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三人吃到一半的時候, 劉清悠從宿舍殺了過來。
她大抵走得匆忙, 灰色衛衣外面只披了一件黑色外套,純素顏的臉蛋沒有塗抹一點東西,讓她少了平日裏盛氣淩人的味道。
雖然一路翹嘴瞪眼, 但總給人一種小女兒家的撒嬌姿态。
“诶, 那小婊砸呢?剛剛我還在帖子底下留言讓她有膽別走!嘿!果然慫!”她罵在興頭上, 全然沒注意範泛周圍坐了什麽人。
等到一股氣一股腦地發洩完後,她才看到人家男朋友和男朋友的好朋友。
怎麽會碰到他?!劉清悠的眉頭皺得更深。
範泛沒注意到劉清悠細小的表情變化,她手裏還捧着半只沒吃完的炸雞腿,塑料手套散了一手套的碎屑, 嘴巴周圍糊了一圈閃亮的油, 劉清悠的聲音讓她停止進食動作,慢吞吞地擡起頭順帶撿了根薯條塞往嘴裏。
二十四孝好男友齊景拿紙替她擦嘴。
“李然剛剛走了。”範泛招呼劉清悠,“你先去點餐, 坐下我再跟你說, 晚上還沒吃吧?”
範泛坐在卡座外面,旁邊就是過道,齊景坐在另外一側,正對面便是張初之。劉清悠看他沒有怎麽吃東西,薯條扇形散開半張托盤, 番茄醬随意淋了在薯條上。漢堡沒動, 可樂沒動,香辣雞翅也沒動。他一只手捧着手機玩,劉清悠過來的時候只是擡頭随意看了一眼, 冷淡的很。
劉清悠不知道自己最近又哪得罪張初之,他最近跟一個大一的小學妹打得火熱,緊接着看她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劉清悠細想自己也沒做什麽得罪他的事情,無非就是嚼過幾句學妹的碎嘴。如今他不喜歡,她也按捺自己不适的心情,擺正好位子上沒再多嘴。
卻不知道又哪惹得這位大爺不快,更加糊塗更加為難。
面對張初之的便秘臉,劉清悠也吃不下飯,她不願意挑破話說,簡單扯謊:“不用了,我還有事。既然你們這邊沒其他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坐下吧。”範泛還沒來得及開口,張初之就搶着回答,他雲淡風輕地将手機揣進口袋裏面,起身從劉清悠的旁邊經過,“這頓我請。”
範泛的眼睛從兩人身上掃來掃去,然而沒有掃出任何一二三四五六七,她吃完炸雞腿吃漢堡,含糊不清地跟着幫腔,“對呀,過來坐吧!先吃完晚飯再說。”
Advertisement
話說到這裏,劉清悠也不是一個喜歡糾結的性格,三兩下便被勸倒戈。
剛好月末她又要開始貧民窟的女孩生活,張初之的闊綽簡直讓劉清悠的心情上升整整一個調值,改善夥食也能讓人心情愉悅。兩廂比較起來,就算自己對着他那張臭臉也不是什麽難為人的事情。
心裏一旦打定主意,劉清悠也不再扭扭捏捏。齊景沖她點了點頭,權當招呼。
“诶——”她八卦地湊近範泛,小聲說道:“你還沒跟我說你倆怎麽撕的呢?”
範泛嘴巴含着最後一口漢堡,聽到劉清悠的話頓時惆悵地沒咽下去。齊景一面幫她擦嘴一面輕輕拍背,“小心噎着,慢點咽。”
劉清悠:“……”這戀愛的酸臭味,以前怎麽沒發現範泛那麽嬌氣呢?
“我武力值不夠!”範泛抱着半杯可樂,委屈兮兮,“還弄得像潑婦罵街一樣難看。”
“沒事!”劉清悠還沒開口,齊景便提前開口安慰,“吵架跟辯論一樣都需要磨煉,跟第一次比起來你确實有進步。”
劉清悠:“……”請問自己能提前退場嗎?這樣歪膩的畫面她真想砸遙控換臺。單身狗啊單身狗,她現在才發覺單身狗有多麽悲傷。
但齊景話沒錯,劉清悠後面補充:“的确範泛,你性格跟從前比真的硬朗很多。于冰夏敏最近不是連你都不敢惹了嗎?”
“一口吃不成胖子,你總得慢慢來吧。至少以前你連跟別人潑婦罵街的勇氣都沒有。”
範泛含着吸管,細細思索,“這倒是真的。”
範泛性格裏面讨人喜歡的一點,便是不會上綱上線。劉清悠接觸過不少女孩子,為一件事情糾結感傷很正常,但劉清悠不喜歡她們動不動拎出來念幾遍,一副全世界她最慘的樣子。劉清悠剛開始什麽都不懂還會勸幾句,但見過了也比之前麻木不少。
思緒想到這裏便轉到張初之那個大一小學妹身上。她一淺彎眉籠煙罩水,不蹙而皺,雙眸含傷,皮膚好似宣紙,白得透明脆弱。
張初之曾經不耐煩地對她說:“我就想不通了,同樣都是嘉興人,你為什麽連人家的一半沉穩都沒有。”
比這更難聽的話,劉清悠都從張初之的嘴巴裏面說過,他罵她笨也罵她蠢。劉清悠從不在罵架上落人下層,說他像動物園裏的雄孔雀,端着翅膀跑馬拉松。
但那一次劉清悠卻沒有還嘴,大概他的表情太認真,她安靜下來反思自己是不是越過了所謂的朋友界限。
壓下所有多餘的心思,劉清悠依舊站在朋友的角度與他開玩笑互怼,只不過聯系變少交流也刻意減少。
但張初之的脾氣在她看來卻更加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兩人往往前腳還嘻嘻哈哈哈地聊天,後腳他忽然變臉,又冷又冰。
劉清悠與人結交最不願意的便是委屈自己,紛騰的心思亂了一段時間也安靜下來。現在兩人聯系更少,除了張初之偶爾發消息,日常生活便沒有再見過面。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嗡嗡幾聲響動,劉清悠拿起來看,是一起跳舞的X大學弟,他問她哪天晚上有空,想在元旦晚會前多排練幾次,也麻煩劉清幫忙指導一下動作。
大抵怕她誤會,學弟特意補充解釋,還有好幾個一起跳舞的人跟他一起。
指導一下舞蹈動作也沒什麽,劉清悠毫不猶豫地發了個好。
“賬單在托盤裏,到時候把錢微信轉給我。”頭頂上,張初之的聲音冷冷響起。
劉清悠沒回過神,微信消息無遮無攔,她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張初之冷着臉重複一遍。
他的外貌跟範泛一樣,算是可愛那一挂。眼睛雖然不大,但卻特別的圓,小小的雙眼皮沖人眨巴的時候,無論男女男少統統抵禦不了。鼻子挺/翹,沒有表情的時候總會無意識地流露出一股子傲氣。
劉清悠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讨厭張初之的傲氣。
範泛擡頭,剛想替劉清悠幫腔,卻忽然被齊景塞了一把薯條。
範泛:“……”
“嗯嗯嗯嗯嗯。”她平仄聲陰陽調說出自己對他此舉的不滿,然後皺着眉頭嚼薯條。再生氣也不能跟食物過不去。
齊景瞧她一臉認真生氣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笑,湊近到她的耳朵,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低聲道:“兩個人的事情,第三個人加進去一般會亂。”
範泛:“……”驚訝臉。
她的薯條還沒吃完,皺着眉頭:“嗯?”
看來剛才自己的唐突之舉範泛完全沒放心上。
也不知道這算缺點還是優點,齊景操着一顆老父親的心,在範泛耳邊說道:“張初之一般追人的時候都特別蠢。”
範泛震驚,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張初之不直接說破,而是這樣圈圈繞繞,但她看齊景沒表态也不好說什麽。
喉嚨滾動,薯條跟着所有亂七八糟的情緒全部咽了下去。
劉清悠沒心情思索張初之的不同的和變化,她只覺得丢臉,當即什麽都沒說直接轉賬過去,然後起身快步離開。
場面一時靜止,範泛探頭想追,齊景拉着她沒讓,沖張初之說道:“又要讓情緒拉着你做蠢事?”
幾句話将他點破。張初之原地頓了頓腳,拳頭捏緊又放松,他快步順着劉清悠的步伐往外追去。
留下範泛一張懵/逼/臉風中淩亂,她轉身面向齊景,差點撞到他的懷裏,“你們在說什麽呀?我怎麽一句都沒聽懂。”
齊景刮了刮她的鼻梁,惹得範泛顫眉眨眼,貓咪一樣哼哼唧唧不滿抱怨。
“張初之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有個很明顯的特點,就是非常幼稚。”
範泛納悶,依舊不滿:“我看他向劉清悠要錢的時候表情很正經嘛,一點都不幼稚。”
“長大以後幼稚的舉動難免讓人讨厭。”
後來兩人吃完離開以後,範泛跟着齊景從一條小巷子口經過。
周日一天陽光明媚,到了晚上天上的星星也比往常日子裏多。路燈打在路上,範泛挽着齊景的胳膊聽他抽單詞。
兩人緩步緩行。範泛最近單詞記得不錯,齊景很滿意,他在上一個正确回答以後又照着記憶念出一個新單詞。
卻半天沒聽到聲音,範泛連腳步都停了下來。
難道不會?齊景納悶,轉頭去看的時候,發現範泛正伸長脖子往小巷裏探。
他順着範泛目光往裏望,看到滿天星光璀璨下,張初之正把劉清悠按在牆上親。
嘶——手捂在範泛眼睛上面,齊景直覺牙龈疼。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