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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話,還需要所謂的近身侍女嗎?”

沈硯之覺得,這小村女就是小村女,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

“說白了,你就是偷懶,這樣懶散的性格,就算給你一間鋪子,你也沒本事掙錢。”

沈硯之就是故意刁難她,怎麽滴?

一間鋪子是那麽好到手的嗎?

“沈硯之,你就那麽讨厭我嗎?”

她可算是看出來了,不是她偷懶的問題,而是沈硯之對她有偏見的問題。

“不讨厭。”

沈硯之答道。

他讨厭林芽兒?

可笑,一個連眼都入不了的女子,憑什麽可以得到他的讨厭,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

“不讨厭那不就得了,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去外面不惹你生氣,有事就拉繩子吧。”

她說完,也不管沈硯之答不答應,大步轉身往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想着,她很大概率是在什麽時候得罪了沈硯之。

可是,那是什麽時候呢,怎麽一點兒都記不起來。

有哪個丫鬟,是不經過主子的同意,就這樣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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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大府上,這種不聽話的奴婢,早就被拖出去亂棍打死了。

如果他願意這樣做的話,只需要一句話,任何人都不能為芽兒求情。

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身份的小丫頭而已,而且在這個朝代,只要不是權貴,人命從來都是不值錢的東西,甚至 連一匹馬,一頭騾子都不如。

他卻也只是看着芽兒走出去。

人命在他眼裏,從來都不重要。

走出外面,芽兒深深的呼吸一口氣。

果然,沒有沈硯之的地方,實在是太舒服了。

不用看着他那張臭臉,真是白瞎了那麽好看的一張臉,卻終日擺着一副令人難以靠近的臭臉色。

“芽兒姑娘,怎麽出來了,少爺在裏面好嗎?”

十一靠在柱子上,他手裏拿着長劍把柄,扭頭對她說道。

“好到不能再好,這會兒就算是跳一只老虎進去,都能打死。”

“芽兒姑娘就不要說笑了。”

“我才不是說笑,不就傷了手臂嘛,哪至于虛弱到躺在床上,有錢人呀,就是身子嬌貴,一點傷都緊張的不行,還派了那麽多人在府宅裏巡邏。”

她呶了呶嘴,不以為然的說着。

“我娘那邊,你遣人去報信了嗎?”

為今,她更加關心的是這件事。

十幾歲的閨女,徹夜不歸,怎麽樣也要說一聲。

只是說一聲也沒多大用處,很大概率,等她回去以後,少不了一頓雞毛撣子伺候。

“芽兒姑娘放心,你家那邊,我已經安排人,這些天,就請芽兒在這裏,好好照顧少爺吧。”

十一笑了笑,當一個合格的樹洞,聽着她的牢騷。

“你家少爺可讨厭我了,你還把我找來這裏伺候你家少爺,我只怕還沒把他伺候好,就得氣得背過氣去。”

她哼了一聲。

“芽兒姑娘誤會了,少爺怎麽會讨厭你,少爺的性格,我很了解,如果少爺真的讨厭你的話,根本不會讓你到這裏來,還哪能和你置氣,說那麽多話?”

220書裏都是騙人的

十一說這話,并不是胡掐。

上次在楓林閣,沈硯之對施雨婧的态度。

簡直就好像面對空氣那樣,面無表情,連多看一眼都懶得。

根本不可能像對芽兒那樣,說那麽多的話。

不過對她來說,她寧可沈硯之也像對待施雨婧那樣對待她,把她當作透明的空氣最好了,這樣就不會時不時的,出口怼她。

“十一,你是他的随從,自然是向着他說話的,你可不知道你家少爺有多可惡,還說什麽要教我怎麽樣當一個丫鬟。”

芽兒坐在闌珊旁,擡起頭看着天上的彎月。

穿越來到這裏以後,她是第一次夜不歸宿。

之前,一直都是扮演着好孩子的角色。

這天大地大的,一輩子都窩在一個地方,實在是太浪費這個人生了。

“少爺竟這樣說話?”

十一詫異。

“那是自然,我可不騙你。”

十一聞言,笑了起來。

“我跟随少爺多年,只知道少爺是個寡言沉默的人,即便是有心事,也從不與人說,更不會有玩笑的話語,如此看來,在少爺的眼裏,芽兒姑娘很是特別。”

“對,特別好剝削。”

芽兒點頭。

“芽兒姑娘偏要這樣說,那麽十一就無話可說了,在屋裏伺候了一天,芽兒姑娘也累了吧,你想吃什麽,我讓人出去買?”

十一對她,到也是挺寵着的。

“算了,你家少爺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才會躲到這裏來,讓你的人到處跑,要是讓仇家知道了,還不連夜撲殺過來。”

芽兒連忙搖頭。

她又不是茉兒,還不至于那麽嘴饞。

十一笑着點頭。

“芽兒姑娘真有心思,這些天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也不是白幹活,這可是你家少爺拿了一間鋪子換的;天下間這般好的活,都讓我遇上了,是我的福氣。”

她沖着十一笑。

她不讓十一派人出去買好吃的,最主要的顧慮是,也不知道那個張如徹到底和沈硯之的關系如何。

如果兩人是那種,非要至對方于死地不顧的關系。

她這麽一個小弱雞,在這裏待着,很容易被誤傷的啊。

兩方混戰,誰還顧及的她呀。

“若是換做其他人的話,少爺才不會費那麽多唇舌。”

十一看着她說道。

可是她卻假裝沒聽到。

她很有自知之明,一如那時候,林芊兒在她的耳邊大叫。

每個人都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思,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要這樣做才能活下去。

她要的,只是努力掙錢,然後富甲一方,滋滋潤潤的過一輩子便足以。

為了不讓十一再繼續誤會下去,只好轉移話題道:“十一,聽說你武功很厲害,會不會輕功,從這一頭飛到那一頭?”

“什麽叫做輕功?”

十一眨着眼睛,他有些習慣了芽兒總是說一些沒聽過多的話。

“不會嗎,就是嗖的一聲,從這邊屋頂飛到那邊屋頂。”

她說着,用手指比劃到。

“這麽遠,怎麽可能跳的過去,非要摔斷腿不可。”

原來那些飛來飛去的輕功,都是電視裏騙小孩子的,像十一這樣的武者,的确可以上竄下竄,不過也只是僅限于正常人的範圍內。

“那麽點穴呢?”

“點穴會啊,一些穴位,用力戳下去的話,會有麻痹腫脹的感覺,甚至會讓人疼痛不已,站立不住。”

“哪個穴位可以讓人靜止不動?”

聽到十一說會點穴,芽兒頓時來了興致,如果真讓她把點穴的功夫學了過去,才叫做妥妥的不枉此行。

“靜止不動?”

十一皺起眉頭。

“對對,快教我。”

她一臉興奮,只差沒有蹦起來。

其他什麽破招她都不想學,只要能點穴,類似于武林外傳裏面,白展堂的葵花點穴手。

從此以後,就能像只螃蟹那樣打橫走。

“哪裏會有這樣的穴位,真有這樣的手法,我也想見識一下。”

“哦……我也覺得,就是編故事編出來的,哪有那種好事。”

她的心情,瞬間跌倒谷底,這麽好的念想都沒了。

“芽兒姑娘是不是經常去聽書,現在說書人都這般天馬行空了嗎?”

“嘿嘿。”

芽兒呶了呶嘴,只能默認。

的确是從書裏看到的。

“叮鈴鈴……”

高腳酒杯響了起來。

“少爺叫你了。”

十一朝着門邊看了一眼,說道。

“得,我現在進去。”

芽兒無奈的站起來,推門進去。

這個混蛋沈硯之,當真是連一小會兒的喘息時間都沒有給她。

推門進去,原本躺在床上的沈硯之,竟然起身,站在屏風旁邊。

她不知道沈硯之到底傷的有多重,不過既然白春生作為大夫,都讓他躺在床上,就知道,不會太輕。

“你起來做什麽,快躺下,讓十一看到了,得說我照顧不周。”

說着,她就要上前去攙扶沈硯之。

這要是哪裏摔傷了,或者摔死了,別看十一現在對她有說有笑的,下一秒鐘,就能把刀讓她陪葬。

對于這一點, 她絲毫不懷疑。

“我剛才去了耳室。”

沈硯之忽然間說道,以致于她走到一半,停了下來。

耳室是下人睡的地方,身份尊貴的沈硯之,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跑去耳室那裏。

而且這麽多年來,沈府裏也有耳室,他從未想過要到那裏去,今天卻忽然間跑到耳室去體驗一番,連他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麽。

“你去那做什麽,難道你喜歡睡又小又悶又熱的地方?”

除了這個原因,她想不出來沈硯之還能有其他的理由,往耳室跑。

“只是想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罷了。”

沈硯之說着,目光垂下,看着芽兒腳下的地板磚。

他為什麽要去在意芽兒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即便是驗證了,對他也沒有任何作用。

難道他堂堂沈家的長子,知道耳室的構造,對他有幫助嗎?

“我在你眼裏,就是謊話連篇的人,對吧?”

芽兒臉上的笑容,徹底隐去。

其實沈硯之對她的不滿,還有試探,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不過覺得,兩個人之主雇關系,雲老太太哪天歸西,那麽她和沈硯之的主雇關系,就此解散。

本着好聚好散的原則,她只當做不知道,拿錢然後走人。

可是,沈硯之太過分了。

“不是謊話連篇,只是覺得……”

沈硯之張嘴想要解釋,才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他為什麽要解釋,而且還是對着一個現在身份是丫鬟的人解釋,實在是太丢他沈小六爺的名號了。

“只是什麽?”

芽兒見他停了下來,雙手環抱胸前,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問道。

“沈小六爺,你是不是認為,像我這樣的窮人,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巴結你的機會,就會想盡辦法,像糖黏豆那樣,黏在你的身上,甩也甩不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你還真的想錯了,我林芽兒雖然窮,可是窮的有骨氣,直到目前為止,掙的每一分錢,可都是辛苦錢,沒有白拿。”

這話,她說的理直氣壯。

“我知道。”

不知道怎麽滴,沈硯之的聲音,有些輕了下去。

“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芽兒說完,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轉身往耳室走去。

丫鬟嘛,自然就應該睡在耳室,聽候主子的吩咐。

沈硯之看着她離開的身影,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他知道,都知道。

雖然說不出口,不過他去過芽兒擺攤的小巷口,沒有走過去,只是遠遠的看着。

看着不管是風吹雨打,還是日曬雨淋,芽兒都守在那個小攤前,賣着自己親手做的美食,收回每一分錢

這與他印象中的林芽兒,大相徑庭。

221聰明的人

“今晚你就睡在這裏吧。”

沈硯之看着她往耳室的方向走去,伸手指了一下卧榻的方向說道。

主卧裏,很大。

在斜角的窗臺下,擺着一張卧榻,供主子白天的時候,可以在上面小憩一會。

而且這卧榻,也布置得舒适,不僅有松軟的床褥,一旁還有個竹藤編織的小枕頭,端腳的地方,折疊着一床輕薄的單被。

甚至一旁還有收起來的支架,只要撐開來,就可以把帳子放下。

即便是盛夏蚊蟲多的時候,也能把裏面睡覺的人護的嚴嚴實實,保準一個包都咬不到。

真要說哪裏不如床的話,大概也就只是沒有床那麽寬敞罷了。

一個人睡,足足有餘。

“這是給你這樣的主子,午睡的時候用的,我睡了,到時候你不嫌棄嗎?”

芽兒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問道。

“嫌棄。”

沈硯之很直白的說。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即便是現在,也沒有想過,需要照顧誰的情緒,而隐瞞自己的情緒。

他用的東西,旁的人都不允許染指。

即便是不小心給碰到了,他都會讓十一丢掉。

“那你還讓我睡。”

芽兒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既然都嫌棄了,還讓她去睡,這豈不是直接挖個坑讓她跳嗎?

“我不碰就是了。”

沈硯之見她猶豫,又說了一句。

剛才還那麽尖酸刻薄的主子,現在卻變得通情達理起來,不讓她睡在悶熱的耳室,而是睡在卧榻上。

這卧榻的方位,擺放得很講究,正是風口對流的位置上,哪怕是悶熱的盛夏,沒有空調風扇的情況下,都能感受到徐徐吹來的微風。

比大床還要涼爽。

“好啊。”

芽兒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

不光不委屈自己的嘴,還不委屈自己別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沈硯之這個難以交流的人,是怎麽會在短短的時間裏改變了想法,總之趁他在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還是先答應下來。

那又悶又熱的耳室,她還不至于傻到非要湊上去,委屈自己講究一晚上。

沈硯之看着她,沒點樣子的爬上卧榻,然後竟然在男子面前,就想要彎腰脫鞋,不得不幹咳兩聲。

“咳咳。”

他這樣做,本意是想要提醒一下芽兒。

雖然平時看她走路還有說話,不指望她像個大家閨秀,可是也得要牢記自己是一個女子的身份。

“怎麽了,你喉嚨不舒服嗎?”

芽兒聽到他幹咳,沒聽懂他這幹咳裏面的含義,擡起頭問道。

既然說了要當他的丫鬟,伺候他一日三餐還有日常起居,那麽她就一定會做到,那種白拿人家的東西,卻不幹活的事情,她是做不出來的。

“沒有。”

沈硯之簡直要被她這後知後覺的遲鈍給氣壞,決定不和她說話,轉身緩慢的朝着自己床的位置走去。

床的位置,透過一簾半透明的珠簾,可是看到整個卧榻,也就是說,只要他願意的話,睜開眼睛,就可以躺在床上,看到芽兒。

“我剛才在廚房的時候,看到廚房的小院裏,種了一棵枇杷樹,摘一些枇杷的嫩葉煮水,可以治咳嗽。”

芽兒以為他是不願意多說,于是加了一句。

只是沈硯之卻沒有理會她,繼續緩慢的朝床的位置走去。

從前,每次她看到沈硯之走路都是腳底生風,沒有一點拖沓,現在卻慢慢的走,似乎稍微有人撞他一下,都會倒下。

實在是脆弱。

“……傷得很嚴重嗎?”

她坐在卧榻上,透過珠簾,看着沈硯之問道。

這道珠簾,不過是裝飾的作用而已,一點都不遮蔽。

應該當時的匠人,在設計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遮蔽的效果。

畢竟不管是大床還是卧榻,一般都是主子才能用的,一般丫鬟下人們,哪裏敢随便躺在主子的床上和卧榻上,否則該裝的就不是珠簾,而是厚實的布簾子了。

“只是幾處刀傷而已,不礙事。”

沈硯之随口回了一句。

又不是柔柔弱弱的女子,更不是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受傷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和誰說,也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安慰。

“應該不是那麽簡單吧,聽十一說,張如徹帶人伏擊你,那是招招致命,目的就是想要你死,如果你當真不礙事的話,又何必大半天的時間,都躺在床上。”

她說着,已經脫了鞋,爬上卧榻,随手撈來一個抱枕,抱在懷中,望向珠簾的方向。

“十一何時變得這麽多嘴了?”

沈硯之皺了一下眉頭,這種事情,原本就是不願意讓更多的人知道,所以才會到這裏靜養幾天。

卻沒想到,十一不僅把林芽兒帶到這裏來,還什麽事都和她說了。

一向謹慎行事的十一,何故會這麽相信這個女子。

“他那是擔心你,就算十一不說,你躺在床上氣若游絲,現在走路一副風稍微大一點就倒下的樣子,我又不瞎,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芽兒說道。

想要瞞着不讓她知道,就不該把她帶到這裏來。

既然來了,還想瞞她,就難咯。

沈硯之沒有說話。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然後用力捏了捏拳頭。

說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早就知道梁南王要來,對方應該早有所行動,他從來都不是大意的人,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狗急跳牆到這個地步。

否則,對方哪來可以傷得到他的機會。

“這份大禮,我早晚會還回去的。”

“救人治病這種事,是白春生的本事,我沒這個能耐,既然答應了在這裏照顧你,自然就會好好的照顧你,剛才提到的奶茶,反正我在這裏除了照顧你,也沒什麽別的事情做,閑來無事,做杯奶茶讓你嘗嘗。”

“不是照顧,是伺候。”

沈硯之糾正她的說法。

畢竟,照顧和伺候,這兩個意思,代表着兩種身份。

目前來說,可以讓沈硯之接受的,只有伺候。

他認為,不管林芽兒做什麽,都不可能達到照顧的程度。

“好,好,伺候。”

芽兒順着他的意思,在這種字眼上,才不要和這種偏執狂糾結。

“還有你說那個奶茶,是什麽東西?”

沈硯之坐在床沿邊上,撸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的傷。

其實這皮外傷,比起內傷來,是最輕微的,只不過因為可以看見,所以才會覺得嚴重。

“就是奶加茶,還有糖等等,對了,還要有珍珠吃好吃。”

“珍珠?”

沈硯之本來只是順口一問,他對這種路邊攤一點興趣都沒有,完全不可能會有任何興趣。

但是林芽兒這個女人,也越說越離譜了。

珍珠是何等貴重的飾品,自不量力的路邊攤,竟然有勇氣提起珍珠這兩個字眼?

不對?

珍珠拿來吃?

“對,珍珠。”

她點了點頭,猛地想到沈硯之可能想錯了,連忙解釋道:“其實不是真的珍珠,而是一種用薯粉搓成的小圓子,大小和珍珠一般。”

“薯粉變珍珠,呵,那倒是挺像你,小村女變雲家小姐。”

沈硯之還真的是,不放過任何可以損到她的機會。

“沈小六爺,我之前好像和你說過,聰明人是不會得罪為他做飯的廚子,這麽看來,沈小六爺,你可一點都不像聰明人啊。”

芽兒臉上的笑容頓時切換成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這樣欠收的混蛋,今天被人家伏擊打一頓,說不定,純屬是活該。

下回還能見到張如徹的時候,她鐵定要拉着張如徹的手,感謝他這個大恩人,為民除害。

“你敢在我的飯菜裏做手腳,哪怕只是掉一粒灰渣子進去,都要掂量着自己的小命。”

被人威脅這種事,從來都只有他去威脅別人,哪來別人開始威脅到他呢。

222并非是小地方

“不敢,不敢。”

芽兒很沒出息的縮了縮脖子。

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被衆星捧月長大的是沈硯之,稍有不順,後果很嚴重。

“睡吧。”

沈硯之斜眼瞥了她一眼,沒有再理會,和衣躺下。

“我來吹燈。”

她說着,從卧榻上蹦起來,走到桌旁,吹熄擱在上面的燈。

屋裏瞬間暗了許多,只剩下高腳架上一盞小小的燈,搖曳着燭火,再加上窗戶外透進來的月光,也只是能勉強把屋裏的擺設,看個大概。

從被十一擄來,到現在,也不過只是過了大半天的時間。

她卻覺得,好像過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十一派去的人,和娘還有芫兒她們都說了什麽,希望不會讓她們太過于擔心吧。

其實,如果她執意不肯留下來,沈硯之也不會強硬把她留下來。

伺候人和當廚子這兩份工作,從來都是勉強不來的。

她留下來,是為了自己。

從穿越到現在為止,她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家裏人,想要家裏人過的好一點,一直做着好和年齡性別不符合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撞上了小運氣,這一路來,還算是小賺了一筆。

而現在,她想要為自己而活。

雨裏來風裏去的守着一寸攤販,可不是她想要的。

說好的要掙到良田千畝,鋪面百間,可不是空口大話。

“沈硯之。”

回到自己的卧榻,她睜着眼睛,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彎月,今天沒有雲,所以即便只是彎月,也很銀亮。

絲毫沒有任何睡意。

古代的人,只有上層社會的人才有夜間樂趣,像芽兒這種處于下層階級的窮苦一族來說,天黑以後,點燈都是一件浪費的做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是最合理的。

這個時候,還沒有睡意,很少見。

“嗯哼?”

珠簾那一邊的沈硯之,先是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回應一句。

真是一個認不清自己身份的丫鬟,哪有做丫鬟的,在熄燈以後,還會和主子攀談。

合格的丫鬟,別說熄燈以後,就算是平時,也只有低頭默默做事的資格,從來都沒有主動對主子問話的做法。

哼!

“梁南王是什麽人,他即将要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嗎?”

本來,這不是她該問該管的事情。

既然讓她知道了,就不能讓機會溜走。

“你問這個做什麽?”

“只是好奇而已。”

“即便是好奇,你也沒任何機會見到梁南王,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珠簾那一邊的沈硯之,再一次打擊她。

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就算沒機會見到,問一句總也可以吧,從前我們在宿舍追星的時候,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認識明星,卻也每天追星追的歡快。”

她聽出沈硯之語氣中的嫌棄,很是不滿的說道。

“追星,你竟然還會做出這等愚蠢的事情,那麽追過月亮嗎?”

沈硯之冷笑一聲。

“笨蛋。”

芽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小小聲的吐槽了一句。

“呼啦——”

珠簾那邊,沒有說話的聲音,卻有轉身掀動被子的聲音。

很明顯的,沈硯之是聽到了她的話,估計還是被氣得不輕的那種,卻又不想和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幹脆轉過身去,來個眼不見為淨算了。

“張如徹害怕你得到梁南王的賞識,所以才會出此下策,來傷害你嗎?”

盡管對方一點都不想理她,不過沒關系,她繼續問就好了。

那些事情,憋在心裏面可難受了,說出來,就算得不到答案,心裏也會稍微舒坦一些。

“梁南王此番來,是想為自己選一個近衛統領。”

沈硯之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情,只是內部消息傳出來而已,梁南王自己都沒有親口說出來。

他卻要為了滿足這個蠢丫頭,而做出回答。

“原來如此。”

芽兒了然的點了點頭。

“如果讓梁南王知道,我受傷了,是你的話,你會選擇一個受傷的人當近衛統領嗎?”

沈硯之的顧慮便是這個。

所以才不能被別人知道他受傷這件事,必須在梁南王來之前,把傷養到,外表看不出來為止。

“那個張如徹,也實在是太卑鄙了,既然他也想要這個位置,公平競争就好了,何必要做出這種卑鄙的舉動出來。”

她低聲罵道。

之前幫了自己幾次,還以為是大好人呢。

現在看來,心眼可壞了,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

如果那時候,沈硯之身邊不是人多的話,說不定,今天沈硯之就活不下來。

“不過是大意而已,這種伎倆,沒有下一次。”

沈硯之的語氣,還是漫不經心。

他這話,可不是故意說給芽兒聽,而是真的這樣認為。

不過只是大意而已,絕對不可能再給張如徹下一次的機會。

“梁南王是個王爺吧,也就是當今皇帝的兄弟咯,手中肯定有大權在握,跟着他混,肯定比你現在什麽沈小六爺的頭銜,和鎮上的知縣混好多了,所以你要多加油。”

她是這樣想的。

比起那個張如徹,她和沈硯之的關系,要稍微好一點,畢竟見面的次數都多很多,勉勉強強也算是能聊下去。

沈硯之若是能找到一份好差事,以後給她的薪酬,也能多一點點。

“當今皇上最小的弟弟。”

這個蠢女人,什麽都不懂。

縱使他心裏面這樣想,卻還是回答了芽兒的問題。

芽兒聽到這裏,心裏生出一絲絲的好奇,想要看看着皇帝的兄弟,長什麽模樣。

她這樣的小屁民,想要實現這個想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實上,固化階層,是很難打破的。

她既然穿越來到這裏的時候,身份只是山村裏面,一戶普通人家的普通小閨女,那麽她這輩子的圈子,興許也就只是村莊和鎮子來回走動,認識的人,絕大部分和她一樣,只是普通的人,興許還會有幾個特別窮的無賴,又或者還有幾個比較有錢的半熟陌生人。

頂着普通小村女的身份,想要認識大官王爺,還想要到人家皇宮裏轉轉,基本上也就是癡人說夢話了。

穿越之前,她也只是一個混跡于大城市裏,一只打工的蝼蟻。

對于市長省長,甚至是國務院裏面的響當當大人物,也就只有在電視上,才能目睹尊容。

現在她的身份,也就相當于,是古代的椅子打工蝼蟻。

還是別想太多為好。

“真是奇怪,我們這樣的小地方,梁南王竟然也會來?”

“誰告訴你,這裏是小地方了?”

蠢女人,就是蠢女人。

“不是小地方,那是什麽?”

芽兒又不瞎,村裏有村裏的樣子,小鎮有小鎮的樣子,難道還不是小地方,可別告訴她,所謂的皇城,也就是鎮上那模樣。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個國家,也太可憐了。

“你便也只是在小鎮上走動,就連去郡裏,也是我帶你去的,簡直就是井底之蛙,什麽都不知道,天子腳下的皇城國都,與我們的郡,就是鄰裏之隔而已,換言之,這裏也是天子腳下,卻被說成小地方。”

“呀……”

還真的不知道。

芽兒低頭尋思着,她只是知道,所在的郡叫做渠郡,這個烏山鎮就是渠郡所管轄的其中一個,而她那條村,是烏山鎮管轄的小村。

卻從來沒有關心過,渠郡相鄰的郡叫做什麽,原來叫做皇城啊。

“那梁南王來這裏做什麽,還是說你沈家赫赫有名,才跑到這裏來,給自己挑選統領啊?”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如果這裏睡讓你變成聒噪的鹩哥,就回耳室去吧。”

沈硯之開始不耐煩起來。

223視死如歸的勇氣

芽兒說到做到。

第二天,便讓十一遣人到鎮上,去買新鮮的水牛奶,和正山小種。

正山小種是紅茶的一種,味淡而茶清,是當奶茶底很好的選擇。

還買來木薯粉,紅糖等等。

“姑娘,你真的要拿茶和奶混在一起給少爺喝,這要是搞不好喝出病來如何是好,不如我去把白少爺叫過來,以防萬一吧。”

十一看着撸起袖子的芽兒,有些惴惴不安的說道。

這芽兒姑娘太天馬行空了,說的話,做的事,是旁人連想都不曾想過的。

“沒事,怎麽會喝出病來呢,這奶是好東西,茶也是好東西。”

她自信心滿滿的說着。

這十一啊,就是太緊張他家少爺了。

“我知道都是好東西,可是這混在一起,是不是好東西,就不清楚了。”

十一的口氣,很是擔心。

芽兒擡起頭,看着十一,而十一卻看着她手裏的東西,原本都是好東西,只是如今在十一的眼裏,全部都成了砒霜一般。

“好吧,你去把白春生叫來吧,反正你買的材料多,我給他也做一杯。”

她心裏面,是一點兒都不想的。

白春生那個混蛋,幾次對她出言不遜,還要做好吃的給他吃,簡直不要太幸運。

“那我去去就回,芽兒姑娘,你等我回來,再給少爺端過去。”

十一說完,立馬拔腿就跑。

對于他的不信任,芽兒一點生氣都沒有。

她心裏很清楚,十一對她很信任,否則也不會在沈硯之遇險以後,第一個想到,要找來伺候的人是她,這就說明了是打心底的相信。

她低頭,繼續熬煮着茶葉。

那種在連鎖店裏面買的奶茶的味道,她很坦白的說,是做不出來的。

不是她的手藝差,而是連鎖店裏面的奶茶,裏面添加了各種香精香料,絕對滿足味蕾的需求。

現如今,那種香精香料是沒辦法找到的。

味道上的差異,不代表不好喝。

接着,搓珍珠丸子。

用的是極具黏性的木薯粉,添加紅糖然後倒水揉成焦糖色的面團,搓揉成條以後,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再用雙手掌心搓成小圓子,放在面粉裏面滾一下,以免待會黏成一團。

她可是試了好幾次,才掌握紅茶和水牛奶以及糖的比例。

“嗯,總算在味道上相似了。”

嘗了嘗,她十分滿意的眯起眼睛。

這小日子,怕是越過越好了。

“還有一樣……”

正準備把煮好的珍珠倒入奶茶裏的時候,她想到了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

稻草杆很小,根本吸不起珍珠。

而不用吸管,就這樣喝,珍珠全部沉底,就少了風味。

想到這裏,她提着裙子往外走,看準一個面向還算和善的佩刀侍衛。

這些侍衛們,很是盡責,不管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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