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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年級第一愛吃糖

作者:張小素

文案

本文原名《年級大佬》

又辣又甜學渣女x騷帥大佬學霸男

文案一:

你吃過姜糖嗎,陸離吃過,又辣又甜。

辣的時候能要人命,甜的時候更能要人命。

文案二:

她梳雙馬尾,穿白色連衣裙有時候是粉色或者藍色的小紗裙,她步履輕盈随身攜帶一把水果刀,她行走在一半陽光一半昏暗的路上。

一天,她騎着一輛重型摩托車,一不小心就撞進了他的心裏。

陸離: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姜糖:拽什麽文,說人話。

陸離:我愛你。

① 這是一個大甜文,女主紙老虎,男主真老虎。結局He。

② 更新時間為晚上八點。微博搜索:0o張小素o0 。 企鵝書友群號是:607236234

③ 接檔文求收藏。《不要慫,就是上!》風風火火行動派校花 X 口嫌體正直僞禁欲校草。大學校園+都市。

內容标簽: 都市情緣 花季雨季 情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姜糖,陸離 ┃ 配角:趙進,宋騰飛 ┃ 其它:

作品簡評:

她像一朵太陽花,永遠向着太陽生長,他是她的一縷陽光,照亮了她前行的路。學渣姜糖成長在本市最亂的康安路,她個性灑脫,積極努力地想要擺脫昏暗的生活環境,高三轉學後遇上了陽光帥氣的學霸陸離,随着兩人感情的加深,她的身世也慢慢浮出了水面。作者擅長以細膩的文筆描寫奔放的故事,同時對劇情把控力極強,節奏鮮明,劇情流暢,語言诙諧幽默,以細膩文筆觸動人心,以緊湊節奏推動劇情,給讀者以近乎完美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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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雙馬尾轉學生

“選A。”

聽到有人說話,姜糖頭也沒擡地選了B。

“這題選A。”也真是倔強。

姜糖這才擡起頭來,這人眼睛睜地老大,穿一件白色長袖襯衫,袖口撸到胳膊肘上,雙手抱在胸前,正彎腰盯着她手上的物理卷子,看地極其認真。

這是一個頭發和眼睛很幹淨的男孩子,此時,不應該出現在這裏,酒吧後門口。

七月底的天氣穿長袖襯衫,真的不嫌熱?

姜糖坐在地上,背靠着門,雙腿彎曲,卷子就擱在膝蓋上,看了看突然出現又突然說話的人,沒吱聲,繼續開始做下一題。

沒過半分鐘,那人又說話了,“選C。”

這搭讪方式也真是奇葩。

這時,門裏面有人敲了敲門,“糖姐--”

“來了,”姜糖應了一聲,左手拿起卷子和鉛筆,右手撐地,十分潇灑地站了起來,又十分不耐煩地看了看這位也許是多管閑事也許是正對她發.情的人,“起開,擋路了。”

陸離往旁邊退了退。

姜糖站起來,将物理卷子收進書包裏,側身從他身旁走了過去。一推開門,房內震聾欲耳的音樂聲傳了過來,舞池中央扭動着搖頭晃腦的紅男綠女。

姜糖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回過頭來看了陸離一眼,卻什麽也沒說又轉身走了過去。

借着門裏面透過來的光,陸離看清楚,這女孩,啧啧,真特麽奇特。孔雀綠的眼影血紅的唇,在閃來閃去的燈光映射下,皮膚顏色也是赤橙黃綠青藍紫地變化着。像一個變色龍,還是一個被吸血鬼咬過的變色龍。

這位莫非是葬愛家族扛把子?

陸離大概也是腦子抽了,突然就吹了一聲口哨,跟個流氓似的,眉角眼梢都是笑,非小言偶像劇似的笑,是那種色賊似地笑,賊色賊色的。

似乎只有這樣才對得起她這一身裝扮。

姜糖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只将領口往上拉了拉,又摸了摸頭上五顏六色的假發,踩着八厘米的尖頭高跟鞋走了進去。

她沒有扭着腰也沒有搖着屁股,她是筆直地走進去的,不帶半點妖嬈,與她那身葬愛家族扛把子的打扮格格不入。

陸離跟着走了進去,問人要了紙和筆,坐在沙發上好久沒動。

“一個電子以v0=4×107m/s的速度,方向與電場方向相同……”

趙進從舞池走過來,看了看桌上滿紙的物理公式,打趣道,“呦,年級大佬陸少,這逼裝的突破天際了都。”

陸大佬頭也沒擡,低頭繼續演算。看似漫不經心,卻又自成一個封閉的小磁場,不容人打擾。

趙進拿了杯雞尾酒,坐他對面看着,“我說學霸,這題我怎麽一點都看不懂,這不會是高三的吧。不是明天才開學嗎。黃媛媛呢,你看見了嗎?”

陸學霸沒理他,繼續在紙上寫着。

趙進慢悠悠地喝了杯雞尾酒,眼睛瞟向舞池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酒撒了一地,“卧槽,黃媛媛跟一個女混混打起來了!”說完,卷起袖子就沖了過去。

陸離将筆放在桌子上,冷哼一聲,“就選A。”

滿紙的推算過程,令人不服都不行。

他起身要走,就聽到身後趙進豬嚎似的叫聲,“陸離,快來拉架,媛媛都被人打哭了,我不好對女人動手的呀。”

陸離往舞池那邊看了一眼,與黃媛媛撕扯在一起的正是那只葬愛家族女孩,不得不說,不愧是扛把子的,一個人把趙進和黃媛媛牽制地死死的。

陸離對趙進喊了聲,“蠢蛋,走了。”

趙進拖着被揍得稀裏嘩啦的黃媛媛跟了過來,一邊抱怨道,“哎,陸離,你不仗義啊。”黃媛媛只顧得哭,話都說不出來了。

陸離随意往舞池那邊看一眼。

姜糖反手看了看被黃媛媛抓地血跡斑斑的胳膊,眉頭都沒皺一下,她往下拉了拉黑色緊身上衣,蓋住了肚臍眼,一擡頭就看見那個很幹淨的男孩子。

他雙手插在褲兜裏,用一個十分好看的角度往旁邊桌上歪了歪頭,示意她桌上有東西,然後帶人走了。

姜糖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物理演算紙。密密麻麻的一整頁,每個步驟都十分詳細,甚至旁邊還有小的标注。每個字也都寫地很認真,蒼勁有力,跟鋼刻似的。

呦,小少年還是個學霸呢。

演算紙最後加了個洋洋灑灑的落款,陸離。

二中沒有這號裝逼玩意兒,那就只能是一中的了。

可真巧。

八月初,太陽光狠辣辣的,帶着一股子熱氣,恨不得把一中門口的大牌子給曬化了。

姜糖走進新校園,重點高中的學習氛圍明顯比原來的普高緊張,光看教學樓前面高考倒計時幾個字,都比原來的學校大了一倍還多個五分之三。

走近點看,應該是一倍還多個十分之七。

高三(1)班,班長在發新學期的書,同學們則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享受着重逢的喜悅,整個教室鬧哄哄的。

女生那邊,“xx,你瘦了傳授點經驗呗。”、“xx,你是不是畫了眉毛。”“xx,你男神今天沒來啊。”

……

男生那邊,“xx,你作業寫完了嗎借我抄抄快。”、“xx,你黑眼圈真他媽重你是不是腎虛。”、“xx,上次借你你片子看完沒趕緊還我。”

……

直到班主任帶着他獨特的腳步聲走進教室。

咦?小甜甜身後還跟了只小白兔。

小甜甜是同學們對名字裏有個甜字的男班主任的昵稱,而小白兔,則是姜糖。

白色連衣裙,長長的雙馬尾,笑起來還有一對小酒窩兒,她雙腳并攏站在講臺旁邊,也不說話,對誰都是微笑,看起來就讨人喜歡。

小甜甜介紹道,“這是新來的轉學生,姜糖。”

男生們很快議論開了,“啧啧,雙馬尾殺。”

“我日,好可愛,又純又媚。”

“陸離呢,陸離,陸離,怎麽樣給打幾分?”

“卧槽,狗.日的又遲到了。”

“xx,你個死變态,偷拍。”

“留着撸。”

“傳我一份。”

“還有我。”

“我。”

……

小甜甜咳了幾聲,示意大家安靜,咳完瞪了瞪後排角落裏頭的幾個男生。

不知誰唱了句,“哎呦老班,你不要這樣的看着我,我的臉會變成……”小甜甜拿起桌上一支粉筆頭對着那位歌手使勁扔了過去,正中腦門。

“紅蘋……”被砸中的同學摸了摸腦門,“果。”

姜糖往前走了兩步,“大家好,我叫姜糖,生姜的姜,紅糖的糖。在以後的學習中,希望大家多多關照。”說完鞠了一躬,帶地一對馬尾晃了晃,像日系漫畫裏的女主角。

她聲音清甜,說起話來,還帶着一股子軟糯。用女生的話來說,這是做作,裝,也可以叫做婊。

原本看着挺可愛的一張臉,再一看竟透着股妖豔勁,她的嘴,是塗了口紅了吧?一定是穿了加厚的文胸吧,不然怎麽會那麽大。

臺下響起一陣掌聲。後排幾個男生恨不得手腳并用了都。

小甜甜指了指倒數第二排一個空位子,“姜糖,你先坐那,就劉曉靜旁邊,陸離前面……陸離呢,又遲到了,開學第一天就遲到!”

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報告。”

姜糖回過頭來,看見教室門口晃進來一個人影,他單手插兜裏,另一只手上斜跨了一個雙肩包,整個身形往左成一個十分舒适的角度傾斜,眼睛大概是長在頭頂上,誰也不看,直接走進來。

這逼裝的,真當自己是一中校草了。

對了,人還真是一中校草。人不僅是校草,人還是學霸,年級大佬。

陸離直接走了進來,小甜甜剛被無視了,為了找回威嚴,象征性地問了句,“又遲到,昨晚幹嘛去了?”

陸離頭也沒擡,懶懶地答了句,“寫物理題目,到十二點。”

很好,這個理由很官方也很學霸。

而且,他也沒說謊。

小甜甜就沒再說話了。學習成績好的就是有特權,這要換個差生,一準被攆教室門口罰站去了。

陸離走進來了,晃到最後一排,坐了下來。

姜糖跟在陸離後面,在他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陸離剛一坐下就趴桌上了。

熬夜泡吧真他媽困,哦,不對,是熬夜做物理題目。

同桌趙進扯了扯他的袖口,“陸離,你看那個轉學生,我怎麽覺得有點眼熟啊。”

陸離将頭轉向趙進,姑且就算換個睡姿吧,“哪個轉學生?”

趙進往前面努力努嘴,“就她,像不像昨天一幹二那個女混混?”

陸離一擡頭就被兩條馬尾辮甩了臉,又癢又疼。姜糖轉過身來,對趙進說道,“我們不認識。”

我日,千裏耳啊,趙進默默吐槽。

陸離看了看姜糖的臉,“不認識。”說完又趴桌上了,真困。

一天到晚,跟個孕婦似的,怎麽都睡不夠。

趙進湊到陸離耳朵邊上,“黃媛媛她哥要找人去修理那個女混混,今天晚上打算帶人在酒吧門口堵她。”

陸離眼睛睜開一條縫來,看了看他,“您說什麽,我沒聽清。”

趙進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這回周圍的人全聽見了。

陸離看見前面女孩的身體微微一滞。

他把頭埋進胳膊裏,不耐煩道,“別吵,我睡了。”

開學第一天,沒什麽緊要的學習任務,多半是自習課,順便讓野了半個暑假的孩子們有個收心的緩沖。

教室裏半點學習的氛圍都沒有,後排幾個男生甚至趁小甜甜不在,拿出撲克牌來打。陸離被吵地睡不着,沖那幾個男生吼了句,“孟陽,你特麽低調點,別打擾人學習。”

被點名的人從牌堆裏擡起頭來,“您醒拉,陸少。”出了張牌之後繼續說道,“都在玩呢,誰學習?”

原本就是,哪有個學習的人,整個年級恐怕都沒有一個。

這時,姜糖把手上的物理卷子舉起來抖了抖,“這呢。”

整個班級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陸離擡起頭來,“就是,別打擾人學習。”說完又趴桌上睡了,就是,別打擾人睡覺。

卧槽,夫唱婦随啊這是。

因此,姜糖把大半個班級的人都給得罪了,別人都在玩的時候,你竟然在學習,你不合群。你竟然和傲嬌拽上天與太陽肩并肩的校草一唱一和,你勾引人。

高三暑假補習期間不需要上晚自習,下午五點四十就放學了。

趙進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問,“陸離,今天放學上哪浪去?”

陸離坐着沒動,他不需要收拾書包,因為他書包裏的書根本沒拿出來過,怎麽來的怎麽回去。

趙進繼續說道,“去昨天那家酒吧,看黃媛媛他哥堵人。”

陸離看了看前面奮筆學習的雙馬尾女孩,笑了笑,“小.逼孩毛都沒長齊呢,還學會堵人了,再說了,幾個大男孩子堵人一個小姑娘,啧啧,臉真大。”

趙進心有餘悸,“你是沒跟那女混混交過手,你不知道,那力氣大地,跟牛魔王似的。”

陸離往趙進那邊靠了靠,“不然咱打個賭,輸的人去操場裸奔一圈。”

趙進扯着嗓子在班裏喊道,“大家注意了,你們校草明天要在操場裸奔了!”

大家似乎沒都聽見,各幹各的事,明顯是不相信趙進的話,陸離裸奔?這怎麽可能!

陸離拿起桌邊上的筆,戳了戳前面的女孩的背,“哎,你說呢?”

葬愛家族扛把子。

作者有話要說: 姜糖:你說誰,誰是葬愛家族扛把子?

陸離:ゞ﹎.失去伱..擁有全卋界又能怎様..﹎

姜糖:媽的,智障!

陸離:{{莪卷曲着赤.裸.裸的身.體,¨′ *,忘這冷漠的祢ノ。``!}}

姜糖:卧槽,竟然使美人計。

***

新坑已開,作者會繼續繼續努力的,坑品保證,厚顏無恥地求一波收藏。謝謝!

☆、康安路一姐

姜糖知道他認出她來了,并且還有意幫了她。

她回過頭來笑了笑,小聲說道,“知道了,不會讓你裸奔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與昨晚判若兩人。

這還哪裏是葬愛家族扛把子,分明就是一中臺柱子嘛。

姜糖做完最後一道習題,教室裏已經沒人了,她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挂鐘,七點。

晚飯在學校門口吃了蔥油餅和牛肉湯,新開的一家店,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貴,多兩片牛肉就要加八塊錢。

從家裏到學校只有兩站路的距離,一般女孩會騎自行車,但姜糖可不是一般女孩,她騎了輛摩托車,重型的,略舊。

學校裏不讓停這麽拉風的車,她只好停在學校門口的車棚裏。

姜糖把頭盔戴好,罩住頭發,只露出一雙眼鏡,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過了下班放學高峰期,路上人不多,摩托車開地快,甚至拐彎的時候還帶了點漂移,加上突突突的馬達聲,整個人和車看起來就不像好人,嗯,也不像好車。

每個城市都會有一片舊城區,這個地方代表了這個城市最貧困最黑暗的一面。

比如本市最着名的康安路。

康安路其實一點都不安康,這個地方的犯罪率年年飙高,一般尋常人家娶媳婦,一聽說女孩子是康安路出來的,都會多思量幾番。

老舊的建築,邁不開步的小道,橫豎交錯的破了皮的電線,常年沒人清理的臭水溝,甚至這一帶的天都是灰蒙蒙的。

擡頭就能看見晾衣杆上挂着的衣服,有的還在滴水。小巷常年見不到陽光,地上甚至長了青苔。

姜糖一路開進小巷子,地上的廢物廢磚慢慢多了起來,她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最後在一幢舊樓前停了下來。這裏的小區沒有圍牆,臨街而建。

摩托車熄火後,耳邊的嘈雜一下子全湧了過來,有對街打罵孩子的聲音,夫妻吵架的聲音,仔細聽還能聽見麻将的碰撞聲。

姜糖将摩托車停在樓下,拿着頭盔正要上樓,就聽見不遠處乘涼的幾個人有意放大了的聲音,“這孩子,一點禮貌都不懂,見人也不問個好。”

“人是大學生苗子,跟咱不一樣。”

“我家二蛋說在酒吧看見她了,穿地可妖了。”

姜糖回過頭來,瞪了瞪嚼舌根的幾個人。雖然已經習慣了背後的聲音,但這不代表她願意接受。

“要是我家女兒像她那樣到處勾搭男人,早被我打殘了。”

姜糖一手抱着頭盔,一手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朝那幾個人走了過去,眼睛裏像是能噴出火一般,走近了将手上的磚頭往那幾個人旁邊的石頭上狠狠一砸。

磚頭瞬間碎掉,飛起的碎渣打到幾個人的腿上,嘴最欠的那個人捂着腿蹲在地上,碰瓷似的哎呦哎呦地喊。

“誰他媽再瞎幾把亂講,別怪老娘不客氣!”

她的聲音很大,帶着明顯的怒氣,吓地幾個人一聲不敢吭。總覺得下一秒這個女混混就會把手上的摩托車頭盔砸人頭上。

這裏的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

姜糖轉身往前走,帶起她頭上的馬尾辮,像兩條小皮鞭在風中揮舞。

後面不知誰小聲說了句,“裝什麽純呢。”

“是不是越純價越高啊。”

姜糖轉過身來,死死瞪着那幾個人,空氣再次凝固。

一直到她進了樓道,身後的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這孩子,遲早得進牢子。”

“嗨,沒準,說不定人陪那某某局長副局長的睡一覺,就出來了。”

“長得跟個狐貍精似的,跟她那個死去的媽一個德行。”

……

這些姜糖已經聽不見了,她到六樓進了家門。

家裏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清啊,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打開電視機。聽着聲音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化了個妝,很快下了樓。

剛才在樓下的幾個人還站在那,看到她下來,都不敢說話了,一雙雙眼睛盯着看,恨不得在她身上燙出個窟窿來。

姜糖自然知道那些人在想什麽,尤其是她身上葬愛家族扛把子的行頭,說是良家婦女,連她自己都不信。

去酒吧打工,穿得太規矩是會被人欺負的,就得怎麽奇葩怎麽穿,審美什麽的,擱一邊去吧。

她今天刻意穿了一件彈性大的齊逼小短褲,昨天的大圈口耳環也摘了下來,腳上是一雙粘滿柳丁的帆布鞋。

打起架來,會方便很多。今晚可是有人要堵她的。

姜糖縱身一躍,跳上了摩托車,一路彪了出來。路口能聽見一陣口哨聲。但他們也只敢起個哄了,真要耍流氓,誰也沒那麽膽。

對方可是康安路一姐,砍死過人的主。

晚上九點,姜糖準時到酒吧。

前門後門都沒什麽可疑的人,那就是等她下班再來堵了。

休息的時候,照例坐在後門口,拿出物理卷子做。和之前沒什麽兩樣。

十二點半,姜糖下班。

看了看前門沒人,那就在後門了吧,她只好又繞到了後門,不然讓人白跑一趟可不好。

後門門口果然站着三個男人,走近點看,應該是三個男孩,還沒她大呢。估摸着也就高一,頂多高二。

下午放學的時候,陸離說小.逼孩毛都沒長齊,還真沒長齊。

為首的男孩子走過來,氣勢洶洶道,“昨天打我妹的就你吧。”

對方叉着腰,氣焰十分嚣張,但這在姜糖眼裏顯得特別好笑,有一種過家家的既視感。

真是要打架的話,早就該動手了。

旁邊兩個男孩子跟着走了過來,頭擡得老高,就差伸出胳膊捏肌肉示威了。

姜糖擺擺手,“快回家去吧。”

為首的男孩擡了擡頭,“就問,是不是你打的我妹。”

姜糖點了點頭,“昨天那個愛哭鬼是你妹啊,就捏了她胳膊一下,算不上打。”頓了頓又道,“要真打起來,沒三五個月,絕對下不了床。”

這話不虛。

男孩似乎被吓到了,往後退了退,“那你也不能捏她啊。”

姜糖笑了笑,“呵?只許她打人,還不許人捏一下啊,誰他媽還不是小公舉了。”

男孩壯着膽往前走了兩步,“都紅腫了。”

姜糖的胳膊都被她的指甲抓地流血了,但她沒說。

這時,後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出來一個滿胳膊紋身的人,伸頭往這邊看了看,“糖姐,怎麽了這是?”

邊說邊往這邊走,順手在牆邊上撈了根碗口粗的棍子。

姜糖突然擡起胳膊摟住男孩的肩膀,“這我剛認的弟弟,鬧着玩呢。”

紋身男把手上的棍子扔地上,走近看了看,這一看就樂了,“這您親弟弟吧,長這麽像。”

姜糖捏了捏男孩子的臉,“姐姐我比他帥。”

紋身男問,“要送你回去嗎?”

姜糖擺擺手,“不用,你先忙去吧。”

等紋身男進了酒吧,姜糖才把手從那男孩的肩膀上拿下來,轉身跳上了旁邊的摩托車。

到男孩身旁的時候,說了句,“以後別這麽幼稚了,學生就得好好學習。行了,快回去吧。”

說完就騎着摩托車竄出了巷口,只留下一道尾氣和三個目瞪口呆的男孩。

以及牆角兩個打了賭的人。

趙進看着酒吧女混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拍了拍陸離的肩膀,“陸離,剛聽到沒,女的黑.社會老大。昨天幸虧我沒還手啊幸虧。”

他那不是沒還手,是被人牽制地沒法還手。

陸離靠在牆上,單手插兜,笑了笑,“你見過這麽善良的黑老大?”

趙進不解,“怎麽就善良了,剛差點打起來了。”

陸離轉頭看了看杵在後門的三個男孩,“剛要不是她,黃方方那幾個得被人給打殘了。酒吧門口堵人,不想活了。”

趙進張了張嘴,“不至于吧,黃方方家那麽有錢。”

陸離看了看這個蠢蛋同桌,“我看你家也挺有錢的,不然你去試試?”

趙進趕緊擺手,“算了算了。”說完往前走了幾步,一下踩到什麽似的,擱地腳底生疼。

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中校徽。

陸離伸出手來,“給我。”

趙進一邊遞過去一邊問道,“這玩意又不值錢,你要幹嘛。哎,等等,這個,不會是黑老大掉下來的吧,剛她過去的時候,是有個什麽東西掉下來了。我去,真,真是我們學校的啊。”

陸離接過校徽,拿在手裏看了看收進了口袋。

回家洗了澡正要關手機睡覺,收到一條信息,趙進發的,一個壓縮文件。

-什麽玩意?

-不知道,大餅他們發過來的,說是種子。

-一幫老流氓。

文件解壓之後,陸離看到了裏面的圖片。

這幫狗崽子,連新來的轉學生都不放過。他一張張翻着看了看,照片是拍的不錯,清純歸清純,卻完全沒有她在酒吧時的那種狂野,尤其是開着摩托車拐出巷口的時候,那叫一個帥氣逼人。

這強烈的反差,挺帶勁。

哎,校草怎麽了,那也是個人啊,是人他就有欲望啊,有欲望他就得發洩啊,雖然這與他冷酷禁欲的人設不符。

人設再禁欲,但他首先也得是個人啊,是人他就有欲望啊,有欲望他就得發洩啊。

甭繞了,沒毛病。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氣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姜糖:敢對着老娘的照片撸,你四不四欠揍,四不四,四不四!自己好好看看,這地上的衛生紙,連起來都能繞地球一圈了。

陸離:我愛你。

☆、一把掀翻

第二天,陸離和趙進兩人都遲到了,第一二節課基本是趴着睡。

但學霸和學渣是不一樣的,學渣說睡,那是真睡,學霸說睡,其實還是留着一根神經聽課的。

陸離趴在桌子上,用一本書擋住腦袋,半睡半眯地聽講。

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陸離伸了個懶腰,前面的雙馬尾女孩後背繃地筆直,隐約可見黑色的文胸肩帶。

他坐在位子上,眼睛看着窗外,随口說了句,“你不困嗎?”旁人看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

但姜糖知道他的意思,頭也沒回地回了句,“不困。”

陸離單手撐在太陽穴上,懶洋洋道,“我以為你不會去呢。”

姜糖盯着手上的書本,“我攢全勤。”

旁邊趙進終于醒了過來,拿出手機一看,“卧槽,十點多了。”

陸離歪頭看了看他,“去,裸奔去吧。這會太陽大,操場沒什麽人。”

趙進從抽屜裏拿出一根棒棒糖,雙手奉了過來,“大佬,不用這麽絕情吧。黃方方那個不争氣的小zei,誰能想到他就帶了倆同學過去啊。”

陸離接過棒棒糖含在嘴裏,“他要是争點氣,現在裸奔的就是我了。”草莓味的。

趙進完全沒有昨天打賭時的氣勢,低聲下氣道,“不不不,誰敢讓大佬您裸奔,我第一個不放過!”

陸離沒理他。

姜糖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位子上坐了個男生,她才來兩天不認識這人是誰,但可以肯定是本班的,看着眼熟。

那人從姜糖的位子上站起來,嬉皮賴臉道,“美女你好,我叫孟陽,放學一塊吃飯吧。”口水都要流出了,肯定不是因為饞飯。

姜糖沒正眼瞧他,只說道,“要上課了,讓一下。”

孟陽像個無賴似的,“你不答應,我就不讓。”邊說邊壞笑着看她。這種小白兔似的女生,逗起來挺好玩的,有時候還會哭鼻子。

坐在後面的陸離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孟陽這沒頭沒腦的小子肯定是昨晚撸爽了精蟲上腦。

這下死定了。

有時候,你以為對方是小白兔,其實是藏了利爪的狼。

姜糖抓住他的肩膀,反手用力一甩,下一秒就聽見砰地一聲,重物落地。

這套動作,幹脆利索,一氣呵成,一點不帶停頓的。孟陽同學的體型,少說也得一百八.九十斤,塊頭又大,跟個老母豬似的。

原本菜市場般鬧騰騰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了。姜糖坐在自己位子上,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孟陽掙紮着站了起來,為了挽回點面子,嘴上還在逞強,“有個性,哥喜歡。”

這滿滿的中二氣質,尴尬地冷場了都。

見姜糖沒說話,孟陽膽又肥了起來,壓低聲音對她說,“等着,遲早幹死你。”

姜糖歪頭看了看孟陽,“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語氣算不上多兇狠,但聽着就感覺到一股寒氣,那種高手自帶的的氣場,你不服都不行。

孟陽大約也是被這股殺氣給震懾住了,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屁來。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教室裏的人才被拉回現實。

有人偷偷看了看低頭看書的雙馬尾同學,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那氣場,太強大,能與之抗衡的恐怕只有年級大佬陸離了。

趙進湊到陸離身邊,貼着他的耳朵說道,“我發現一件事,”邊說邊指了下姜糖,“那女混混就是她,昨天開始我就在懷疑了。”

陸離哦了一聲,沒說話。

趙進繼續說道,“感覺她成績要是很好的話,你這個年級大佬的位子恐怕得換人。”邊說邊幫陸離把書本翻好,“有點壓力吧大佬,好好學習,別被人超了。”

陸離看了看前面女孩的背影,這事孟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妹子如此兇猛,孟陽那慫蛋根本不是對手。

除非他搬救兵。

下午第一節課上課之前,趙進拎着一只紅色環保袋進了教室。到姜糖桌前停了下來,把手裏的袋子雙手遞給她。

姜糖往袋子裏面看了看,兩條中華。

“那個,前天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是你。”趙進的這個道歉可謂情真意切。

姜糖将袋子推了過去,“我不抽煙的。”說完繼續看桌上的習題了。

這讓趙進感到很意外,還有不抽煙的女混混?

陸離擡起頭來,“我抽的。”說完将趙進手裏的兩條煙搶了過來。

趙進沒搶過他,“你家錢那麽多,還坑我等平民獻給女王的貢品,要不要臉了。”

陸離拍了拍趙進的肩膀,“大佬罩你。”

趙進對姜糖說道,“女王,您看?”

姜糖頭也沒擡,專心看着習題,“給大佬吧。”

陸離拿出一根煙,其他的全放在趙進桌子上了,他點了煙,晃悠悠地站起來從後門出去了。

姜糖往教室外面看了一眼,趴在欄杆上的人穿着一件白色襯衫,袖口卷起,深藍牛仔褲,黑色運動鞋,這樣的裝扮在學校裏很常見,但還沒有一個人能穿地比他好看的。

是因為顏值和氣質吧。

氣質這個東西,是一個人生活環境的印證,像陸離那樣的,跟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即使姜糖今天穿了件粉色連衣裙,還紮了雙馬尾,但她依然能感覺到自己骨子裏的蒼老。很多東西,不是你想抽離就能抽離的。

要走出那條肮髒的康安路,努力學習是她唯一的出路。

陸離回過頭,往教室窗戶裏看了一眼,姜糖趕緊把視線收了回來,似有一瞬間的慌亂,時間不超過一秒,在她還沒有捕捉到的時候就消失了。

她放下手裏的練習題,從後門出去了,趴在陸離旁邊的欄杆上,朝他的視線看過去。

在這裏能很清楚地看見籃球場打球的人,旁邊還站着幾個女生,有幫忙拿水拿衣服的,球場上奔跑的男生看向旁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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