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貳叄

那一場淋淋盡致的雨過後,才算正兒八經迎來盛夏的暑熱。

光陰如梭,自打那日贈傘之後,燕懷瑾便再也未曾踏進她的落英榭一步,宮裏倒也未出現半點流言蜚語,似乎早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還不足以成為供衆人消遣的話柄牙慧。

這日已是七月初七,正是七夕乞巧節,因自古有牛郎織女的傳聞,難免不失為一個極天真爛漫的節日,近來小半個月落英榭上上下下便開始穿針引線,人人争着當織女,捎帶着徐杳也樂此不疲,閑暇時繡上一二,不知不覺間繡成了一副鲫魚躍龍門圖。

豆蔻進內殿的時候正好看見徐杳面前攤開的繡圖,神色夷悅同她見完禮:“您向來手比奴婢巧一些。”

“給我瞧瞧你的。”她一把攥去豆蔻手心的絹子,細細展開,冁然而笑道:“你這鴛鴦繡得倒栩栩如生,也算應了今兒的景,我到底比不得你的小女兒心性。”

豆蔻被她這話躁得面紅耳赤:“您同奴婢是一般大的歲數,何苦說這樣老神在在的話來打趣奴婢。”

“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她拂手摩挲過鴛鴦絹,“你在我宮裏自在一些也是使得的。”

“憑您如何胡吣,”豆蔻忸怩不安道,“橫豎您是不肯放過奴婢了。”

她擡眸,一眼瞥見豆蔻衣襟前的長生鎖,工藝精湛,也算得上精致典雅。

“你還瞞着我私藏了寶貝?難得見你珠光寶氣的,也算新奇。”

豆蔻知她所言指的是自己今日戴的長生鎖,她這鎖是她家傳之物,她那時父母早逝自幼被買去伺候徐杳,這鎖她倒也未曾在徐杳面前戴過,也難怪徐杳會認不出。

“得您一句誇,也不枉費奴婢壓箱底這麽久。”豆蔻不由分說,“原是奴婢娘親的嫁妝裏的物件,旁的精貴首飾全典當了,只留了這麽一個,縱然窮困潦倒流落街頭也要留在身邊的,不指望再贖回旁的,是以這長生鎖就算奴婢唯一的家傳之物了。”

徐杳見她黯然傷神,有意轉了話岔:“不跟你貧了,你替我将這副鲫魚躍龍門圖拾掇起來,正好今夜七夕宴用來獻禮。”

======

直到酉時夜幕四合的時候,徐杳着了一襲霞色煙羅绮雲裙,梳了墜馬髻,略施粉黛,別出心裁用了山花胭脂,攜着豆蔻鳶尾往太液池去了。

今年的七夕宴,也算得是別開生面,獨具一格,據說竟是深居簡出的中宮直抒己見,提了太液池船宴的話頭,建安帝欣然應允,想來自開國盛世以來,這兩年愈發國泰民安,政通人和,勢必當充闾之慶。

眼下适逢七月初七,正是不可多得的良辰時機,泛舟船宴自然也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徐杳踩在岸邊的白玉石階上,太液池碧波浩渺,和風撫過漾起層層縠紋。中央泊着一艘氣勢磅礴的船舫,周圍亦聚攏着各艘船舫,只是皆不及中央的龐大罷了。

每艘畫舫上皆挂燈結彩,梁柱塗金,飛檐鬥拱。遠遠望過去更是雕梁畫棟,十分雅致。

一側有人撐槳泛舟過來,一身宦人服飾,對着徐杳躬身見禮:“請襄良媛安,小的載您過去。”

徐杳颔首,鳶尾先行上了舺板,伸手才接她與豆蔻二人過去。

太液池兩岸悉數風光,雖是暑日卻夜色涼如水,愈近中央倒愈發覺得沁人心脾。

待她這廂好容易才登上中央氣勢磅礴的船舫,才察覺這連彩燈上各個人物畫的惟妙惟肖,呼之欲出。畫舫上熙熙攘攘,後宮衆人皆來的七七八八了,已經各自入座,船尾一側的另一艘畫舫上有樂師彈奏古琴,十分怡情悅性。

上首落座的唯有皇後常婉一人,儀态端正,一如既往的落落大方,右側分別是徐姬、徐小儀二人,左側第二位上落座的是容華趙氏,昔日的趙婕妤,這時見她來了,臉色陰沉的掃了她一眼便別開眼。

“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鳳體長樂。”她規規矩矩朝着上首行禮。

“免禮。”常婉漫不經心看着下首人。

待徐杳落座于右側的最下首位,徐姬率先言笑自若道:“妹妹怎麽不與我倆一道來,下回宮裏頭再設宴,切莫再忘記了。”

徐小儀不愠不火看向徐杳:“我雖談不上同你相處融洽,但我姐姐既開了這個口,我便也不大介意你日後同我一道的。”

徐杳對自己如今這明面上的兩個姊妹并生不出多少好感,也看得出來這兩人的親誼非同一般姊妹,難免令人唏噓不已,只願她兩人的親誼歷經年歲以後終能一塵不變也算一樁幸事。

她遂随口答應道:“妹妹記下了。”

随後而來的那人着實令徐杳心下憫懷,着了一襲绀青色織錦襦裙,梳着淩虛髻,小腹微隆,正欲見禮時堪堪被皇後常婉制住:“身懷六甲是你的福分,眼下如何卻成了你的負擔,你無須在本宮面前拘這些缛節。所謂山重水盡無疑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縱然疾風起,你又如何能輕易言棄。”

常婉見下首的桢良媛曹氏神情茫然無措,扼腕嘆息道:“你自行落座就是了。”

徐杳聽罷常婉這番話之後挑眉,這人這麽些年不問後宮事物,原當真是去修佛了。

倒是于徐杳對面落座的桢良媛曹氏同她面面相觑之時,莞爾一笑,極感激她的模樣,眸光澄淨,曹氏原先生得也算有幾分眉清目秀,奈何眼下面容憔悴,确實算不上出挑,倒愈發顯得平庸起來。

想來曹氏也不失為一個可憐人,後宮常有母憑子貴一說,卻未曾在她身上應驗,徐杳許久沒見過她,驀然一見只察覺出她瘦得厲害,柴毀骨立,她卻隐隐約約看見了上一世的自己,或許常婉也是看得出來的。

她心知肚明,于曹氏而言,即便未曾發生過端午宴的變故,曹氏初入宮承寵時的虛榮之象也作不得數,不過是因那燕懷瑾是個沒心肝的人,連親生骨肉都不放在眼裏的人,何嘗再談念及舊情。

曹氏現下感激自己,不過是她因于心不忍出手周濟。

趙容華見自己下首的桢良媛同襄良媛遙遙相望,自然沒好氣的悻然譏諷道:“裝什麽虛懷若谷的模樣,以為大燕的後宮都是你的同姓姊妹,還要人為你兩個讓座不成?”

“趙容華這話說得刻薄,卻也是在理的。”徐姬有意模棱兩可,意有所指,“可憐了那些個沒有同姓姊妹在伴的。”

然而她這話說完,面露困窘之色的卻并非趙婕妤,反倒是坐在上首的常婉十分尴尬。

徐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失言,皇後卻是真真切切沒過一個同姓姊妹的。

徐小儀頭一個出言從中斡旋:“佳節難逢的好日子,無端端地這般作甚,許久未曾出來抛頭露面,小家子氣的,難免引起公憤,好了好了,姐姐與趙婕妤且都收收脾性罷。”

她這一番話,将徐姬和趙婕妤摘個幹淨,倒是誰也不得罪,還為桢良媛攬起責來。

桢良媛也只由着她們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為自己辯解,徐杳卻看不下去,方要開口只見桢良媛同自己微微搖了搖頭,也只好作罷。

徐杳想起長信宮初回見到曹氏那日,她也是容光煥發野心勃勃之人,竟成了今日的模樣,倒教人嗟嘆。

這時畫舫上又有人登上來,興師動衆的排場,徐杳拂眼過去,果然見是崇熙太後,娴昭儀。崇熙太後着一襲金絲織錦鸾裙,鬓邊生輝,妝容精致。娴昭儀着一襲绛色百花曳地裙,道不盡的華貴绮麗,生生壓盡中宮的風頭。

而燕懷瑾則在後頭不疾不徐,他身上雖還着着玄色冕服,卻未束戴九旒冕,一派氣定神閑。

衆人起身見禮:“陛下金安,請太後娘娘、娴昭儀娘娘安。”

待依次落座,燕懷瑾捧起斟滿的酒爵,言簡意赅:“開席罷。”

見衆人開始起筷,徐杳低喚了一聲身後的鳶尾,待鳶尾附到她耳畔才出言:“這金莖露固然好,然而實在太清淡了些,你偷偷為我換些尋常的燒酒來。”

鳶尾入宮這些時日,也算歷練出一些人情脈絡,不消片刻已為徐杳将金莖露悉數換成了尋常燒酒。

膳桌上除卻一般的膳食外,各自陳列擺放着巧果、蓮蓬、白藕、紅菱等物,皆是些制成的各種物狀,活靈活現。

這廂衆人已經膳畢,三三兩兩各自落筷了,後宮女眷中唯獨徐杳一人小酌怡情。

“既是乞巧節,依着往年的舊俗,這會子理應也見着你們顯擺起來自己的繡品,怎麽今兒倒都藏着掩着,還見不得人了?”娴昭儀笑容可掬,“那本宮便先行做個表率如何?”

娴昭儀既出言要做表率,皇後更是對這話置若罔聞,又如何輪得到旁人出言置喙。

遂,娴昭儀宮裏的掌事宮婢抱琴已經将一副花開富貴圖呈上來,針腳穩妥,預兆也算得上極好,卻只得了燕懷瑾輕描淡寫一句話:

“年年有人繡的玩意,未免俗氣了些。”

他這話雖然說出了衆人心底所想,卻難免抹了娴昭儀的面子。

娴昭儀聽罷這話,倒也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吩咐寄雲道:“好生為本宮收起來罷。”

“皇後,”燕懷瑾朝着自己側首喚道,“朕猶記得,你向來比旁人獨具匠心。”

“往年不過是投機取巧了些,陛下謬贊了。”常婉不置可否,又命身邊宮婢沉璧上前呈出,正是一副山水圖,行雲流水間自有一番灑脫。

“皇後娘娘今兒可算教人飽了眼福。”徐姬由衷嘆道,“果真巧奪天工。”

燕懷瑾雖然未曾面露驚豔之色,終歸還是朝身後的蔡蓮寅擺手道:“這幅,替朕收起來。”

一旁的崇熙太後面色不虞,蹙眉道:“身為後宮之主,成日裏寄情于世外,到底也不合乎常理。私下裏消極厭世些哀家已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竟猖獗到明面上來。哀家是上了年紀的人,摸不透你們這些晚輩的心思。不過依哀家看,舜華這幅花開富貴圖讨喜得緊。”

“母後未免言重了。”燕懷瑾怏怏不悅地勸解了一句。

“明珠。”她喚了一聲壽合宮的掌事婢女,繼而道,“切記将那幅花開富貴圖捎回去。”

“陛下。”趙容華打起來借機行事的算盤,“妾專為您繡了一副。”

燕懷瑾擡眼,入目見到一副喜鵲圖,這趙容華倒也實在,當真繡了一只光禿禿的喜鵲便再無旁物了,他頓時忍俊不禁道:“你也是做母親的人,怎麽這般不知自重?”

他這話說得淩厲,也不保留一分,趙容華一時心下只覺得自慚形穢,見下首的衆人面上露出幾分崩壞的神色,只差對自己嗤之以鼻,她愈發無地自容起來。

“妹妹的心意可算是昭然若揭了。”娴昭儀直言不諱道,她心知趙氏憂慮郁結于複位之事,但也未免太過急切了一些,“本宮卻覺着這副甚好,也算得上行了搏人開心的功德一件。”

另一側的徐姬與徐小儀二人面面相觑,決計自薦,便由徐姬出言禀明:“陛下,妾與妹妹齊心合力繡了一副。”

待徐姬身邊宮婢含绮呈上,正是一副并蒂芙蓉圖,生趣盎然。

“看得出是你二人的心血,朕便不橫刀奪愛了。”只得了燕懷瑾這樣一句不鹹不淡的贊譽,末了并未收入囊中。

娴昭儀肅然危坐,瞥過徐杳一眼:“眼下可要瞧一瞧新鮮得了。”

她這話的意味分明,毫無疑問,矛頭直指的是初入宮的桢良媛與襄良媛。

徐杳剛欲出言,卻見對面的曹氏神情惘然望向自己,眼裏盛得是期冀祈求,徐杳心下了然,知她身子笨重的緣故,然而此時卻無一人提及此事,她只好斟酌道:“陛下,桢良媛同妾也是一齊繡得。”

“你那兩個姊妹各自為伴,想來你也只好另尋他人。”燕懷瑾揣摩道,但見落英榭的宮婢呈出一副鲫魚躍龍門圖,針腳密密匝匝,盡态盡妍,“朕竟不知,你精于女紅。”

徐杳斂眸,掩去眼底的悉數波瀾,她上一世對女紅不屑一顧,不是自己母親彼時脅迫,她是斷然不會研習女紅半分的,故她的針線活一概潦草了些,比眼下趙容華的喜鵲圖更慘不忍睹,燕懷瑾更是時常将她的繡品視為笑料侃侃而談。

然這世上,女紅一詞說起來輕巧,而倘若冠上精于女紅這四個字卻是煞費心力的。她重活一世,着實是研習了許多與上一世截然不同的本事。

戌時的時候,衆人桌上膳食早已收拾幹淨,眼底的物件更是煥然一新,女眷的桌案上皆放置着一盞蓮花燈,上頭幽幽燃着膏芯,一旁備着筆墨宣紙,是用來題詞一用。

這一件也算乞巧節的舊俗,一旁樂師的琴聲時而清如濺玉,時而顫如龍吟,倒也助興。

有人文思泉湧,一揮而成。有人遲遲落不下筆,思忖半晌。

皇後常婉當之無愧得屬于第一種人,徑自在船畔躬身放了花燈,再不看一眼,轉身朝着衆人出言告退:“本宮舊疾在身,時難痊愈,一時乏得厲害,便也不擾人興致了。”

燕懷瑾瞟她一眼,也不攔她。

“她早些時候回去也好。”崇熙太後直截了當道。

常婉遂朝上首二人見完禮,攜婢子下船去了。

而徐杳則屬于第二種人,這荷花燈上的題詞一概是寫一些心願,再或是說與心上人的情話。

她遐思神往,回溯起上一世的一樁舊事,那是她嫁入豫王府的第二年除夕,她一時興起,突發奇想與燕懷瑾去放孔明燈,那盞孔明燈,經燕懷瑾的手用竹篾紮架,裱糊着柔韌的竹麻紙。

那時候也是要寫題詞的,她同樣苦思冥想想不出題詞,而她那時身邊有燕懷瑾,與現下的光景到底不同。

燕懷瑾大筆一揮,龍飛鳳舞——

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這是元稹悼念原配妻子時的詩句。

“我不願唾手可得的江山社稷拱手讓人,”他攏過她的眼角眉梢,艱深晦澀地告訴她緣由,“阿玉,只有權力是一世的存在,你可明白我?”

她如何會不明白他的心跡,一旦穆王登基,種種後果與厲害關系,他雖然從未同她提及,但她也明白的。

那日的孔明燈放得也難如登天,她同燕懷瑾二人各自揪着一角,約莫兩炷香的功夫才如願以償,萬籁俱寂的夜幕上,除卻一輪皎潔明月,便是那盞孔明燈顫顫巍巍,搖搖欲墜。

終歸如願以償的卻只有燕懷瑾一人罷了,她早該知道,倘若燕懷瑾坐上皇位,那他心裏裝得便只能夠有江山社稷,這世上是無論如何不會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她早該知道的。

如今想來,一旦穆王登基。最壞的情形不過是燕懷瑾赴死,倘若死裏逃生,無非便是發配荒蕪封地做個閑散王爺。他心知肚明,無論他去何處,她自然是要跟去的。不過是他執念皇權罷了。

眼下這番荒唐境地,徐杳方才貪杯多吃了兩口燒酒,一時起了臆想,倘若燕懷瑾當真一朝赴死,她便給他做個衣冠冢,寂寥之際還可以在他衣冠冢前同他說上兩句體己話,每逢清明還可以為他清理一些墳頭草,豈不美哉。

徐杳扶額,知道自己這是酒酣,觸手也燙的厲害,撚過額鬓,待自己穩住身形以後。

她終于痛痛快快起了筆——

昔日戲言身後事,今朝都到眼前來。

同燕懷瑾那時的題詞出自同一首詩,而她這句意味簡明:從前曾開玩笑說起,我們兩人中有一人先去世将怎樣怎樣,今天這些都成為事實來到眼前。

她自問自答,低咛道:“你還不是同這詩人元稹半斤八兩,五十步笑百步,想元稹那厮尚且寫了悼妄詩才另娶呢。”

現下宮中女眷皆已悉數躬身放花燈,衆人各自上了四周聚攏的船舫游景去了。豆蔻立在一旁見她呢喃自語,聽不清聲音,着實教人想入非非,忍不住問道:“襄良媛吱唔些什麽呢?”

徐杳将紙張裁下,卷放入荷花燈的花瓣中,捧着荷花燈遞給豆蔻,順水推舟道:“你替我放罷。”

“這怎麽行,皇後娘娘都是自個放的,您可饒過奴婢罷,莫要胡說些頑笑話。”豆蔻不敢茍同,

只見徐杳正欲撒手,一旁的鳶尾伸手在豆蔻腰後輕輕推了一把:“只怕是适才的燒酒上勁了。”千鈞一發之際,她只好戰戰兢兢接過荷花燈,又見徐杳轉首欲離開,徑自在船畔替她俯身,指尖夠在被映得璀璨的荷花邊上,順勢随波推開了。

太液池上,荷花燈淌,吹皺一池水清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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