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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井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也許是因為家裏多了個人的緣故。她又習慣性的摸上左手的玉镯,這樣她才安心。
左手的玉镯是祖傳的,護着井秧的性命,除非死,否則井秧絕對不會摘下它。
肖南在井秧對面的房間,他看着整潔幹淨的床單,若有所思。他一人向來獨來獨往慣了,突然有人替他打理好了一切,他也有些不習慣。其實來這裏之前,他本以為,今晚他要睡床板了。
他來到窗邊,坐在窗臺上,擡頭望着外面的夜色。
月色清明,明日果然适宜出門。
井秧早早的起床了,打開門的一瞬,肖南也恰巧打開門,兩人互相颔首。
在衛生間,二人擠了牙膏,開始一起刷牙,井秧側過臉,不習慣啊不習慣,她應該讓他先洗漱的,雖然衛生間大。
肖南偷偷的注意着井秧的表情,待井秧轉過頭,他立刻就收回目光。
看得出,兩人都是尴尬的。
“出門了,小咪,你看家。”井秧半彎腰對着小咪說。
“喵嗚——”小咪叫了一聲,似是在答應井秧。
走出鏽跡斑駁的鐵門,肖南問井秧:“你每次都要起這麽早嗎?”
“嗯,這樣才能在天黑前回來。”井秧不以為意的說。
天黑了,鬼怪就出沒了,這對井秧很不利。即便是大白天,陽光正盛,井秧也會慎重出門,因為白天并不意味着就沒有鬼了,只是小鬼都會躲起來,更方便井秧行事。像井秧這樣易招鬼的體質,可是惡鬼和厲鬼眼中的美餐。
按照何厲給的地址,井秧和肖南站在了一棟奢華的別墅前,她按門鈴。一個老管家開門迎接,老管家有些斜眼,他湊近看了看來人,聲音滄桑的問:“是井小姐吧?”
“嗯。”井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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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又看了看井秧身旁的肖南,問:“這位是……”
“他是我的……”
“保镖。”肖南說。
井秧側過臉看他,肖南笑了笑。
老管家點點頭,迎了他們二人進去。
這兒是個高檔別墅區,何厲是個企業家,身價很高,住的地方自然不簡單。別墅自帶泳池,花園,還有個小噴泉。井秧邊走邊打量着,肖南也是。
門前正中一坐祥獅瑞獸,看來何厲還信風水。
經過老管家的引路,井秧和肖南進了別墅,來到了富麗堂皇的客廳。
在沙發上閑适的坐着的,正是何厲。
何厲臉上架了副金絲眼鏡,從報紙中擡起頭,禮貌道:“井小姐。”
随後站了起來,做了個請坐的動作,井秧向前一步,坐在了他側方的沙發上,肖南則坐在了井秧旁,待他們二人坐下,何厲才坐下,一絲不茍。
何厲看着肖南,疑問道:“這位是……”
“我的保镖。”她說。
肖南挑了挑眉,活學活用。
何厲點頭。
井秧盯着何厲,一雙清亮的眼睛微眯,最後奇怪的說了一句:“客人還是不要再貼身攜帶那物品了。”
何厲說:“井小姐說的是……”
“綠檀木梳。”她言簡意赅。
何厲的表情立馬陰沉了下來,思考良久,他将手伸進西服內,從西服的內襯口袋裏拿出了把只有一半的綠檀木梳。
斷梳?
井秧盯着那木梳出神,的确是夢裏那把,但是,夢裏的是完整的。
肖南看着那把木梳,随後他又瞥向井秧。
井秧伸出白皙的手,想要去觸碰那斷梳,何厲立刻将斷梳握緊。井秧這才收回手,她疑問道:“客人,這斷梳……”
“我前妻遺物。”何厲語氣中帶着悲傷。
“它本來就是斷的嗎?”井秧再問。
“當然。”
聽到何厲這麽答,井秧突然站了起來,說:“抱歉,打擾了,我們明日再來。”
随後向門口走去。
何厲也站起,有些沒好氣的朝着要離開的井秧說:“我平日都很忙。”
言外之意,今日也是特意給你們騰出時間,什麽都沒幹,就這麽走了,擺什麽架子。
井秧停下腳步,回首,目中帶着寒冷:“我說明日便明日。”
說完,就離開了客廳。
肖南看着井秧離開的背影,又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那把梳子。他對着何厲颔首,跟上了井秧的步伐。
井秧離開客廳後,原路返回,當她走過一面牆時,停了下來,她擡頭看牆面,牆上有一張放大了的全家福,但是那張全家福卻少了五分之一,明顯是被人裁去的。
那裏本該還有一人……
她看到裁去的地方,隐約有綠檀木梳的一隅。
“在看什麽?”肖南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她身側。
井秧遲疑,輕輕地吐露出兩個字:“梳子……”
“嗯?”
“老公,我回來了。”大門被打開,門口走進一個女人,穿着貼身的黑色絲質長裙,妝容濃厚,手裏提着大包小包。
井秧和肖南同時朝着門口望去。
井秧看了一眼那名女子,後收回了目光。
新任妻子嗎?她突然又憶起何厲望着綠檀木梳的悲傷,尋思着何厲還愛他的前妻嗎。
井秧伸手揉了揉鼻子,她受不了濃香,她又瞥了一眼門口那名女子,那名女子身上的香水味很濃厚,妝容也非常濃重,仔細打量着有些像酒吧的坐臺小姐。
何厲聞聲從客廳走了出來,臉上有了笑容:“回來啦。”
那名女子看着井秧和肖南,疑問道:“這兩位是……”
何厲走過井秧和肖南,來到那名女子身側,說:“這是我生意上的夥伴。”
女子點點頭,勾着何厲的胳膊。
“昨天Party玩的開心嗎?”何厲旁若無人的問。
“當然啦,老公,我跟你說……”
那名女子開始自顧自的說起了事情。
井秧和肖南對視一眼,識相離開了。
走出了大鐵門,井秧這才回頭,目光重新望向別墅。
“你怎麽了?”肖南轉頭問。
井秧側過臉看他,眼裏有了一絲慌張,聲音依舊平靜道:“肖南,我的預言出錯了。”
肖南聽着井秧想,目光卻瞥見在何家鐵門後那一閃而過的一抹佝偻的身影。
回到了老洋房,井秧和肖南面對面的坐着。
肖南:“你說,夢裏的梳子是完整的?”
“是。”
“有沒有可能是兩把梳子。”肖南想着。
井秧搖搖頭,說:“氣息是吻合的。”
夢裏梳子的鬼氣和那把斷梳的鬼氣,一致。
說到氣息,肖南也隐隐約約的感覺到了那把梳子上的鬼氣,很特別,更應該說是奇怪……
“肖南,預夢從來沒有出過錯……”井秧不自覺的開始摩挲着玉镯。
“嗯。”
“別墅裏,那把梳子有鬼氣,何厲一直帶着梳子,自然也沾染了,何厲現任的妻子,身上多多少少也有些。”肖南眯起雙眼思考着。
他偷偷的在別墅內用過探靈術,除了這些之外,沒有別的發現。
井秧接着說:“鬼不躲在梳子裏,要不然,何厲拿出來的那一刻,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一切都對不上號。
井秧陷入了沉思。
想着想着,井秧的眼皮又開始重了起來,她頭一點一點,最後一下,眼看就要結實的敲到桌子上時,她的腦袋被一個溫熱的手掌拖住。
肖南抽出手,将她的腦袋輕輕放在桌上,看了眼入睡的她,走到書房,将醒夢鈴拿出來,擺在她前方。
小咪蹭了過來,肖南彎腰抱起它,靠在旁邊的牆上。
他擡手看了看表,才中午十一點。
他抱着小咪來到了冰箱前,打開冰箱,只有雞蛋,蔥,榨菜,腐乳和罐頭。
肖南回頭看了眼進入夢鄉的井秧,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鑰匙,帶着小咪出門了。
待他拎着大包小包回來時,井秧依舊保持着同樣的姿勢睡在餐桌上。
肖南撩起衣袖,開始做飯。
洗菜時,醒夢鈴開始搖晃,随後漸響,肖南回過頭,井秧又在蹙眉了。
他洗了洗手,走到她身邊,蹲下,斟酌,每次做夢都這麽痛苦嗎……
他盯着她的眉目,打量起這張臉,如果笑起來,應該挺好看的。鈴聲停止了,井秧微微睜開雙眼,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她徹底清醒,映入眼簾的是放大版的肖南的臉。
他倆就這麽靜靜的對視,好一會兒,井秧才擡起頭,問:“你在幹嗎?”
“看你。”他低沉的說。
“啊……”井秧一時語塞。
“你很痛苦。”肖南站了起來,俯視着井秧。
井秧擡頭仰視他,聲音有些疲累的說:“習慣了。”
肖南不再說話,轉身走向廚房,開始做飯。
井秧低下頭,想着剛才的夢。
當肖南端上一個個菜時,井秧滿臉驚訝,待肖南坐下,她問:“你出門了?”
“嗯,在你睡着的時候。”
桌上有水晶蝦仁,鲫魚豆腐湯,還有幾個蔬菜。
然而在井秧的冰箱裏,沒有蝦,魚這些東西。
“吃吧。”肖南說。
井秧點頭,兩人開始靜靜的吃了起來。嘗遍每個菜,井秧挑了挑眉,味道不錯。
“味道很好。”她說。
肖南不作聲。
十八歲起,他就開始一個人生活了,這些都是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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