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爸爸掉了

“喂,你們兩個…不是吧……”葡萄內心和表情都是崩潰的,“這個時候你們就不要這麽默契了行不行?”

“确實。”綠谷出聲道,葡萄一下噤聲,聽着那個聲音繼續,“現在最主要的是呼救。”

四人不約而同看向遠處的廣場,“雖然相澤老師吸引了大部分敵人……老師也有要将他們全部壓制的打算,但敵人太多了……”

“多數的敵人都是些烏合之衆,被拿來充場面的,真正有本事的——”赤野喪微眯起眼睛,“都在後面動手。”

“難道說?”葡萄瞪大眼,“我們要過、過去???!”

沒有立即理會葡萄的叫喚,赤野喪側頭看着臉色凝重的綠谷,他道:“添麻煩的蠢事當然不會去做,在一定距離待着找機會就好了。”

“……嗯,我跟赤野君想的一樣。”綠谷說,他頓了頓,身側的拳被他死死握緊,盡管聲音帶着顫抖但卻十分堅定,“我想盡量減輕相澤老師的負擔,哪怕一點也好……”

赤野喪陷入沉默,将視線重新投向遠處,半晌,他緩緩開口:“雖然知道于事無補,但什麽都不做才讓人憋屈啊,綠谷。”喊着身邊的人,赤野喪的聲音異常嚴肅,“那個手哥身邊的大個子——是他們這次奇襲活動的主角。”

——

四人縮在岸邊,泡在水裏,小心翼翼觀看現在的戰況,葡萄還是諸多疑問,他小聲發問:“赤野……那個腦子外露的家夥目前為止一句話都沒說,怎麽看都不像吧?”

“它是一個不會說話的殺人工具。”只探出半個腦袋的赤野喪面無表情回答。

他身邊的綠谷神情緊繃,細細思考着什麽,視線卻沒從廣場上挪開,“那個東西之所以現在都沒有行動……果然是先用其他人來消耗對手的體力,後面才伺機而動是嗎?相澤老師……”

廣場上的相澤消太疲态已經顯現出來。

這時,一旁虎視眈眈的死柄木弔無意識抓了下脖頸。

相澤消太一腳踢開一個敵人,瞬間又解決了其他幾個,一口氣未松,背後的死柄木頓時朝他靠近。

赤野喪的金眸中目光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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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正在互相極速靠近的兩人之間橫空而來一陣飓風,像是要阻攔二人的靠近,毫不留情從兩人前方襲過去。

“嘁。”死柄木弔站穩腳步,和相澤消太隔着一小段距離,由于對敵太久,已是疲累的相澤喘了好幾下。

并沒有全部沒挨上,死柄木的右手中正抓住一段相澤消太沒有收回的“拘捕武器”,那是碳纖維和特殊合金編制而成的東西。

“哈,沒想到有人出力幫你啊。”死柄木弔的聲音微微上揚,“嘛,那個人我暫時不想去揪他出來,并不是放過哦。”仿若在說給那人聽一般。

相澤消太藏在護目鏡後的眼睛倏然瞪大,死柄木弔手中的那段武器就這樣在他的視野裏,逐漸粉碎。

其他幾人當然也看見了這一幕。

“這是什麽變态個性啊!也太恐怖了吧!”葡萄說。

“赤野君。”綠谷說,“你怎麽樣?”

赤野喪神情淡定,“啊,還能承受。”

兩人心照不宣對視一眼,各自移開目光。

“吶,我說,Eraser·Head。”死柄木弔往後退了一步,“雖然你跑來跑去的,有點難以分辨,但是确實存在一個頭發放下的瞬間……”

赤野喪緊緊盯着那裏,一刻不放,他沒有做過這些大膽的甚至可以說是挑釁的事,私心裏他是站在雄英這邊的,毫無疑問。如果相澤消太在這時被死柄木碰到,那麽來看這場戰鬥的他無疑是內心最罪惡的那個。

知道被死柄木抓到會有什麽結果還無動于衷的話,那他來這裏幹什麽?

“真帥啊~真帥氣吶~~”聽上去宛如病态一樣的聲音如此說着。

赤野喪眼神一沉,巧了,他也覺得很帥氣。

“不過話說回來,英雄……”死柄木聲調一降,“頭目并不是我。”

死柄木弔看着對方身後,緩緩說完,相澤消太頓時警覺回頭,然而已經來不及。

“相澤……老師……”綠谷,蛙吹,葡萄三人齊齊被突然逆轉的戰況震住。

注意力被廣場上吸引的他們,并沒有及時留意到身旁的赤野喪的表情。

“……”那雙金眸裏的神色此時暗淡得緊,赤野喪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發白,他伸手抓住胸口,感覺自己略微喘不過氣。

而在人肉眼看不見的地方,被細細聚集已經蓄勢待發的空氣悄然分散四方,回歸應有的位置。

此刻赤野喪內心很煩躁,之前對付那些人使用個性後的副作用為什麽偏偏要在這時候找上他?

“……別睡啊。”赤野喪大力掐了自己一下,撐着眼皮,努力打起精神。這時候他如果敢松懈的話,恐怕離死不遠。畢竟不久前那陣風,已經引起了死柄木弔的注意。

雖然幫助相澤躲過了被死柄木的個性所傷害,然而……赤野喪捂住有些沉重的右眼,頓了頓,無奈地嘆氣,終究是躲不過其他。

能力不足,想再多也沒有用。

不得不說,他很挫敗。

“這家夥是反和平的象征,改人腦無。”死柄木弔的聲音帶着幾絲興奮。

“……”看着那個醜陋的腦子,赤野喪實在做不出什麽好看的表情。

接下來像折斷小樹枝一樣,腦無幾乎廢了相澤消太,粗暴地限制了他所有行動。

“被赤野猜中了……”葡萄不可置信,這可怕的力量,“不、不行了……”葡萄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赤野喪沒有說話,他正在和湧上來的睡意做着抵抗。

然而,他低估了這副作用。

“吶,剛剛搗亂的——是你吧,。”不知過了多久,死柄木的聲音驟然出現在他前方,赤野喪穩住心神,堪堪擡眼,那只寫着死亡的右手卻已經飛快地逼近了他的臉。

死柄木弔:“……”

赤野喪:“……”

兩個人對視着,一個殘忍,一個呆愣。突然,露出的那只血色眼珠朝後看去,“你可真夠帥的啊。”

赤野喪大概明白臉上罩只手是什麽感覺了,他的睡意霎時消散了一半。然而即使個性被相澤消太消除,死柄木的手掌依舊捏住了他的頭,那只眼睛瞪着他,“這個表情真讨人厭。”

這樣說着,旁邊的綠谷卻是驚得立即身體力行發出攻擊——“給我放手!!!”

葡萄差點被那陣氣浪吹個對翻,他不要臉地死死抓住了蛙吹梅雨。

內心秉持着有煙無傷定律,赤野喪的神經一刻不敢松懈,即便綠谷那一拳威力很大。

赤野喪不得不雙手交叉擋住氣浪,他的喉嚨發緊,眼皮也沉重得不行,而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有東西硌在他的背上還有腰上。

“你的動作很漂亮嘛。”死柄木對綠谷說。

聽着聲音的赤野喪:“……”他霎時全身僵住。

腦海裏那根名為冷靜的神經突然崩斷了。赤野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因為,說着話的死柄木此時居然站在了他的背後。

極近的位置。

赤野喪極其細微地轉動眼珠,他的前方是抵擋住綠谷攻擊的腦無,背後是危險的死柄木弔,左右更是對此感到震驚又恐懼的蛙吹梅雨和葡萄。

赤野喪波瀾不驚的表情逐漸在崩裂。

這種情況下,他真的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你這雙令人不爽的眼睛,我就收下了。”死柄木弔笑着說道,話語裏的那股冷意直接侵入皮膚,赤野喪的整個頭皮都炸了起來。

身側那只慢慢擡起的右手靠近着他,仿若只是想來蒙住他的雙眼……

“住手!!”綠谷大喊着。

同時的,一旁的蛙吹梅雨想也沒想就伸出舌頭,對準那只手臂而去……

“嘭!——”

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USJ的大門碎裂而飛,這扇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打開。

死死盯住死柄木手掌靠近狀态的赤野喪驚了驚。

“已經沒事了。”歐爾麥特的聲音傳來,跟着空氣傳到每個人的耳裏。

“因為我來了。”那張臉上看不見一絲笑容,踏着塵煙而來的歐爾麥特宛如救命的天神。

“游戲,繼續了…”看見想要殺的人終于出現了,死柄木弔這般慢悠悠說道。

“別亂動,小鬼頭。”原本靠近眼睛的手往下移了移,死柄木弔一把困住了赤野喪,他的手挨在赤野喪的脖子邊緣。

很近。

“……”這個極度危險的動作一再讓赤野喪神經繃緊。

真是大意啊,還說不要做添麻煩的蠢事,結果現在就他一個栽在敵聯盟的手上,動彈不得。

“歐爾麥特!!!——”

“……”聽到這滿含激動可以說是撕心裂肺的一聲,赤野喪半掀開眼皮,如果他現在可以動的話,大概會跟葡萄是同款表情。

“等你很久了,英雄。”死柄木弔的聲音很冷厲,“社會的垃圾。”

這兩聲幾乎是在耳邊響徹,赤野喪耳朵微微動了動,抑制不住地想要打哈欠。

“啊,居然還悠閑放松起來了?”

“……抱歉,這只是我個性過度使用後的副作用,犯困。”赤野喪一本正經地說。

“哈?”死柄木弔的手有些顫抖,赤野喪頓時往後繃着肩膀,即便那更貼近死柄木弔了一點。

那些手戳在他背上,不是一般的毛骨悚然。

赤野喪說:“你爸爸要掉了。”

“……”

死柄木弔睜大眼睛,一眨眼的功夫,他眼皮子底下的幾個人都齊齊不見了,包括在他手下的那個藍發小鬼,眼睛跟不上的速度,那就只有歐爾麥特才可以。

“赤野君。”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是歐爾麥特救下了自己,綠谷頓時轉眼看向身邊的赤野喪。

“我沒事……”赤野喪皺起的眉頭還沒有松,他顯然也在呆愣中。

歐爾麥特的速度真的,不可思議。

總之,他是有驚無險地渡過了要被死柄木崩壞的那一關。

“相澤君已經失去意識了,就靠你們了,快。”身前擋着的歐爾麥特背影高大又令人安心。

“是!”

“歐爾麥特……”綠谷憂心忡忡。

赤野喪看了一眼兩人,什麽都沒有說,他主動去攙扶相澤消太,眉頭又皺得死緊,對方觸目驚心的傷勢讓他一再小心翼翼對待。

“歐爾麥特,不行,那個敵人!……”

“綠谷少年。”歐爾麥特比出剪刀手,“呆膠布。”

赤野喪頓了頓,試着道:“歐爾麥特老師,或許可以攻擊它的大腦,因為那個東西看起來就像是弱點的樣子。”

“赤野少年,我知道了,呆膠布,快到安全的地方去。”歐爾麥特說道。

“……”重新戴上手掌的那一刻,死柄木的呼吸才理順。

你的爸爸掉了……

他的耳邊回蕩着一句語調平靜的話。

突然感受到一陣寒意的赤野喪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沒有轉頭去看死柄木那邊的情況。

“好厲害!不愧是歐爾麥特!”葡萄的聲音永遠是那麽大。

赤野喪微微偏頭,和他人高興歡呼的表現不同,綠谷緊張萬分的表情映在他眼裏,“綠谷。”

“赤野、君?”

赤野喪難得地在綠谷面前又吊着他的眼睛,“歐爾麥特,你最憧憬的英雄如果是陷入危機了,你要怎麽做?”

“喂,赤野,你在說什麽喪氣話!”不及綠谷回答,葡萄倒是先不服氣道,“歐爾麥特怎麽可能陷入危機,那可是能随時随地解決危機的存在啊!”

“……”赤野喪當做沒聽見葡萄在說什麽,他依舊等待着綠谷的答案。

綠谷沉默着,過了很久,幾人之間都沒有響起他的聲音。。

“我的任務就是把你的半截身體關進門裏,把你撕扯開……”

“……”

不知不覺間,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綠谷醬?”蛙吹梅雨說。

綠谷的聲音很低,“赤野君,蛙吹同學,還有峰田君,相澤老師就拜托你們了。”

“啊,收到。”

“嗯?綠谷醬你要做什麽?”

然而綠谷沒有回話,他頓了一秒,霎時跟離弦之箭一般,不可收回地朝歐爾麥特所在的方向沖了出去。

“綠、綠谷他在幹什麽啊!”葡萄大喊。

“沒什麽好奇怪的,這就是他的答案。”赤野喪說。

“即便是解決危機的英雄也有需要人救的時候——更何況,那是他支撐他從小到大走下去的英雄啊……”

葡萄霎時說不出話來,他的眼睛跟沖出去的綠谷一樣都不由自主泛起眼淚,“綠谷這家夥——”

然而此時綠谷的動作終究趕不上能随意快速移動的黑霧,他伸出去的手眼看就要被黑霧包圍,拉入深淵……

“呼——”左側猛烈襲來強有力的風霎時吹散那團黑霧,綠谷的身形也由此被風帶着往旁邊偏移,脫離了黑霧的籠罩。

與此同時,他聽見耳邊響起了久違的爆豪的聲音,“滾開,別擋路,臭久!”

那股風勁吹得恰好,爆豪立即逮住掩藏在霧裏的實體就是一頓狂揍,然後死死摁在地上。

綠谷眨眨眼,“小勝!?”

“……最近的孩子真是厲害啊。”死柄木攤開手,“能力也好,膽識也好,口齒也很伶俐。”

赤野喪:“……”遭了,被記仇了。

“腦無。”死柄木靜靜下令。

已經再生好肢體的腦無聞聲而動。

——

“喂——喂——赤野君,梅雨醬!”麗日禦茶子招手大喊。

“為什麽沒有我的名字!”葡萄很是委屈。

赤野喪沒有時間顧及葡萄的感受,他擡眼,遠遠望去,那邊戰況憑他的眼力,根本捕捉不到什麽具體的東西。

太快了。

現在的他跟這種程度的比起來,說是天壤之別也不過如此。

英雄的世界啊,他來的真的正确嗎?

“突然想吃烤腦花。”

“……那是什麽恐怖的東西啊!”葡萄總是吐槽擔當。

赤野喪手指了指遠處的殘影,“那東西。”

“別說了!那種大腦外露的玩意根本不好吃吧!”

赤野喪眯了眯眼睛,“首先,得看歐爾麥特打不打得碎他的腦袋。”

“……”葡萄無話可說。

赤野喪昏昏欲睡,待到戰鬥快要結束時,他兀地被一聲槍聲驚醒。

“……烤腦花,飛了。”

所以最後歐爾麥特到底揍沒揍腦無的頭,誰知道呢,反正沒一個人看得清他們的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

肩膀痛,根本靜坐不下來打字,打一段字要放松揉半天, ̄へ ̄看來刮痧需謹慎,我刮下來這一下午差點要了老命/手動拜拜

來晚了來晚了:-( 有錯後面再修改吧,晚安親愛的小崽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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