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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和秦小姐到了。”似乎是給沈畫和武清擺架子,徐沉凝明知人到了卻還只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只等管家提醒,她才“恍然”回神,懊惱的說了句“怎麽也不早點提醒我”,身上動作卻是不疾不徐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還順道理了下用來裝逼的披肩,這才轉身看向來人。

武清脾氣再好都想發火了,着實是這位周夫人太過氣人!

然而,當徐沉凝看到沈畫時,嘴邊噙着的那抹氣質笑卻僵住了,她驚疑未定的看着沈畫,預想中的“又矮又胖又醜”的人并未出現,來的只有沈畫、武清、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以及四個上了年紀的有些面熟的老頭兒,沈鈴蘭的女兒呢?

因有周三少的“預防針”,徐沉凝還特地找了些諸如被毀容的醜照來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退婚歸退婚,面子上總是要過得去的,總不能人家親自上門她還要露出被對方醜到吃不下的模樣吧?

沈畫并未在意徐沉凝的反應,她輕輕碰了下武清,示意她先開口。

“周夫人,我帶大小姐來打擾了。”武清端着這幾年來對着鏡子學會的笑容,既不顯谄媚,也不會讓人覺得冷淡。

武清開口後沈畫才微笑喊了一聲:“徐阿姨您好,初次見面,我是沈畫。”

“……什麽?”徐沉凝似乎有些找不準自己的聲音,她維持着驚疑的表情十來秒,才猛地回神:“你是沈畫?”聲音頗有點尖銳。

武清還是第一次看到徐沉凝失态,莫名有些爽快的同時還有些擔心。

倒是沈畫挺平靜的,好像沒看到徐沉凝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她笑笑道:“徐阿姨,很高興今天見到您。”

徐沉凝:“……”好像吞了十只蒼蠅。

倒不是被沈畫的容貌給惡心到了,事實上,傳說中的秦大小姐與現實中的秦大小姐簡直有着千差萬別,她兒子周尚儒口中的秦大小姐是惡魔的臉蛋,臃腫的身材,現實中的秦大小姐是天使的面孔,惡魔的身材,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思及此,徐沉凝開始懷疑秦大小姐是不是找了個人冒充她,不然一個人怎麽可能一夜之間由惡魔變天使?

在徐沉凝明顯走神讓人坐下并奉茶後,沈畫以及她帶來的人都沒主動開口,等到徐沉凝大致對沈畫有了想法後,她的眼神變得冰冷了許多。

“周夫人,這幾位是?”徐沉凝沒再看沈畫,而是轉向了武清。

突然被提問到的武清愣了一下,求助似看向沈畫,這五個人都是沈畫找來的,在來之前她也沒在意,卻沒想沈畫竟然把幾個人都帶來了周家。

被詢問到身份的幾人都先看向了沈畫,沈畫點頭後他們才一一做自我介紹。

四位上了年紀的單論身份的話有一堆身份,而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古董/文物鑒定師。

“我是一名律師,紹榮。”最後那位中年男人溫文爾雅的朝徐沉凝點頭致意。

徐沉凝在聽到前面四位老先生姓名以及身份時已經有點懵了,她就說為什麽看他們會覺得眼熟,敢情人家都是國家級別的鑒定專家,都上過電視!

不過,為什麽除了鑒定師之外還有一位律師?

“秦夫人,恕我冒昧,這是……”要做什麽?徐沉凝微蹙眉頭問道。

武清手心裏已經冒了汗,這些老專家的身份她聽着都遙不可及,這些人被沈畫請來周家又是做什麽?她不知道,真不知道!

沈畫在她的目光中從包裏取出了一個雕花的木盒,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一見這個盒子,四位專家和徐沉凝的眼睛都是一亮。

“這是周叔叔和徐阿姨你們二十年寄放在我家的一件物品,因為太過貴重,我和父親都覺得應當物歸原主。”沈畫不急不緩的說道,并将盒子放在了茶幾上。

徐沉凝心跳驟然加速,嗓子幹澀。

“因時隔二十年,未免出現意外,所以我請四位教授幫忙做個鑒定,也好讓徐阿姨放心。”沈畫又接着說了一句。

徐沉凝伸出去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臉上浮現一抹羞惱之色,即便很快隐下去,卻依然被沈畫幾人捕捉到了。

“沈小姐說的有理。”一位姓葉的教授颔首。

徐沉凝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暗暗的給“沈畫”記了一筆後她深吸一口氣,狀似鎮定從容的打開了盒子。

盒子裏面是紅色的絨布,裏面躺着一支古樸的烏黑色笄,用現代的眼光看,這支笄的制作工藝一點不精湛,相反還很粗糙,可這樣一支笄卻偏偏是歷史的累積的沉澱,便是見過極多寶物的四位專家,也難得露出心獵之色。

王姓教授和幾個同伴交換了個眼神,後由他為代表,向徐沉凝征求上手鑒定,徐沉凝略一沉吟後答應了。

四位鑒定師如見到褪下紗衣的美女般心花怒放,一旁沈畫則優哉游哉的喝起茶,律師紹榮也不急,今天他的任務是在四位鑒定師之後出具一份有法律意義的證明,證明秦大小姐和周三少爺婚約不作數,沒任何法律意義。

☆、【007】退婚(下)

笄的鑒定過程中,四位老先生的表情越發肅穆,最先十分喜悅的神情已不複存在,反而換上了凝重之色。

沈畫對古董文物了解并不多,她姥爺在這方面有些許研究,但涉獵不深,當初只告訴她這支笄應該有些年代,保存也完整,所以價值會很高。

徐沉凝眼看着四位老先生的表情凝重,心下不免緊張:莫不是這支笄是贗品?

十多分鐘後,四人摘眼鏡的摘眼鏡,收拾鑒定工具的收拾鑒定工具,顯然他們已經得出了結論。

“幾位老先生,是不是這釵……”“有問題”三個字徐沉凝卡在了嘴邊沒說出口,但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

王教授沒說有問題,也沒說有問題,他只解釋道:“這應該是一支用角制成的笄。”

腳?徐沉凝大駭。

“是動物的角嗎?”沈畫問道。

王教授點點頭:“至于是什麽動物的角,我們一時也沒法判斷出。”

沈畫心說你們能看出是角已經很厲害了,不愧是專業人士。

旁邊陳教授喝了一口茶,這才開口道:“恕我冒昧,周夫人,老朽想請問這支笄是從何而來?”

“……這個我不太清楚,只知是我公公買來送我婆婆的,婆婆一直很喜歡,後來過世前傳給了我,我就……”徐沉凝語氣中仍透着些緊張,她說着看了眼沈畫,很顯然,她這個“未來婆婆”也是打算給“未來兒媳婦”。

四位老先生只聽前半句,後半句自動掠過,面露遺憾。

“這支笄,與73年出土的笄,應該是同時期。”王教授面容更加嚴肅,“周夫人,這支笄與73年河姆渡遺址出土的笄材料不同,但花紋以及形狀酷似,極有可能出自同一地。”

徐沉凝聽得暈乎,她是學理科的,歷史知識一般,河姆渡她僅僅念書時期在歷史書上掃過一兩眼,年份方面完全沒印象。

“王教授,河姆渡……是否是距今七千多年的時代?”紹榮突然出言。

王教授聽聞倒是有點詫異,卻也沒拿喬,提到專業上面的歷史知識,這些老教授們自然而然就科普了起來。

周夫人徐沉凝從頭到尾只有一個想法——七千多年前的簪子,這該值多少錢?

豪門闊太就不會在意錢了嗎?不,永遠沒人會嫌錢多,特別是見過小錢家産豐富之後心就更大的人,他們會想要更多更多的錢,看着賬戶上數不清的零,才會有滿足感,精神上的滿足。

沈畫耐心的聽完了教授們的科普,對那支角笄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當然也不排除四位教授同時看花眼。

“不知四位教授是否方便出具一份鑒定書?”紹榮也屬于冷靜型人才,原本他以為周家的這份“聘禮”只是一份普通的古董,可看四位老先生的模樣,似乎又牽涉到了更大的事,他必須保全沈畫——他對危險向來很敏銳。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需要把這支笄帶回鑒定機構……”王教授說着看向徐沉凝,畢竟要鑒定的話,還是得經過主人允許的。

徐沉凝好不容易才将飛到金元寶上面的神智拉了回來,她的笑容比之前燦爛多了,“我相信有四位在,即使不出具鑒定書,也絕對是真品。”

四位老先生微微有些遺憾,但彼此有各有思量,互相默不作聲的交換了眼神,而沉浸在喜悅之中的徐沉凝并未注意。

紹榮也給了沈畫一個眼神,沈畫當即道:“徐阿姨,我今天來是要将它物歸原主,我請四位教授幫忙也只是為了讓您安心,您現在是否能确認這是二十年前讓秦家保管的原物?”

“是,就是當年讓你們家保管的那支。”徐沉凝心情好,看沈畫這個“替代”大小姐也給了個好臉色,甚至還拉上了她的手。

沈畫默默的抽回手,給紹榮使了個眼色。

紹榮颔首,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式兩份的協議來,放到徐沉凝面前并道:“周夫人,這是當初周家和秦家的約定,既然現在雙方達成共識,沈小姐也已經将‘保管之物’物歸原主,我們彼此應該都希望從今以後沈小姐和令郎不會再有任何牽扯,也不會再有任何流言蜚語,您看呢?”

聞言徐沉凝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容易才壓下心裏竄起的火,她家老三還沒嫌棄秦大小姐,如今卻是被對方給嫌棄的徹底,叫她如何能平靜起來?

退婚就退婚罷了,還弄這麽大的陣仗……徐沉凝突然反應過來,秦家這位大小姐是故意來讓周家難堪,讓她難堪的!

無故背鍋的沈畫莫名其妙,結果這位“徐阿姨”就像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簡直讓人沒法從容判定。

看到紹榮那份協議上面的字樣時,徐沉凝暗自嘲諷,不過是二十年前他們兩家人彼此口頭的一個約定罷了,秦家竟然那麽當回事,還這麽大張旗鼓的來退婚,真當自己是香饽饽,一個兩個的會上趕着貼嗎?

協議上寫明了沈畫與周尚儒無任何關系,雙方家庭二十年前的口頭約定不懼法律效力,因此不作數,如今沈畫與周尚儒皆以成年,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協議上面已有秦江海的簽名,徐沉凝拿着筆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完後,徐沉凝還能笑着跟沈畫說:“倒是徐阿姨沒福氣讓你做兒媳婦。”

沈畫笑笑不說話。

武清的臉色卻不太好看,徐沉凝說完後她在心裏附和了一句“的确”。

待紹榮将協議收好,他才繼續道:“周夫人,出于安全角度,我個人建議您和周先生日後再将這般貴重的物品交于他人保管的時候還是需慎重考慮,以防有人見利忘義。”

陳教授附和點頭:“的确,像這類尤其珍貴的物品真當小心,周夫人,老朽個人建議你還是去專業鑒定機構做個鑒定,今日替你保管的是秦大小姐倒不用擔心,換成其他人,可不見得不會為之動心。”

“古來自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之說啊。”王教授也慢悠悠補充了一句。

徐沉凝只覺肺裏似有一汪泉水咕嚕咕嚕沸騰,臉也火辣辣的活似被扇了幾十個耳光。

她決定了,她一定會去專業機構做鑒定,這幾個人都是秦家人找來的,說不定是糊弄她,要真如此,她定不會就此作罷。

殊不知,協議上的字簽了,縱然沈畫有心動手腳,她也是不占理的那個。不過,沈畫本身就沒想過偷龍轉鳳,陳教授說的挺直白的,她是秦家大小姐,缺什麽也不可能缺錢,哪怕那支角笄價值突破十億,她爹也能買得起。她請鑒定師,單純的只是想讓周家人放心罷了,但是似乎弄巧成拙了。

☆、【008】周二少

事情解決,沈畫也無意逗留,不過徐沉凝雖然心裏不樂意,卻不能真就這麽放她離開,說什麽都要請他們吃個飯。

除沈畫外,四位老先生就不能用對待一般客人方式對待,徐沉凝在上樓換衣服時偷偷查了下他們的身份,讓她驚詫的是,他們可比沈畫、武清身份高多了,她也因此更加納悶,這幾位國家級的教授怎麽會為區區利益甘願被驅使呢?

其實只因為沈畫的姥爺跟王教授是同學,關系一直不錯,這次沈畫能請來四位權威專家,是托了王教授的福。

徐沉凝換衣服時沈畫幾個人就坐在客廳裏,幾位教授小聲談論那支角笄,面容嚴肅異常,如果那支笄真如他們堅定那般,當初挖掘工作中是否有人動了手腳?亦或是,他們四人都堅定出錯,那支笄其實另有來頭?

比起四位老先生的嚴肅,紹榮則笑着跟沈畫聊天:“古代時不管是指腹為婚還是早早給子女訂下婚約,通常都會有婚書,現在已經不流行這個,如果放現代社會也不合法。”

“合不合法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只是不想牽涉周家三少,無辜躺槍罷了。”沈畫笑的很淡定。

紹榮聞言輕笑搖頭,壓低聲音道:“周三少向來我行我素,從不顧忌他人,他同梁瑩瑩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到頭來還是累的沈小姐被潑髒水,也是生在周家,他能這麽肆無忌憚。”

沈畫挑挑眉,并未附和紹榮的話,按理說,紹榮一個名氣極高的金牌律師,禍從口出四個字他更應心知肚明才是,如今卻在周家說周三少的不是,他是專業知識不足還是故意?沈畫更傾向于後者。

對沈畫的沉默紹榮也不在意,只暗暗點點頭,帶着點欣賞。至于為何欣賞,恐怕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二少爺,您回來了?”周家的管家正招待沈畫等人,冷不丁一擡頭,竟然看到了本該在公司的二少爺。

周家二少,周尚傑。

沈畫對這位周二少的第一印象——精英。

周尚傑比周尚儒大三歲,如今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身材颀長,相貌英俊儒雅,戴着一副細黑金絲邊框眼鏡,饒是如此,也遮不住他那雙隐藏在鏡片後面睿智的雙眸。

見到家裏有客人,其中幾位還是赫赫有名的老爺子,周尚傑心中訝異,面上卻不顯。

不管對方為何而來,周尚傑都很快上前打了一聲招呼,姿态并不高,有着對長輩的尊重,其中一位孫教授曾經跟他有過一些接觸,并且孫教授對這位周家二少爺印象很不錯。

“尚傑,你怎麽回來了?”周尚傑剛同四位老先生打過招呼,正欲往沈畫那邊靠,他母親徐沉凝恰好從樓上下來,看到他略略有些驚訝。

“媽。”周尚傑喊了一聲,才解釋回來的原因:“我晚上要出趟差,回來收拾幾件衣服。”

徐沉凝對兒子出差之事不以為意,只道:“這點小事你跟媽說一聲不就好了,或者讓助理跑一趟就行,何必親自跑,你每天工作都夠辛苦……”

周尚傑以眼神制止了母親的絮絮叨叨,當然,他知道這是母親的關心,可關心可以晚一點,家裏現在還有如此重量級的客人在,于情于理都不該将他們撂在一旁不是?

被周尚傑一提醒,徐沉凝才想起來他們家的“客人”,既然知道幾位老先生身份不凡,她斷沒往外推的意思,如今兒子回來,正好一起去吃飯,不然她一個婦道人家恐怕到了桌上還會冷場,或是讓幾位老先生覺得自己收到了怠慢。

徐沉凝算盤打得好,事實上,在待人接物方面,周尚傑的确很做得很好,現在周家的不少産業都是他在打理,縱是周家老大都不及他的圓滑世故,在整個商圈中,年紀輕輕就能做到他這般八面玲珑的也是少數。

一直到各自上車去往酒店,周尚傑才得知沈畫的身份。

同一輛車上紹榮的身份周尚傑還是知道的,風盛集團的法律顧問,著名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律師;另外武清他也不陌生,被圈子裏“稱贊”現實版灰姑娘的一個女人,被神佛眷顧,一朝飛上枝頭變了鳳凰。

周尚傑是沒想明白四位老先生那樣身份的大人物怎麽會出現在他家,而且還有律師和秦夫人,最後這位……

“……秦家大小姐?”周尚傑突然有種很不雅的沖動去掏掏耳朵,他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秦大小姐”四個字拜他的好弟弟所賜,他們這個圈子裏又多得是藏不住秘密的人,短短時間內不少人都知道這位秦大小姐是個其貌不揚的女孩,嘲笑者居多,他那嘴欠的弟弟還放言娶誰都不會娶一個對着都吃不下飯的醜女,便是跟周尚儒隔了小半個圈子的他都聽到了關于這位秦大小姐的流言。前幾天他們父親還發了好一通火,還是他幫忙打掩護他弟弟才跑走了,而他父親發火的原因也是因為這位秦大小姐。

周尚傑對秦大小姐本不在意,對方醜也好,美也罷,他心裏仍然跟明鏡似的,二十年前的口頭約定并不具備法律效力,或者放今天說,只是一個玩笑罷了,在講究自由戀愛的今天,還真沒有約束力。倘若硬要讓他周尚儒娶秦江海的女兒,估計只能往利益上靠攏,他們這個圈子裏,多得是強強聯姻,以求彼此間的合作關系更加牢靠。

可眼下周尚傑見到了被他弟弟嫌棄至極的秦大小姐本人,莫名想到了幾個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沈畫在國外待了十多年,之前一見面,我都沒認出來,她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小時候又黑又瘦的……看看現在,皮膚又白又嫩,眼睛水靈靈的,真是女大十八變。”徐沉凝見兒子有點怔愣,笑吟吟說了一句。

對母親極為了解的周尚傑當時就微微蹙了眉,這話說的是贊美,可聽着怎麽帶着點諷刺還帶着暗示?暗示什麽?暗示這位秦大小姐其實是冒牌的嗎?

武清沒聽出來徐沉凝的話中之意,沈畫聽出來了,她淡笑道:“不怪周夫人,我這些年變化是挺大,除了關心我看着我長大的父親和弟弟,其他人是不太好認。”

徐沉凝的笑容僵在了嘴邊,周尚傑也面露異色,“徐阿姨”變成了“周夫人”硬是将關系拉開了;另外她承認自己變化大為證實自己的身份;最後提到關心她看着她長大的人……實則是諷刺他母親嘴上打着沈鈴蘭的好閨蜜的旗號,其實這麽多年來也無異于陌生人對她不聞不問。

看來這秦大小姐是個睚眦必報的性格啊。

------題外話------

塞壬就快登場啦啦啦啦

☆、【009】塞壬,你在哪裏?

一頓飯吃的算是主賓皆宜,四位老先生年紀已經不小,平日裏更注重修身養性,偶爾出門應酬請客之人也都有眼色,在他們跟前,不論是周尚傑還是徐沉凝都只能算是小輩,沈畫是自來就将他們幾位當成長輩來尊重,這次請他們沈畫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吃飽喝足,四位老先生也沒繼續逗留的意思,他們回去還有更重要的事,不過周尚傑的到來卻給了他們一個契機。

沈畫将孫教授和周尚傑達成共識的一幕看在眼裏,她不插嘴,也不插手,吃飽喝足,他們也該告辭離開。徐沉凝只略略挽留了一下,見他們去意已決便未多說。

周尚傑和徐沉凝回家的路上徐沉凝才細細将沈畫和武清的來意告訴兒子,比起老實憨厚的大兒子、調皮跳脫的小兒子,徐沉凝更看重穩重睿智的二兒子,在周家,顯然沒有別人家中間的孩子被透明化的那種趨勢,周尚傑以他的聰明才智和個人魅力向父母證實了他的優秀。

在得知沈畫上門拜訪的目的是退婚後,周尚傑難得露出了一個苦笑。

“怎麽了尚傑,是不是有什麽不對?”一見兒子的模樣,徐沉凝登時就緊張了起來。

“沒有。”周尚傑無奈,“媽,秦家那名律師讓您簽名的協議回去後讓我看看吧。”

徐沉凝生怕協議有什麽問題,忙不疊的點頭應是。

回到周家後,徐沉凝立刻上樓将協議取了來,與協議一起的還有被放在保險櫃裏的那支角笄,徐沉凝拿出來的時候還一邊不屑的吐槽:“你說他們有必要特地請人回來鑒定嗎,這是擔心把東西送回來我們周家會偷龍轉鳳訛上他們秦家嗎?”

“小心一點不為過。”周尚傑目光未從角笄上移開,孫教授先前告訴他,這支笄的來歷可能有些問題,雖然對方點到即止,但聰明如他,他大致猜到這東西極有可能不是走的明路。而且以孫教授的身份還特地提點自己,恐怕更不簡單。

“媽,這支笄是當年奶奶留下的那支嗎?”周尚傑問。

徐沉凝點頭:“我瞧着就是那支,你爺爺當年可是費了不小的勁才給你奶奶弄來,我也是無意中聽你爸提起,似乎說光買就花了不下百萬,你想想,差不多四十多年前,百萬得多少了?”

“這麽貴重的東西當年怎麽就送給秦家做‘聘禮’了?”周尚傑意味不明的問。

“還不是你爸,仗着跟秦江海關系好就想效仿古人來個指腹為婚,還說一般的禮物顯示不出我們家的誠意,就瞞着我這把你奶奶留下的簪子給了出去。”提到這事她就有一肚子的怨氣,當年她還不知道簪子,不,笄的價值,瞧着是不好看,她也不喜歡,可周虞康連商量都不跟她商量就拿走給秦家做“聘禮”,簡直不把她放在眼裏。到後來她知道笄的價格,更感覺心頭被活生生剜了一塊肉,險些沒把她給疼死。

“人家現在物歸原主了。”周尚傑嘆了一口氣。

見兒子神色不對,徐沉凝遲疑的問:“尚儒不會娶沈畫,他們物歸原主不是理所當然?”頓了頓,又說:“我懷疑今天的沈畫并不是秦江海的女兒本人。”

周尚傑聞言頗為無語,他将笄放回盒子裏,道:“媽,這個能暫時放我那嗎?”

“怎麽不能?”徐沉凝挑眉,“我從秦家要回來,也是打算留着以後給我的兒媳婦。”說着,她還朝周尚傑使了個頗為暧昧的顏色。

周尚傑更無語。

“哦對了,你要有時間去專業機構給做個鑒定,出具一份鑒定證書最好。”雖然她相信以秦家的財力物力,不會貪圖一件古董,但那幾個鑒定師都說了,安全起見,她自然也要多考慮一番。

“……好。”周尚傑應道。

=v=

“已經說清楚了,東西還回去了,協議也簽了。”應該是紹榮給她舅舅打了電話報告工作進程,所以在上車後沒多久,沈畫就接到了沈旭文的電話,她從容的将過程簡單總結。

紹榮是沈旭文特意借給沈畫的,對于沈畫搬回秦家沈旭文一直臭着臉,有好些天都沒主動聯系她,沈畫也不主動,最後還是沈旭文自己生了半天悶氣,又給她打電話。然後沈畫送了他一副Q版手繪人像,成功把舅舅給取樂了,甥舅倆重歸于好。

說了一會兒沈旭文才想起來,沈畫回國都那麽多天了還沒把她帶家裏吃頓飯,見見她未來的小舅媽,故最後沈畫定下了下周的某一天的行程。

通話結束後沈畫揉了揉額頭,從到周家一直到現在都充當透明人的武清見狀忙遞了一個小瓶子給她,看着她難受的模樣道:“要不然下次還是在車上備點暈車藥吧?”

沈畫臉色有點不好看,周家離香元山實在太遠,而且他們這回程的路上一直停一下開一下,這種情況即便不會之前不會暈車的正常人都會難受,更何況她本就暈車呢?

“我自己開車了就好。”暈車的人開車就絕不會再暈。

武清嘴張了張,卻是沒再說出什麽來,她其實很想問今天那麽多人去周家那一出是什麽情況,明明只是還一件東西,卻硬是拉上了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以及一名律師,這讓她費解,又暗自猜測是不是故意想給周夫人難堪。如果她問出後沈畫的回答是肯定的呢?武清有些茫然,她發現自己跟沈畫之間隔了一道透明的牆,好似她與這個貴族圈子裏的其他人一樣,她與他們是處在兩個世界。

暈的難受的沈畫也沒那麽細心去關注武清的想法,也沒想給她解惑,她現在只期盼趕緊回到香元山,然後下車!

可惜這段路注定夠長,無奈之下,她只能閉目養神,昏昏欲睡時,她的手機響了,不同于平常電話的鈴聲,這個鈴聲是獨特的、專屬于一個人的鈴聲。

“塞壬?”平常塞壬都是到點才會跟她視頻,而不是打電話。

塞壬那邊的雜音挺大,背景聲音怎麽聽着那麽耳熟?

等等,那不是……機場航班提示音嗎?

華語播報!

“塞壬,你在哪裏?”沈畫頓時清醒過來,頭也不暈了,胃也不難受了,整個人莫名被籠罩在一種名為驚喜的情緒中。

☆、【010】你的頭發呢?

塞壬在機場,華國機場。

但是!

他不是在帝都的機場,而是燕市。

帝都在北,燕市在南,從帝都到燕市飛機大約兩個小時,高鐵近四小時,如果開車的話快一些大致六小時,慢一些八小時。

簡言之,瑞文這個不靠譜的給塞壬買錯了飛機票!

“我要去一趟燕市……”得知塞壬的所在地後沈畫自是坐不住,她是想讓司機立刻送她去機場,買票走人,但一想到證件不在身上,自然還得先回去一趟。

武清被沈畫這說風就是雨給弄懵了,好容易回過神,忙把人攔住:“沈畫,你要去燕市?”

“嗯……我去接個朋友。”沈畫稍稍恢複了冷靜,先不論塞壬是怎麽突然來了華國,就說接到他之後該如何安頓還需要慎重考慮才行,她可不認為父親能接受她把一個陌生男人帶回家裏,而且她也不見得會讓塞壬跟那麽多人接觸,要是曝露了身份怎麽辦?

望着沈畫背影,武清眸中閃過一絲古怪。

……

沈畫高估了自己的暈車體質,更何況她今天從周家來回已經是個不遠的路程,如今又要從香元山前往機場,一個多小時可把她折騰的不輕,下車就吐了。

等到她好不容易緩和了一番,又要上飛機……堅強如斯,她都快哭了,到底是誰發明交通工具這種東西的?

上飛機後,沈畫還是沒忍住,吃了一顆暈機藥,她輕易不會吃藥,因為她體質特殊,有些藥物會過敏,譬如暈機藥,吃完沒多久,她脖子上就浮現了細小的紅點,如濕疹一般密密麻麻一圈。危險倒是沒什麽危險,就是看着比較滲人,就像是被人用繩索勒住一般,因此他有先見之明的拿了一條有裝飾效果的紗巾。

饒是沈畫緊趕慢趕,她到燕市時天也已經黑了,她之前跟塞壬說讓他在機場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因不耐煩而先離開。

人魚很少會為什麽而執着,在他們的世界裏,只追求生存,除非是在深海之中食物難覓,不然只要不去往某些神秘地帶,他們幾乎不會為生存而煩惱——以人魚的體格,兩三條不大的魚就能養活他們。但人魚卻不乏耐心,一如在深海之中,他們會為了食物而靜靜的耐心的等候,也會為了一個人類而耐心的追逐在其身後,直至人類被他們所捕獲。

燕市機場T1航站樓裏,塞壬同兩名西裝穿着的高大保镖坐在椅子上,他英俊的外表吸引了過往旅客的目光,但因他身邊兩個兇神惡煞的保镖望而卻步。也有人在想,外貌看起來如此高貴且出行還帶兩個保镖的男人為什麽會在大廳裏等候,而不是像電視劇裏面在貴賓室裏等候呢?

兩名保镖是瑞文特地安排給塞壬的,從名義上說,他們倆已經屬于塞壬,不過目前塞壬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多了兩個保镖。

在飛機落地到天黑這将近五個小時的時間裏,塞壬保持着同一個姿勢,沒有離開坐位一步,這讓他的保镖之一麥格爾很郁悶,他們的雇主不懂,他們做保镖的也不能動,可他很想去一趟廁所解決生理問題啊……

麥格爾終于忍不住了,跟他的同伴伯特蘭交換了個眼神,伯特蘭點點頭,表示接下來他會注意,麥格爾當即迫不及待的奔往了洗手間方向。

在麥格爾離開沒一分鐘,塞壬的手機就響了,是一條語音消息,沈畫讓他發一個定位給她,塞壬依言操作。

一分鐘後,拖着疲憊身軀的沈畫站在了塞壬的面前。

沈畫一臉震驚的看着穿着筆挺黑色西裝的男人,因太過驚訝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驚喜都凝固在了臉上。

“塞壬,你的頭發呢?!”原本沈畫還想着見到塞壬後她肯定會興奮的不行,然後給他一個久違的擁抱以此來表示自己的心情,可眼下她什麽激動亢奮都沒了。

塞壬的長發,沒了!

縱然剪了短發的塞壬比長發時要顯得幹淨利落,也更貼合現代生活形象,可是,沒有了長發的美人魚,那還是美人魚嗎?!

此外,沈畫是近距離親自研究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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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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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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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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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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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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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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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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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