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八卦二人

韋青柯看她一臉難掩的郁悶卻又不好說出口的樣子, 頓時覺得自己心情好了起來,他身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順勢倚在了上頭, 他才笑微微的側頭看着她, 道:“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過去吧,就只這一會兒功夫,我總覺得背上都要被人瞪的千瘡百孔, 委實是疼的厲害, 不抹上幾斤膏藥只怕是好不了了。”

阮琨寧眉梢抽了一下, 微微側頭往他身後去看。

她眼神很好, 韋明玄臉上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相信韋明玄的眼神也同樣好使。

果不其然, 韋明玄臉上全然是那種看似平靜嚴肅實則指責不忿的神色,眼見着她看了過去 ,居然把臉給別了過去, 不肯看她了。

阮琨寧狠狠地咬了咬牙, 幸虧自己不是穿進女尊裏頭去不能三妻四妾, 不然就看他這個德行, 指定是個不能容人的。

這股子少女(?)傲嬌般的氣息, 還真是……欠、調、教。

可是韋青柯還在眼前,眼睛裏的笑意有一半是戲谑之色,一半卻是另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意味,她臉面上難免的有點挂不住, 輕輕地咳了聲,輕聲問道:“你沒跟別人說吧?”

韋青柯兩手環胸,笑吟吟的道:“你猜?”

阮琨寧有點蛋蛋的憂傷,所以說人就是不能欠債的,小時候欺負人太多長大了難免就會被報複回來,現在她看着韋青柯臉上的酒窩也不是那麽可愛了,她無力的扶着額頭,試探着道:“應該沒有說吧?”

韋青柯卻無論如何不肯再說了,只笑着搖搖頭,轉身往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我又不是三姑六婆,成日裏跟人咬舌頭,你只管放心吧。”

阮琨寧不明白他的心思,思慮了一會兒也咂摸不出個什麽滋味來,想着反正他也不會害自己,眼見着時間将至,也定定心,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也不知道內務府是否有意,還是說為了表示皇帝對于救命恩人的感激,阮琨寧的位子居然是緊鄰着皇帝的下首,算是一個黃金席位了。阮琨寧原本坐着的時候還感覺不出什麽,這下再返回的時候卻是看的心頭一跳。

這些日子來,她真的是被皇帝的撩妹技能max給吓怕了,生怕他不分場合就開始發動自己的技能。不過想了想,倒是也漸漸地定下心來。

反正這是宮宴,這麽多人呢,皇帝應該也不會做什麽引人誤會的事…………的吧?

按照宮中舊制,皇子與公主的坐席是不在一起的,此刻倒是方便了阮琨寧,畢竟她同其他人也就是點頭之交罷了,真的聚在一起反倒是尴尬。

如今,宮裏頭只有阮琨寧與熙和公主并一個瑩妃所出的小公主未嫁,因為年幼的緣故,小公主還沒有加封號,今日又因為染了風寒,所以并不曾出席。

至于其餘已經出嫁的公主,則是同驸馬一起,與皇子們一道坐的,并沒有同她們坐在一起。

阮琨寧對于許多人還是不夠了解,幾位年長的公主出嫁的早,素日裏也很少出現在人前,她難免會覺得陌生,好在熙和公主這個萬事通在一邊時不時的指點一二,她自己也算是氣度斐然,倒是也不會顯得局促,叫人輕看。

皇帝是同皇後與榮王一起到的,自然不會有人想着來一個壓軸的出場,比皇帝來的還要晚這種明擺着找茬的事情,他們三個人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在候着了,一到場,就可以宣布開席了。

皇帝的心情似乎很好,目光在阮琨寧身上一掃而過,哪怕是見她一本正經正襟危坐的樣子,也覺得可愛的不得了。

哪怕只是坐在那裏面無神情,她也是玉雕一般的剔透,滿庭的燈光,夜空的明月都不及她周身輝光半分,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再想想今日三甲鬧出來的事情,突然覺得有點牙疼。

這樣的招蜂引蝶,卻不知道将來苦的是哪一個。

管他呢,總不會是他就是了,他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的,輕輕地嘆了口氣。

阮琨寧倒是沒有注意到皇帝的神色,她的目光全數落在了皇後身上。

只不過幾日未見,此時再見皇後,她委實是大吃了一驚。

不過數日的功夫,她整個人仿佛老去了十幾歲一般,眼角的紋路似乎也添了好些,細細密密的叫人看着心驚,面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饒是敷了粉,也沒有遮蓋住眼底的青白,氣色更是憔悴蒼白的厲害。

她想着前些日子皇後被剝奪了宮權的事情,再想想之前韋明玄的決絕态度,隐隐的猜到了什麽,卻也沒有表露出什麽情緒來。

既不會感覺到幸災樂禍,也不會覺得心生同情,如此而已。

在阮琨寧心裏,她也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不值得她去費什麽心。

她不是什麽聖母瑪利亞,可以對所有人施加光輝,卻也不是什麽電鋸殺人狂之類的變态分子非要去落井下石狠狠地踩幾腳。

只要皇帝沒有廢掉她,韋明玄與韋明玦兄弟還在,陳郡謝氏還沒有倒下,那她就仍然是我母儀天下的皇後,不容任何人輕侮。

皇帝自己去打皇後的臉可能沒什麽,可是別人去打皇後的臉面,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阮琨寧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總的來說,在對上皇後之後,自己所有吃過的虧都已經回敬過去了,接下來,大家還是相敬如冰比較好,只要皇後不要上門找茬,她也不會再做什麽。

皇帝到了,這場宴會便順理成章的開始了,樂府奏邵樂,舞姬款款的上場,水藍色的裙裾輕舞,比夜色中的月華還要令人迷醉,衣決長袖飄飄,端的是舞姿若仙。

雖說是宮宴,可真的往實了說也算是一場家宴,皇帝的心情也不錯,滿場言笑晏晏,氣氛倒也不是特別的嚴肅,彼此之間的言談還是有的,阮琨寧也樂得自在,目光不易察覺的四處打量着。

今日跟皇長子一起來的并不是正妃許氏,而是側妃蘇氏。

畢竟是離得近,格外的要加幾個小心,熙和公主謹慎的看了看皇帝,顯然對于這個父親還是很敬畏的,見他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示,便大着膽子開始跟阮琨寧低聲咬耳朵,分享八卦:“我同你講,這位蘇側妃可是十分得寵呢,在皇長兄府裏頭竟是蓋了正妃一頭,到了現在皇長兄府裏頭,也就只有正妃側妃兩個正經的女人。”

熙和公主的話裏頭聽不出是羨慕還是別的情緒,只低聲嘀咕道:“你是不知道,皇長兄素日裏是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可是對着這位蘇側妃,你看看,甚至連走幾步路都要扶着腰,八爪魚一樣貼着,他也不怕把人給熱化了。為着這個,蘇昭容也曾經訓斥過幾次,可到底是天高皇帝遠,兒子又是開了府過日子的,她也是鞭長莫及,那位正妃身體本就不好,前幾年生孩子難産,險些就救不回來了呢,可那時候側妃病了,他正守在跟前,竟連離開去看一看嫡妻也不肯,到了現在,王妃也就是在府裏熬日子罷了。”

熙和公主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禁不住微微嘆一口氣:“明明是同一個男人,怎麽能這樣對兩個女人,既深情,又絕情……”

為着自己同蘇梨還有幾分交情,阮琨寧倒是也不好說什麽,只不偏不倚插了一句嘴:“個人有個人的緣法罷了……說到底,男人這樣,苦的還不是女人。”

熙和公主再一次嘆口氣,她雖是公主之尊,真正的金枝玉葉,可是有點地方還是避免不了遭受到男人的歧視,更何況是別的女子呢。可是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樣子的,誰也沒辦法。

阮琨寧沒有再吭聲,目光卻落在了蘇梨那邊,微微一笑。

她不知道那位正妃是不是過得很不好,也沒有那麽多多餘的善心去揮霍,畢竟她們也沒有什麽情分,她只聽見蘇梨過得很好,就很為她高興了。

蘇梨顯然也是看見了阮琨寧的,目光随之一柔,到底是身份規矩束縛,所以也只是極為淺淡的朝她一笑。

她到底只是側妃,雖然深得皇長子寵愛,卻也只是妾侍,不能逾矩,也不敢衣飾太過,只是煙柳色的碧紗羅裙,墜倭髻上幾只素蘭玉釵,空谷幽蘭一般靜美,十分的清雅脫俗。

阮琨寧與她相熟,見她看過來,伸手舉杯,遙遙一敬。

說是敬酒,可是她的酒量擺在那裏,委實是不敢冒險,只好作弊摻了白水,這種事情,心意到了就足夠了。

蘇梨微笑颔首,顯然是瞧見了她的意思,暗暗地向她打招呼。

熙和公主見了,倒是有點明白阮琨寧方才為什麽沒有深談下去,又湊過來低聲道:“不過說真的,要是真的有一個男人無論如何都站在我這邊,哪怕他再狼心狗肺,我也覺得什麽都值了。”

阮琨寧瞥她一眼,沒有作答,只順着皇長子那邊的席位看了過去,目光落在了二皇子妃身上。

這不是阮琨寧第一次見二皇子妃,可是這般近的打量還是第一次。

二皇子妃眉眼生的十分奪目,今日打扮的又貴氣異常,一落座便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

她出身隴西李氏,也是世家大族,又是嫡出皇子的正妻,母家的勢力也同樣不弱,打扮的素雅了反而會叫人輕看。

一身明紅色的衣裙上頭纏枝的海棠開的靡麗,無端帶上了十分的風情,滿頭的青絲梳了抛家髻,上頭的镂空飛鳳金步搖栩栩如生,五頭的鳳釵在燈光的輝映之下分外的耀眼,那五簇鳳凰口銜的珍珠更是顆粒飽滿,色澤素美。

她生的也并不是一般女子那樣的秀美,眉眼深邃,眉骨很高,一張臉輪廓分明,像是盛開的最為豔麗的曼陀羅,美的很有侵略性,許是因為在西北待過,出身武家的原因,她身上有一種普通女子很少有的野性而張揚的美,可是同身邊的大公主說話的時候,卻十分的柔和,微微前傾的角度是恰到好處的優雅,既叫人覺得她是十分認真仔細的傾聽,又叫人覺得真是不失天家氣度的尊貴榮華,稱得上滴水不漏。

阮琨寧默默地圍觀了一會兒,才發現她是真正的蘊鋒刃于無形,毫不外露,同自家阿姐有的一拼了。

明明性情偏向于狠厲幹脆,卻能表露出現在這幅柔婉模樣,左右逢源長袖善舞,那才叫人心裏頭打鼓呢。

熙和公主顯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輕輕地拉了拉阮琨寧的衣袖,十分小心的低聲道:“我這位二嫂可不是什麽軟角色呢,現下我二皇兄整個府裏都被她把持的死死的,到現在也只有她一個人膝下有二子罷了,其餘的都是女兒呢……”

阮琨寧淡淡的看了看二皇子妃,心頭轉過幾個年頭,這才低聲道:“反正也礙不着你,管這麽多做什麽呢。”

話剛說完,她才猛地想起一樁舊事來,自己的大嫂徐雲姍,同二皇子妃的妹妹,好像十分親近呢。

只是,她也只不過見過那位李二姑娘幾面罷了,只大略上看着倒是溫善端娴,可內在裏卻委實是摸不透她是個什麽性子,如今一想,倒是真有幾分擔憂。

可是再一轉念,大嫂又不是什麽小白花,想必自己會有決斷的,那位李二姑娘還曾經救過大嫂,自己這麽幹巴巴的湊上去說三道四,反而是不合适,便将自己的想法給隐去了。

熙和公主被她這一說,心頭失落的厲害,低聲道:“阿寧是不是不喜歡同我說話?這一會兒都打斷我幾次了。”

阮琨寧斜了斜她,也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有一個秘密要同你講。”

熙和公主頓時來了興趣,連忙問道:“秘密?是什麽?”

阮琨寧把聲音壓低,好像是要說寶藏在哪裏一眼,眼底的小心謹慎十分的叫人有好奇感:“其實,我們這個樣子說話,你父皇也是聽得到的。”

熙和公主(#?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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