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戀愛是什麽味道?

是冰汽水裏丢進檸檬糖,呲啦炸裂,滾燙燃燒。

是春天的風,夏天的雨,秋天的昏黃和冬天的陽光。

滿入夢和陸骁河“正式”成為戀人後,用賀秉翰的話說,甜得那叫一個掉牙。以前清心寡欲的陸骁河現在隐約有些幹差烈火的架勢。賀少爺很不屑,在期末大考來臨之際,還有閑工夫感嘆:“戀愛真幾把使人酸臭!!”

不過,他又有些說不上來的羨慕,可周圍這一圈人看下來,肖夏太熟,下不去手。文悅太兇,沒有女人味。唯獨冉碧,雖然奇奇怪怪,但長得不錯。

最近他常常愛跟她搭讪,一有空就湊過去問:“幹嘛呀你?”

被冉碧冷淡淡的目光一掃,他心下微蕩,呵呵一笑:“骁河跟小滿妹妹甜甜蜜蜜,丁凱澤也跟文悅打得火熱。要不咱倆湊合,也談個戀愛?”

冉碧看他,認真審視。賀秉翰正襟危坐,讓她看個夠。聽她說:“談你奶奶個腿。”

“哎你怎麽罵人呢?我可是打女人的。”

冉碧合上書,把臉湊過去,拍了一拍:“來你打,你打啊。”

賀秉翰被她白白的臉晃得心煩,沒下手,倒下了嘴。一口親在冉碧臉上,親完就跑:“老子好男不跟女鬥。”

冉碧扔下書去追:“敢親我,老娘頭給你打歪!”

她追過去,路上撞到滿入夢,把她懷裏的書都撞得落了地:“沒事吧滿滿,撞疼你了嗎?”

“沒事。”

滿入夢蹲下身撿書,冉碧也幫忙。滿入夢看她一眼:“你跟賀學長最近怎麽打架?”

“是他招惹我。”

冉碧不知道想到什麽,臉很紅。滿入夢對這方面又不了解,噢了一聲:“那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他?”

“不用。”

冉碧跺腳,腳尖在地上碾啊碾,有些別扭:“我自己能收拾。”

又問:“你要去哪裏,我跟你一起。”

“去圖書館呢。”

“好,一起。正好我去找幾本書。”

……

快入冬,天氣越冷。永浙地屬南方,越是這樣的天兒,冷風總是一陣陣的刮。南慶早幾個星期就發了秋冬的校服,保暖紮實,別人不愛穿,滿入夢倒挺喜歡的。

小姑娘裹在棉服裏,臉蛋白嫩,眼眸溫柔,雙頰被吹得有些泛紅,小胳膊細腿,好像風一吹都能把她刮跑似的。冉碧一把她拽過來:“把手給我。”

“嗯?”

她擡頭,輕軟的看過來。

冉碧作為女生都有些扛不住她這樣的眼神,陸學長每天跟她在一起,怕是更艱難。可惜啊,小白兔一般的軟糯,幹看不能吃,憋屈。

冉碧說:“風大,我牽着你。你看看你,柔弱得跟個小孩似的,仙女是需要保護的。以後陸學長不在,我保護你。”

滿入夢抿起唇,說她柔弱嗎?

其實她能打死一頭牛。

不過有人愛着總是一件幸福的事,她伸手握住冉碧溫熱的手。女孩子們相視一笑,青春裏不止有愛情和親情,友情也是那般的可貴。

漂亮姑娘誰不愛呢?冉碧也愛啊。

把小滿妹妹的手握着,她心裏那個蕩漾呀,嘿嘿嘿的笑了幾聲,還沒說上幾句話,身旁走過來一個高個少年。

他牽住滿入夢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往懷裏帶,眼神掃過冉碧握着的手,低沉冷冰的警告:“放開。”

這人當然是陸骁河。

擱別人,冉碧八成問候他祖宗:“你誰啊你,你打哪兒來的傻逼,滾滾滾!”

而現在,她笑得格外狗腿:“好的好的。”就放開了拉住滿入夢的手。

陸骁河這個醋壇子,經過上次譚沫送情書一事,他現在放誰都跟防賊似的,滿入夢被他護得那叫一個嚴實。

他愣把滿入夢被冉碧拉着的那只手又放進自己手心摩挲了一陣,仿佛要抹去別人的痕跡。再把她的手暖的發熱,這才放心些:“吃飯了嗎?”

冉碧先去了圖書館,滿入夢擡頭:“你好兇啊,她們是我的朋友,你對她們好一點啊。”

“吃飯沒?”陸骁河又問了一句,好像并不打算搭理她剛才的提議。

滿入夢撇嘴:“吃了呀。”又覺得陸骁河肯定會問她吃了什麽,接口說:“吃了麻辣燙。”

這季節吃麻辣燙暖身。

只是她太愛吃辣了,總吃也不行。

陸骁河把外套拉起,圈住她的腰摟得緊緊,讓風吹不到她:“以後都跟我一起吃飯,想吃什麽都可以。”

可她還是習慣跟文悅她們吃飯,再說了,見色忘義不是她的性格。于是搖頭:“我們會有很多時間在一起啊。”

陸骁河沉默不語,滿入夢盯着他陰郁的臉,這是又吃醋了?唉,她有些無奈。就着陸骁河抱她的姿勢,踩上一個臺階,拉着他的衣領,本想親親他以示安慰。奈何站在臺階上踮起腳還只能夠到他的下巴。

陸骁河也不低頭,挑眉看着她的動作。這人怎麽這麽壞呢?明明知道她想幹什麽,還裝深沉,裝淡定,裝不解!

滿入夢幹脆不親了,下嘴咬他的脖子,舔啊舔,咬了咬。拳頭還捶他,模樣有些羞:“你低頭啊。”

陸骁河忍着燥,回味她舌頭舔過時的美妙,眸中輕挑,神情卻淡:“低頭幹嘛?”

反正冷風刮得學校人煙稀少,周圍也沒人來,滿入夢跳上去摟住他的脖子,一瞬隔得好近,近到她的長睫毛似乎能刷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近到能看進他琥珀色眸中。

陸骁河穩住她的腰,沒有得到意料中的吻,滿入夢偏頭在她耳邊,厮磨般的軟言軟語:“求求你了,答應我好不好?”

陸骁河渾身僵,腦袋空白,一秒死亡。

“好。”他掉進陷進,心甘情願:“你要什麽我都答應。”

她只不過撒個嬌,

他卻想把命賠進去的沖動。

……

校內人來人往極少,圖書館卻每天爆滿,越是接近期末大考,來這裏惡補功課的人就越多。

滿入夢盯着書上這道題思考了好一會兒,用了好幾種方法,算不出來。

指尖摩挲着筆頭,她正在考慮別的解題思路時,一個低沉聲音響起:“不會?”

滿入夢擡頭,緊挨着她附近幾桌的學生也因為這聲音紛紛看過去,是陸骁河。

少年站在光影下,頭上光暈,腳下縮影,長腿微曲靠在牆上,另一條腿伸得直,更顯修長。他擡着書,指尖撚着書頁輕輕翻過,目光頓在她臉上,淡勾唇:“崽崽?”

不過這樣的陸骁河,滿入夢是第一次見。他戴着個黑絲細邊的圓框眼鏡,斂去幾分不羁輕縱,餘下的竟是沉穩與內斂,矜貴清絕。

他還有這模樣?

也太好看過份了吧。

果然,其他女孩子都看呆了。

滿入夢微蹙眉,垂下頭淡淡說:“我馬上就解出來。”

她知道陸骁河雖看起來放蕩不羁,可年年都穩坐金融系第一次名的交椅,作為一個理工科男生,他對這樣的題,應該是手到擒來。

不過,滿入夢莫名其妙不想要他幫忙。她埋頭思考,準備用另一種方法。陸骁河走過來抽出她手中的筆,修長的手轉了一下,那筆被握在少年手裏。

他俯身:“這道題,應該是這樣。”

滾燙的胸膛緊挨着少女的背脊,她纖瘦的身體被圈進他懷中,陸骁河認真講題,滿入夢的心思卻飄到了遠方,直到耳旁響起他沙啞的嗓音:“會了嗎?”

“會…會了。”

“嗯。”他擡了一下眼鏡,把筆給她,在她身旁坐下繼續看書:“做一遍我看看。”

“……啊?”她這是第一次不懂裝懂啊,可對上陸骁河審視的目光,她懵懂點頭:“哦。”

然後低頭解題。

周圍的女生被他的眼神一掃,又趕緊低下頭。因為陸骁河在這兒,說話聲就更小了,氣壓仿佛也低了許多。

安靜的氛圍裏偶爾有他翻頁的聲音,他看着書,竟還能分出些心神注意滿入夢,不時淡聲提醒:“那裏不是這麽解。換一種方法。”

“……哦。”滿入夢有些緊張,越緊張越容易出錯。一扭頭,陸骁河正看着自己,她咬咬唇,莫名有些無措:“幹嘛?”

“又錯了啊寶貝。”他似乎無奈,手指壓着眉心,點點題:“這裏,套錯公式了。”

“……”

滿入夢垂眸,這公式怎麽用她當然知道,只是被他眼神的模樣弄得有些緊張,莫名其妙就寫錯了,而且…

陸骁河握住她拿筆的手,幾乎将她帶進懷裏,滿入夢小聲:“幹嘛啊,在圖書館啊,有人看着呢。”

他眼中閃過笑意,模樣卻嚴格端正:“這題期末必考,我重新教你。”

滿入夢硬着頭皮認真聽,有過剛才的教訓,陸骁河又教過一邊之後,她很快把題解出來,陸骁河坐在一旁,撐着手臂看了眼那答案,淡淡嗯了一聲。

表面,他嚴肅正經,寡淡冷清不茍言笑。可桌下,他的手早就摩挲在滿入夢的腿上了。她咬牙忍着,要不是他,她剛才至于寫錯公式嗎?

其實根本沒人知道,從陸骁河坐在她身邊的那刻開始,他桌下的手就不規矩,仿佛是篤定滿入夢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揭穿他,所以才這麽為所欲為。

簡直壞得透頂!

滿入夢偷偷瞪他,被陸骁河逮個正着,他笑得格外淡然,說:“學妹以後再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問了還要被摸。

問個大頭鬼啊!

陸骁河桌下的手輕捏她的腰,眼中興味濃郁。滿入夢忍無可忍,撈過筆袋甩在他臉上,抱着書快步走出圖書館。

陸骁河很快追上來,把筆袋丢回她懷裏,錯身而過,懶散地揉了幾下她頭頂:“小傻子。”

滿入夢對着他背影哼了聲,他回頭,看到滿入夢來不及收回的鬼臉。站在原地看她幾秒後,突然逼近過來,滿入夢拔腿就跑,很快被他捉進懷中強吻。

幾分鐘過去後他才放開。

滿入夢被親得有些懵,陸骁河轉過她的肩膀,指着不遠處的教學樓:“還有三分鐘上課。崽崽,你要遲到了。”

滿入夢回頭:“你故意的。”

“現在只有兩分鐘了。”

她趕緊跑過去,陸骁河抽出煙點燃,目光定在小姑娘奔跑的身影上:“小心點,別摔了。”

滿入夢依舊跑,朝他揮手,轉角消失不見後,他還久久凝視她消失的方向。學校上課鈴聲敲響,他看見三樓教學樓外,滿入夢掐着點進了教室。

指尖香煙在燒,他眯着眼吸了口,然後掐滅丢進垃圾桶,在一旁的木制長椅坐下。

丁凱澤從學校小路走過來,也叼着根煙,像躲着誰似的。見陸骁河坐在長椅上,書蓋在臉上,似乎在睡覺。

他走過去拍他肩膀:“想什麽呢?下午沒課去不去喝酒?”

“……不去。”

丁凱澤也坐下:“你在這兒幹嘛?”

書下傳來陸骁河略困倦的聲音:“想我女朋友。”

丁凱澤彈了下煙灰,笑了:“天天想,你現在都把她追到手了還在想。夠癡情啊你。”

陸骁河沒吱聲,長腿翹起,外套往上提蓋住嘴,似乎不想再講話。丁凱澤跟賀秉翰早就習慣他這冷淡性格,沒放在心上。

倆人都沉默了一會兒,丁凱澤不知想到了誰,目光深了些:“你真這麽喜歡滿滿?”

“……嗯。”

懶懶的聲音,片刻被風吹散。

“多喜歡?”

他們平時只玩樂,從來不談感情。這東西虛無缥缈,他們這樣的人,有誰會放心上?

可向來對女孩子最沒興趣的陸骁河,突然就戀愛了。丁凱澤和賀秉翰有時候想想,還是決定玄乎。

他看陸骁河坐在這兒,依稀記得滿入夢的班級就在這棟樓,這哥們兒該不會要在這裏守着小滿妹妹下課吧?

卧槽,太癡漢了吧!

陸骁河突然取下臉上的書,至于剛才丁凱澤問的那個問題,“多喜歡滿入夢?”,他沒回答。

丁凱澤見他低頭看書,啧啧有聲:“邪了門了,你竟然會看書。”

他承認陸骁河很聰明,在系裏也是一等一的人才,有商業頭腦,有賽車天賦,追妞撩妹還是把好手,對女朋友也是好得一批。

可是他媽的居然在看書?

簡直吓壞了丁少爺。

于是他湊過去,想看看陸骁河到底在看什麽世界名著,瞧了一眼,丁凱澤收回目光,臉色鐵青:“……大哥,求你正常一點。”

陸骁河平靜看他,輕飄飄問:“我哪裏不正常?”

丁凱澤坐得離他遠一點,從煙盒裏抽出煙,順手給陸骁河也遞過去一根,他接過來夾在手裏沒點。

還是在看書。

丁凱澤嘆了一口氣。

陸骁河他媽看個鬼的書!書裏根本就是空白,只有一張滿入夢的照片。

呵呵,鑒定完畢!

他們骁爺從現在開始,癡漢無疑了。

丁凱澤深沉點煙,發愁啊,太他媽發愁了…

……

滿入夢拉開筆袋拉鏈找出筆,發覺裏面多出一個長方形小禮盒。

她拿出來打開,禮盒裏是一封卷起來的信簽,用一根黑色小絲帶綁了個別扭的蝴蝶結。這筆袋是陸骁河給她送回來,這東西無疑也是他放進去的。

滿入夢擡眼看了看講臺,這節是英語課,女老師向來嚴格,不準學生在下面搞什麽小動作或者玩手機。否則就是扣學分記過處置,誰也不敢在她的課上造次。

女老師說着一口地道美式腔調英語,正滔滔不絕的講課,沒發覺滿入夢這裏的不對勁。滿入夢悄悄低下頭,把信簽拿下桌,卷起的紙條慢慢打開,入眼第一句話:崽崽生氣了?

她繼續往下翻:寶貝別生氣。

再繼續往下,紙上畫着一個Q版小女孩,正氣呼呼地毆打另一個Q版少年。

旁邊還标注着:給寶貝出氣。

滿入夢彎眸一笑,繼續往下看——

但是,寶貝的腿又細又滑,又白又嫩。

滿入夢臉上突地一熱,低罵臭流氓。

再往下翻,是三個字。

極其符合陸骁河那嚣張霸道,張揚又輕挑的性格,他說:特、帶、勁。

這指的是什麽,滿入夢一清二楚。

她臉上的紅蔓延耳根,明明天氣冷,卻覺得熱,趕緊用書煽風。

卷紙裏滾出個東西落在她手心,是一顆棒棒糖。卷紙尾端,他留下最後一句:給全世界最可愛的小朋友。

滿入夢覺得更熱了,英語老師注意到她,蹙眉:“滿入夢,你在幹嘛?”

她趕緊把東西塞進書櫃,放下書,

規規矩矩坐好:“沒事,打擾老師講課了,對不起。”

英語老師對她印象破深,這是個好學生,功課好,人也乖巧。

她點頭:“倒沒有打擾,就是天氣本來就冷,你煽什麽風?別弄感冒了。”

班上有同學竊笑的聲音,滿入夢也笑笑:“謝謝老師。”

女老師重新講課,滿入夢包裏的手機震動,她拿出來看,陸骁河發來的短信:是不是被老師發現了?

他還真是料事如神,滿入夢都懷疑他是不是又在自己身上裝了什麽監視器,快速打字回複:你給我等着!

他回:嗯,我等你。

只這幾個字,滿入夢都能想象到他漫不經心笑着時的模樣。

緊接着,他又發來第二條:我就在你們系樓下,等你下課。

滿入夢回:可是還有半個多小時才下課,你是不是已經等很久了?

陸骁河:不久,每一分鐘我都高興。

滿入夢看見信息,眉眼都溫柔了。

少年少女的戀愛,不像高中時期那般青澀,也沒有步入社會的物欲參雜,只有單純的我愛你。

陸骁河手中那空白的書頁,在滿入夢照片下不知何時已寫下一行行小字。

要問我有多麽喜歡你?

我想知道關于你的任何事,更想成為與你相關的任何事。

我想讓你多年後再回憶起今天,想起你因為一個吻差點遲到,因為一封信被老師點名。

你是因為什麽奔跑,因為什麽悸動。因為什麽記住這個十八歲。

我要你多年以後想起的時候,全是我。

滿滿,我愛你。

如最烈的太陽,最溫柔的風。

……

學校下課,樓道裏漸漸湧出無數的學生,操場人滿為患。

滿入夢被擠在人群後面,她站在教室外歪過身體看樓下,找了一圈,果然在籃球場對面的長椅上看到陸骁河。

他低垂着眼簾,手指不時點在手機輪廓,有個女孩子跑過去搭讪,似乎跟他說了什麽,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反正頭也沒擡,只是偶爾看手機,似乎在等什麽。

樓道的人少了些,滿入夢跑下去,跑得很快,腳丫踏在樓梯上,啪嗒啪嗒的聲響,她穿過人群跑到陸骁河不遠處。

少年擡眼,目光與她對上。

滿入夢忽然停下來,調整好呼吸走過去,搭讪的女孩子也還沒走,見滿入夢來朝這邊走來,蹙了蹙眉:“先來後到啊。”

陸骁河挑了個眉,放松了身體往後靠,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滿入夢忽然往前,低頭親在他臉上。

搭讪的女生驚了一下,南慶大學高嶺之花陸學長幾乎是所有女生都難以靠近的異性,這女生竟然親他了?

陸學校還一臉的寵溺?什麽情況?

實際上,倆人交往後也是最近才來往頻繁,又因為滿入夢性格沉靜,不喜歡張揚,知道這事的人也不多。

滿入夢知道自己吃醋,心裏不高興,嬌蠻的輕踹他的小腿,轉身就走。

陸骁河笑意更濃:“崽崽吃醋了?”

滿入夢往人群裏鑽,陸骁河趕緊起身去追,搭讪的女生懵逼在原地。

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陸骁河在她身後喊:“崽崽?”

滿入夢沒理。

他跟在身後,從兜裏拿出顆薄荷糖,撕開糖紙丢進嘴裏,舌頭轉了一圈。笑着:“寶貝,我等了你好久啊。”

路人驚,數臉懵逼。

陸學長和滿入夢到底什麽情況!?

滿入夢繼續往前走

陸骁河眸中帶笑,嗓音卻沙啞,隐約還有幾分落寞:“風好大,天氣好冷,我好想你。”

滿入夢停住腳轉身,陸骁河神态黯然的站在人群中,那眼神,好像滿入夢把他始亂終棄了。

她的心頓時軟了些,又想起他等自己這麽長時間,醋味也就散了。不過周圍的人也太多了,眼下正是下午放學時間,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看熱鬧。

滿入夢過去拽他的手:“走啦,回家再說。”

她的手腕反而被他叩緊,陸骁河捏住她的臉,低頭吻上。

口中的薄荷糖送進她嘴裏,冰涼的甜蕩漾在滿入夢唇齒間,更讓她心神不穩的是陸骁河幾乎掠奪的激吻。

周圍有無數種聲音,最終都化為驚訝的抽氣聲。

陸骁河吻得她淚眼朦胧,不想讓別的男生看見她嬌軟一面,摁住她的頭壓在自己懷裏。

擡頭,陰冷的眼神掃過衆人:“看什麽看,沒見過老子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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