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山僧新月 (七)

下午時分, 譚學海果然沒再出現。譚學遠也沒來,好像說有什麽急事。四個姑娘家在馬場,自由許多。日頭還有些烈,況且譚學遠不在,她們也不好再上馬。幾個人便在樹下躺着。

五月樹木茂盛,綠草如茵。躺在草地上, 頭頂的樹葉遮住了陽光, 不時還有微風, 惬意的很。

曾茹蘭是自來熟的性子, 再加上都差不多的年紀,也不那麽拘束。

差不多的年紀,在曾茹蘭的眼裏, 是情窦初開,少女懷春的年紀的意思。

她翻身趴在草坪上, 用胳膊肘撐起身子, 手拖着腮幫, 笑嘻嘻的問, “你們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其餘三個人都愣了………還真是直接。

曾茹蘭扔了個草團砸向唐子歡,“大波妹,你先說。”

崔令令也朝唐子歡看去, 她平躺在地上,仍然掩蓋不住胸前的波濤,咽了咽口水,又看看自己, 躺下去真就一馬平川…那個平啊……

“說什麽?人家還小,哪懂這些?”唐子歡臉不紅心不跳。崔令令不由感嘆,好,好演技。要不是在你懷裏搜出來小黃書,我差點就信了!

“令令,你呢?”崔令令沒防備,突然被點了名,有些意外,還沒想好措辭,已經被唐子歡搶了先,“她可是想要做我大表嫂呢!”

“……”崔令令猝不及防,一張臉憋的通紅,有些尴尬,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譚雪顏。恰好譚雪顏也正看着她,她突然攤手一笑,“嗯,大哥确實風流倜傥,一表人才。我沒意見,前提是你追的上!”

“什麽意思?大表哥心有所屬了嗎?”唐子歡趕緊接話,也翻身過來。

“我覺得可能是別的原因,沒準譚大公子是喜歡胸大的呢?這也說不定……噢,令令,我不是說你胸小……”

譚雪顏也笑,“有沒有心上人我不知道,只是,大哥是嫡子,婚姻大事,怕不是那麽簡單……”

崔令令并不覺得難過,這個她早就想到了。

繞了一圈,終于繞到點子上去了。曾茹蘭歪着頭看譚雪顏,“譚姐姐,那你呢?”

譚雪顏愣了愣,淡淡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我們能做主的?”

“那可不一定,說不準哪天就有個帥氣的公子哥上門提親了呢!”說着,她就偏了頭一臉憂慮,“唉,我那個阿兄啊,長的也算是一表人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給我找個嫂嫂……”

曾茹蘭嘴裏的那個一表人才的阿兄,正趴在涼席上給譚真授課,“不是我說你,你一七尺男兒,至于這般嗎?值得嗎?要是在人小姑娘那兒吃了癟,得了難堪,可別怪兄弟我嘴大,全都宣揚出去……”

譚真拿了紙筆端坐在桌上,揉了剛剛寫完的紙,捏成團砸過去,“費什麽,到底說不說!”

“說說說。真是的,還沒見過你這種求人辦事還這麽橫的……”擡頭瞥見譚真的臉色,舉手投降,“我說,我說!”

“這種男歡女愛的事兒,要麽,就當那種惡霸少爺,逛窯子,上青樓,憑銀子砸人,憑本事強上……”頓了頓,看向譚真,“你幹嗎?”

“滾,老子是那種人嘛?”說完又覺得不對,“這他媽有可比性嗎?別拿她随便比……”

“是是是,您家的崔小姐獨一無二。”曾至有些無語,“那你就是想做那種酸秀才咯?寫首情詩,鴻雁傳書,能酸幾條大街的那種?說什麽‘我想同你看星星看月亮’之類的惡心話?”

譚真沒說話,在腦子裏腦補了一下場景,自己吓得渾身惡寒…太惡心了!

曾至爬起來,唱了一句“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無關風與月啊…風與月……”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我輩豈是蓬蒿人’之态,踏出了屋子。

這日夜裏,譚真做了個夢,毫不意外的夢見了崔令令。她站在茫茫煙霧中,像他們之前在混沌虛間裏的情景,又像在寶華寺後面的那片竹林。霧氣太大,他看不清楚,想要喊住她,張了嘴又不敢出聲兒。害怕她被驚住,也遲疑于自己的言語,改說些什麽呢?

崔令令越走越遠,快要消失在譚真的視野裏,他快步追上去,只見茫茫迷霧中突然有一處橘紅色的燈光,順着看去,燈光是從前方庭院的一間屋子散發出來的。

還沒等譚真好好研究這突然冒出來的庭院,崔令令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庭院門口了。譚真心下挂着崔令令的安危,不敢怠慢,趕緊上前追去。

庭院中仍舊有層層迷霧,擾人視線,崔令令好似腳下生風一般,走的飛快,譚真追的大汗淋漓。

院子是普通的小戶人家的住所,四合院後還有個四合院,譚真在第二個院子口看見崔令令進了一間側房,關門的剎那,其他的亮光全部消失,她進的那間屋子,燈光熠熠。

有聲響,好像是一個女人在哭泣。但不想是崔令令的,泣聲中少了點什麽……

譚真心中存疑,慢慢挪了步子往前,屋子裏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譚真的心也糾的很。

是一個女人的喘息聲……是男女歡愛時的痛愉,是欲罷不能的啜泣。

崔令令可是進了這間屋子,那……屋內的那個女人……那另一個人又是誰?譚真沒忍住,不僅聽了牆角,還戳了紙窗看了。

屋內的榻上,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衣不蔽體,正行不可描述之事。譚真突然覺得心痛不止,呼吸急促,又難以置信,再去看時,正好看見那男子的臉。

竟是自己!

畫面一轉,譚真感覺自己頭暈目眩,再睜眼時,就看見了崔令令,不着一縷的崔令令在他身下扭動着身子,淺唇緩啓,喚他的名字,“叔從……叔從…快…快…”

崔令令昂頭挺胸,散開的發絲随着她的起伏像是蕩開的水波,緩緩暈開,譚真看的真切,只覺得腹下發熱,難以控制。白皙細長的胳膊,像是柔軟無骨的水蛇,纏上他的脖子。譚真再也忍不住,放出自己熾熱的驕傲,挺身而入。

身下是他心心念念的崔小娘子,像含苞欲放的花朵,美麗動人。窗外是寂靜無聲的黑夜,和不知處的迷霧。這一切,都不妨礙。

熱潮滾滾,譚真不能自己,只覺夜晚格外迷人。景致迷人,緊致也迷人。

還沒等他好好享受這番,畫面忽的又變了。

變成了後花園裏翠重香濃的花架下,崔令令如雨打梨花,颦眉啼哭着,而他按着她,從她的背後不停進-犯……

後來又是在他屋子的紅羅帳裏,令令青絲披散,低吟婉轉,他碩大個物事直愣愣沖刺着,崔令令嬌-軟香馥的身體在在他的撞擊下不停抖顫着,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等醒來時,譚真發現,亵褲盡濕,帶着男子的氣味。這才明白,原來是做了一場□□撩人的夢。

活了二十八載,倒是頭一次如此癫狂。譚真報赧,心裏別樣滋味,久久不能從夢境中醒來。

等想起來曾至說的那茬,已日上三竿。府裏的人都不見了蹤影,連曾至也不知去了哪裏。

昨天,曾至那妹子還說了甚?好像還說今晚去泡溫泉,就在那兒歇下……

整理了一番,譚真才後知後覺明白自己要去追他們,在府裏逮了一個小厮,問清了位置趕緊去追。

心裏又喜又無奈,他覺得自己要對崔令令說明心意才好,不能再這麽錯下去。又無奈,明明風流倜傥萬人追捧的自己,怎麽就為了個小姑娘如此癡迷!

崔令令她們此時在溫湯裏舒服的泡着澡,別院想的周全,男女溫泉是彼此分開的,分隔兩端。溫湯四周建了樟木牆,圍成了室內溫泉,但四周仍有花草石木,別有一番滋味。

想着大家都是出來游玩,也沒那麽多規矩,因此讓丫鬟們也都各自去別間泡着了,此時屋內就她們四個人。

起初都有些不自在,畢竟在外人面前解衣坦胸有些尴尬。最後還是曾茹蘭大大方方的褪了衣衫,只着肚兜下了溫湯裏,其他人才敢動作。

昨夜裏,崔令令和唐子歡睡得都不安生,本來前夜屋子裏突然亮起又熄滅的燭光,崔令令只當是譚真捉弄她的。可是昨夜回房間時,剛一開門,裏面突然竄出許多老鼠,有十餘只。吓的崔令令不敢再進去,只好去找唐子歡。

那日夜裏已經和譚真明說了,還那麽尴尬的鬧了場哭劇,應該不是他。可是又是誰這麽無聊呢?

這事還沒完,夜裏院子裏的貓叫一聲兒比一聲兒慘,叫了半夜還不肯離去。崔令令怕的很,也不敢出去看看。今早起床時,她們倆的門口又出現了一條渾身青綠的蛇,扭動身子大搖大擺的游走了。

唐子歡尖叫出來,引來了別院的小厮,至于蛇捉沒捉到,她們不清楚,反正半顆心是給吓沒了。

曾茹蘭安慰她們,“要不今晚我同你們一起吧,老鼠我不怕,蛇我也不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妖魔在作怪!”

崔令令沒說話,整個人縮在水裏只露出一個頭,兩眼汪汪看向前方,就連曾家小姐也看出來這不是巧合了,那到底會是誰呢?恰好就這麽倒黴剛好臨她頭上了?

譚雪顏沉思片刻,“令令,大姐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是令令麻煩大姐了……”

“哎呀呀,你們這是作甚,既然來玩,就別想那些煩心事兒了!身心愉快的泡溫泉才對。你們聽說沒,泡溫泉可比丹參妙藥好多了,美容養膚,延年益壽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低調…………

也不知道會不會被………

沒辦法,不發車都沒人看文了……

噢,忘記打廣告了……

【預收文】:《匣中美人》女偷和變态精分的那些事兒。純古言,不重生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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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不愛……如果不愛她……,忽略這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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