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全系她一人 (4)
徹底壞了範香兒的名聲,從而讓方時君,讓整個方府的人都厭惡她。
方思瑤秦雨柔她們幾個也完全沒想到比試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特別是對秦雨柔的自信心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她可是一直覺得自己與範香兒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她甚至根本就不配和自己比!
萬萬想不到,自己發揮全力寫的詩竟然連個水花都沒起,範香兒竟然一首詩就拔了頭籌?
她萬分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不遠處已經有下人們在擺放餐具了,大家開始了自由活動,随意交談玩耍撫琴作畫都可以。
範香兒剛得了個寶貝,一顆心還懸在半空中未落下呢,這一關過的可真驚險。
她打算什麽也不做了,就找個地方老老實實的呆一會兒,一直到賞秋宴結束,這期間全當自己不存在。
方思瑤挂着秦雨柔的胳膊經過她的時候不禁嗤笑了她一聲,這要是在家裏,她絕對當場就質疑她,那詩不可能是她寫的,她們可是一起在女學裏呆過的人,範香兒是什麽貨色,她能不知道?
只不過這是在外面,雖然看不起範香兒,但看在她能為方府的女人提升名聲的份上,身為長女,她不會蠢到自挖牆角。
範香兒見她惡狠狠的瞪了自己幾眼又走了,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她別的不怕,還真怕府裏那幾個不省心的在這裏發難自己。
這才來了沒多久,她竟有了一股劫後餘生之感。
和小如又回了之前坐過的那個涼亭,她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心裏面說道:“寶寶啊,你說娘容易嗎?”
有幾個小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過來跟她說說話,不想剛一走過來,就被一個冷冰冰的修長身影給攔住了。
謝安容什麽都不用說,站在那裏就有把人給凍走的本事。
範香兒很是意外,那個不屑理自己的才女小姐怎麽主動朝自己過來了,還坐到了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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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如随時保持着警惕,她要是敢對姑娘做什麽,她不管這是哪裏,保證她吃大苦頭!
“謝小姐,你這是……”範香兒不會傻到以為人家是想和她交朋友的。
“你叫範香兒是吧?我是謝安容。”沒想到她雖然表情不是豐富,說起話來還蠻客氣的。
“不知謝小姐想對我說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方老大:媽,我都兩章沒出來啦!你打算什麽時候讓我出場?
作者:誰是你媽?叫我岳母。
方老大:……岳母媽,我到底啥時候出場?
作者:按捺不住想裝逼了?等等吧。
☆、第45持續裝X中……
謝安容微微牽扯了一下嘴角, 盡量讓自己看上去顯的柔和一些。
看來這個範香兒還是挺聰明的, 性格倒是頗為直爽不造作。
她便也直來直去的輕聲說道, “姑娘剛才一首詩震驚四座,但我知道那詩絕對不是姑娘能作的出來的。還請不要誤會, 我不是說你的水平達不到, 只是我能從這詩裏看出人的品性姿容,絕不會是姑娘這樣玲珑嬌美的人。”
範香兒不免心中一緊,這謝小姐是吃什麽長大的?這都能給看出來!
她與她并不熟悉, 這裏來來往往的人又多,她堅決不能把詩是她照搬過來的這件事說出來。
本來她就是大家議論的中心人物, 要是讓有心人把這事兒擴散出去,她就真的完了。
因此她神态自若的答道:“謝小姐真能開玩笑, 這詩明明就是我剛才當場做出來的, 若非是我,還能是何人?”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所作。”
只見謝安容目光越來越灼熱的盯着自己,與她那緊繃的冰冷小臉甚是不相符。
她為什麽偏偏想把自己挖出來呢?她還以為她是真正清高的大小姐,沒想到居然比那些人更加過分!
範香兒有些生氣了,蹙眉說道:“謝小姐信也好, 不信也好, 那詩真的是我親自作出來的, 你若是懷疑我,你可以拿出證據來揭發我。若是沒有,再這樣亂說話,我就不奉陪了!”
說着範香兒起身就要走, 不想卻被她一把抓住了一只手。
不只範香兒,就連謝安容對自己異常的行為也有些吃驚,她一向很讨厭與人身體接觸的,就連她娘摸摸她都感覺很難受。
小如要出手的姿勢都已經準備好了。
就聽謝安容接着說道,“香兒姑娘你怕是誤會了,我不是想要揭發你。我只是……對那作詩之人有些傾慕而已。”
“你……”範香兒有些目瞪口呆,原來世上竟真有這種癡人,只看了人家幾句詩便想要刨根究底,念念不能忘。
她示意小如稍安勿操,順勢又坐回了原位。
謝安容見她不願意說,表情漸漸染上了一絲落寞。
範香兒得知她竟是這樣一番單純的原由,不免産生了一絲愧疚感。她沒什麽壞心,她是能感覺到的。
但是,這種場合,她絕不能承認,不然風險太大了。
所以她還是冷了心腸對她說道:“那詩真是我做的,我偶爾也能寫出那樣的句子。”
說完有些不太敢看謝安容失望探究的眼神,默默的低下了頭。
那邊有一個擅長舞蹈的貴女正在不停的跳着華美的舞姿,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範香兒趕緊向謝安容告了別,“謝小姐,就不多陪你了,我去那邊看看。”
說完就像要躲什麽麻煩一樣,帶着小如匆匆下了臺階離開了涼亭。
等湊近了人群裏心不在焉的圍觀了一會兒,突然,範香兒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少了許多,還周身的空氣都涼快了許多。
小如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往旁邊看。
得!這個謝小姐竟然還纏上她了。
她惹不起,還是趕緊躲着走吧。
那邊有幾人在作畫,範香兒舉步而去,沒想到這謝安容今天是打定主意非跟着她不可了。
作畫的幾人見謝大才女過來了,有些怕在她面前露怯,本來極其自然舒暢的事一下子就變的局促起來。
她們不敢對謝安容另眼相待,可是對範香兒這個罪魁禍首眼神兒就有些不善了。
她氣憤的大步邁了出去,謝安容果然跟着出來了。
“謝小姐,我已經和你說了,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範香兒從未見過這麽死纏爛打的大家小姐,和她的樣貌氣度絲毫不搭配!
“怎樣我都不相信,除非你告訴我誰才是真正的作詩人。”謝安容的态度堅定不已,她一定要問出來不可。
範香兒覺得不能再和她這麽耗下去了,便故作出一幅不好惹的樣子。
“謝小姐是認定了我是個草包了?憑什麽我作出了一首詩要遭到你這樣的懷疑?假若今天被懷疑的人是你,你會是什麽感受?”
“……”
範香兒說完了才覺得哪裏不對,人家是第一才女,才不會這樣被人懷疑呢。
安陽不知何時關注到了這邊的動靜,走過來的時候恰好聽到了最後一句。
張口就說道,“那不如就請範姑娘再作一首好了。”
謝安容見到底把別人牽扯進來了,頓時皺了下眉頭,問了下範香兒,“你意下如何?”
範香兒心下很是惱怒,憑什麽要讓這些人牽着自己的鼻子走?這安陽郡主就像只趕不走的蒼蠅一樣,謝才女原來也這般煩人。
小如有心急了,剛才那首詩姑娘還不知道是從哪背來的呢,再作一首上哪兒去找啊?範香兒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手上,讓她淡定點。
“讓我再作出一首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現在精力有限,根本就不想再動筆了,恕我不能因為謝小姐的疑問勉強自己,實在是不好意思。”反正彩頭已經收下了,她就不作詩,誰還能推翻之前的判定嗎?
謝安容聽她堅決不承認,面色就越來越冷峻了,直直的盯着她抿嘴不語,似要把她給看透了一樣。
安陽假作好人的上前勸說範香兒,“範姑娘你可知道安容是誰家的小姐?”
範香兒不禁疑惑,誰家的小姐又能怎樣?除非她也是位公主郡主,不然她并不需要額外高看她們。
“她可是吏部謝老尚書的嫡長孫女。”
吏部尚書?那不就是大爺的頂頭上峰嗎?這麽一想範香兒看向謝安容的眼光就不一樣了。
她範香兒從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可自從有了心愛的人,她一直告誡自己,不求為他争光,但求別為他丢臉。
她今日若是不把這謝小姐給解決了,等她回去和老尚書一說,方時君的女人不學無術、撒謊成性、傲慢無禮,那不是連帶着謝老尚書對大爺的印象都大打折扣了嗎?
她的小腦瓜飛速的運轉着,想着如何才能破解現在的局面,既不作詩,又能讓謝安容相信自己是有真材實料的。
她努力往自己擅長的東西上想,游水、彈弓、賽跑,對了!還有一樣非常能拿的出手的,只是自從爺爺死後她碰那東西的機會就少了。
等自己進了方府以後,整天對付大大小小的麻煩和功課的時間還不夠,又怕浪費大爺的時間,就再沒有機會玩了。
不如今天就把爺爺教自己的那一手絕學亮出來,已經好久沒碰了,技藝可別生疏太多啊。
“謝小姐,這樣吧,為了讓你心服口服,為了證明我範香兒不是個草包,今天我不作詩了,咱們賽圍棋怎麽樣?要是你能贏我,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周圍的人一聽範香兒竟然如此提議,俱是大吃一驚!在她們這些涉世未深的小姐們看來,下棋下的好可比作詩難多了。
偏偏謝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圍棋一道,說是棋癡也不為過了。
這範香兒是真的棋藝能拿的手還是耍弄謝才女玩兒呢?大家頓時議論紛紛,都覺得範香兒是初生牛犢,不知天高地厚。
方思瑤作為家中長女,這時候少不得拿出點管家的風範來,她湊到範香兒身邊,低聲嚴厲的警告她,“不要惹事,丢了大醜沒法收拾,壞了方府名聲回去老夫人不會饒了我們的!”
範香兒看都沒看她一眼,只同樣低聲回了一句,“你放心好了,有什麽事兒我自己擔着。”
謝安容也感到非常意外,她學什麽東西都學的好,但唯有圍棋才是她的真愛。
家裏的兄弟姐妹們一聽說她要下棋都吓的直躲,只有祖父能偶爾與自己盡興厮殺幾盤,但自從上個月她連贏了他老人家三局之後,他就總找借口不再和自己下棋了。
所以這一個月來,她只好把自己關在房裏研究棋譜,自己與自己下棋,今天正是因為一局棋還沒有下完就被母親給趕了出來,心裏才放不下的。
她愛棋的名聲早已傳之甚廣,範香兒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罷了,就算她是在戲耍自己也認了,只要她肯告訴自己到底是誰做的那首詩就好。
圍觀群衆看熱鬧不嫌事大,很快就把通道給二人讓開了,二人并列走向擺放棋盤的位置。
範香兒率先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這還不夠大家目瞪口呆的。
只聽她接着說道,“咱們三局兩勝還是一局定勝負?”
衆人聽了差點驚呼倒地,人家答應和你下棋就不錯了,半局你都撐不下了,還像模像樣的和人家說三局兩勝?
“就一局定勝負吧。”謝安容不想讓她三輪都輸的太難看。
“好,那你先吧。”範香兒對爺爺教的所有東西都有一種超乎尋常的自信。
“……好。”謝安容也不跟她再廢話,執起一顆黑子先下了。
範香兒也甚是從容的緊随其後。
此時四周鴉雀無聲,無不緊緊的盯着棋盤上的變化,不敢相信那個坐的挺直的小姑娘就是剛才那個字寫的奇醜的範香兒。
更不敢相信她竟然一點都沒被謝安容幹淨利落的棋風吓到,竟緊緊跟着她的腳步,步步緊貼、布局、破局、反殺,寸步不讓!
二人你來我往,下棋的速度完全超過了一般閨秀下棋的水平,直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局勢愈加膠着,謝安容的臉上越來越嚴肅,眼中也露出了越來越興奮的光芒,仿佛她的世界裏只有眼前的棋子。
這個範香兒的水平決不在自己之下!她剛才真是看走眼了。好極了,今天她一定要殺的痛快!
其實範香兒也戰的不輕松,謝安容比她想的難對付多了。她讓她想到了已經去世的爺爺,以前她總是被爺爺壓着打,爺爺下棋的手法就是這樣狠厲嚴謹。每次她輸了耍賴再也不要下棋的時候,爺爺總能做出好吃好玩兒的東西引着她上鈎。
久而久之,她雖然知道自己的棋藝水平應該不低,但是她一直輸給爺爺,也只有他一個對手,所以現在下到這裏了她不免有些小小的擔心。卻也更加激起了她的戰意,她可是爺爺教出來的,她是不會輸的!
場上似乎被一場無形的大火籠罩着,熱度緊張度逐節攀升,安陽的臉色也變的越來越難看了。
平陽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完全明白她心中所想,這個範香兒還真是出其不意。本以為她是個出身低賤面對這種場面必會是唯唯諾諾的做派。沒想到她不僅完美的為自己解圍獲得了魁首,還吸引了出了名的難以接近的謝安容。
不得不說,這就是本事啊!
恐怕安陽此時心中定是各種滋味在心頭難以言說吧,範香兒并不是她原本認為的那樣,相反她漂亮勇敢也有才氣,作為正常男人的方大人又怎麽能不喜歡她呢?
該輪到謝安容落子了,只見她眉頭越皺越緊,竟然罕見的停下了思考,久久沒有落子。
有丫鬟過來找安陽,說宴席都準備好了,差不多就可以請大家入座了。
安陽揮揮手讓她先下去了。根本就沒有人動,都沉浸在比賽中,無比期待着這場比賽的結果。
難道謝大才女的名號要分給這個範香兒一部分了嗎?
“怎麽這麽安靜?安陽呢?”忽然,有清朗的男聲從遠處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福利,多更一章,哈哈,愛我吧!
這場宴會的高朝還沒到到呢,哈哈哈哈!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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