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可想死我了

顧舟還想着上樓去之後按着季沉的性子怕是又要纏着他鬧一會兒，沒想到一上去顧舟當真就找出電腦跟他看起監控記錄來。

一點點的看着，不放過一點線索，開始的時候還問問季沉目擊者說的犯罪嫌疑人的特征什麽，最後發現線索少得可憐。

“你先去休息吧，我來找就行來。”季沉道：“都半夜了。”

“該休息的是你吧，這種夜，”他伸個懶腰道：“我已經熬習慣了，越到後面越是精神。”

季沉嘆氣，“一起看吧。”

尚哥把一二層樓的監控都給他們了，幹脆最後是一人看一層樓的監控，好在季沉的家裏有兩臺電腦，一臺是他以前的老電腦，出了問題一直沒舍得丢，修了之後只能勉強用用。

兩人在沙發上坐着目不轉睛的看着，時間一點點流逝，季沉卻有些心不安，越是在這樣安靜的情況之下身邊人的存在越是會被無形的放大。

顧舟的氣息，乃至他的呼吸他似乎都能感覺到。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當下最重要的查找線索，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借着疼痛讓自己注意力集中看起監控來。

“是不是這個人。”

顧舟點了暫停道：“黑衣，一米七左右，戴着口罩，一直低着頭走路，剛才一個小孩兒撞了他一下他回過頭看了一下，監控拍到了他的臉。”

雖然蒙着半張臉，但是已經夠了。局裏的人不是吃閑飯的，用他們的手段畫出另外半張臉不是難事。

“是他。”

在季沉回答之前顧舟又自顧自的道：“一個人的臉可以蒙住，但是眼睛裏的東西是藏不了的，這個人眼神中滿是怨恨與憤怒，”他舔了舔唇，眼中似精光一閃，“有殺氣。”

季沉被他說得盯着看了一會兒還真是，卻又忍不住問他道：“你還會看人有沒有殺氣？”

“嗯哼？”

顧舟道：“我會的可多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除了唇語你還會其他什麽有實質性用處的。”

“格鬥？抓罪犯？還有，”他挑眉勾唇，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給副隊做助手？”

季沉白他一眼登上號把視頻發給周立，還特意把犯罪嫌疑人的照片拍了下來給小阮。

“今天你幫了大忙，”季沉合上筆記本道：“謝謝你。”

“不客氣，我們之間說那些做什麽？見外！再說了，我們還欠尚哥一頓飯呢！破案了你可別賴皮。”

“不會。”

季沉道：“我先回局裏了，回頭再聯絡。”

“哎，我的副隊，再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你還去什麽去，你可以連軸轉，別人不得休息嗎？你們警察當真以為自己身體是鐵打的？睡一會兒再去。”

說着他去拉季沉，卻沒想到季沉一躲正好抓到了他的筆記本上，季沉幾乎是立刻出聲道：“小心！”

說着立馬護住他的筆記本，顧舟一愣，看清楚了道：“不就一個破舊筆記本嗎？有什麽可緊張的？這新的在旁邊你都沒這麽愛惜……”

“要你管。”

季沉有些生氣的抱着舊筆記本進卧室小心的放在衣櫃抽屜裏才出來，最後季沉還是沒睡覺，顧舟也悶氣了，幹脆也不睡了開車送季沉去警局，他們在裏面開會不讓他進去他就在外面坐着。

季沉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顧舟像個乖娃娃一樣坐着，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撒在他的身上，還是十分精神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來熬了夜。

“忙完了？”

顧舟立馬站起朝他走去，到了他面前從搭在腿上外套裏拿出來一杯豆漿和兩個包子。

“還熱着呢，”顧舟道：“快點吃了。”

季沉的心像是被一塊浮木給堵住了一般，上下不得，卻又躲不開。

“昨晚上的事情，對……”

“別說那三個字，我這輩子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了，你可饒了我。”

顧舟把豆漿插上吸管兒差點兒順手送到季沉的嘴邊了，剛擡起手回過神來笑道：“瞧我這手賤，你快拿着喝吧，冷了喝對胃不好。”

“其實吧昨晚上我沒生你的氣，我也是真的挺想在這裏陪你的。在來的路上吧，我心裏想的就是，等抓到那個鬧事兒的王八蛋我一定狠狠的削他一頓，沒他也沒有連軸轉的事兒了。”

季沉：“……”

他想多了，這才是顧舟。悲傷那玩意兒壓根兒就不符合他的氣質，大概是從娘胎就沒有的東西吧。

“你進我辦公室去睡會兒。”

“不用，”季沉搓手道：“找着線索了嗎？”

“有一點進展。”他說着聲音也柔和了幾分，“我現在不出去，”頓了頓道：“出去的時候我叫你。”

“好。”

顧舟眼中綻放神采，喜滋滋的跑去他辦公室補覺，剛到門口又跑回來道：“那個什麽，你告訴你的同事們小心些，那個人，應該會功夫。”

“嗯。”

季沉應下了，顧舟走了一半兒又眼巴巴的跑回來，小聲的道：“今天還沒親一個呢……”

季沉：“……”

顧舟趁着他猶豫一把把他拉着進了辦公室貼在牆上就是一頓狂風驟雨的吻。

“可想死我了！”

手爪子又在他的腰上摸了一把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季沉道：“去吧，再不出去，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季沉：“……”

顧舟坐在季沉的椅子上沒有立馬睡覺，而是這裏看看哪裏看看的，想着季沉平常就是坐在這裏辦公，他心裏就喜滋滋的。結果就是叫他來睡覺結果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季沉悄悄的出去了一次，回來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顧舟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他猶豫了一下，進去給他把窗簾拉上，免得太陽光曬着他。

顧舟悄咪咪的睜眼看着顧舟拉窗簾，笑得像是枝頭充沛雨水之下開了口的橘子似的。

就是這樣，哪怕季沉的心門再重，他也能一點點的推開，直到叫他心裏裝滿了他，愛上他，離不開他。

其實他現在是有些在意他了吧？

顧舟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