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24)
,都做不出這種事情出來。
啞巴兒子這一家子,簡直喪盡天良。
“你這只要打我嗎?”
芽兒笑了起來,用手杵着下巴問道:“反正你專橫野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就看你今天能不能打到我,先提前警告,你要是閃了腰,可別怪我不給醫藥費。”
“我打你這個小兔崽子,還用得着費勁?”
王氏原本是來讨錢的,在她的想法中,兒孫們的錢,就是她的錢。
在聽到芽兒的話以後,氣得糊塗起來,也忘記了讨錢的事,左右看着有沒有掃帚,準備抓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可是王氏忘了,芽兒連林大富的“家法伺候”都不放在眼裏,又怎麽會把她的掃帚放在眼裏。
“就放在槐樹下,你老眼昏花了,我幫你指路。”
她一陣好笑,順手指了一下掃帚的位置。
人群見狀,發出哄哄的笑聲。
反正在他們眼裏,王氏原本就是一個笑話,活着行走的笑話。
只是這個笑話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大家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誰都不願意上前招惹。
王氏被她這麽一頓搶白,頓時臉上紅白一片,氣得渾身發抖,沖上前拿起掃帚。
鄭氏見狀,無奈的看了自家閨女一眼。
這丫頭,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娘,你這是要做什麽,當着大夥的面,今天還是蘋兒的嫁宴,你非得要鬧事是吧?”
鄭氏把芽兒攬在身後。
所有人都讨厭王氏,只不過大家都沒有明确的表現出來,只有芽兒這個傻丫頭,把火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這樣王氏就無暇去顧及其他人。
“你滾開,我還沒找你算賬,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閨女?”
王氏一雙渾濁的眼珠,在眼眶裏打轉。
她這輩子唯一的成就,就是生了幾個兒子,然後輪番剝削。
“別拿我娘說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芽兒站起來,既然敢開口惹怒王氏,她就沒打算躲在鄭氏的身後。
“不客氣,我看誰對誰不客氣。”
王氏咬着口中僅剩的幾顆牙齒,握緊手中的掃帚,要朝着芽兒撲過去。
眼看着就要打起來,這時候林嬌蘭推開人群,沖了出來,朝着王氏大聲喊道:“娘,你在做什麽,是要錢還是打人?”
一句話,把王氏逐漸拉回理智。
要錢才是王道。
打人什麽的,簡直費力氣。
“對,要錢。”
王氏自言自語,然後把手中的掃帚放下來,依舊一副理直氣壯的态度,看着芽兒大聲說道:“聽人說,你在鎮上開了一家店?”
否認是沒用的,隐瞞也不行。
村子裏的人,時不時的都會拿一些土特産到鎮上叫賣,看到了開店的芽兒,回到村裏一說,大家都知道了。
她沒有說話。
反正不管說什麽,都改變不了王氏要錢的想法。
“翅膀硬了,有本事賺錢了,就想忘恩負義是吧,我告訴你,可沒那麽容易,你會掙大錢了……”
她可沒心事聽王氏的長篇大論。
肚子都沒填飽呢。
“奶,我怎麽記得,前不久,你在祠堂那裏,大鬧着要和我爹斷絕關系,這錢收了,族譜也劃了,你還想怎麽樣?”
她笑了起來。
看客們也笑了起來。
老林家的奇葩事,可不少呢。
只要有老林家,村子裏面的人,就不愁沒有八卦的事。
“斷,斷絕……”
王氏愣了愣,她剛才可沒想起還有這麽一茬。
斷絕關系,可是村子裏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那時候她為了四百兩銀子,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把村裏的長輩們都請去做了見證。
而且當見證完了以後,她連一顆糖都沒有請人家吃,拿着錢,樂呵樂呵的回家去了。
至于沒錢的老三家,要怎麽活下去,全然不關她的事。
269 混亂就是這樣來的
芽兒看着她這吞吞吐吐的樣子,笑着搖頭。
“當時奶可是鬧得轟動,今天來吃酒的人,大部分都親眼見證了吧,如果你氣憤不過,可以再把村長還有叔公們,都請到祠堂,再來一次?”
她說着,低頭看了看眼前的飯菜。
原本就沒有什麽好飯菜,再加上王氏這樣一攪和,也沒有胃口了。
還不如回去,吃娘的手藝。
王氏的臉,憋到通紅,再把村長和叔公們請到祠堂,是不可能的。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份閑情逸致,陪她一遍又一遍的瘋。
姜還是老的辣,王氏很快就找到突破口,沒有理會芽兒,而是像一股風似的,沖到林家耀跟前,大聲而且擠出的喊道:“你也想像那賤蹄子那樣,連你親娘都不顧了嗎?”
王氏喊出這句話。
她似乎忘記了,當初她是怎麽對待這個兒子的。
這些年來,林家耀逆來順受,幾乎把王氏當做王母娘娘那樣供奉起來,讓王氏心安理得的接受所有的好處。
什麽斷絕關系,只不過是為了套要錢的一種方式而已。
只要她一張嘴,這個啞巴兒子,就會和以前一樣,搖着尾巴撲到她的面前。
林家耀坐在輪椅上,擡起頭,看着她,神情微微有些錯愕。
自從那天從祠堂出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王氏,平時要麽在家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要麽就到芽兒的店裏,幫忙擺一下貨,又或者是收錢。
畢竟林子檀要上學堂,不能整天都在店裏幫忙。
收錢這種坐着也能幹的活,很自然落到林家耀的身上。
王氏看着林家耀的神情,心裏得意的哼了一聲,臉上堆砌出一個誇張不已的笑容,靠近到林家耀的跟前,笑着喊道:“耀兒,你閨女真有本事啊,這才幾天沒見,都成大老板了啊。”
“耀兒,你看這都快入秋了,早晚寒風起,娘啊,還有你爹,也要裁新衣了,你就看着點,天黑之前吧錢送到家裏來,我給你留了些雞蛋,帶回去好好補一下你的腿。”
說到腿,王氏瞟了一眼林家耀的腿的位置。
林家耀坐在輪椅上,腿上蓋着一塊毯子。
說完以後,王氏等着林家耀的回應。
芽兒也扭頭看着林家耀,這段時間,她并未主動和林家耀說過話,盡管林家耀如今看來,好像浪子回頭,回歸了家庭,當一個好夫君,好爹爹。
只不過,世上從來都沒有誰,規定過浪子回頭,就必須心存愉悅的接納。
她不覺得,林家耀做的這點事情,足以讓她态度改變。
林家耀嚅嚅着嘴,目光開始躲閃起來。
一個人的态度和想法,不會輕易改變,尤其是那麽多年來,王氏對林家耀來說,就是一種依戀和信仰。
她看着林家耀的态度,心中冷笑一聲。
若是林家耀敢拿她的東西,賣人情給王氏的話,她當下就去找村長還有叔公們,也和林家耀斷絕關系,随便他要多少錢都可以,哪怕是整間店鋪都給他都沒關系,只要別和這種寄生蟲厮混在一起,就什麽都可以。
“耀兒,你說話啊,到底怎麽樣,我和你爹問你要點錢裁兩件衣裳還需要考慮那麽久嗎?”
王氏見他遲遲沒有打手勢,變得不耐煩起來。
這個啞巴窩囊廢,從前就看他不順眼,如今又啞又瘸,更是多看一眼都嫌惡。
要知道,這世上,并非所有做娘親的,都疼愛自己的孩子。
林家耀想了想,終于舉起手,比劃道:我和你,已經斷絕關系了。
王氏一看到這裏,頓時氣炸起來。
比起憎恨芽兒,她更加憎恨此刻拒絕了她的林家耀。
畢竟芽兒是一直都和她作對,可是林家耀不同,從前的林家耀就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就算一根骨頭都不給,也會搖着尾巴,只求認可。
現在,竟然敢拒絕她。
簡直是……要造反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你竟然敢這樣說話!”
炸毛的王氏,就好像一條瘋狗,不顧那麽多人看着,也沒有考慮到自己已經一把年紀,直接撲到林家耀的身上,用盡全力,對林家耀是又打又扯又撓又咬。
“你這個沒良心的啞巴,我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再把你養大,你就這樣對我,斷絕關系,你敢和我斷絕關系,你也不怕老天把你收了,讓你斷子絕孫,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惡毒的話,若非是親眼所言,親耳所聽,不會有人相信,這是親娘罵兒子的話。
林家耀雖然拒絕了王氏的要求,卻沒有推開她,更沒有反抗,任由王氏鋒利的手指甲,在他身上臉上,撓出一道道口子。
鄭氏見狀,連忙上前,抓着王氏的手,想把她推開。
無奈王氏的戰鬥力,經過多年的修煉,一般人不是對手。
林家耀自己被打沒關系,就算斷絕了關系,王氏依舊還是他的娘,做兒子的可不能打娘,可是看到王氏和鄭氏撕扯了起來,林家耀就有些不樂意了,伸手去攔住王氏。
“你,你要造反了是吧,你敢攔我!”
王氏這會兒,更是馬力全開,根本不顧不管,哪裏是眼睛,哪裏是喉嚨,專門沖着柔弱的地方來。
林嬌蘭原本在一旁看熱鬧,她早就習慣了三哥窩囊廢的樣子,本來以為,只要娘開口,就算是要心肝脾肺腎,三哥都會掏出來。
之前的四百多兩銀子,她早就觊觎良久。
結果全部落入了林家祖的手裏,說是要當做聘禮什麽的,去娶那只妖精。
為了這事,她怄氣了許久,現在知道了三房開店,早就盤算着也要個幾百兩,當個小富婆什麽的。
沒想到三哥竟然拒絕,一時氣上心頭,也跟着沖上前,出手招招狠毒。
“你看這一家子,都什麽事啊。”
“這就是墳頭風水不好。”
“誰要是嫁娶了這一家子,簡直家門不幸。”
看熱鬧的人紛紛搖頭,各種奚落。
如果只是林家耀和王氏打起來的話,芽兒才不管,可是這下,連娘也牽扯進去,而且處于下風,被欺負的對象,她就忍不下去了。
撸起袖子,也跟着撲過去。
女人打架,實在可怕。
什麽撓出血痕,什麽抓頭發,掐肉的,齊齊上陣。
芽兒哪懂得這些,光是護着鄭氏,就費勁力氣。
“娘,芽兒姐,你們讓開!”
茉兒忽然間大吼一聲,抓起桌面上吃到一半的飯菜碟子,用力朝着王氏和林嬌蘭丢過去。
村裏的碟子,可不是什麽精致的陶瓷、骨瓷,大多都是陶泥,連釉彩都沒有上, 厚重而且沉手,就好像一塊塊大瓦片那樣,落在身上,能痛得人龇牙咧嘴的。
“乒乒乓乓——”
“哐啷啷——”
頓時,随着一陣聲響,王氏和林嬌蘭身上,黏滿了菜和湯汁,陶泥碟子也摔在地上,碎成八瓣。
“唉喲,好痛。”
“你這賤蹄子,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随着王氏和林嬌蘭的叫聲,場面變得越發混亂起來。
吳氏一家人,站在一旁,勸架不是,攔也攔不住,臉上烏青,難看之極。
芽兒抹了一把臉,兩只手臂被撓出了好幾道血痕,火辣辣的痛。
心裏面卻為茉兒叫好。
真是深得她的真傳,就得有這樣的本事,才不被人欺負。
茉兒砸完,知道王氏會沖着她來,朝着母女倆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扭頭對芽兒說道:“芽兒姐,我想回家了。”
說着,一陣風似的,直接跑路。
茉兒能跑,她不能跑,畢竟還要看着鄭氏,她這個娘親,怎麽會丢下行動不便的林家耀離開。
想到這裏,她彎腰撿起一塊月牙狀的陶泥碟碎片,握在手中,看着王氏母女倆。
270 阻止亂來
“你們敢上前一步,就別怪我不客氣。”
她的眼神冰冷,語氣也不帶一絲感情在裏面。
反正她對這些人,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這說到做到的姿态,的确把大部分人都給唬住了。
尤其是王氏和林嬌蘭,這兩個人只是耍賴潑皮,真的危及到生命安全的事情,第一個躲得遠遠的,畢竟要是連命都沒有了,哪裏還有作的能耐。
吳氏見狀,連忙擺着雙手道:“芽兒,你別沖·動,傷着誰都不是開玩笑的。”
今天作為東道主的她,被王氏這樣攪和宴席,已經憋得一肚子火,恨不得再到茅房那裏舀一碗黃湯,給她灌下去,看她還有沒有力氣作。
如今又看到芽兒這副舉動,要是真的傷着人了。
那麽今天他們家,就成為村子裏的笑柄。
王氏自己不要臉也就罷了,她還沒有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二伯娘,我今天本來是開心吃宴,鬧成這樣也不我所想,當初在祠堂,奶不顧我們全家生死,非要用錢買斷關系,大家都親眼見證,現在卻恬不知恥的攤手要錢,這理怎麽說,我林芽兒還想讓大家評評。”
她舉起手中的瓷片,看向衆人。
村子裏的人,雖然大多數都關起門來,自保型的比較多。
但是講道理的也是大多數,對于王氏的做法,大家早就心中不滿,只是還沒有徹底惹到自己,所以才懶得去管。
“就是,芽兒說得對,當初你要錢,也給了你錢,現在哪裏還有臉伸手再問人家要錢。”
“誰要是攤上你這個娘,那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做人吶,要有自知之明,大家都是一條村的,你這樣做,真給村子丢臉。”
吃宴的人,聽到芽兒這樣說,紛紛覺得有道理,對王氏母女開始指指點點。
面對指責,王氏倒不太在乎,她若是在乎的話,一開始就不會做這種事情,反觀林嬌蘭,年紀還小,還是姑娘家,對于大家的指責,臉色一陣青白,暗中捏着拳頭,緊抿着嘴,有些恨恨的看了王氏一眼,然後又重重的刮了芽兒一眼,轉身撥開人群,快步跑開。
“嬌蘭,嬌蘭,你去哪裏啊,還沒要到錢吶。”
王氏見自己唯一陣營的人都跑了,有些生氣的想要跺腳。
她這般不要老臉,不就是為了孩子們能過得好點。
現在這孩子,竟然跑了。
芽兒看着這兩母女,松了一下緊緊攥着瓷片的手掌。
鋒利的瓷片邊緣,硌得她的手掌心生痛。
她其實也并沒有真的打算用瓷片來傷害王氏,又或者是林嬌蘭。
盡管她并不在乎這兩個人的是否受傷,又或者生死,那都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說到底,王氏和林嬌蘭,在輩分上,都是她的長輩。
不管王氏和林嬌蘭,有多過分,她要是真的傷害了這兩個人,衆人的輿論馬上就轉變風向,來對付她。
為了這兩個人,而成為衆矢之的,實在是得不償失。
茉兒伸手去拉她,小聲說道:“芽兒姐,你別這樣,別傷了自己。”
茉兒的性格,雖然比芫兒要張揚烈性許多,可是也終究只有十一二歲,看到這個場面,她咽了一下口水,心裏撲通撲通的跳。
鄭氏也連忙上前,抓着她的手,想把她手中的瓷片搶下來。
“芽兒,芽兒,你別亂來,聽娘的,快放手。”
林家宗撥開人群,走了過來,掃視了一下衆人,大聲說道:“各位鄉親父老們,今天是小女蘋兒出嫁的日子,蒙的大家賞臉過來吃頓便飯,天候也不早了,這邊準備了一些回禮,讓各位帶回去,招呼不周,大家請便。”
既然男主人都這樣說了,大家就算有着看熱鬧的心情,這會兒也很知趣的起身,拿着回禮,往回走。
然後林家宗大步走到王氏面前,看着她,臉上略帶着一絲怒意道:“娘,如果你今天是為了蘋兒的親事來,我很開心,但是如果你今天要在蘋兒的喜宴上鬧事的話,我可容不下。”
對林家宗來說,他的怨氣也很大。
多年來王氏的偏心,只寵愛林家祖和林嬌蘭兩個人,對于其他的三個兒子,其實态度都差不多。
只不過有着殘疾的老三在頂着大部分的惡劣态度。
現在分家了,就更加心裏不情願了。
王氏張了張嘴,才醒悟過來,這裏不是她家,不是她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這些兒子們,年紀大了,翅膀硬了,沒有人再聽她的話。
“林家宗,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話,是打算把你娘趕走嗎?”
王氏像從前那樣,叉着腰,對着林家宗開罵。
林家宗卻不再吃她這一套,帥着臉答道:“你別說了,既然你都不把我這裏當一回事,也沒必要在這裏丢人現眼。”
“丢人現眼?”
王氏一愣,實在沒想到林家宗敢這樣對她說話。
“對,丢人現眼,我告訴你,你喜歡丢人,是你的事,我們家可丢不起這個人,快走快走!”
吳氏也尖着嗓音喊道。
她原本想說“快滾”,卻不想被人诟病,于是改成了“快走”。
說完以後,林家宗轉身走到鄭氏和芽兒跟前,看着他們。
“弟妹,你帶着三弟還有孩子們先回去吧,再鬧下去,就不好看了。”
林家宗說着,斜着眼看了芽兒,而芽兒也看着他。
“帶着孩子快回去吧,晚了路上難走。”
“二伯,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鄭氏點了點頭,然後推着林家耀,帶着孩子們,轉身離開。
王氏見她們要走,想要過去攔住,畢竟她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你們別走,誰讓你們走了?”
她想要上前,才剛邁出腳步,就被上前的林家宗攔住。
“娘,你想要做什麽,等出了這個門以後,我都不管,但是在這裏,我絕對不允許你還想在自己家中那樣胡鬧。”
“二哥,你這是什麽意思,有你這樣和你娘說話的嗎?”
林嬌蘭上前,想要和林家宗理論。
不過林家宗壓根沒有管她。
年紀小那麽多,雖然是名義上的兄妹,卻因為年齡相隔的太大,沒有絲毫感情。
王氏看着比自己高一個頭不止的兒子,臉色一陣青白,最後還是怯于壓迫,嘴裏罵着不幹不淨的話,然後拉着林嬌蘭,轉身大步離開。
反正林家宗也只是說,不能在這個門亂來。
出了這個門,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沒有人可以管得了她。
至于芽兒的店鋪在哪裏,只需要稍微打探,就可以找到。
到時候再用對付林嬌梅的那一招,根本不愁沒有錢。
在王氏的眼裏,芽兒的店鋪,已經變成了她眼中源源不斷的聚寶盆。
另一方面,鄭氏帶着孩子們離開。
林家耀心裏難受的不行,不停的在那裏比劃着。
“好了,你別說了,這不是你的事。”
鄭氏無心理會,她現在更加擔心的事情,是芽兒的店鋪。
“芽兒,你說你奶她會不會想着你那小店啊?”
“想就想呗 ,我又控制不了她。”
芽兒輕松的笑了起來。
她從來都沒有把王氏放在眼裏,根本不會為了王氏而費心思。
“你別小看你奶,她那人啊,為了錢,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鄭氏無不擔心。
芽兒的小店,看着風光,其實那都是沈硯之給的,店裏面的那些東西,進貨價都七八文錢,才賣十文錢,賺的都是皮毛。
“那架勢我見過,如果她嫌門前的地髒,到時候我掃幹淨,再讓她在地上滾。”
芽兒說着,眯了一下眼睛,笑了起來。
對于萬是這樣的人,她覺得做鐵公雞都不為過。
271 質問芫兒的下落
一直到晚上,天上星辰亮閃閃的。
芫兒都沒有回來。
鄭氏放心不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往外跑了好機會。
“奇了怪了,都這個時候,怎麽還不回來,聽說蘋兒的婆家也就是隔壁村,不遠。”
她來來回回的走,把茉兒的眼睛都晃暈了。
“娘,你別再走了,把我都晃暈了。”
茉兒拉着鄭氏的手,讓她別走來走去。
“芫兒姐那麽大了,你還擔心她認不得路回來?”
“你芫兒姐是什麽性格,你還不清楚吶,怎麽會那麽晚還不回來,她可不是那種會随便亂跑的人。”
鄭氏說着,眉頭不展的朝着門外望過去。
芽兒手裏拿着毛筆,在算着賬,聽到鄭氏的話,也不由自主的擡起頭,朝着外面望。
的确,芫兒的性格,這些日子,她都看在眼裏,誰都會偷懶亂跑,唯獨芫兒不會。
這孩子,心眼實,絕對不會耍滑頭。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回來,實在有些令人奇怪。
“不行,我坐不住了,得找你們哥商量一下。”
鄭氏說着,大步朝着外面,林子檀的房間走去。
林家耀坐在一旁,臉上也流露出擔心的神色,不過他做不了任何別的事情。
他如今坐着輪椅,村中的小路坑坑窪窪的,原本就不容易推着輪椅過去,如今又是晚上,看不清那些坑坑窪窪的路,他即便是想出去找人,也只會增添麻煩。
“我也去。”
芽兒把賬簿放下,站起來跟着鄭氏走出去。
茉兒眨了眨眼睛,也跟在後面。
“叩叩。”
鄭氏敲開林子檀的門,林子檀拿着書卷走出來,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們。
“子檀,你芫兒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擔心她出事。”
“芫兒去哪裏了?”
林子檀奇怪的問道。
誰都知道芫兒聽話又乖巧,亂跑這種事,發生在誰的身上,都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今天是你蘋兒妹妹出嫁,姐妹不夠,讓芫兒也跟着去鬧一鬧,本來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到現在,還沒回來,讓人不由得擔心。”
鄭氏說着,雙手不停的搓着。
“本來芽兒姐都說了不要去,芫兒姐不聽話,三言兩語就被二伯娘給哄着去了。”
茉兒揚起下巴,大聲說着。
芽兒伸手拉了一下茉兒,雖然茉兒說的沒錯,只不過在這個情況下,她說這些話,只會擾亂大家的心思。
“我沒說錯啊,芫兒姐就是心軟,人家說兩句話,她就算心裏面不樂意,也會随着人家說的去做。”
茉兒扭了一下肩膀,繼續說。
她看着這個心直口快的妹妹,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要有人來把他們都給罵醒才行。
“我去二伯娘家看看,姐是不是回來了。”
她說着,轉身走到廚房門邊,拿起羊皮燈籠,點燃了裏面的蠟燭。
昏黃色的燭火,只能照亮一小片兒地方。
不過也足夠了。
“我也去。”
茉兒連忙跟着去。
她嘴裏雖然說着芫兒蠢,可是當芫兒真的有危險的話,她心裏面也擔心着急。
“芽兒,你等等,我們也要去。”
林子檀擡起頭,也大步跟上前去。
不管是誰家的孩子,到了晚上還不回來,誰心裏能不着急。
“那就走吧。”
芽兒也不等,大步走在前面。
林芫兒這個孩子,就是心腸軟,太容易被人牽着鼻子走。
當時她要是稍微再堅持下,不讓芫兒自己做決定的話,也許現在就不需要到吳氏那裏去找芫兒了。
很快,他們一行人走到吳氏家中,敲開了她家的門。
吳氏打開木門,看到着一大家子出現在她面前,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們大晚上的,來這裏是做什麽?”
吳氏的語氣并不太好。
這也難怪。
原本是她家林蘋兒嫁女的大好日子,卻因為王氏的攪合,現在村裏面的人,想必已經把他們當做笑話來看待。
一想到這裏,吳氏便連芽兒這一家子也生氣上了。
“這麽晚來這裏,我就是想問問,芫兒那孩子,在你這裏嗎?”
鄭氏上前一步,笑着說道,然後踮起腳尖,眼睛往門裏面看。
其實她心裏面也很清楚,芫兒若是回來了,怎麽還會在這裏逗留。
吳氏皺了一下眉頭,喃呢道:“芫兒,這麽晚了,她還沒回家嗎,蓮兒都回來好久了。”
“怎麽會這樣?”
聽到吳氏這樣說,鄭氏頓時着急起來。
林蓮兒都回來了,芫兒還能到哪裏去。
“什麽怎麽會這樣,你家芫兒有手有腳,想去哪裏不行,我們又管不了她。”
吳氏忽然間拔高了聲音,先聲奪人的說道。
她畢竟是有些理虧的,好歹芫兒也是因為她的話,才會跟着林蘋兒陪嫁過去,這要是中途出了什麽事,她這邊也是脫不了關系的。
只有先把話說出來,才能減輕她這邊的責任。
“那也是因為要和蘋兒出嫁,才會離開的,現在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鄭氏一聽,也生氣起來,臉孔也板了起來。
她本來性格也不是那種軟弱的人,為了自己的孩子,就不再是平時那個忍頭忍尾的人。
“我把話放在這裏了,你家芫兒去了哪裏,我不知道,你問了也白問,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要過來訛錢啊。”
吳氏一把話說出來,就有些後悔了。
現在鄭氏家的閨女芽兒,有那麽一大間店鋪,旁的不說,要是把店鋪給賣了,即便是賤賣,也能賣萬幾千兩,早就是大戶人家。
哪裏還會來訛她的錢什麽的。
“你,你怎麽這樣說話,我要是找不到芫兒,我不放過你。”
鄭氏說着,撸起袖子,就要開戰。
芽兒不聽她們扯皮,直接推開站在門口的吳氏,朝着屋子裏面走去。
“诶,诶,你這孩子,要做什麽?”
吳氏見她走了進去,也顧不上和鄭氏說話,跟着走進去。
鄭氏見芽兒走了進去,也帶着林子檀和茉兒兩人,一同進去。
“蓮兒,林蓮兒,你給我出來!”
芽兒走進去,大聲喊道。
夜裏靜悄悄的,芽兒的聲音,如同一把尖利的刀,刺破了夜空。
林蓮兒聽到叫聲,不但沒有出來,而是“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躲了起來。
芽兒眼尖手快,見狀,連忙跑上前,直接擡腳,往門上狠狠的踹了一下。
不過卻晚了一步,林蓮兒已經把門鎖起來。
她皺起眉頭,扭頭掃了一眼跟來的吳氏。
吳氏張了張嘴,其實她心裏面也有些惘然,根本不知道這一出,演的是什麽。
如果林蓮兒沒有把門鎖起來,那麽她也只是問一下情況,現在林蓮兒把門鎖起來,說沒事,都沒有人會相信。
“林蓮兒,你給我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把你的房門給燒了!”
她不理會站在身後的吳氏,又擡腳踹了一下,然後轉身,往廚房走去,想要那火把。
吳氏見狀,連忙上前攔住:“林芽兒,你想做什麽?”
“滾開。”
芽兒連眼皮子都沒有擡起頭。
“你這丫頭,現在你想燒我屋子,我還能滾開?”
吳氏尖聲叫了起來。
她的叫聲,把屋裏的林家宗還有兩個兒子也引了出來。
“哥,把他們攔住。”
芽兒大叫一聲,然後推開吳氏,快步走到廚房,伸手在竈臺下面把最粗的火把抽了出來。
吳氏跟了上去,而其他人,而去攔着從屋子裏面走出來的三父子。
她看着想要上前奪火把的吳氏,手裏拿着火把在吳氏面前晃了晃,吳氏畏懼灼熱的火把,後退了幾步。
“你要是想死的話,我現在就成全你。”
她看着吳氏,厲聲喝道。
“你別亂來,林芽兒,我告訴你,你當真放火燒屋,是要坐牢的。”
272 一個巴掌拍不響
林蓮兒在大家的注視下,走了出來,神色有些慌張,盡管已經很努力壓制,也能看得出來。
吳氏見她走出來,氣急敗壞的大聲喊道:“你這死孩子,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還躲在裏面做什麽,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是傻了還是瘋了?”
吳氏罵林蓮兒,其實是罵給芽兒聽。
畢竟吳氏心裏面那點小算盤,可是在芽兒身上打着主意,想要把她那些手藝都學過來,然後也在鬧市開一間店,從此告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
話若是說得太滿,又或者是芫兒遭遇了什麽不測。
這兩家人斷了來往沒什麽,手藝還沒學會,豈不是虧大了?
林蓮兒咬着嘴唇,沒有說話。
芽兒可沒有這個時間,等她考慮要不要開口說話。
直接走過去,舉起火把,在林蓮兒面前晃動。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敢燒死你。”
她說到做到。
反正這一世,也是糊裏糊塗的就來到這裏,盡管已經來到這裏那麽長的時間,她依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興許哪天睜開眼睛,又是另外一番世界。
既然如此,她何須要畏懼和膽怯。
如果找不回芫兒,所有相關的人,她一個都不想放過。
“娘……”
林蓮兒看到光亮而且熾熱的火把,下意識的後退,喊着吳氏。
芽兒哪會給她後退的機會,伸手直接把她拽住。
“芫兒到底怎麽了,你再磨叽,行不行我讓你償命?”
一旁的林家宗,見芽兒這般張狂,大聲喝止道:“林芽兒,你可得搞清楚,這裏是誰的地方?”
他可是連自己的親娘,都敢在白天喝止的人,這會兒,讓芽兒等人在這裏胡鬧,也算是很能忍得下去的。
都說孤兒寡母任由別人欺負,像鄭氏這樣的一家,男人殘廢了就相當于是沒有了,兒子還沒有成親,就不算是大人,也說不上話。
能讓他們在這裏鬧那麽久,不過是芽兒的一股沖勁而已。
芽兒聽了,擡起頭,看着林家宗,冷笑道:“二伯,你別着急,人是跟着陪親的隊伍去的,若是沒了,今天我不拿人償命,明天也會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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