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大學裏的課不像高中那麽規律，雖然她不住校，不過碰到中間沒課的時候她也會回宿舍呆一會。同齡的女孩圍在一起，聊的最多的就是男人。幾個人七嘴八舌聊着男友暧昧對象。

“喬曉小，你有男朋友麽？”

她想了一下，“還不算吧。”

“哎，我男朋友，每次那個的時候都不願意帶，弄的我擔驚受怕，都不能好好享受。”

“是呀，男人都一樣，只管自己。”

喬曉小聽的臉充血。

室友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偶喲，這樣就臉紅啦，很純情，男人就喜歡這樣。”

“對了，經常來接你的那個熟男是誰？”

喬曉小紅着臉說“喜歡的人。”

“诶，好男人不是已婚就是被預定了。”

晚上，兩人挨着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喬曉小的心緒完全不在電視裏，上小學時，初中部的女生看見她小叔，就讓她轉情書。她背地裏就把情書撕了，不巧被南容發現，她就理直氣壯的說“你是我的小叔，現在以後都是我一個人！”

想到這裏，雙頰不由染成紅色。

“你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紅？”

喬曉小被他看的臉更燙了，只能捂着臉倉皇而逃。白天寝室那群丫頭露骨的談話，讓她差點在南容面前暴露自己。

匆匆洗完澡，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看見躺在自己床上的南容，她吓得馬上轉身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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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拿衣服，又不敢喊他，喬曉小像只困獸。

南容開門時，她在裏面踱步。面對闖入者，她雙手捂着胸口，睜着兩只圓圓的眼睛，半幹的頭發垂在兩邊，露出和讨厭洗澡的小茸茸一樣的神情。

“給，”南容拿着衣服的手懸在半空中。

喬曉小伸手接過衣物，另一只手依舊警惕性的護在胸前。

換好衣服，吹幹頭發，她在裏面磨蹭了好久。出來時，南容還是沒走，靜靜的躺在床上，看樣子是累極了，眼鏡也沒摘。她湊近嗅了嗅，淡淡的香皂味。喬曉小輕手輕腳摘了他的眼鏡，小時候她常常偷戴他的眼鏡，那時她總覺得透過鏡片可以看到不一樣的世界，确實如此，一片模糊。

忽然，南容抓住喬曉小的手腕，把她禁锢在胸前，嘴裏低喃“小小。。。”

她越是針紮，那股力量就越大，最後她只能乖乖不動。

“很累麽，快點回去睡覺。”她說。

他清了清喉嚨說，“不累，你這樣勾引我，困意老早消散了。”

喬曉小聞言，又在他懷裏亂動。

南容并不理會她的反抗，順勢翻了身将她壓在身下。“對一個喜歡你的成年男人穿成這樣，不是勾引是什麽？”

一件及臀長t，裏面沒有內衣，t恤下擺早在反抗過程中上移到腰部了。

喬曉小有些慌了，雙手撐在他胸前。

“別動了，讓我看看。”

她依言，瞄了一下他的眼珠，卻被他灼人的目光吓得又看向別處。面對這樣的親密她想假裝淡定，可恍惚不定的眼神強烈的心跳聲出賣了她。喬曉小有感覺，今天似乎真的要和他發生什麽了，奇怪的是，她絲毫沒有第一次那樣的害怕也沒有厭惡讨厭。更多的是緊張，希望他繼續，又害怕他繼續。

南容慢慢靠近，喬曉小被他的呼吸聲弄的失去了力氣，四片嘴唇輕輕觸碰。身上的人想索取的跟多，漸漸深入。喬曉小努力迎合他，心裏卻渴望他不要停下來。他的掌心慢慢下移，觸摸到她的大腿根部，喬曉小顫抖了一下。

突然，他停止了動作，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我去洗個澡。你先睡。”

語閉，他起身去了浴室。

喬曉小盯着天花板，強烈的心跳還未平息。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驚醒了她。

她收拾好自己的衣物，裹了被子，閉上眼。

裏面的人出來時，她還沒睡着，悶在被子裏，只覺得剛剛丢臉極了。除了那一步，南容基本上都對她做了。這方面她根本沒有經驗，所有的第一次對象都是南容。

感覺身邊有人上了床，她身體不敢動。南容靠過去隔着被子抱着她。她本就是假寐，這樣貼着他的胸膛就更加無心睡眠了。他有規律的心跳聲，竟有催眠效果，喬曉小數着數着就睡着了。

喬曉小對男女之間的事也就略懂一二，她實在不明白南容的行為。喬曉小發現了一個問問題的app，嘗試着在上面披了馬甲問了問。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孩什麽都做了就是到了那一步就停下，原因是什麽？

很快就有了回答。

——男人有難言之隐。

——老了，怕年輕女孩發現他不行了。

。。。。。。

多數人都覺得是年紀，身體問題，說的人多了，慢慢喬曉小心裏也就覺得是這麽回事了。

年底，s市氣溫驟降，喬曉小本來就不好動，又怕冷，休息時多數躲在家裏不願出門。小茸茸叼着狗鏈，擺着圓圓的屁股來到南容面前坐下，汪汪叫了兩聲。

南容伸手撓撓它的頭，“你有多久沒帶它出門了，養了一身膘。”

“不記得了，你都不在家，再說冬天了需要儲存一些能量了嘛。對不對，小茸茸？”

随即又是兩聲汪汪。

南容給小茸茸套上狗鏈，另一邊拽着喬曉小出門。

小茸茸一出去，撒了歡的跑，就演變成狗遛人了。一圈下來，喬曉小氣喘籲籲，南容倒是毫無吃力的樣子。喬曉小心想，也不像是身體不好的模樣。

南容看看她，“怎麽喘的這麽厲害。”

“沒事沒事。”

臨近考試，喬曉小沒時間想南容那件事了，每天晚上挑燈夜讀。

南容半夜回家發現她還沒睡，不和她理論。直接将她整個人抱起，放在床上，喬曉小這才發現床上多了個枕頭。

“你不能睡這裏！”

南容自顧自躺倒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監督你有沒有好好睡覺。”

用這個借口，他堂而皇之搬到她的卧室，房間裏彌漫着他的氣味，浴室洗手臺上也擺了各種男人的用品。

兩人雖然睡一起，不過從來沒越過那道線。這麽冷的天，南容每晚冷水澡，喬曉小看着心疼。她覺得自己已經做好準備，要是他要，她就給。

一直到農歷新年，終于放假的喬曉小準備回趟家，家人事先都不知道。

偷偷回家的喬曉小，在家門口停下腳步。父母的争吵聲傳到門外，父親有一個私生子，僅僅只比自己小兩歲。母親幾年前就知道，父親要離婚，母親提出要一半中唐。父親不願意，兩人扭打在一起。喬曉小沖進去，母親倒在地上，額頭上有些血跡。父親摔門離家。

喬曉小扶着母親要帶她去醫院，母親不願去，只說是輕傷，在家塗塗藥水就可以了。

幫母親處理好傷口，喬曉小等媽媽告訴她一切。

“那個女人是你爸爸的初戀，和你爸有個兒子。她一直用要告訴你他們的事威脅你爸，她知道你要是知道這件事，必定會和你爸反目，這樣一來中唐也會失去南容這個靠山。”

“我和你爸一直都是有名無實，中唐是你爸的全部，我覺得總有一天他會回來。這次那個孩子要高考，你父親一直重男輕女，他很喜歡那個孩子。”

“那個女人經常來家裏鬧，起初以為給點錢就能了結。後來你爸給他們買了房子，他就不回來了。”

“我也厭倦了這樣的日子，就提出要分一半中唐，畢竟中唐有今天全都是因為你。”

所有的一切沖擊力太大，一時間喬曉小沒了主意，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只能安撫母親，把她哄睡後。喬曉小發現母親長期服用精神藥物，輾轉她找到醫生，醫生向她透露，母親的病情很重還有自殺傾向。

她實在放心不下母親，又不想告訴南容。只能有空就回家，囑咐家裏的阿姨多多關注母親，有異常就聯系她。

開學後，系裏有個可以去澳洲交流學習的機會，她報了名。這樣她就能和母親在一起，醫生也贊成換個環境，最重要的還是那裏有母親童年的記憶，還有定居澳洲的姨媽。

喬曉小把報名的事情告訴南容，他沒吱聲。

“如果被選上，就要去一年多呢，你不怕我看上別的小鮮肉？”

“我們結婚。”

“切，原來你還是自信心不足。”

“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我早就和你求婚了，你也答應了。”他指指那枚戒指。

“這是你逼我的。”

南容沉默。喬曉小貼在他的後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帶着撒嬌的語氣說“不一定選上呢，申請的人挺多的。”

“真的想去？”他像是在挽留，卻又拉不下架子。

“我不是你養的金絲雀，我是獨立的人。”她終究沒能對他講出家裏的醜聞。

“有件事你說錯了，我的人還不是你的，不過我準備好了，去之前變成你的人。”她的氣息纏繞在南容的耳邊，他身體一緊。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全都崩塌，喬曉小感覺身體都不是她自己的了，這種難以啓齒的感覺讓她難受死了。她想停下，可憋了這麽久的大灰狼，這時候怎麽可能把到嘴邊的肉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