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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暖可本就是夏天怕熱的類型,穿着厚厚的清宮裝已經折磨得她夠嗆,頭上還需戴着沉重的飾物,腳下踩着花盆底鞋,連路都走不穩,每天都是脖子酸腿疼的。
沒兩天身上就起了痱子,癢得她受不了,只能在收了工後跟蔣肇庭打電話發牢騷,到最後又主動撩撥人,說想念他想親他,還想跟他一起睡覺。
第二天蔣肇庭便到了她下榻的酒店,看着風塵仆仆趕來的戀人,應暖可笑得一臉得逞,自然也不忘犒勞他,在情|事上一向羞赧的她難得主動了一回,滿足他一切惡劣的情趣。
好在拍的是清宮戲,嚴嚴實實的衣服遮住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跡,即使身體疲乏酸痛,卻依然精神奕奕。
應暖可想念蔣肇庭了,就會花樣百出地哄騙着他過來,他深知她那點伎倆,可每次都由着她胡鬧,那股縱容越發讓她變本加厲,連她自己都覺得矯情了,可蔣肇庭卻沒有一絲抱怨,搞到最後還是她自己不忍心折騰他,稍稍收斂了些。
時光轉瞬即逝,雖然過程很累人很難熬,不過終究到了殺青的一天。
等這部戲拍完已經邁入凜冽蕭條的寒冬,宮廷的屋檐上倒挂下來一根根長長的冰淩子,像一顆顆獠牙,看着觸目驚心。
應暖可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四肢被凍得僵冷,到處張望尋找自己的保姆車。
只是當那輛熟悉的車子停靠在自己身旁時,應暖可被凍得麻痹的雙頰忽然有了暖意。
車外寒風蕭瑟,車內卻暖意融融。
蔣肇庭裏面依然西裝革履,外面披着一件大衣,在如此寒冷的冬日裏,似乎顯得單薄了些,可那雙手扣在自己的掌心時,卻又那麽溫熱。
“不是說要出差不來嗎?”應暖可抽噎了下鼻子。
“感動得要哭啊?”
應暖可冷哼:“我是被冷風給吹的。”
蔣肇庭嘴角咧開笑容,“明天再走。”
“不耽誤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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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一天晚一天沒區別。”
應暖可系好安全帶,躊躇了下,興奮又緊張地說道:“我收到了金棕獎的邀請,《雪天使》入圍了最佳女主角獎。”
“我知道。”蔣肇庭淡淡地笑道。
“我第一次入圍,很緊張。”
“這屆屬你呼聲最高。”
“所以就更緊張了,怕願望落空。”應暖可孩子氣的嘟了嘟嘴。
“自信點。”
“那你覺得我能拿獎嗎?就我們私下說說。”應暖可略顯緊張地問道。
蔣肇庭笑了笑,“你想我怎麽回答你?”
“就憑你個人經驗,覺得我希望大嗎?”
“大。”
“好,那如果我能拿獎,我們就結婚。”
蔣肇庭不禁哭笑不得,“應小姐,請問你是認真的嗎?”
“你不是說我希望大嗎?那我們結婚的可能性也大了。”
蔣肇庭掰正應暖可的身體,捏起她的下巴端詳,語調輕佻,卻充滿威脅性:“确定了?”
“你可不能幹預結果啊。”
蔣肇庭嘴角輕勾,挂擋踩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回程的路上,應暖可在暖意的烘襯下,靠在椅背上便睡着了,肉眼可見她眼下的青絲,半年的拍攝讓她原本有些肉嘟嘟的臉頰凹陷了下去,如果不是定期讓人給她送營養餐,就憑劇組的那些盒飯,恐怕要瘦到脫形了。
回到家裏,應暖可還迷迷糊糊的,只感覺床墊下沉,暖意纏繞,一只長臂橫陳在她的胸前,帶着熱氣跟溫暖,直沖人心。
那股沉沉的感覺令她不滿地睜眼,耳邊傳來蔣肇庭低沉的嗓音:“醒了。”
應暖可想拂開他的手臂,卻被他強勢地箍住身體,将她翻過來,未出口的話語全部吞咽在唇齒之間。
似乎要将這些日子分離的份都補回來,蔣肇庭顯得急迫強勢,早已彼此熟悉的身體很快便來了感覺,電流的酥麻貫通全身,伴着失序的心跳她漸漸地軟成一灘水,承載着他的熱情和沖擊。
與以往不同的姿勢,讓應暖可整個人燒得通紅,居高臨下地望着失控的蔣肇庭,令她新奇又亢奮。
應暖可像無依的扁舟,只得緊緊地随着他沉浮,又回歸平靜。
外面是嚴寒冬日,屋內卻熱潮洶湧,兩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黏糊糊的,異常難受。
應暖可推着蔣肇庭,綿軟無力地說道:“難受,去沖一下。”
“等會兒。”
“都是汗。”應暖可嬌嗔道。
“待會兒一起洗。”
“什麽……什麽待會兒?”應暖可紅着臉結結巴巴地說。
“我明天一早的飛機,要一個星期後才回來。”
應暖可自然聽得出他的話外之音,耳根通紅,小聲嘟囔:“那你快點,我都想睡覺了。”
蔣肇庭眼中全是促狹戲谑的笑意,故意沉聲問道:“剛才誰讓我慢點的?”
應暖可已經滿臉羞紅了,腦袋埋進他的頸脖不說話,手上卻不閑着,帶着報複性的力道去捏他腰際上的肉。
蔣肇庭吃痛地閃躲,忿忿地說道:“待會兒有你好看的。”
應暖可料不到蔣肇庭說的待會兒會是兩小時之後,她的嗓子喊得沙啞,眼角全是淚水,雙腿酸麻無力,更別提身上那些斑駁狼藉的印記了,她愠怒卻綿軟地瞪視着始作俑者。
蔣肇庭見将她折磨得這樣,心生愧疚,但是享受了這頓饕餮盛宴,心裏全是滿滿的餍足,似乎筋脈穴道都通暢了般。
這樣一場情|事下來,應暖可累得疲乏,事後清洗全部交給了蔣肇庭,等結束後,她一沾床便睡着了。
蔣肇庭是第二天一大早的飛機,他醒來時,應暖可還朦朦胧胧的,看見她恬靜溫柔的睡顏,蔣肇庭又舍不得走了,指腹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臉頰,被滿滿的幸福所填滿。
時間實在不能再拖了,他終于戀戀不舍地起了床。
應暖可聽見耳邊隐約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知道蔣肇庭起床了,可是昨晚的慘況讓她眼皮沉沉的,直到額頭上落下柔軟的親吻,她才緩緩睜開眼睛,慵懶地問:“要走了?”
“嗯,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蔣肇庭将被子給她掖好,才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旁邊的位置空了,殘留的溫暖也在漸漸地消失,應暖可徹底清醒了過來,屋內雖然有暖氣,可是她還是感覺到絲絲涼意。
百無聊賴地拿出手機看微博,話題盡是一周後的金棕獎,微博也發了預測投票,她的票數遙遙領先,看到這樣的結果,應暖可自然也很歡喜。
想起跟蔣肇庭不算正式的賭約,心裏隐隐地渴望着拿下這個獎項。
一周很快過去,應暖可盛裝打扮去參加今天的頒獎典禮,走紅毯時鎂光燈閃爍不停,她腳踩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
主持人問她今天有信心嗎?
應暖可腼腆地笑笑,拿獎不是有信心就行的,能入圍就很高興了。
又問她如果拿獎了會跟誰慶祝,似乎在旁敲側擊她的戀情問題。
應暖可笑得眉眼彎彎,說入圍的都是優秀的演員,沒想過拿獎這個問題,自然沒想慶祝的事情。
又回答了幾個問題便進入會場裏面,碰見人又是笑着打招呼,畢竟這個圈子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坐到位置上,她已經覺得臉都笑僵了。
拿出手機,看見蔣肇庭給她發了微信,告訴她他十點到,到時候來接她一起慶祝。
沒過一會兒,頒獎典禮便正式開始了。
獎項一個個地揭曉,越到後面,應暖可的心越緊張起來。
《雪天使》除了她入圍了最佳女主角,葛舒曼也入圍了最佳女配角,不過她宣布退出娛樂圈後,便沒再公衆面前露面。
另外還入圍了最佳影片,都是分量十足的大獎。
在揭曉最佳影片之前,中場休息時,應暖可接到了蔣肇庭的電話,告訴他已經下飛機了,正往頒獎典禮現場來。
應暖可以為蔣肇庭如之前那樣,會在車上等他,還告訴他讓他先去吃點東西,她這邊還要一會兒才能結束。
可就在下半場即将開始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響,應暖可也随着聲響的方向望去,只見帥氣逼人,高大挺拔的蔣肇庭被衆人簇擁着進了會場。
應暖可吃驚得雙目圓睜,見蔣肇庭朝她走來,還天真地對他使眼色,讓他別過來。
蔣肇庭雙眸含笑,步伐未停,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來到應暖可的面前。
感受到周遭所有人的視線,應暖可瑩白的臉上冒起紅潮。
蔣肇庭也不管她身旁的位置有沒有人,徑自落座,應暖可覺得自己傻乎乎地杵在那裏很好笑,也跟着坐了下來。
蔣肇庭将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手心,嘴角輕勾。
應暖可微微掙紮,蔣肇庭低語:“再動我可就親你了。”
應暖可立刻停止了動作,嗔怒道:“你來幹嘛?”
“給你撐腰。”
“我需要你撐什麽腰啊?”
蔣肇庭把玩着她纖長白皙的手指,應暖可覺得手上癢癢的,四周又是意味深長的注視,鬧得她渾身不自在。
好在下半場很快就開始了,由蔣肇庭引起的軒然大波暫時告一段落。
最佳影片被《雪天使》收入囊中,應暖可随着劇組的人一起上臺領了獎,也簡單地講了段感謝詞。
等輪到揭曉最佳女主角的獎項時,應暖可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當頒獎嘉賓終于念出她的名字,應暖可忍不住哽咽了。
蔣肇庭率先站起來,也不管別人若有似無的想法,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柔聲地說道:“小可很棒。”
應暖可上臺接過獎杯,沉甸甸的,分量十足,她清了清嗓子,說道:“謝謝。謝謝金棕獎給我這麽大的肯定,謝謝餘導,謝謝劇組所有人的努力,這個獎不僅僅是屬于我個人,沒有他們的辛勤付出,我不可能拿到獎,謝謝。”
臺下的蔣肇庭臉上挂着笑容,讓平時冷峻的他看上去柔和很多,應暖可與他視線相對,略微思忖,再次輕輕柔柔地說道:“我還要感謝一個人,感謝他的指導,感謝他的陪伴,感謝他對我無限的包容跟愛,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蔣肇庭。”
應暖可指向前排的蔣肇庭,他稍一愣神,然後臉上的笑容更盛。
這是應暖可第一次公開自己的戀情,還是在這麽重要的場合,她略顯羞澀,但是心情明朗,似乎壓抑已久的情緒終于得到了釋放。
場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不管真心還是假意,臉上全是祝福跟笑容,迎着衆人的目光跟掌聲,應暖可重新回到蔣肇庭身旁的位置。
今天比獎項更轟動的便是蔣肇庭的到場跟應暖可的這段剖白了,不過當事人也不管自己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此時此刻正待在保姆車上吻得熱切纏綿。
好不容易有個喘氣的空隙,應暖可水汽氤氲,眼角微紅地看着蔣肇庭,軟糯控訴:“大騙子,你說不幹預結果的。”
“我只是讓他們公平評審,你以為金棕獎就沒黑幕?本來這獎都決定給別人了知道嗎?就是那個叫什麽盈的。”
“為什麽是她?”
“人家有個金主爸爸。”
聽蔣肇庭嫌惡的語氣,應暖可忍不住哈哈大笑,也學着他的口氣說話:“不過都比不上我的金主爸爸。”
“我是你爸爸?”
蔣肇庭語調散漫地朝她靠近,應暖可困難地咽了咽口水,很識時務地改口:“男朋友,男朋友。”
“男朋友?”
蔣肇庭似乎還是不滿意這個稱呼,雙眸微眯,透着一絲危險,應暖可覺得自己并沒有說錯啊,不過當左手的中指感覺到涼意時,雙頰不由地浮起一層緋紅,原本空無一物的手指此時被套上了一枚閃爍的鑽戒。
“獎已經拿了,別再找借口了,蔣太太。”
“我又沒找借口。”應暖可低聲呢喃,另外一只手忍不住去撫摸觸碰那枚戒指,心跳如擂鼓,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所以現在要改口叫我什麽了?”
應暖可面紅耳赤,因為羞赧,張了張嘴卻始終發不出音來。
蔣肇庭有足夠的耐心,始終挂着從容的笑容,等待着那聲渴望已久的稱呼。
沒過一會兒,應暖可身體前傾,手臂攀上他的肩,湊近他的耳畔,軟軟地喚道:“老公。”
這簡單的兩字幾乎讓蔣肇庭的心髒停止跳動,他緊緊地箍住她嬌軟的身軀,企圖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必忍受分離的苦楚。
“這輩子你都要跟我一起了,逃不掉了。”
應暖可感覺蔣肇庭的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渾身上下泛着甜蜜的疼痛,她卻甘之如饴,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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