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山僧新月 (六)
“…操?”譚真仿佛吃了屎一般, 擠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扭頭看曾至。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這……是不是太早了……過于……強扭的瓜還不甜呢…
曾至撇了撇嘴,也做出一副“我就知道你小子想歪了”的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嫌棄。“你丫的,想哪兒了!我說的是草!”
“操…”譚真的嘴才說完這半個字,就被曾至拍了一巴掌。
“去你的!草!青青河邊草的草!哎喲……”曾至捂着肚子, 痛叫, “你真是……真是…”要擱平日裏, 曾至早就跳起來罵他下流了, 可是昨夜裏拉了一宿,現在說話稍稍用些力,就感覺力不從心…
譚真還是沒聽懂, 靜靜的等曾至說下去。曾至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靠在他身上, 緩了緩, 道, “我不都說了嗎, 人崔小姐不是尋常馬,是野馬,性子烈!尋常馬是喂的幹草, 那野馬就得新鮮河邊草啊!不尋常的就特別對待!……懂不懂?”
“懂!”譚真陰着一張臉,慢慢點頭,“懂!懂!懂你大爺,竟然玩我!”說罷, 一把掀開曾至,甩着袖子大步流星的走了。曾至沒防備,被掀了攤在地上,看譚真越走越遠才知道他來真的,“別啊,別走啊!叔從…譚三…你他媽先把我扶起來啊!喂!……哎喲…爺的肚子啊……喂!”
“媽的!過河拆橋!狼心狗肺!”曾至攤在地上憤恨的罵他,奈何就是起不來,整個人是虛脫的狀态,被他這麽一掀,屁股着地,摔了正着。每個人扶,是怎麽都起不來了!想不到,他堂堂大理寺的曾寺正,也會有這麽一天!
罵了一會兒曾至發現也是白費力氣,還不如省些唾沫。恰好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心下一喜,趕緊回頭。譚家大小姐和他自個妹妹領着丫鬟正從身後走來……
曾至迅速回身捂臉,丢人丢到家了!耳邊還有小姑娘嬉笑聲兒,越來越近。曾至起不來,只能把腿收回來盤着,……正襟危坐。
譚家小姐朝他行了一禮,開口,“曾大人這是在……”
曾至擠出一個笑,硬着頭皮開口,“我瞧着這回廊風景甚好,閑來無事,便來看看。”
“如此。那……曾大人可需要什麽?我讓管家吩咐…”
“不必,無妨。譚小姐費心了。”
譚雪顏笑了笑,又行一禮,領着丫鬟走了。
曾茹蘭在一旁看兩人你來我往甚是有趣,暗道自己兄長怎得如此不識趣。搖搖頭,也跟着一起走了。
曾至指望着自己妹子拉一把呢,小聲兒叫她,“阿蘭,阿蘭。”又不敢太大聲兒,委實丢人。
曾茹蘭也不往回走,就站在原地,“幹嘛!”
“你過來,過來!阿兄有話同你說!”
“有話就直說啊!”曾茹蘭覺得,這個兄長,今天真是太給她掉面子了,也不對,是給他自己掉面子!裏子面子掉沒了!一個大男人,攤在地上,像什麽樣兒!
“你過來啊!聽話!快過來!”
曾茹蘭臉一扭,“不去。阿兄,我要去用早膳了,美景甚好,你慢慢欣賞吧!”說罷挽着譚雪顏的手,一蹦一跳的走了。
曾至攤在地上欲哭無淚。
快到正廳時,譚雪顏對身邊的丫鬟耳語一番,小丫鬟飛快的跑了。曾茹蘭有些好奇,“譚姐姐,這是怎麽了?”
“無事,常用的手帕忘記帶了,讓丫鬟去取來。”
唐子歡餓的前胸貼後背,早叫嚷嚷着要開吃了,被崔令令打回去,沒點兒規矩!
等譚曾二人到時,已經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了。她們剛一進來,唐子歡就舉着手叫,“快來快來,開吃了。我餓的胸都沒了!”
崔令令:“……”
席間再無人說話,各自用膳。
用了一半,曾茹蘭實在憋不住了,“今天咱們去哪兒玩啊?”
譚雪顏放下調羹,一旁有丫鬟上前遞上帕子,她擦了擦嘴,不慌不忙道,“是我疏忽,都忘了這茬。別院有三處地景最值得一去,一處是後山,一處是溫泉,還有馬場。你們看想先去哪兒?”
一直只顧着埋頭苦吃的唐子歡突然開口,“令令想讓大表哥教她騎馬!”說罷又埋頭去吃了。崔令令臉一紅,恨不得把唐子歡的頭扣進碗裏去!吃你的東西,廢話怎麽那麽多!
曾茹蘭“噢~~”了一聲兒,笑嘻嘻的看着崔令令。崔令令更加不好意思,一臉局促,用腳使勁兒踩唐子歡。
譚雪顏也笑,“馬場的馬雖不多,但也是夠我們騎的。令令要真想學,那就讓阿兄來當這個教練,左右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崔令令讪笑,“我也是聽人說騎馬好玩。不當真不當真,你們随意…”
之前那個小丫鬟進來,在譚雪顏耳旁耳語,小丫鬟笑的開懷。曾茹蘭隐約聽見了一些,沒再問。
“妹妹們了商量好了?”
唐子歡擦了擦嘴,接話,“表姐,這有什麽好商量的,反正有大把時間,輪着來一次呗!”
于是,撒野的日程就這麽定了,騎馬,登山泡溫泉。
挺好的,唯一的不好,是有譚學海這個人渣跟着,猥瑣的很,打着護花使者的名號占便宜。不過,許是譚雪顏在的緣故,倒也沒多放肆,只是言語上的調戲。
去馬場就她們六個人再加上丫鬟随從,崔令令這一整天都沒見着譚真,眼不見為淨。只是,練馬的時候總是提不起精神來,心裏頭擱着昨天那事兒。唐子歡在馬車上說的話也一遍遍的在她耳邊回響。
譚學遠今日穿的是白色的素錦,而她們幾個為了方便,都換上了馬場備的衣服,束胸束腿。
可姑娘家,這麽一束,那就曲線畢露了。尤其數唐子歡,惹的譚學海在一旁擠眉弄眼。崔令令恨不得上前摳了那那對眼珠子喂狗。
崔令令剛從馬上下來,腿有些酸,這回是譚雪顏在馬上,所以剩下她們仨在一旁觀看休息。唐子歡抱着崔令令胳膊抱怨,“令令,他又欺負我!”
扭頭看,譚學海在右邊正沖他們挑眉呢。崔令令也覺得氣,自打上次下藥陷害她,後來再也沒動過手,她差點忘了這事兒。剛想上前出這惡氣,就被人搶先了。
曾茹蘭雙手抱胸立在譚學海面前,“譚二公子,好看嗎?”
譚學海不想竟然有佳人送上門來,有些心花怒放,“好看是好看,只是我眼神不太好,或許,近些更好看呢!”
“噢?是嗎?”曾茹蘭往前走了一步,幾乎是臉貼臉站在他面前,“這樣呢?如何?”
“好看,好看……”
曾茹蘭突然伸出手,搭在譚學海的雙肩上,半靠着,“這樣呢?”
崔令令在一旁看的有些奇怪,生怕曾茹蘭吃了虧,正要上前,不想曾茹蘭突然猛的把譚學海往自己面前一勾,用頭頂狠狠的頂上去,弓着膝蓋往上踢。
就只見譚學海彎着腰夾腿,兩只手都不知道到底該捂哪兒好,慘叫着罵面前的曾茹蘭,“你…你!”
你了許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随行的丫鬟在馬場邊緣,根本看不清這裏發生了什麽。曾茹蘭揮手招了一個小厮,讓人把譚學海攙走。這才回身對她倆道,“這種人,得好好招待才成。柿子還找軟的捏呢!”
又道,“怎麽樣?我剛才這招帥不帥氣?我可是練了好久呢!也教教你們吧,要是有臭男人想占你便宜,打的他斷子絕孫!”
崔令令啞口無言,只是暗暗想,若是學了這招,對付譚真可容易多了。不不不,她不認識譚真,才不想同他有什麽瓜葛。
譚雪顏此時也恰好下馬,香汗淋漓,擡頭看了看日頭,上午的場兒這就算是結束了。
譚府別院自己有農場,午時給幾位小姐都送了雲香瓜,切成小塊兒小塊兒的,泡在涼水中。入口香甜,解熱止渴。
曾茹蘭抱了個雲香瓜直直的往自家兄長那兒去,曾至攤在躺椅上睡的正香。曾茹蘭一進門就看見了,火不打一處來,揮手就把雲香瓜扔過去,正砸曾至肚子。
曾至被吓醒,跌到地上,叫苦不疊,“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想幹啥?我可剛睡着呢!”
“睡睡睡,睡死你。你還真是德行,一大早攤地上,丢不丢人!”
提起這茬,曾至也火,“還說呢!你阿兄我昨晚拉了一宿,差點睡在茅房了!都已經虛脫到癱地上起不來,你竟然不拉我一把!真是養了只白眼狼!”
“你再說一遍?”曾茹蘭瞪大眼睛盯着它,兇神惡煞。
“呸,臭嘴!”曾至自己拍了自己的嘴,“我家阿蘭才不是白眼狼,要不是阿蘭派人來,我可能現在都還在那兒坐着呢!遲是遲了……”
“我什麽時候派人去了?”說完,曾茹蘭突然想起來先前譚雪顏同小丫鬟耳語,掩唇笑笑,笑的神秘莫測,曾至一臉茫然,只覺得後背發涼。
“阿兄,我們明天……不是,譚姐姐說明日帶着我們四個去後山泡溫泉去,後日呢就是登山了。你好好把握機會,事成之後可別忘了我這個紅娘就成。八字的兩撇都有了,你主動點就成!”說罷,笑嘻嘻的跑了。
曾至有點摸不着頭腦,這什麽跟什麽啊?
譚真恰好從裏屋出來,沒精打采。曾至從地上爬起來,把那個占了他躺椅的瓜朝譚真扔過去,“聽見沒?明日溫泉,後日登山。你的大好機會啊,別白白浪費了!”
瓜撞在譚真身上,又掉回地上,裂成幾瓣,露出裏面粉粉的瓜瓤,還有汁液。譚真把瓜撿起來,“沒機會了!人現在都不願看見我!可我連我做錯了什麽都不知道!”
越說越氣憤,越想越不得勁兒,他譚真可是大理寺的寺草,想自薦枕席的女人都能從北門排到南門再拐個彎兒!
曾至翻了個身,躺椅嘎吱嘎吱的響。好好的美夢被吵了,煩的很,随手抄起一個物件扔過去,“嚷嚷什麽!喜歡人就直說,不同意就強上,哪兒那麽多廢話。有你這叽叽歪歪的功夫,孩子都能逛花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黃仁的地雷,謝謝。
對了,我昨天說的大白豬□□,不是說的本文。我的意思是想開新文……沒有人看嗎?我可是把節操都脫了呢!╮(╯▽╰)╭
對了,文章沒有定時更新,一般是什麽時候寫完什麽更,但大都是定在晚上6點之後。我不太熬夜……大家也可以定時間﹋o﹋
為什麽都不冒泡啊…唱獨角戲很難過的╯▂╰。求評論求收藏求親親抱抱舉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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