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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應暖可身旁時,蔣子修對她柔和地笑了笑,應暖可愣了一下,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由于他腿腳不便,經人攙扶才能坐到沙發上,恰好坐在應暖可的旁邊。

錄制繼續進行。

身旁坐着蔣子修,應暖可便有些不自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該如何跟蔣肇庭交代。

主持人問:“Ian給人的感覺一直很神秘,是什麽事情促使你将廬山真面目展露在人前?”

蔣子修微微側目瞄了一眼應暖可,淡笑道:“說得我好像是什麽世外高人一樣,也沒什麽特殊的原因,不過餘老跟我是忘年交,而可可也算是我半個徒弟,這部電影的主題曲又是我的處女作,感覺很有緣分。”

“半個徒弟是什麽意思?”主持人又好奇地問,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八卦。

蔣子修微笑地再次看向應暖可,征詢她的意見:“可以說吧?”

那詢問的樣子惹得主持人八卦心更重,“哇……Ian這小心翼翼的語氣,頗像妻管嚴。”

“請注意措辭哦。”蔣子修輕笑地糾正,但是臉上未見怒容。

倒是應暖可吓得驚慌失措,想否認可又不好意思當着衆人的面讓蔣子修難堪。

“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就是我曾經指導過可可唱歌而已,巧合的是正好也是這首歌。”

“我看過可可在電影裏唱歌的片段,跟原唱區別還是很大的,看來全然得益于你的指導啊。”

“可可唱歌天賦很高,靈氣又足。”

“能得到Ian這麽高的評價,可可有什麽感想啊?”

應暖可臉上是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我很感謝Ian的幫助,在我心裏他一直是我尊敬仰慕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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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怔愣了一下,很快恢複正常,蔣子修臉上始終挂着溫順的笑容,沒有因為應暖可這句話而失态。

後半程的訪談主要還是圍着電影進行,應暖可不是活躍的性格,基本交給其他人,自己偶爾搭兩句話。

節目結束,彼此之間寒暄完,應暖可就迫不及待地想給蔣肇庭打電話。

本想找個偏僻的角落,可是還未走多遠,就見電視臺有人行色匆匆地過來說葛舒曼暈倒了。

應暖可略微驚訝,今天看見她就覺得面色很差,她看了看手機,又将它放回包裏,往人潮聚集的地方去。

雖然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可是電視臺人多嘴雜,休息室門口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應暖可擠進去,勉強将人擋在門外,休息室裏葛舒曼面色慘白地躺在沙發上,而她的助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的經紀人也是手足無措地踱步。

“叫救護車了嗎?”應暖可冷清地問道,她跟葛舒曼的關系不好,可是畢竟認識已久,不來看這一趟,心裏過意不去。

哪知其他兩人默不作聲,應暖可不禁有些動怒:“她都這樣子了,你們連救護車都不叫?”

“不能叫。”經紀人為難地說道。

“為什麽?”應暖可不解。

經紀人欲言又止,只一味地強調:“不能叫,可能過一會兒就醒了。”

“萬一不醒呢?就讓她這麽躺着?外面這麽多人,你覺得她們會怎麽說她?”

“總之我們家舒曼的事情,我們自己能解決,麻煩你出去。”

應暖可忿忿不平,想掉頭就走,簡直不識好人心。

可是看見沙發上毫無血色的葛舒曼,不由地想起今天視頻裏的她,她曾經那麽義無反顧地拉了她一把,應暖可的腳跟又定住了,看向葛舒曼的助理,問道:“舒曼究竟怎麽了?”

助理怯弱地看了看不遠處的經紀人,只拼命地搖着頭。

“你們想想清楚,是就這麽讓她躺着生死未蔔,還是及早送醫?”應暖可冷聲說道。

她等待了片刻,依然不見她們回複,失望地嘆了口氣。

握着門把的手即将擰開房門時,葛舒曼的助理忽然站起身,拽住應暖可的衣角,哽咽地低語:“舒曼姐其實昨天才做過人流手術。”

她的經紀人咬牙轉過身,可能也是失了主見,倒沒斥責小助理的魯莽。

“她是瘋了嗎?”

怪不得她今天面色如此難堪,應暖可複雜地看着葛舒曼,一方面敬佩她的敬業精神,一方面又有些難受她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應暖可其實一直以來并不讨厭葛舒曼,猶記得兩人初見時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以為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卻最終走向陌路。

“外面現在這麽多人,一送醫院,消息就不胫而走了,要是記者再挖出更多內幕,舒曼姐的形象就全毀了。”

“不是……還有宋紀寧先生嗎?”

一提宋紀寧,助理的眼淚就掉得更多,滿腹委屈,一股腦兒全吐了出來:“就是他害得舒曼姐這樣,那個人渣,還有你那個好助理。”

“佳佳?”

“好啦,夠了。”經紀人出聲阻止道。

“說清楚怎麽回事?”應暖可蹙緊眉頭,厲聲發問。

“可可,謝謝你關心我們家舒曼,不過有些話實在不便對你說。”

“我知道以我跟舒曼的關系,你們不信任我很正常。”

可是她的助理憋不住話,義憤填膺地說道:“她騙舒曼姐去了一個派對,結果那個派對……舒曼姐被欺負得好慘,舒曼姐那天就吃了避孕藥,根本不會懷孕,可是當得知舒曼姐發現有孕後,顧佳韻卻将派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宋先生,宋先生二話不說打了舒曼姐一頓,并逼得她去做人流手術,同時還結束了他們的關系。”

葛舒曼的性格孤傲高冷,即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今天除了臉色差點,絲毫覺察不出一點異常。

應暖可知道顧佳韻變了許多,可是萬萬料不到她如今這麽喪心病狂,覺得簡直可怕。

“開門開門。”忽然門口響起急促的拍打聲。

“什麽事情?”應暖可冷靜地問道。

“請問葛舒曼小姐在裏面嗎?我們想給她做個專訪。”

應暖可一聽就意識到不妙,“她不在,你們要做專訪可以聯系她的經紀人。”

“可是我們聽說她就在這裏,請開開門。”

只見那門把劇烈地顫動,可以看出外面的人拼命想扭開門鎖,搞不好可能随時踹門進來。

應暖可緊張地冒出薄汗,葛舒曼的經紀人走到應暖可身邊,小聲問道:“現在該怎麽辦?”

助理憤憤不平地說道:“一定是顧佳韻通知人的,她想整死舒曼姐。”

正在此時,應暖可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是蔣肇庭的來電。

應暖可臉上滿是驚喜,急匆匆地接起來,“肇庭,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怎麽了?”

應暖可将事情大致講述了一遍,蔣肇庭回她:“知道了,等我一下。”

挂掉電話的應暖可大大地舒了口氣,似乎只要他在,一切麻煩都能迎刃而解。

沒過多久,外面就安靜了下來。

蔣肇庭的電話再次進來,告訴她已經好了,游斌正好在電視臺有事,所以讓他過來幫忙了。

下一刻敲門聲又響起來,應暖可小心翼翼地擰開門把,看見熟悉的面孔,緊繃的神經立刻松垮下來。

游斌推着輪椅,委屈地呢喃:“竟然讓我來幹這等小事。”

應暖可笑了笑:“下次請你吃大餐。”

“我會稀罕嗎?”游斌傲嬌地說道。

看見沙發上的葛舒曼,游斌微愣了下,說道:“扶她坐到輪椅上,趁現在沒人立刻走。”

游斌帶她們走了條捷徑,一路暢通無阻。

車子一直開到一間診所前,游斌說道:“邵醫生在裏面等了,進去給他看下吧。”

葛舒曼在裏面檢查的時候,游斌對應暖可小聲說道:“你是不是惹蔣大少生氣了?”

“沒有啊。”

“你确定?”

“他怎麽了?”

“感覺情緒不對。”

應暖可立即想到今天錄制節目時的狀況,拿出手機給蔣肇庭發微信。

暖可可:親愛的蔣大少,您在幹嘛呢?

等了一會兒才見蔣肇庭回複:沒幹嘛。

暖可可:晚上一起吃飯吧?

又是好一會兒才回複:沒空。

瞧這冷冰冰的語氣,應暖可明白游斌說的情緒不對是怎麽回事了。

正想撥打個電話過去,邵醫生出來了,他面色嚴峻,說道:“不是什麽大問題,不過需要清宮,還有她現在身體很虛弱,最好修養一陣子,不然對她身體很損,以後懷孕幾率會很小。”

“好,謝謝醫生。”葛舒曼的經紀人說道。

“那我先走了。”應暖可說道,她現在需要去哄哄那位正在生氣的醋王。

應暖可以為游斌會同她一起走,可見他站在原地未動,奇怪地問道:“游斌,你不走嗎?”

他一個大男人地留在這裏,難道不顯得奇怪?

“我等下。”

應暖可見他臉上是難得的認真,雖然很是不解,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蔣肇庭是不是生氣了。

出了診所,應暖可撥打蔣肇庭電話,等到系統聲響起,他都沒接,她不死心地再次撥打,還是一樣的結果。

應暖可悶悶不樂,連電話都不接了,難道真生氣了?

不得不給游斌打了電話,問他知不知道蔣肇庭人在哪裏,游斌說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會在公司。

應暖可有些頭疼,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找他,只好給他微信留言:寶貝,你在忙嗎?

語□□腿得要命,應暖可想着小女子也能屈能伸,先哄好了他,到時候再讨要回來。

只不過發出去後,消息石沉大海了般,完全不見回複。

應暖可嘟了嘟嘴,這男人冷漠起來真傷人,電話不接,微信不回的。

不過想到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又锲而不舍地給他發微信。

暖可可:你對我不理不睬,心好痛。

暖可可:男朋友不理人,感覺失戀了TT

暖可可:委屈痛哭,想要男朋友的安慰。

暖可可:真的不理我?不後悔?

暖可可:哼……有什麽了不起,再見!

軟硬兼施,卻只是一出唱獨角戲,蔣肇庭根本沒理她。

應暖可有些心慌了,似乎真的很生氣,不禁埋怨節目組,幹嘛好端端地翻出那些黑歷史來?

暖可可:你這樣忽然不理我,我很沒安全感,肇庭,起碼跟我說說發生什麽了吧?

冬天的夜晚來得異常得早,五點不到,天色幾乎全暗了。

應暖可站在寒風瑟瑟的街頭,身心都覺得異常冰冷。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覺得臉頰被冷風吹得幾乎僵硬,微信才傳來新消息。

蔣肇庭:你喜歡了很多年的人是子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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