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大結局

四月的微風拂過臉頰,就像是情人的手,暖而溫柔。米桐看着這古老寧靜的城市微微眯了眯眼睛。

遠處山川巍峨,她剛從上面下來,額頭冒着細汗,随意的坐在遠處的一方石階空地上,她從黑色的雙肩包裏拿出了一瓶礦泉水,大口大口的喝着,她已經盡量的多帶了兩瓶水,在大的負重會影響她的體力。

最後一口喝完仍是不解渴,米桐看着自己發顫的兩條腿,她放棄了現在去買水的念頭。

算了,緩緩吧,恢複一□□力。

自從那件事之後,她修養了一個月,便回了老家,這幾年裏每當她生病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總會想起他的話:休息身體。

總覺得身體不單單是自己的,有個人曾經在意過。所以她會有意無意的鍛煉自己的身體,她開始跑步,健身,有時間了還會給自己放放假,旅旅游。

所以這次出游選擇了他的老家,沒什麽別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他的城市,之前幾年想過,但是沒敢來。她怕僅僅見到他的故鄉,她就忍不住的思念,所以她這幾年拼命的控制自己不再去想他。

有的時候也想過,不如找個人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可是每每都是還沒開始就已經退縮了,她過不去心裏的那個結。

這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對他的思念在漸漸的變淡,有一段時間剛好他們有個項目她忙過了頭,竟然整整兩個月沒有想起他。

那一瞬間她很難過卻又覺得很解脫,但是她最近的狀态一直很不好,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忘記他還是想記他一輩子。

所以她給自己放了個假,她想着,也許來到他的家鄉,她便會知道那個答案,所以她來了。

這座山是他們家鄉有名的山,她在爬山的過程中,她終于不得不到承認,她還是放不下。

她能記的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能想起他說過的,爬這座山時他是和一個朋友一起的,是在幾點出發的,一共用了幾個小時爬上去,最後看日出是在哪裏拍的照。

就是這些的話陪着她爬完了這座山,每一個臺階都有他走過的足跡,甚至他們還在相同的地方留下過汗,也許他們的汗滴在石板臺階的某處已經相遇。

她在爬不動的時候甚至看到了他回頭對着她底底的笑,有些戲谑覺得她體力差勁,但仍是溫柔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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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就這樣爬了上來。

用了六個小時,比他慢了整整一個小時。

米桐輕輕拍着自己還有些發抖的腿,找出了剛剛在山頂上拍的照片,發了個朋友圈。

這今年他們之間的互動幾乎沒有,剛開始的那兩年,她發寫動态他還會點贊,甚至有時還會評論,不過她卻只限于禮貌的點贊,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能讓她心裏覺得沒那麽尴尬。

有一次,她的表弟收到了一個女孩送他的玫瑰,她的表弟覺得娘氣轉手就丢給了她,她覺得好看随手拍了一張,發到了朋友圈裏。

然後朋友圈就炸了,問她是不是有了男朋友等等,那時她才想起來那情人節,她向來不知道這些節日是那一天,開玩笑又沒有人給她過。

她才後知後覺,懶得解釋又避免過多的麻煩,沒過半個小時就把那條給删了。

漸漸的他發現雲傑很少出現在她的朋友圈裏,而雲傑自己更是不愛發那些東西,所以,他們的交集幾乎沒有了。

她想以這種隐晦的方式告訴他,她來過他的城市,無論他能不能看到,如果看到了,她想随便的得到一點他的關注,因為這一刻她又有點想他了。

好像想他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一種陪伴,不是那種占有的想念,只是藏在心裏的溫暖。

發完了之後便不在多想,她将手機放回了兜裏,開始專注的拍打着自己的腿,好讓自己能快點走路,她真的很渴。

拍了沒一會兒,便開始力竭,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着,可是她的力度漸小,左腿的抖動卻開始劇烈起來,她有一瞬間的疑惑,接着左腿根開始微微發麻。

米桐為了自己一瞬間的發傻突兀的笑了。

是電話在震動,如果體力不行連大腦都開始遲鈍了,看來一會兒得吃個好的。

她慢慢的拿出手機,這會兒她全身累的疼,肩膀也被雙肩包壓的酸的擡不起來,心想,這個人最好看她這麽久也沒接就直接挂了吧,也省得她在費勁拿出來。

不過那人似是很有耐心,震動震的她手也開始發麻,最後她終于把胳膊擰順,把手機拿了出來。

她的手似是僵住了,面部表情變得僵硬,一切好像都靜止了,只有手中那疲而不歇震動的手機。

她呼吸有些粗重,最後狠狠的喘了幾口氣氣,手有些抖了接起了電話。

“喂。”

那邊很靜,靜到米桐都在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手滑把拒接當成了接聽給按了。就在她忍不住想去看手機是不是通話狀态時她聽到了那邊明顯的喘息聲。

光是那聲音就讓她的心微顫。

接着,她就聽見了那闊別已久的聲音 。

“小米兒,你在哪?”

聲音比之多年前更加的沉穩,還是那樣熟悉的,除了他再沒有別人叫過的名字,米桐差點被這三個字給弄哭。

還沒等她回答,那邊好像笑了,他接着說,“你沒換號。”

聲音有些苦澀,有些抖,米桐這一瞬間不知道原因。

米桐咬了咬唇,聲音有些缥眇,“你也沒換。”

他們竟然過了這麽多年一直用着學校的號,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在期盼着有一天這個號能重新的被人打進電話。

接着那邊又是有段時間的沉默,米桐想着是不是要說點什麽,畢竟下次在通話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可是她的大腦卻像是一瞬間的當機了,什麽也想不起來。

就在米桐苦惱的時候,那邊傳來了有些急迫的聲音。

“待在那別動,我馬上過去。”

米桐:“……”

見米桐好久不說話,雲傑心裏七上八下的,他的聲音變得柔和,似是哄騙。

“從你拍照的角度看你和我之前走的路線是一樣的,你應該是在南峰下來的,下來正對着你位置有個亭子,在哪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過來。”

米桐的視線順着他說的地方轉了轉,果真看見了個亭子,大概還記得她是個不分東南西北的路癡,所以剛剛也只是說了方位而已。

她眯着眼,看着那個亭子,沒動。

“小米兒……”

又好久聽不到回應,雲傑無奈的叫了叫她。

“嗯?什麽?”

米桐有些心不在焉,她還想着他是怎麽評一個圖片判斷她的位置的。

“等我。”

說的有些缱倦,讓米桐有些慌神,就像是他已等待了許多年,只等待着她的首肯,他便會穿過荊棘來到她的面前。

“好。”

“雲傑。”

她突然叫住他,雲傑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滞。

“怎麽了?”他強逼迫自己冷靜。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不好意思,“給我帶瓶水。”

雲傑輕輕的笑了,帶着明顯的寵溺,“好。”

米桐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現在在他的老家,她覺得有些好笑,這他媽的算是什麽緣分。

她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山腳下的風不算大,卻仍吹的她有點冷,她拿出包裏的衣服把自己裹起來,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過來。

她半阖着眼打盹,全身酸軟無力,這會兒只想找個地方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想着想着還真的睡着了,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面她回到了大學,好像是新學期開學,他們在大禮堂開着會,她甚至清楚的夢到了人們的坐位,但只囊括了六個人,其中有他,他坐在她的後一排,她回過頭時他對着她呲着牙笑。

“怎麽就睡着了?”

米桐笑了,其了怪了,夢裏面怎麽說話的聲音都這麽逼真,真沒清晰。

“剛爬完山別這麽睡,你血液不流動回來該腿疼了,除了汗洗個澡再睡,不然保準你感冒。”

嘿,什麽時候變成話痨了。

米桐無奈的睜開眼,當她看到眼前的人時明顯的愣住了。

多少年了?她算了算不多不少到了今年六月就整整四年沒見過他了,歲月在他臉上沒有留下痕跡,他仍是那時的樣子,下面穿着條牛仔褲,上面穿着件風衣,就像大學初見時的樣子,在對着他笑。

只不過氣質更加的沉穩,不驕不躁。

米桐就那樣直勾勾的大量着他,雲傑便大方的讓她看,同時也在細細的觀察着她的改變。

時間好像定格了,最後雲傑擡起手,在她的眼前擺了擺,“醒了嗎?”

帶着十足的戲谑,好像在大馬路上睡着是多麽驚世駭俗的事。

“醒了啊。”

“醒了就喝點水,然後帶你去吃飯。”

雲傑搖着手了的水,将一瓶遞到了米桐的面前。剛剛睡着了沒那麽渴,現在看到了便渴的不行,她打開蓋子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一下子被她喝掉了一半。

她是真的渴。

雲傑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她,然後擡起手輕輕的拍着她的背,“你喝慢點,急什麽,我又不跟你搶,不夠了這還有。”

說着還晃了晃手裏的另一瓶水,當時怕她不夠買水的時候特地買了兩瓶。

“怎麽不去那個亭子裏等我?”

米桐喝的有些急,她微微喘了兩下才說,“這裏風景好啊。”

雲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語氣中帶着些漫不經心,“是挺好的。”

被他看的有些心虛,米桐捋了下頭發,“怎麽這麽快過來了。”

才過了不到二十分鐘。

他把米桐手裏還有幾口的水,喝完,戲谑的說道“怕你渴死啊。”

米桐白了他一眼,每次她都說不過他。

雲傑蹲在地上和她平視,“好了,不跟你鬧了,這麽久沒見還不能我開開玩笑。”這話裏竟然有些淡淡的委屈。

“誰不讓你開了啊?”米桐斜着頭,反問道。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噗的一聲都忍不住笑了,也是奇怪,這麽久沒見的兩個人竟然這麽自然而然的回到了之前的相處模式。

但是是不是心裏都藏着什麽不為人知的湧動,那便不得而知了。

“想吃什麽?”

米桐歪着頭想了想,“地方特色。”

雲傑手裏擺弄着空瓶子,想了下,似是在思考,“來了幾天了?”

“算今天第二天,前天晚上爬山的時候吃了面。”

雲傑愣了愣笑了,“走吧,去我家,我媽随便做點什麽都是你沒吃過的地方特色。”

“不用了。”

米桐決絕的很快,幾乎是下意識的,沒加思考的。

快的讓雲傑都楞了一下,米桐也有些尴尬,覺得自己有些不知輕重。

“不是,我……我怕太麻煩阿姨了,我……”

沒等她說完,雲傑就笑了,“原來你擔心這些,家裏就我媽和嫂子,我哥晚上才回來,中午随便吃吃,晚上在好好的做一頓,走吧。”

米桐看着他,眼中帶着疑惑,雲傑回看過去,那一瞬間米桐好像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了什麽。

可是她不敢問,那阮紅呢?

米桐從地上站起來,一下了就倒了,幸好雲傑早有準備把她帶到了自己懷裏。

坐了太久,腿麻了……

米桐的身體一瞬間的僵硬,雲傑順勢又把她抱的緊了緊。

心裏喟嘆,他都要忘記抱她是什麽感覺了。

他在她耳邊悄聲說,“你的體力還是那麽差。”

是的,她剛剛不去亭子那裏也是因為她走不動了。

米桐反應了過來,伸手推他,但卻沒推動。

她有些惱,擡眼看着他,眼中帶着薄怒,他媽的一個有婦之夫對她動手動腳的什麽玩意啊。

她好像忘記了他們當時在床上的時候他也是有婦之夫來着。

但是在米桐心裏那有着本質的區別,結婚以後那就是徹徹底底破壞人的家庭了,她可做不出來。

她推他推的更用力,雲傑手下使勁,她掙脫不開。

“小米兒。”他輕輕的叫着她,像是安撫。“我還是一個人,如果你也是,那能不能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

米桐忘記了動作,外面的喧嚣好像一切與她無關,她甚至忘記了自己說了些什麽,只記得她跟他回到了家裏,吃了他媽媽做的飯。

她也沒看到吃飯時,雲傑的媽媽和嫂子一直在偷偷打量她,然後打趣的看着雲傑。

最後的最後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就滾上了床單。

她趴在雲傑的懷裏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出來旅個游就變成現在這樣赤身裸|體,坦誠相待的局面了?

雲傑拿着吹風機吹着她的頭發,問,“這幾年還是不吹頭發嗎?”

“嗯,懶的吹。”米桐今天體力消耗的太大了,雖然剛剛僅一次,她也沒精力回答了。

“那我以後天天幫你吹。”

米桐困的口齒都有些不清晰了,“我給你這個機會。”

說完便沉沉的睡去,雲傑在她的頭上吻了下,只覺得兜兜圈圈,人生似乎都有注定。

他不知道的事,在他決定取消那場訂婚禮時,他失去了他們的一個孩子。

她不知道的事,在她祝福他平安喜樂時,他的心想被刺了一樣的痛,他情願阮紅恨他一時,也不想騙她一輩子。

因為他的心裏再也住不下任何人。

他也曾惶恐害怕試探過,可是他又沒有臉再去打擾她的生活,可是如今她又再一次的自己闖入,那就不要怪他,這次他再也不會放開她。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真的真的放下了啊……

散花完結,下一本是一個仙俠文,感興趣的可以去捧個場。

正派道長VS古靈精怪魔女

存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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