沒塗什麽胭脂,但她的膚色一向健康紅潤,嘴巴更是瑩潤粉紅。
嘻嘻嘻,大爺一定是發現了自己的美,看的入迷了呢。
“我要吃肉末燒豆腐。”
“好。”方時君親自起身幫她舀了一勺。範香兒要自己接過來吃,卻被他給拒絕了。
“我來喂你,總換手麻煩。”他伸着勺子,眼睛越發明亮,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狼,只等着小羊羔上鈎了。
範香兒羞澀的抿嘴笑了,自覺甚是妩媚撩人。
卻不知方時君看的險些笑崩,若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的臉皮一直在隐隐顫抖。
“吃吧,別不好意思,因為我的緣故才把丫鬟們趕出去的,我理當照顧你吃飯。”
“嗯。”範香兒張嘴去吃勺子上的豆腐,一口卻沒吃到。
怎麽讓人吃還不給吃呢?
“把嘴巴張大一點兒,這樣一口吃進去才好吃。”方時君一本正經的說道,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壞了,最近渾身隐藏的惡劣潛質壓也壓不住了,全部想要爆發出來。
範香兒雖是不解,怎麽半口和一口的口味差距會那麽大,還是聽話的張大了嘴巴。
從方時君的角度看,只見她頂着兩只圓圓的熊貓眼,嘴巴也張的圓圓的,傻裏傻氣的,畫面相當好笑。
他一忍再忍,為了多看幾眼這個畫面,愣是拿出了寺廟裏高僧的定力,死活沒笑。
于是範香兒這頓飯,全程都是由他喂下去的。
大人的癖好好獨特啊!
範香兒雖然心裏有些慌,但更多的卻是滿滿的甜蜜。
畢竟只有話本子裏的那些絕世美人才能有這般待遇。
等她吃飽了,他才匆匆扒了一碗冷飯,算是解決了愉快的一餐。
吃完了,天也黑透了,方時君牽着範香兒回了卧房。
見他仍是格外關注自己的臉,她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內埋藏了已久的話。
“大爺你今天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是不是因為……”她眼帶春波,微紅着小臉,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什麽?”方時君十分好奇她的問題。
“因為今天的我特別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時君終于崩了,發出了雷鳴般的笑聲。
門外守門的丫鬟聽見大爺的爆笑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範香兒被他笑的一陣發懵,他這是什麽意思?就算她不特別美,也不至于這麽好笑啊!
“哈哈,是特別的美,你去那邊照鏡子瞧瞧,我說的對是不對?”
範香兒蹙着眉頭去梳妝臺那裏拿起了銅鏡,漫不經心的往臉上一照。
瞬間就“嗷”的一聲把鏡子給丢了。
雙手蒙着臉,羞的直跺腳,“诶呀!壞死了,壞死了!大爺小心眼兒,還惦記着報仇!”說着就沖到了床上,用她最常用的那招,把臉埋進了被子裏。
方時君仍是笑意不減,大步邁向床邊,用手指頭戳她。
“快起來,洗掉吧,挂着幾個時辰了。”
“我不起來!我要悶死自己!”範香兒的聲音被被子捂的有些含糊不清。
方時君笑夠了,怕她惱羞成怒再掉了金豆子,那就麻煩了。
終于不再笑了,他自顧起身去了外間。
範香兒聽見腳步聲,以為他走了呢。心裏大松了一口氣,試探着擡頭往外看。
不想卻正對上又走進來的他!
她再要把臉埋進被子裏,卻來不及了,被某人一把給抱了起來。
“快擦掉吧,我保證不看了,也不笑了。”方時君再次看到那張臉還是想笑,為了顧及某人的面子,拼命的忍住了,遞給她一塊擦臉的濕布。
範香兒已經泫然欲泣了,委屈的瞪着她,“你說真的?真的不笑了?”
“恩,真的。”
怎麽辦?她一皺臉更好笑了。
範香兒接過濕布背過身去,就開始大力胡亂的擦起來。
覺得擦的差不多幹淨了,就轉身過來問他,“擦幹淨了嗎?”
“……沒有。”黑圈圈是沒了,被她給擦的滿臉黑。
範香兒真要哭了!也不管後果了,把濕布往方時君臉上一丢,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倒,像條沒有追求的鹹魚一樣。
随便吧,随便你怎麽笑好了,放棄了,就是這麽醜了。
方時君見她又拿出了無賴的架勢,不敢再與她鬧了。
長臂一伸,上身探了過去,輕輕的用濕布擦拭着她的臉,“一點也不醜,很可愛,比我的貓臉可愛。”
範香兒本來正憋着淚了,聽他這樣一說一下子給憋回去了。
動也沒動說道:“那我明天給你也畫一個。”這就是不生氣了。
就算一報還一報了,來日方長。
柳嬷嬷的聲音适時在外面響起,“香兒,中午的藥膏塗了沒有?沒塗可別忘了啊,斷了一天效果就不好了。”
二人這才想起來下午竟把這事兒給忘了,範香兒本想張口喊柳嬷嬷進來幫忙的。
不想方時君卻先開了口,“辛苦柳嬷嬷了,您放心吧,一會兒就塗。”
範香兒驚的支起了腦袋,他又要幹啥?
“傻看着我幹什麽?把衣服掀起來我給你塗。”方時君臉不紅氣不喘,話說的相當自然。
他倒不是為了什麽旖旎念頭,多半是惦記着再感受一番胎動,那一方白肚皮,激起了他許久不曾有過的求知欲,偏偏他是個極其好學的人,一旦對什麽學問感興趣了,就非要學透不可。
他是孩子的父親,給她塗藥膏這是多麽正當的理由。
範香兒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該如何應對他這麽直白的要求。
她甚至連應有的害羞都忘記了。大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越來越不像剛開始認識的那個大爺呢?
方時君端着中午那碗藥膏,看她不動,便親自過去,要掀她的衣服。
“別害臊了,中午我都見過了。”他還以為範香兒是不好意思呢,殊不知人家是被他給吓的。
範香兒見那藥膏黑乎乎的,怕弄髒了衣服,趕緊制止了他。
“好……等我先把外衣脫了再說。”嘴上這樣說着,脫衣服的手卻動作極慢,她是挺想與他親近的,但這樣,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圓滿完成9月日萬活動。本大大要去補血了,看文愉快啊我的小寶貝們!
☆、第41假嗚嗚嗚嗚嗚嗚
大爺可別是熱衷上了她的肚皮!
等她終于掀起了裏衣重新躺好, 他卻端着藥膏不敢下手了, 用什麽力道好呢?
範香兒本來是因為害羞抱着枕頭蓋住了臉, 見他遲遲未動,就知道他只是嘴上伺候罷了, 實際上根本就不會。
她不得不丢了枕頭親自指導他, “你就用手順着一個方向均勻的往上塗就行,然後多按摩一會兒就好了,輕一點就好。”
“我會。”
範香兒翻了一個小白眼兒不再管他。
方時君摸了一把黑色藥膏, 輕輕觸了上去,溫熱的皮膚乍一碰上涼涼的藥膏, 不禁瑟縮了一下。
害的方時君立馬驚喜的停了下來,“是不是孩子又踢了?”
“……沒有, 是我有點涼, 大爺你倒是快點啊!”這麽晾着真的很奇怪啊!
“額,好。”他的大手比柳嬷嬷的大,也不如她的細膩,輕輕的在她肚子上旋轉擦揉,卻讓她起了一股別樣的感覺。
心裏和身上同時有小貓在騷動着一般, 她恨不得他快點塗完, 又恨不得他永遠也塗不完。
方時君先時是個生手, 漸漸的就掌握的要領,親手把她的小肚皮由雪白變成了黑的,再一圈圈按摩,這樣似乎能更好與裏面的孩子交流。就像不是做母親的一個人在承受懷胎的辛苦, 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有參與其中。
他的表情是那樣認真虔誠,把這活兒當成是讀錦繡文章一樣,認真領悟參透。他一定會愛這個孩子的,範香兒莫名的有些感動起來。
“大爺,差不多可以了,已經很久了。”她喃喃的說道。
方時君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大掌最後在上面輕輕一拍,細細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此時她臉和別處都是白的,只有一個圓鼓肚皮是黑漆漆的,畫面相當好笑。
“知道你現在像個什麽嗎?”他含笑望着她問道。
範香兒見他此時眼波流轉,大約他與自己一樣,現在定是感動與情愫滿懷吧?
“我不知道。”她的耳朵悄悄的紅了。
“像個倒扣的鍋,又像個小烏龜。”他忽然笑開了。和她在一起,他的笑聲越來越多了,這擱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以前他一年的笑聲都不及今兒個一下午多。
“……!”
範香兒擡起頭,見他又是這樣大笑不止,一臉懵然之後脫出而出,“那大爺你就是老烏龜!”
方時君聽了,笑容頓時全部卡在了臉上。
假裝惡狠狠的傾身過來問她,“你說我是老王八是吧?嗯?”
範香兒一揚脖子與他對上,“是你先說我的,我怎麽就不能說你了?”
“好啊,你膽子越發大了!”方時君說完就上手咯吱她腰側癢癢肉,不敢與她鬧的太狠,只輕輕的搔了幾下。
範香兒也覺得好笑,二人一并笑的開懷。
等把這口氣喘勻了,方時君仍未直起身來,就這麽直直的注視着她的笑顏。
範香兒被他看的心裏頭像有一百頭小鹿在亂撞一樣,她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大爺,你是不是開始有點喜歡我了?”
方時君聽她這樣問,一直微笑着沒說話。
“你說呀,快說嘛,說嘛!”她搖着他一只手臂,既然已經問出口了,就非要聽到答案不可。
“嗯,有一點兒。”
範香兒細細盯着他含笑的眼睛,努力分辨其中的真假。但見他眼神堅定不移,便知道他這話是真的!
頓時心尖上的那層小心翼翼的積雪被烈陽猛照,頃刻間就融化成山崩地裂。
夢想竟然成真了!他親口說了喜歡自己,雖然只是一點兒,那也大不一樣了啊!
她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熱切的望着他,直白坦蕩的說道:“我喜歡你,從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
方時君不是第一次聽她說喜歡自己了,但這次的感覺卻格外的不一樣,有一朵嬌嫩的小桃花在心尖盛開了一般,讓人止不住的心顫。
她是多喜歡自己啊?他從未像現在一樣真切的體會到她的感受。
每天歡笑不斷,看似心大的她,如果仔細去注意的她的眼神,聽她的話語,就會知道她有多麽害怕,害怕永遠不能得償所願。
突然的,他心疼了。
她就那樣看着自己,等待着回應。而他則無比順從了此刻的內心,忽的上去含住了那盈盈粉粉的唇瓣。
他也喜歡她,比一點兒多很多。
他恣意的放縱着自己的情念,溫柔的細細咂允那花瓣一樣的嬌豔,她先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很快就随着他的動作沉浸其中,紅着臉閉上了雙眸。
有軟軟的東西伸了進來,舔刷着她的牙齒,企圖突破她的防線。
範香兒止不住的嘤咛一聲,輕輕啓開貝齒,那東西瞬間侵襲而入攻陷了陌生的領地,頃刻間席卷了她全部心魂。
如一只巨浪中的小船,無力掙紮也不想掙紮,只願随他而去。
方時君漸漸不滿唇舌之間的接觸,就在那朵小桃花即将喘不過氣起來的時候,他終于松開了她,讓她得以重獲新鮮的空氣。
來不及欣賞她此刻燦若煙霞的媚态,便一口裹住了她小巧可愛的耳垂,她渾身敏感的一抖,耳朵便越發的紅了。
溫熱的氣息吹進耳朵,熱度逐漸攀升。
方時君眼看着就要忘了這朵小花已經有了種了,大手漸漸的探向了她上次被打的地方,上次打她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在想,她的那裏怎麽長了那麽多的肉,如果抓上一把會是什麽感覺?
原諒他的龌蹉想法,這種東西不是說不去想就不想的,尤其是當懷抱的是喜歡的人的時候。
他的大手在那手感奇佳的地方稍作留戀,怕真的失控便強迫自己松開了,不敢貪圖更多。
他不想就這樣放了她,大手卻不知該放往何處。
忽然!他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頓時渾身堅硬如鐵。
範香兒正在粉紅色的海洋裏暢游呢,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就停了呢?
“大爺,你怎麽了?”她小心的問道。
是她的表現太生疏了嗎?可他也不熟練啊,磕的她牙齒有些疼呢。
只見方時君無奈的笑笑,揚起了那只剛剛作亂的大手到她眼前,“你看。”
一只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掌已經布滿了黑色的藥膏。
不只手上,方時君的衣袖上,範香兒的裏衣上,被子褥子上,皆因剛才的一場小波動弄上了漆黑的藥膏。
範香兒一看,急了!“這可怎麽辦啊?嬷嬷知道了要罵我的。”
方時君用幹淨的那只手給她順了下毛,又刮去了她鼻尖上的汗,卻不管自己那一腦門子的晶瑩。
“別擔心,有我在前面,她老人家罵也只會罵我。”
經過這段時間,他算是看明白了,柳嬷嬷開始說是進府來還他的人情,結果沒過多久就徹底成了範香兒的人了,和她一條心不說,還幫她來欺負自己。
真是給她找了個好幫手。
“金玉進來一下。”
金玉臉色微紅的走了進來,低着頭不敢擡起來。“大爺,姑娘。”
“把床上這些都換了,讓人準備水,姑娘要沐浴。”
“是。”
方時君說完就把難為情的範香兒給扶了起來,到外間呆着說話去了,窸窸窣窣的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聊。
等二人出去了,金玉才敢往床上看。本以為見到的會是異常淩亂香彥的畫面,結果淩亂倒是淩亂,香彥就沒有了。
被褥上到處沾滿了黑漆漆的藥膏,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
金玉小小的腦補了一下,紅着臉把被子給抱了出去。
等一切都處理好了,回去和柳嬷嬷一說,柳嬷嬷當即笑的直不起腰來。
這兩人也真是的,她本來想讓方大人給香兒塗藥膏促進下感情,可沒讓他們促進到這個份上啊。
要真是有心想好好親近,那就壓根別塗啊。
看來她以後還得好好琢磨琢磨怎麽調出一款無色的藥膏來,這黑乎乎着實煞風景。
等重新躺回了幹淨的床上,二人這回也沒老老實實睡覺,範香兒叽叽咕咕的,在方時君面前話多的小嘴根本就停不下來。
後來方時君實在是困的不行了,已經昏昏欲睡了,她還是興奮的睡不着。
想起來上回在莊子說過要給他做薄荷葉荷包,就閉嘴不再打擾他睡覺了。自顧翻出了八百年沒拿出來過的針線盒,鼓搗了很晚。
結果一早晨起來就有些涼着了。
她堅持着每天早上給老夫人請安,除非是有特殊事情的時候。
老夫人從最初的視而不見,到現在已經有些習慣了她每天早上在眼前晃悠一遭,再順點兒吃的回去。
為了這點兒吃的,老夫人甚至在小廚房裏特意添了一位南方廚娘。
今早上她左等右等範香兒都沒過來,那棗泥餅本來還有熱乎氣兒呢,眼瞅着就要涼了。
幹等不來,老夫人心裏就不快了,這丫頭肯定是因為昨天偷簪子的事兒生自己的氣呢。
小丫頭片子還敢和自己耍脾氣了?還以為她天天來請安,規矩終于像樣點兒了,這樣看來也不過如此。
春梅看老夫人盯着那盤棗泥餅眉頭越皺越緊,心知她這是等那位呢。
人老了也真是有趣,天天嫌人家這個那個的瞧不上眼,三天兩頭被氣的眼前發黑,這突然人家不來跟前礙眼了,又想的慌了。
“老夫人,要不然奴婢過去看一眼吧?興許是身子不舒坦了。”
老夫人一撇嘴,“她還能不舒坦?一天天活蹦亂跳的。”
到底沒說不讓去看的話,反倒是讓春梅把那棗泥糕給帶過去了。
等春梅從逸園回來,老夫人見她臉色頗為怪異,有些心急的問道:“她怎麽了?身子不舒服?”
“是有一點,昨天睡的太晚了,有點涼着了。”
老夫人一聽有些放心了,又覺得不對,“那你怎麽是這幅臉色?”
春梅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走過去在老夫人耳邊把聽來的事給說了一遍。
範香兒一直以為春梅姐姐是這府裏排的上號的大好人,反正老夫人只是讨厭自己,又不會害自己,所以她對老夫人身邊的春梅絲毫不設防。
春梅一來看她,她就抱着人家的胳膊姐姐長姐姐短的,把昨晚上和大爺聊天太晚,又做了荷包的事告訴她了。
春梅聽了心內一驚,原來大爺和香兒姑娘兩個最近一直是睡在一起的!
這事兒她有些拿不準,一般的小門小戶人家,錢財有限,整天為溫飽忙碌不休,只一夫一妻,房屋也不夠,就沒那麽多講究,女人懷孕了還是住在一起。
但大戶人家裏,一般女人懷孕了,男主子就要注意點了,分開住或者有需要的時候去找其他的妾氏通房。
她很喜歡範香兒,不想告訴老夫人,但是若真因此胡鬧出個好歹就了不得了。
正因為她心內糾結着,不小心就被老夫人給看出來了。
老夫人一聽,剛剛松開的眉頭一下子皺的更緊了。
“你是說天天睡在一處?”
作者有話要說: 肥章!但願這章能通過。。。不要被鎖。我沒寫脖子以下。
☆、第42是我不想分開!
“是。不過依奴婢看大爺不是沒有分寸之人, 還有柳嬷嬷在呢, 應該不會怎麽樣的。”春梅這麽說着, 心裏卻不确定。
香兒姑娘好顏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 又可愛粘人, 她是個女人都喜歡,更別說日日相處的大爺了。
老夫人從鼻子裏哼出一股氣,“你還沒嫁人知道什麽?等過了年找個合适的把你嫁出去你就知道了。男人的脾性最是惡劣, 都是只顧着自己歡快不顧其他的事。去告訴門房,等大爺回來讓他直接來我這裏。”
春梅給臊的臉通紅, “是。”
方時君今日甚是愉悅,昨天回家見了小桃花, 這空蕩了幾天的心總算是給填滿了。
不只這個, 今天下了早朝的時候,張禦使竟然主動和他說話了,态度一反常态平和的不得了。
不過是說他不該參自己,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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