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仇天晴笑着:“井小姐,你在叫誰?”
“你。”井秧不拖沓。
井秧靜靜的說:“你那麽愛你先生,難道你不明白,留在他身邊才是害了他嗎?”
“井小姐,你不要開玩笑了。”仇天晴悠閑的靠在沙發上,“江豔是我丈夫的前任妻子,她已經去世很久了,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
井秧說:“認沒認錯人,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井秧将左手伸了出去,玉镯在白皙的手上顯的尤為引人注目,她說:“夫人,把你的手給我。”
“我為什麽要給你?”仇天晴好笑道。
“你不給我,那我就只能強上了。”井秧态度強硬。
仇天晴坦然一笑,妥協伸出右手,最後将手放在井秧的掌心,二人的手同樣冰冷,井秧握着她的手閉起了雙眼。
井秧睜開眼時,轉頭看向肖南,用嘴型告訴他“沒有”。
仇天晴抽回了手,語氣嚴肅:“井小姐,鬧夠了吧,我也知道你不是做什麽正經生意的,我家先生信邪,你也別老是忽悠他,他信你,我可不信,請走吧。”
仇天晴一副趕人的架勢。
“那你為什麽拿着江豔的骨灰,為什麽在你的花園擺極陰之陣。”井秧不打算離開,繼續問着。
仇天晴驚訝:“井小姐,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要不然我要報警了。”
井秧站起朝着花園望去,花盆的位置全部改變了。
井秧蹙眉,與肖南對視一眼。井秧站在室內,肖南走出客廳,來到噴泉下,打算翻開第二塊瓷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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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瓷磚砌的紮實,根本無法掀開。
井秧回頭看向仇天晴,仇天晴正翹着腿,悠閑的喝着茶。
“我們走吧。”肖南扯着井秧離開,井秧回過頭,試探的叫了一句:“江雪。”
聲音極輕,卻足夠仇天晴聽見。
仇天晴擡起頭,冰冷的望向井秧。
井秧望着仇天晴有些失态的表情,嘴角一勾,随後被肖南帶着離開。
出了何家別墅,肖南眼角餘光打量着井秧的表情,很明顯,井秧被氣到了。
肖南一笑,果然年輕氣盛啊。
“被仇天晴氣到了?”肖南問。
“沒有。”井秧否認。
肖南手插褲袋,黑框眼鏡下,雙眸瞥着因生氣而微微嘟嘴的井秧。
“回家吧。”他說。
井秧點頭:“等等。”
“嗯?”
井秧回頭,老管家果然在門口,她小跑過去,悄悄的問着些什麽,得到答案之後,又跑了回來。
肖南望着她變得有些愉悅的表情,問:“怎麽了?”
“回家。”井秧語調上揚的說。
肖南回頭望了眼別墅裏老管家離去的身影。
肖南從冰箱倒了杯飲料遞給井秧,井秧看着玻璃杯中那個褐色的液體,有些好奇的問肖南:“這是什麽?”
“酸梅汁。”肖南望着井秧那副見到新鮮食物的表情,有些……憐憫。
明明如春花燦爛般的年紀,卻天天困在這個老洋房,做着些不人不鬼的事。
井秧抿嘴,湊近玻璃杯微微抿了一口,待酸甜的溢滿舌尖時,她嘴角微微揚起,對着肖南說:“好喝。”
肖南“嗯”了一聲。
井秧又喝了一大口,随後對肖南說:“肖南,我今天走前對着仇天晴叫了聲江雪,你猜她什麽反應?”
肖南望着井秧臉上略微得意的表情,在她對面坐下,順着她的心思說:“我不猜,你說吧。”
“她……想殺了我。”井秧說的淡然。
肖南聽到這句話,定睛看着井秧。
井秧嘆了口氣:“不要這麽看着我,是真的,我叫她江雪,随後她的目光……變的很滲人。”
“如果她真的是仇天晴,她應該根本不認識江雪才對。”
肖南十指交握,反駁着井秧:“有可能是何厲告訴她的。”
井秧意味深長的一笑,說:“不可能。”
她站了起來,邊走邊說:“我問了老管家,江雪的事情,仇天晴知道嗎。”
肖南望着她:“你今天走前就問了老管家這件事?”
“嗯。”井秧走到了小咪面前,把玩着它肉肉的爪子。
“答案呢?”
“老管家說,江雪是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只有他,何厲,還有去世的江豔三人知道。”井秧強調的說着。
肖南聽着井秧的話,眯起雙眼。
“可是……明明是秘密,為什麽告訴我們?”井秧繼續□□着小咪的肉爪。
肖南聽着,愈發陷入沉思:“是啊……為什麽告訴我們……”
即便他們當時問了江豔骨灰放在那裏的原因,管家可以編一個好一些的理由敷衍過去,而不是告訴他們真正的原因。
管家将這個“秘密”告訴他們……到底想說些什麽……
井秧玩着小咪爪子的手停了下來,說:“肖南,我總覺得,老管家在刻意提醒我們江雪的存在,是不是我多心了?”
井秧見他不答,回頭望去,望見的是肖南的不明表情的側臉。
肖南深邃的眸中在清理着什麽,随後極低的說:“不是你多心……”
就連我也這麽覺得。
“啊對了,肖南,有什麽辦法,能在一夜之間,将陣法,瓷磚之類的全部改變?”井秧問着。
肖南想着今天何家別墅後花園煥然一新的一切,也有些不解,不過他心中有了些思量:“可能是……”
“咚”一聲,肖南回過神,向着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
井秧倒在了地上。
他趕緊走了過去,扶起井秧,叫着她:“井秧,井秧。”
他探了探她的呼吸,确認了下她的脈搏,是睡着了。
“诶……”他輕嘆,将她抱起,走向房間,輕放于床上。
替井秧蓋好毯子之後,肖南看着她,怎麽會連自己什麽時候入睡都不知道,幾乎随時随地,倒地就睡,他有些想笑,但是笑過之後,卻盯着井秧的臉,眼神撲迷。也許曾經她就在這個房子的某個角落,睡了一整晚,或天寒地凍,或夏日炎炎,他嘆息完後又是嘆息。
肖南擡手看了眼表,随後靠在井秧的衣櫃上,在旁守着她,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直至全黑。
不知過了多久,肖南又擡手看了看表,随後看向睡得安穩的井秧,将她的床頭燈打開,之後對着他腳邊的小咪說:“小咪,看好你主人,如果她醒來問起我,就說我有事出去一下,嗯?”
小咪在肖南的腳下繞了一圈,蹭着肖南的褲子:“喵嗚——”
肖南蹲下摸了摸它的腦袋,随後走回房,帶了幾件東西在身上,臨走前,他又來瞧了一眼井秧,最終将井秧的房門關上,向着樓下走去。
肖南要去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何家別墅。
他來到夜幕籠罩的住宅區,翻身爬上了大樹,望着何家別墅閉上了雙眼。
一會兒,肖南的額角漸漸滲出汗來,眉頭蹙起,最後驟然睜開雙眼。
有什麽在抵制他探靈,并且那股力量打算侵蝕他,黑框眼鏡下的雙眸冷厲起來。
他躍身從大樹跳進了何家別墅,輕盈落地。肖南環顧四周,悄悄在何家別墅內走了起來。
肖南來到花園,淩厲的目光望着噴泉方向,他走了過去,在第二塊瓷磚旁半蹲下來。
瓷磚依舊是砌好的,但是他不可能與井秧兩人同時看錯,況且他們還拿出了江豔的骨灰。他擡頭,望着噴泉中心美人魚石雕手中的那顆玻璃球。
身後傳來了拉開門的聲音,肖南回頭,他慢慢站起。
何厲從別墅裏出來,身後跟着仇天晴與老管家。
“肖先生,大晚上的,你在我家的花園幹什麽?”何厲冷眸說着。
肖南目光越過何厲,看着他身後的仇天晴,此時的仇天晴,與白天見到的,似乎有所不同,但哪裏不同,他也說不出。
“何先生,你若是想活命,就把斷梳給我。”肖南直說。
何厲向肖南走近:“你們到底在找什麽,難道我家有不幹淨的東西要我的命嗎?”
仇天晴在身後拉住何厲的胳膊,不讓他上前。
何厲伸出手拍了拍了仇天晴的手背,表示撫慰。
“你們今天強迫我的妻子做了什麽事?我回來,她就開始擔驚受怕。”何厲質問着。
肖南不理睬,繼續盯着仇天晴,閉上了雙眸。
“肖先生?”何厲望着閉上雙眼的肖南不解道。
“肖先生?”何厲再次嘗試叫喚。
肖南兇狠的睜開雙眸,步伐矯健,閃避過何厲,一把抓過在何厲身後的仇天晴,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天晴!”何厲大喊。
“肖南,你要做什麽?”何厲緊張的問。
“肖先生……肖先生……”老管家也哆嗦的喊着肖南。
仇天晴抓住肖南掐着她的手,艱難的從喉嚨裏擠出聲音,對着肖南道:“老公,老公,救我。”
淚水開始不停的順着仇天晴的臉頰滑了下來,暈花了精致的妝容。
“啊——”何厲突然跪地,頭痛難忍,手用力的捂着胸口,嘴裏喊着:“天晴,天晴,天晴。”
“老公!”仇天晴大喊,努力的在掙紮,強烈的想要去到何厲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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