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公子怕是記錯了吧?您是貴人,你我身份懸殊,怎麽可能見過面?”

穆恒俯身,距離她不到三尺,那目光裏透着一絲絲玩味:“只怕記錯的不是我,是你。”

“你在說什麽?”禹棠寒着臉,聲音冷然。

“沒什麽,只不過方才我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聽到有人呼救,好奇之下多看了幾眼。”穆恒眼中滿是笑意,坐直身體,“想不到樂安公主動辄出手傷人的脾氣,過了這麽多年也不曾稍減。”

衛昙疑惑不解的目光在他倆之間巡睃。

“你想怎樣?姓楚的和你是親戚,你打算去告發本宮麽?”禹棠索性也不裝了,摘下冪離,直視着他。她眼梢微微上揚,眉峰如劍,嚴肅起來時眼神與其父很有幾分相似,有種上位者的威嚴,配上豔光四射的容貌,令人莫可逼視。

穆恒被她盯着,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怎麽會?我那小表叔作惡多端,是該受些教訓,公主本是替皇上懲治他,打得好。”

“你倒會說話。”禹棠冷笑一聲,重新戴好冪離,整頓衣裝,“不過本宮若是替父皇懲治他,就不止是痛打他一頓這麽簡單了。”

這姑娘,一身的刺,比玫瑰還紮手。不過也好,她的地位配得上這樣的個性,娶回去至少不用擔心她受人欺負。

穆恒感覺得到,樂安公主似乎并不太喜歡自己,或許是因為貴妃的關系。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摘得這朵尚鮮為人知的傾國之花,首先就要扭轉她對自己的印象,讓她知道自己和貴妃并不是一撥兒的。

“恒對公主并無惡意,公主沒必要對在下如此戒備。貴妃娘娘雖然是在下表姨,但後宮之事與穆家毫無幹系,這點陛下也是清楚的。”

“你想多了吧?本宮戒備你做什麽?”禹棠莫名其妙,皺着眉道,“本來就跟你不熟啊!既然交淺何必言深?再有,誰是你表姨跟本宮有關系嗎?”

“一回生二回熟嘛,多見幾次不就成舊交了?你跟小昙怎麽認識的呢?”他笑道。

多少名門貴女對他趨之若鹜,偏偏他自己要犯賤,喜歡上這個別人避之不及的刁蠻公主,能怎麽辦?厚着臉皮追呗。

“關你什麽事?誰要跟你成舊交?”禹棠沒好氣地繞過他,叫上衛昙,“小昙,我們走。”

Advertisement

穆恒一點也不在意她對自己态度惡劣,皇上對他青眼有加,太子也與他交好,有他們在一旁潛移默化,她遲早會對自己改觀。不過,在那之前,他大概需要先掃清那些潛藏的競争對手,比如,眼前這一個?

衛昙傻裏傻氣,甚至都不懂什麽是男女之情,但他長得漂亮,又單純可愛,一個性格強勢而無所畏懼的姑娘,喜歡上他這種人大有可能。這兩個人如果真正的傾心相愛,會比一般人更難以拆散,他決不允許那樣的情況發生。

穆恒看着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調轉馬頭直向江鹿侯府。

将楚文昭教訓了一頓,分文不花搶了他的飛馬玉雕,禹棠心情舒暢,準備帶衛昙上酒樓點一桌好吃的。

“糖,穆二哥是不是知道我們打的楚文昭?”衛昙憂心忡忡,就怕自己爺爺也知道了,回去又要被罰。

“知道又怎麽樣?”禹棠不悅:“你很怕他嗎?”

“小時候,我們一起練武功。”衛老侯爺給衛昙請的師父是位有名的武林高手,穆恒也曾拜在他門下,兩人有同門之誼,“我不怕他,我只怕爺爺。”

禹棠吃驚地問:“你會武功?”

“嗯。”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幫我打楚文昭?”害她一個人打的好累。禹棠不滿,伸手在他手臂上揪了一把。

“爺爺說不可以随便打人,除非別人先打我。”

“那多沒意思啊,學武功不就是為了能先發制人的嗎?讓別人先出手,萬一人家一招就把你打死了,你變成鬼再還手啊?”

衛昙頭腦簡單,無言以對。

已經走到酒樓門口,禹棠卻突然腳步一頓,衛昙撞到她身上,見她看着一個方向,眉頭緊斂,目露驚疑。

“糖?”

他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剛好見到一個藍色身影被擡進一輛馬車,幾個形容猥瑣的人從車裏出來,與車夫說着什麽。車夫一揚鞭,馬車緩緩駛出,很快消失在轉角處。

“怎麽了?”

禹棠毫不猶豫地跟上去。方才距離隔得不近,不過足夠她看清那姑娘的臉,正是迎春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成嫣。她未來嫂子也有人敢動,誰借給他們的膽子?

“要追?”衛昙問她,禹棠點點頭。

他攬住她的腰,如離弦之箭般向着那個方向飛掠而去。禹棠驚奇不已,這麽好的輕功,原來這傻小子是深藏不露啊!

馬車在城中行駛,速度不快,衛昙輕輕松松就能追上,沒過多久他們跟到一座宅邸的後門前。

“別被發現了。”禹棠拉着他躲起來。

車夫環顧四周,見沒有行人經過,遂将車中已經昏睡過去的少女拽出來,扛進那道門裏。

“跟進去看看。”兩人尾随着那車夫進了宅子。

這宅子後院挺大,裏面是個大花園,五步一樓,十步一閣,花木繁茂,十分便于藏匿身形。讓禹棠感到奇怪的是,裏面來來去去的都是些豔妝女子,形容姿态妖嬈,看到那漢子扛着個人走過也視若無睹。

倒是有一個美人兒将他攔了一攔,嘴裏嬌聲說着:“呦,又有新貨送到了?先讓姐姐我看看成色如何?”她伸出塗着蔻丹的手,捏住昏迷少女的下巴,将她臉擡起來,看清她模樣,先是一驚,面上又浮起掩飾不住的嫉妒。

“長得不錯麽,能賣個大價錢,鳳娘這下可要高興死了。”

“香香姐您可是花魁娘子,她哪比裏得上,不過是略有幾分姿色,鳳媽媽還等着小的帶人去呢,您看......”漢子點頭哈腰,讨好地望着她,就怕她尖利的指甲劃破美人臉,讓自己無法交差。

“你滾吧。”

那位香姑娘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側開身子讓他走了。

隔着一叢花樹,聽到那女郎酸溜溜的語氣,禹棠簡直想笑。跟她比起來,成嫣豈止只是“不錯”而已,說傾國傾城也不過分好不?不過聽他們這麽一說,她大致也明白了這是個什麽地方,不禁萬分慶幸。

雖然禹棠之前與成嫣沒有交情,不過一來她是她哥哥的準媳婦兒,二來那天迎春宴上成嫣的态度在她這兒刷足了好感,加上人家長得還那麽美,讓她不喜歡也難。

此番成嫣被擄進這污濁之地,不知是受人陷害還是真的遇上了人販子,若非自己恰好撞見,只怕她這一輩子都要毀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