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二兩清酒10(二章合一)
簡意垂頭緊抿唇跟着顧哲一路到車前,拉開副駕門坐下。
副駕座椅上有一個女式手拿包, 想來是李燦留下來的。簡意想也沒想, 降下車窗就把手拿包丢了出去。
顧哲坐在駕駛室, 掰着內視鏡看了看臉,又整理了下頭發。
“你有沒有傷到哪裏?”簡意扯了下他的襯衫, 沒見着身上有血跡,“骨頭和內髒有沒有問題?去醫院吧。”
“不用。”顧哲啓動引擎, “他沒有下死手。”
簡意抿了下唇。
“我也避開了他的要害部位。”顧哲扯着唇角笑了下, “你們不是剛接了個案子?他殘了的話影響辦案效率。”
打了一個友好性的架?
“還是去醫院檢查……啊!!!”簡意的心髒直蹿到嗓子眼。
車前突然冒出個人影, 不怕死地擋住去路。
李燦拎着一雙高跟鞋,光腳站在車前, 眼神淩厲奪魄,甚至隐隐帶着些意味不明的決絕。
她仰起頭直直盯着駕駛位上的顧哲。
一句話不說,只是盯着顧哲。
李燦本來長相冷豔, 自成女王氣場。她身着長及腳踝的紅色風衣,徐徐夜風吹起波浪般的長發。
很有範兒。
極其的有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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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意看着她, 腦子裏浮現出李燦在某部電影裏的一個長鏡頭。
李燦扮演的女主是戰敗國的公主, 敵軍攻進城門時,她身披鮮紅色的披風,畫着高貴冷的妝容, 在城牆上宣講了一段死前誓言,随即跳牆自盡。
本來是場煽情戲, 硬是被她演成了喜劇。
據說首映的時候,滿放映廳的各界人士都被她尬出了一個新境界。
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 如果是她演出來的話,在簡意看來,簡直是演技炸裂。
如果在那部電影裏李燦拿出現在五分的演技,也不會被全網群嘲吐槽到現在。
簡意:“顧哲,她不是演出來作秀給你看的,她是來真的。”
顧哲無甚情緒,腳踩着油門,繼續朝前開去。
李燦迎着夜風,不為所動。
眼看車頭就要把她撞飛,簡意撲向方向盤的同時,明禮一把抓起李燦,把她甩在路邊花叢裏。
“顧哲!”簡意出了一身冷汗,癱軟在副駕上,“你差點兒撞死她!!!”
顧哲慢悠悠說:“警察不會見死不救。”
“…………”簡意踢着腳底下的鋼筋,想拿起來把顧哲的腦袋敲開,“你和李燦怎麽回事?”
顧哲淡淡說:“就那麽回事。”
“什麽那麽回事?”
“炮|友。”顧哲說。
李燦一聲不吭從花叢裏爬起來,若無其事地擡手順了下頭發,捋掉上面的草屑。
“長能耐了?”明禮啐了口唾沫。
李燦撿起高跟鞋彎腰套在腳上:“沒你有能耐。”
“以後玩大發了別他媽來找我。”
“用不着你瞎操心。”
“我操?”明禮拾起被簡意丢在地上的手拿包,大力拍在李燦腦袋上,“如果不是我,那孫子就把你撞飛了,你還在這上演一出離別恨,我都替你害臊。”
“他不會。”李燦奪走他手裏的手拿包,頓了頓,說,“顧哲是我同學,小學同學。”
“小學同學?蒙誰呢?”明禮說,“那孫子大學以前都在南城,你什麽時候跑……”
明禮住嘴,記憶中小姨因為生意原因,曾經帶着李燦在南城待過半年。
明禮看着李燦,覺得不可思議:“小學,一個學期,你這樣的人還能交到朋友?就算有哪個眼瞎的和你交朋友,那人絕不會是顧哲。”
李燦裹着風衣挺直脊背不說話。
明禮看着她,不知想起了什麽,突然笑了起來。
李燦白他一眼:“你笑什麽?”
“顧哲該不會就是當年那個,那個誰,那個騙你說去參觀豆苗,結果把炮仗丢進糞坑裏,炸了你一身糞便的那個小學同學吧?”
“……”李燦抽了抽嘴角。
“狗改不了吃|屎。”明禮罵了句,朝前大步走,“你自個吃去吧,到時候塞着了牙自己躲一邊兒剔。不過我事先告訴你,吃撐噎着了別來找老子,十個小姨也沒用。”
明禮走了幾步,突然轉身,再走回來,一臉讨好的笑,問:“你當時在南城待的那個學期,記不記得顧哲身邊有個小女孩?比你們低一級。她那會兒什麽樣?是小可愛還是小辣椒?”
小可愛?小辣椒?
李燦一陣惡寒。
“剛剛那個?”李燦甩了下頭發,“我是記得當初有那麽一個小女孩,至于她什麽樣,我不會告訴你,十個大姨也沒用。”
“我操?”明禮真想把她一腳踹到顧哲跟前,讓顧哲這個非人類把她挫成灰,“吃|屎去吧你。”
顧哲開車把簡意送回家,簡意執意給他塗了紅藥水。
顧哲窩在沙發上抱着平板電腦玩游戲:“衣服破了,你賠我一件。”
“好,明天就去買。”簡意盤腿坐在地毯上,摳着手指猶豫了好久,問,“你知道明禮和李燦的關系?”
“哦。”
“……什麽關系?”簡意覺得自己嗓音裏帶着顫。
“我是知道,”顧哲掀起眼皮懶洋洋說,“但是我不想告訴你。”
不想說的原因……是因為明禮也和他一樣,和李燦是炮|友關系?
簡意掌心的手機連着震動了幾下,通知欄顯示進來三條微信消息。她點開,明禮發來三張照片,他裸上身站在鏡子前,拍了三處受傷的部位。
後背和胳膊上各一道紅腫的棍痕,要比她後背的淤青嚴重的多得多。第三張照片則是他的臉,左臉頰五道抓痕,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劃出來的。
簡意咬了下手指甲,好像該修剪了。
明禮又發過來一條文字。
【氣消了沒?】
簡意憤恨地退出微信。
圖片剛消失在她視野的瞬間,眼皮突突跳個不停,總感覺哪裏不對。她重新打開微信,點開明禮發過來的照片。
鏡子一看就是宮廷風,跟他在市局隔壁那個錦繡小區一點兒都搭,就算他室內裝修就是這個風格,但是……
簡意再把照片拉大,鏡子前面的洗手臺上有瓶卸甲水。
卸甲水!
他那號人物,估計連卸甲水是什麽都不知道。
簡意死死摁着電源鍵關機,眼眶裏瞬時蓄滿淚:“我不談戀愛了。”
顧哲掀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接着打游戲,只是把游戲音效調大了兩格。
一局結束,他這才擡頭,看着已平靜下來的簡意,說:“哭夠了?”
簡意低頭把丢在地上的團團廢紙巾拾到垃圾桶裏。
“你真不打算和明禮談戀愛了?”顧哲問。
“和誰談也不和他談。”簡意甕聲說。
“那行,不談戀愛就相親。”顧哲一臉平靜地給她發過去一條微信,邊說,“簡媽給我的相親名單,讓我替你把把關。我查過了,湖城中醫院的一個主任醫生,人還行,沒什麽大毛病,聯系方式發給你了,你哪天去見見。”
顧哲頭枕雙臂躺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晃蕩着,不知想起了什麽,他眯眼扯着嘴角笑:“我找到一件好玩有趣的事情,這幾天要開始忙喽。”
“什麽事情?”簡意問。
“什麽事情都是說出來就不好玩了。”顧哲神秘口吻說。
簡意鼓了鼓氣,又問:“那你告訴我,李燦什麽來頭?”
“她呀。”顧哲意味不明笑了會兒,說,“我先問你一件事,張斐然借給你的那件LM的禮服,你是不是讓明禮替你退回去了?”
簡意還沒來得及解釋。
顧哲接着漫不經心說:“LM是李燦家旗下一個牌子,之一。”
所以,明禮才能不花一分錢給退回去!
簡意扁着嘴,胸腔發悶。
顧哲支着腦袋看了她一會兒,從沙發上起身:“我回去睡覺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要和他談戀愛還是去相親。”
顧哲走到門口,想要說,LM之所以這樣取名,是因為李燦父親姓李,李燦母親姓明。明禮為了當刑警方便,換了套檔案,這份檔案裏,他随母姓。
李燦的所謂後臺背景,其實是明禮的祖父和父親。
他回頭看了眼依舊呆坐在地上的簡意,明禮你個王八蛋。
爺爺我就是不說。
去你媽的戀愛,談去吧。
三分鐘後。
顧哲折返回來敲開門:“簡意。”
簡意垂首立在門口。
顧哲嘆了口氣:“和李燦是炮|友關系的是我,不是明禮。”
簡意猛擡臉,眼圈都是紅的。
“你啊。”顧哲無奈輕聲笑了下,“他們兩個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如果他想告訴你,自然會讓你知道。”
簡意抿着唇沒有說話。
“我查過明禮的情史,和你一樣,一片空白。”顧哲又說,“如果你喜歡,他是個不錯的戀愛人選。有我給你撐腰,不怕他欺負你。”
“顧哲。”簡意嗓音開始哽咽。
顧哲拖着一慣懶洋洋吊兒郎當的音調,笑着說:“他塊頭雖然比我大,但是真打起架來,他打不過我。因為我會來陰的,他不會。”
“走了。”顧哲轉身踱向走廊深處,背對着她,擡起右胳膊朝她潇灑地揮了揮手,聲音徘徊在空曠的走廊裏,“下次再見,他得給我叫哥。”
顧哲走後,簡意悶着腦袋沖了個澡,扭着胳膊用了各種怪異的姿勢,硬是給背部淤青的地方塗好了藥。
可能是因為憋着一股氣,整個過程沒覺得疼。
明禮背上的傷……當時顧哲拎着鋼筋掄下去的時候,好像力度還挺大。
皮糙肉厚不要臉,活該被打。
誤會了他和李燦的關系,誤會了他的追求方式,其實仔細想想算不上誤會。
能相信那個什麽追妻108式的人怕不是個智障。
但是,能照着上面一條不落做出來的,這個世界上怕是只有他一個人。
畢竟,別人還多多少少要點兒臉。
說他是故意用這個帖子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順便倒打她一耙,摔鍋給她背,簡意都信。
就是不想理他。
簡意趴在床上逛了一圈論壇,更了個帖子,随便寫了點兒家有一個哥哥的好處。剛更了半個小時,帖子就被置頂加精,網友們紛紛跟帖蓋樓說國家欠她們一個哥哥……
簡意心滿意足爬完樓,心情稍稍好轉。她又登錄微博把莫小茹的兩次直播看了幾遍,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
天蒙蒙亮時,簡意從噩夢中驚醒。
她夢見莫小茹畫了一臉死人妝,從直播屏幕裏爬出來,抱住她的雙腿不要她走,嘴裏說着“幫幫我”……
簡意開燈,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細細回憶采訪莫小茹時的種種情景。
莫小茹主動提起李思錄……簡意向她請教化妝技巧……她給簡意化妝……簡意請她推薦遮瑕筆……莫小茹送了她一只遮瑕筆……
莫小茹送過她一只遮瑕筆!
遮瑕筆在包裏一直沒有拿出來過。
簡意掀被而起,拿起包來了個底朝天,把包裏的東西全倒在地上。她跪在地上把遮瑕筆拆零散,管身裏沒有字條,遮瑕粉裏沒有異樣。
她不甘心地把管身上的英文說明都看了個遍,猜字謎一樣琢磨每個字母。半個小時過去,什麽也沒琢磨出來。
就是個單純的遮瑕筆。
簡意喪氣地坐在地上,手指拽着管口的透明封扯了下。
她愣住。
透明塑料封粘掉了管身上的幾個英文字母,組合起來,好像能讀通。
WANHUA
簡意斷了好幾次句,終于讀通順,WAN HUA。
萬華?
湖城南郊有個萬華山,是個待開發成旅游景點的荒廢山區。
湊巧還是有意為之?
簡意上網輸入肖廣平和萬華山,二者之間并沒有絲毫聯系。而且這個塑料封,如果撕下來的力度和角度不對,上面殘留的字母也會有所不同。
除非事先有人動過手腳。
簡意拿着這截透明塑料封走到陽臺,借着第一縷晨光舉到眼前,上面的粘膠有些許土顆粒。她剛剛撕開,浮沉的土顆粒不可能這麽快就粘浮上。
以前曾被撕開過!
簡意睡意全無,她飛快回到卧室撿起遮瑕筆管身重新回到陽臺,扯下剩下半截透明塑料封,高舉到眼前。
嶄新,粘膠上沒有粘任何土顆粒。
WAN HUA 真是莫小茹留下來的線索?她這都是跟哪兒學來的?搞這麽神秘,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簡意飛速洗漱,準備出門去萬華山一趟。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是一種可能。不過,莫小茹也忒信任自己了,娛樂圈的福爾摩斯,她可擔當不起。
簡意邊刷牙邊點開手機軟件約了個車,司機就在附近,十分鐘就到了樓下。她連廁所都沒來記得上,就急匆匆掂着包下樓出去。
到了萬華山時,太陽還沒出來。山雖然不算高,但是遠遠看過去,山頂有一層不算薄的霧霭,增添了些許神秘。
司機關切問了簡意幾句,簡意說自己是記者,來這裏取景做新聞。司機好心地告訴她上山的路,又囑咐她要注意安全後駕車離去。
簡意沒有着急上山,而是繞着山腳在外面走了半圈,脖子裏挂着相機拍了幾張照片。
今天剛剛進入十一月,山上的楓樹像血一樣紅,莫名有點兒瘆得慌。
如果萬華山真是莫小茹留下來的線索,她這兩天一直藏在這裏?
簡意按照司機的指示尋到上山的路,拿着手機想要給明禮打電話說下今早的發現,但想起昨晚的不愉快,她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莫小茹的人身安全最重要。
簡意默念了三遍,給陸天槍發了個定位,告訴他今早的新發現和猜測。
萬華山不算高,因被荒置了近兩年,雖然山路并不陡峭,但是也不好走,僅容一人通過的小路上總是被兩旁冒出來的枝枝杈杈擋住去路。
沒人打理自有沒人打理的好處,火紅的楓葉和金黃的銀杏葉交錯在一起,有種野性的美。
簡意邊走邊拍照,不知不覺已到了山頂。
一路走來沒發現有人來過的蹤跡,簡意沉迷于拍照,幾乎忘了來這裏的目的是找尋莫小茹。
太陽剛剛升起,驅散了籠罩在山頂的霧霭,紅彤彤的日光灑在層林間,美不勝收。
簡意拿着相機調好焦距,準備拍張萬華山全景圖。
舉起相機準備找角度時,她突然發現前方一棵楓樹上的楓葉有些怪異,她往前走了走了幾步,探身過去想看個究竟。
看清濃密楓葉裏的東西時,簡意雙腿瞬時軟成兩根熟面條,一屁股癱在了地上。
曾有研究表明,人在受到極度驚吓,深度恐懼沖擊大腦皮層的瞬間,起初的瞬間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影視劇中那種看到某種刺激畫面就尖叫,相較來說,只是一種淺顯的表達手法。
簡意癱在地上,嗓音裏發不出任何聲音。
火焰般的楓葉中懸空挂着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人,紅色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身體不是尋常豎直上吊的姿勢,而是和地面平行,橫在楓葉中。
面朝上,黑色長發垂下來,随風飄在血染的楓葉裏。
是個女人。
簡意兜裏的手機鈴聲乍響。
魂魄這才從深度驚懼中回到現實,她尖叫着連滾帶爬原路返回。半山腰時,不知從哪裏蹿出來一只野狗,跟在她後面追過來。
簡意跑出了個新速度,小路兩旁的枝枝杈杈劃在臉上和手上沒有絲毫痛覺。
自鴻衛停車場被SUV追和昨天去莫小茹家被明禮追之後,這是她畢生達到的最高生死時速。
被SUV和明禮追,簡意知道他們是人,技術上來講,可以拼一拼速度,博出一線生機。但是現在身處荒山中,身後跟着一只有可能以各種屍體為食的野狗,林間血染的楓葉裏似乎也飄蕩着一只紅衣女鬼……
分分秒秒就能要了她的命。
山裏的信號不太好,兜裏的手機時不時響那麽幾聲,更添加了幾分詭異色彩。
簡意只顧得奪命跑路,相機掉在了哪裏她都來不及管,更是沒時間和心思來掏手機。
上山她用了四十多分鐘,下山只用了十五分鐘。
終于跑出去。
野狗緊跟其後,咬住她的衣角,簡意扯着外套要脫掉時,迎面蹿過來一個龐然大物的黑影,汪汪叫着,擦着簡意的胳膊飛撲在野狗身上。
下一瞬,簡意兩眼一黑,撞進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裏。
鼻子生疼。
鼻腔裏盡是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安全感。
“操!!!跑跑跑,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幾把跑,顯擺自己有能耐?!”明禮一把掐着她來了個熊抱,抱她起來的時候,還很有心計地把她兩條腿分開纏在自己腰上。
明禮繼續吼:“手機就是他媽的玩具,打多少遍都不接!再瞎幾把跑信不信老子把你腿打斷……”
像是剛從海嘯裏飛出來的一葉扁舟終于安全着陸。
繃緊的神經瞬時松懈。
簡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陸天槍領着一隊刑警和警犬跑過來:“老大,嫂子沒事吧?”
簡意哭着說:“山頂……有……有個死……死人。”
陸天槍震驚:“死人?”
“你們先上去。”明禮朝他們揮了下手,抱着簡意走到不遠處的吉普車前,保持她雙腿卡在他腰間的姿勢,拉開駕駛門跨坐了進去。
“現在知道哭了?!你不是能耐的要上天!”明禮聲音氣勢一點兒不減,帶着訓斥的意味。
“你兇什麽兇!!!”簡意哭着抹淚,情緒激動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中,全然沒意識到身體在他大腿上扭來扭去,這個姿勢,這個動作,暧昧到不能再暧昧,“你們怎麽當的警察……我剛才差點兒死掉……你算老幾……憑什麽罵我……”
明禮板着臉看她:“你再哭一聲試試?”
她哭起來的樣子可真他媽……醜。
簡意繼續:“你管我怎……”
明禮一手握住她的細腰,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猛地把她壓在方向盤上。
嘴巴包住她小巧的唇瓣,長舌直驅,在她上颚掃了圈,再掃過她的細牙,尋到她的軟舌,輕輕咬住交纏在一起。
嗚咽聲全被他吞進肚子裏。
昏天暗地,幾欲窒息時,明禮松開她。
簡意腦袋一片空白,怔怔望着他。
“簡意。”明禮雙目灼灼,聲音暗啞,“你什麽也不要想,忘了剛才看到的東西。看着我,記住現在的滋味。”
明禮說着,一寸寸靠近簡意的臉,再次吻上她的唇。
極致纏綿。
有璀璨煙花在兩人腦中綻放。
吻到後來,簡意在他的引導下,出于自然本能,甚至懂得了如何回應他……
感受到簡意的回應,明禮更加肆意。
呼吸逐漸絮亂急促。
褲兜裏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明禮貼着她又親了一會兒,這才戀戀不舍離開她的唇舌,抱着她靠在駕駛椅上。
明禮左掌按着簡意的後腦勺,捂她在自己胸口,右手從褲兜裏掏出手機,滑開接聽鍵放在耳邊。
陸天槍略帶驚懼的聲音從話筒裏傳過來:“老大,死者是莫小茹。”
“知道了,”明禮揉着簡意的腦袋,斂了下眼裏的神色,“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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