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 深淵
冰冷的湖石孤傲的伫立在遠處
高飛的候鳥絲毫沒有眷念故土
側耳傾聽鐘樓傳出的撞擊
聲聲壓迫住每一寸神經
仿佛置身在一個冰窖之中
喪失哭喊的力氣
卻隐約見到他
來自萬丈紅塵
1.
暗月室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的眼睛依舊純澈得如同遠古時代的天空,不摻雜一絲雜質,剔透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即使是女孩子也會驚嘆。在雜亂無章的教室裏,他的衣冠楚楚,氣質不凡顯得尤為突出。
“尹懷準,你怎麽會在這裏?”癡樂的一驚,和其他人一樣将目光轉向戴寧那,可她神色如常,似乎早已明白他的到來實屬情理之中。
“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尹懷準并沒有回答癡樂的問題,他盯着同樣注視着他的戴寧那認真的說道。
“好。”戴寧那毫不猶豫的朝着尹懷準走去。
琴蘇一把拉住了她的一只手,“我陪你一起去。”
“不了,”戴寧那輕輕将自己的手從琴蘇手中抽出,“我想他也不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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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
霧珏奄奄一息的癱倒在地,他已經用盡了畢生所學的幻療術,卻總是在對弈的關鍵時刻被花隐的幻療術所克制。
不,準确的來說,花隐使用的并不是純粹的幻療術,她已經将幻療師的能力和祭師的能力融彙貫通,雖然使用祭師能力尚且不如真正的絞殺師純熟,但光混合能力的使用上來看,霧珏根本猜不到她下一步會使用如何的異能,更別提防守和反擊了。
“如何?”花隐重新坐回了剛才的位置,即便是能力差距明顯的戰鬥,她的額頭依舊被霧珏劃出了一道長口,血液汨汨的充斥着那道縫隙,似乎随時準備噴湧而出,但她依舊毫不在乎的保持着驕傲的模樣,居高臨下的說:“我想想看,最後一擊,你想怎麽死,是死在幻療師手中,還是祭師手中?”
霧珏緊抿着雙唇,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輸了就是輸了,異能人的命運便是靠着弱肉強食的規則一路延續下來的。
在學校,你可以高枕無憂的生活,心安理得的被學育的規章制度所保護;但事實是,并不是所有恩怨都能夠得到庇佑的,不是所有弱者都能在這樣的世界茍延殘喘。
倘若真的死在花隐手下,霧珏閉上眼睛,那麽親人的恩情和對癡樂的感情,能否在下一世得到救贖。
“不說,我看還是幻療術吧,畢竟咱們霧家可是數一數二的幻療家族,這也算是你的光榮。”說罷,花隐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一團橘黃色火焰帶着一股強大的灼燒和炙熱的力量從手掌中升起。
霧珏的眼前漆黑一片,即使閉着眼,他也能感覺到那股強大的殺意朝他靠近。
就這樣了吧......
老校區密室。
遮住戴寧那雙眼的黑布被取下。
雙眼重新獲取光源,戴寧那模糊的視線暫且用手遮擋了一下,但幸好,房間裏的燈光也不算亮,她掃視了一圈,也不過是幾個石柱上架着幾個火把,大概有十個左右。
房間不算大,但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即使有被打掃過的痕跡,但牆角處的白色蜘蛛網和牆縫間的青苔暴露了它的真實模樣。
“來了?”房間正前方高臺上端坐着一個人,戴寧那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只覺得有些熟悉,但卻始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
“是的,主人。”尹懷準恭敬的跪在他面前。
如果沒有猜錯,就是眼前這個人,将尹懷準從一個普通人轉換成了引魂師。
“你在房間外面等我。”聽了那人的話,尹懷準站起了身,看了一眼戴寧那,便走出了房間大門。
聽着房間大門開啓和關閉時滑動的聲音,戴寧那有點懷疑這裏是某個地方的密室。
“不用那麽詫異的看着我,暗力血人,”那人和藹的一笑讓戴寧那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通通都會告訴你。”
“你是誰?”
“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你入校不久,應該還沒看完完整的血人史吧,書裏的開頭是寫,異能人是從某個朝代開始,因為帝王妄圖煉制長生不老藥,所以找來一些平民百姓作為試藥的工具,從那之後,便有了血人、幻療師、絞殺師,而由于各種原因,血人的繁衍速度遠遠超過了其他異能人,這可怎麽辦呢?于是便有了‘屠殺’.......”
“屠殺?”戴寧那想起了當時在霧家霧珏所說的那句“你們太低估幻療師的能力了,也太低估我父親的能力,就連十年前那場屠殺他都能幸存,更別說如今的絞殺師覺醒”。
“對,你別打斷我,所謂屠殺,是異能界不成文的規矩,每到一定時候,為了避免血人的過度繁衍,從而威脅到其他異能人和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便将幻療師和絞殺師以及極少數的混合人和引魂師召集在一起,對所有血人展開圍捕和殺戮,而上一次,我記得是......哦,對,十年前,你看我這記性,老了老了啊,”他幹咳了兩聲,接着講,“你大概會覺得這對你們血人來講很殘忍對吧,錯了,對于其他圍捕血人的異能人來說,那才是殘忍,因為這是一場帶有詛咒的圍捕,似乎是認定了那群被圍捕的血人是無罪的,于是,在圍捕絞殺的過程中,但凡濺到那些無辜血人的鮮血,所濺之處便會潰爛,倘若濺到內髒之處,即便是隔着衣物,也會在幾年的時間內将內髒的功能暫停掉,你說說看,這有多恐怖......”
那人仿佛想到了什麽恐怖的畫面,就連原本假裝和顏悅色的臉也變得猙獰了起來。
“這,和十年前那件事情有關系嗎?”
“呵,小姑娘有點聰明嘛,十年前的那場屠殺便是對血人繁衍的懲罰。”
“但我聽說,并不僅僅只有血人罹難,就連幻療師,我是說......”戴寧那說着說着,突然想起了什麽,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所謂幻療師能夠幸存,是因為沾染了無辜血人的血,卻尚且活在世上的意思嗎?”
“呵,這些異能界的潛規則,你這個小妹妹能理解到這地步也是不錯了。”
“所以,你是誰?”
“我呀,我是十年前那場浩劫的主導者啊,”那人将自己的左手衣袖重重扯下,露出的手臂宛如一條醜陋無比的蛇。
戴寧那強忍住自己想要嘔吐的沖動,逼迫自己冷靜的看着那個從高臺上走下的人,“你應該聽說過我才對,我是霧淵。”
2.
“真的不用去追嗎?”木铎看向面無表情,坐在椅子上很久的琴蘇。
尹懷準看上去來者不善,莫名其妙的,他們竟能感受到異能的氛圍,但,戴寧那毫不猶豫的同他一起離開了,這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我和你一起去找她。”癡樂走到琴蘇身邊。
“不行,”琴蘇尚未開口,艾瑞克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來,他的銀色長發依舊格外顯眼的搖曳在半空,只是額角有細微的汗珠,“癡樂,你得留下來陪陪霧珏,讓別的人和琴蘇一起去。”
“霧珏怎麽了?”
“在墟無室躺着呢,半死不活,差點被花隐那個丫頭打死。”
癡樂和塵虛朝着墟無室跑去。
“喂,琴蘇,你別坐在那生悶氣了。”艾瑞克看着琴蘇無精打采的樣子一肚子氣,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那裏想兒女私情。
琴蘇還是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這把留在教室裏的木铎和洐染看得傻眼,完全不明白眼前在上演着什麽樣的戲碼。
“我不知道暗光的緣分能不能說斷就斷,我只知道,你再不憑你們那點似有若無的默契找到戴寧那,她可能就快被諾分弄死了。”
“你是,霧淵?霧珏的父親?”戴寧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甚至懷疑自己在做一場夢。
霧淵不再說話,只是用沉默肯定了戴寧那的疑問。
戴寧那終于想起這張似曾相識的臉,是同挂在霧家大廳牆上的那個威嚴不茍言笑的人相同的臉,唯一不同的時,照片上的他,一身正氣,端坐在椅子上,正義凜然,而現在,站在戴寧那面前的他卻是野心勃勃,但卻因為那只手臂有些狼狽的中年人。
“霧珏也知道這些嗎?”
“他是我的兒子,雖然不知道我的全盤計劃,但過程也是有份參與的。”
“所以那天,在霧家......”
“是,我們演了一場戲,自始至終,我都從未出現在書房,”霧淵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自豪感說道,“這是銅勉支的招,聲東擊西,艾瑞克肯定會指示你們來找我,那小子的心思我還不清楚,可惜呀,他算漏了一個人。”
霧淵朝着門口望去,緊閉的大門外,正站着的是戴寧那千方百計想要守護的人。
“艾瑞克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們保護你,對吧,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們自己發現,你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說的不錯。”
“為什麽是他。”戴寧那想起尹懷準,努力想要把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一些。
“他的身上有太多值得我們利用的東西了,普通人長時間和異能人生活在同一空間下,尹懷準轉變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而事實證明,那麽痛苦的轉換過程,他都能停下來,他根本就不應該只是一個普通人。”
“你太過分了!”戴寧那取下頭上的繩索,繩索再次拉伸,朝着霧淵進攻,可霧淵卻輕而易舉的躲過。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霧淵輕輕的揮動了右手衣袖,戴寧那喪失了所有知覺。
3.
墟無室。
“艾瑞克,你能講清楚整件事到底怎麽回事?”癡樂擔憂的坐在床邊,凝視着霧珏那張蒼白的臉。
“剛才霧淵來找了我。”艾瑞克慢條斯理的說着一件讓癡樂和塵虛目瞪口呆的事情,塵虛雖然因為雉堞的事情昏睡了一段時間,但對于當前的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
“他不是被那方人士控制了嗎?怎麽會來找你?難道諾分已經适應了自己的覺醒?”
艾瑞克一副嫌棄的表情從癡樂和塵虛的臉上掃過,最後無可奈何的開了口,“霧淵就是那股想要滅絕血人的勢力。”
“可當日,我們親眼看見他被抓走的。”
“你确定,是親眼?”
癡樂遲疑了,的确并沒有“親眼所見”,只是從霧霰的嘴裏聽說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那霧珏又是怎麽回事?”
“霧淵走了以後,我就感覺到天臺強大的幻療術對弈的力量,就上去看看,結果沒想到,正好瞧見花隐從天臺上跳了下去,而霧珏就倒在了地上,就是現在這副死樣子。”
“那你說,”癡樂定定的看着床上的霧珏,“霧珏也是知道整件事情的對嗎?”
房間裏一片沉寂,三個人都沒有開口回答這個問題。或許這個問題本身,就只有房間裏的第四個人才能回答。
半晌,塵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可是,依你所言,那個人和霧珏是兄妹,而他們兩個人在天臺的時候,按道理來說,霧淵也應該是知道的,他為什麽不去阻止?”
“他為什麽要阻止?”艾瑞克一臉“敗給你了”的表情,“于他而言,多一個少一個子女沒有什麽所謂,但多一個有力的幫手,對于他的計劃而言無疑是如虎添翼,如果能夠通過決鬥分出誰更适合這個角色,你認為,霧淵會怎麽做?”
戴寧那醒來時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本能的環顧四周,是一處緊閉昏暗的地方,蜘蛛網密布在各個角落,似乎還聽見老鼠在房間內肆意竄動的聲響。
地面冰涼,潮濕。
戴寧那憑借殘有的光亮,依稀看見有一道長長的水管橫在一邊,宛若一條在地面靜止的蛇,詭異的匍匐監視着獵物。
而更加令她心驚膽戰的是,空間中央一個冰涼的水晶棺材擱置在那,戴寧那想要起身去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麽,雙腿卻像是失了力般,只能無可奈何地坐在地面,任地面的潮濕侵入自己的體內。
“戴寧那,戴寧那.......”此起披伏的聲音毫無征兆的響起,慢慢充斥着整個房間。
戴寧那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朝她靠攏,而這聲音也是十分熟悉。
是諾分!
棺材中緩緩坐起一個人,順直的長發胡亂披在雙肩上;她面容枯槁,已經不成人形。戴寧那努力想要看清楚她的樣貌,卻發現那個人根本沒有臉!
她的五官消失在她枯黃的臉上,但卻能夠發出“戴寧那,戴寧那”的聲音。
“尹諾分?”
“是我。”
“你怎麽?”戴寧那依舊沒有明白她究竟是如何說話的,卻發現,她不僅沒有了五官,就連四肢似乎也喪失了,留有空洞洞的袖子似有若無的在空中蕩漾,自始至終她的下半身都隐匿在那神秘的玻璃棺材中。
“我為什麽變成這副鬼樣子是嗎?呵。”她只是輕輕一仰頭,戴寧那便發覺她的手臂開始逐漸發麻,然後産生一種鑽心的疼痛,“都是拜你所賜啊。”
“什......麽意思?”疼痛感逐漸占據她的心髒,但依舊憑借着剩餘的意識詢問。
“你不用明白,”諾分将頭往右邊一轉,戴寧那感覺自己的右手徹底喪失了知覺,“你不是很厲害嗎?甚至還能改頭換面?別忘了,你就是個卑賤的家夥!”
說罷,戴寧那聽見房間裏面有什麽東西斷裂的聲音,待她想明白時,發現是自己右手小指斷裂的聲音,遲緩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包裹了戴寧那整顆心髒,她的意識徹底喪失。
“你可以進來了。”諾分在尹懷準打開地下室的大門,進來的瞬間迅速倒在了棺材中。
“她......諾分,你怎麽可以把她的手指!”尹懷準将地下室房門推開的一瞬間,滿地的藍色清晰映入他的眼裏,一根手指頭無所依靠躺在鮮血之中,那畫面,殘忍到讓人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占了我一張臉,我要她一根指頭已經是仁慈了。”玻璃棺材裏傳來冰冷的聲音,如同冰刺一般刺向四面八方。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尹懷準撕心裂肺的吼着,他沖到戴寧那身邊将她抱起,眼裏隐忍着随時噴湧而出的淚水。
“尹懷準,你只要敢為她哭,我便要她十指盡斷!”
琴蘇、洐染和木铎依照艾瑞克所言來到了老校區。威嚴的教學樓像是一幢擁有無窮能量的怪物,虎視眈眈的俯視着他們三人。
此刻已經到了放學時間,校園裏面人跡寥寥。原本同普通高校一般的校園,在找不到日光的地方,暴露出了它原本的面目,變得猙獰,變得兇殘。
琴蘇想起上一次來這裏,還是同戴寧那一起,目睹了雉堞死亡的整個過程。
“血石在裏面,咱們往裏面走吧。”琴蘇指了指校園伸出,他記得那個地方還是戴寧那帶他過去的。
三個人沒有停下腳步,朝着目的地走。
“琴蘇,我有一個問題。”木铎吞吐着,似乎在猶豫着要不要再此刻讨論這樣的話題。
“你說。”
“雉堞老師真的是被花隐所殺?”
“......恩,”琴蘇皺起了眉頭,想起了一段痛苦的往事,“那時候,諾分已經快覺醒了,她有了瀕死的錯覺,血石也異色,突然爆發的能量讓我和寧娜根本沒辦法抵抗。”
“然後雉堞老師就出現了,對嗎?”洐染也加入了對話,顯然,她也對這件事情充滿了疑惑。
“恩,但她比我們清楚,諾分的只是短暫的能量,在她被徹底覺醒以前,還是可以被制服的,但是,那個花隐,她突然出現,趁着老師不備......”琴蘇止住了聲音,其他兩個人的臉上也是凝重,“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麽祭師,她是惡魔。”
“你放心,”洐染用異常堅定的目光看着琴蘇,那是文弱的她不曾有過的表情,“我們一定能為老師報仇。”
戴寧那作了一個短暫的夢。
冰冷的湖石孤傲的伫立在遠處,高飛的候鳥絲毫沒有眷念故土,側耳便傾聽鐘樓傳出的撞擊,聲聲壓迫住每一寸神經,仿佛置身在一個冰窖之中。這大概是一場噩夢,喪失哭喊的力氣,卻隐約見到他,來自萬丈紅塵。
是你嗎?
一定是你來救我了。
她努力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但她卻無法判斷那人到底是誰。
再睜開眼時,依舊是那潮濕的地下室,房間裏依然只有她和諾分。
“終于醒了,你好歹也是暗力血人,聽說是唯一能夠和我抗衡的A級血人,怎麽,這麽一點疼痛就受不了了。”諾分嘲諷的說着,她沒有五官的臉朝向戴寧那,仿佛能夠看見此時此刻她的動作,她的表情。
小指的疼痛感已經不再,戴寧那只覺得自己的右手突然少了一點重量,但卻不再要命的疼。
“你想怎麽樣?”
“主人的命令是讓你死,可我記得上次雉堞死的時候,太容易了,我可不想便宜了你。”諾分輕輕一仰頭,戴寧那的衣服便被劃開,一道往外流着鮮血的傷口醒目的出現在了她的身上,緊接着,又是一道,一道,一道......
戴寧那甚至以為諾分站在她面前,用鞭子肆意無情的揮打在她的身上,事實卻是,諾分絲毫不費力的一步一步摧毀着她......
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會先遇上尹懷準。
“她在哪裏?”來不及深想探究尹懷準究竟發生了什麽,琴蘇先開口。
“地下室。”
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沒有半絲為難的意思,直接将答案告訴了他們。
三人毫不猶豫的朝着地下室跑去。
沒時間多想了,也許,每猶豫一分鐘,戴寧那就生不如死多一刻。
一股強大的不安包裹着琴蘇的心髒,他解釋不了那叫宿命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光力血人和暗力血人自始至終都是相依為命的存在。
我沒辦法舍棄你,我只能拿我的命來保護你。
你要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我在去英國讀書之前趕着寫的一章,原本想說就寫十二章,畢竟是我的幸運數字,不過還有好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所以就再等等吧!
剩下的只有等在英國安頓好了再繼續寫,大家就當做是第一部完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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