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親情價碼

一中坐落在這個城市的中心，面臨着那條最繁華的大街。出了一中向西行，走一段路再向南行，就出了城市中心。這裏的建築多是一些工廠和學校，就建校而言這裏的環境還是比較适合的，遠離繁華的市中心，環境相對安靜一些。

遠遠地就會看到一個圓形的大樓，那是有名的“天鷹食品有限公司”是外企合資的。它的壯大和輝煌解決着就近剩餘勞動力的就業困難，對附近人均生活水平的提高，它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天鷹食品有限公司”的對過就是二中，另外三中，五中，師大附中都在這條路上。二中是紅白相間的五層教學樓，建築上的色彩和獨特，給人一種置身世外的感覺。走進二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柏中”兩個紅色的大字，後面緊跟着一個括號裏面括着一個“二”字，它是一中的“子”校，緊接着就看到了那高高升起的五星紅旗。

二中占地面積沒有一中大，學生卻是一中的一倍，原因就是這裏全是樓房。穿過五層教學樓的高中教室，便是高中的操場，操場面積不是很大，但應有的一些設備還是比一中全面些。

操場的對面是高中的宿舍樓，共兩排沿着操場圍了成了半圓，因為它比教學樓的顏色多出了一條條的綠色，所以遠遠的望去整體效果是相當的美麗。

宿舍樓的後面是個用垂柳和石凳圍出的圓形的小型公園，公園正中有個水池，水池中央有個假山，假山上的噴泉夏季天天都都噴水。無論哪個季節，任何時間，這裏都是最吸引學生的了。

公園的兩側分別是教師的辦公宿舍樓，和實驗室會議廳什麽的(包括初中的)。在向裏走就是初中的教室，宿舍樓和操場了。無論從任何角度看二中，不管是條件、設備、環境比一中好的絕不是一兩倍之差。這就造就了，一個校長帶領下，兩所學校的學生互生成見的原因。

同學們在忙着放假，車子棚，樓道上，宿舍裏到處都是背着書包趕着回家的學生。盡管初中和高中分開放假了，但還是人山人海，擠得不得了。校門口接學生的家長的車更是堵塞了整個交通，盡管有交警的疏通，但道路還是無法暢通。

“林華，聽說了嗎，一中那個鄭導死了！”

林華正在收拾課本，擡頭看了一眼嚼着東西的男生說，“天山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三天前就搬回家了。”天山顯出地理位置所帶給他的優越感，“知道嗎？一中的季然這次連前十名都沒進。”本市因為一中二中的“血緣”關系，故而一些消息還是很快傳在兩校的學生口中。

“是嗎？”林華停下手中的活，有些不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嗎？”

“騙你幹什麽，高二5班沒有一個考好的，他們沒了鄭導是演不出好戲的。”天山有點沾沾自喜。

“你不是說，有個什麽來的比鄭導更有能耐嗎？”

“二十一世紀的楊貴妃。”天山聽林華這麽一問來了精神，“聽說鄭導想給人改封號，太成熟了。這不還沒來得急就……”天山頓了一下又道，“還有一中的‘百曉生後衛隊’也解散了，真可惜啊！一切不歡而散。你說好好地那個鄭導怎麽就死了呢？才十八歲啊！十八歲多好的年紀啊！喂，林華。”

“說吧，我聽着呢！”林華擡起頭，真的是聽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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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那麽坦然？你也十八歲啊，如果你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你會怎麽樣？”天山不滿林華的無動于衷。

“什麽意思？別忘了你也十八歲了！”林華有點急。

天山自感沒趣，又問，“你是回家，還是去你爸那裏？”

“當然回家了。”

季然拿着成績單從紀老師那裏出來了，她感覺不到徹底的難過，或者傷心，或許是因為昨天吧！

昨天季然回到家裏，聽到有人在和哥哥說話，聲音很大，她沒開門，就停在了那裏。

“魏伯伯，我明白你的心意。那年救你真的只是巧合，你沒必要覺得欠了我的人情。”是哥哥的聲音，季然卻不知道有這樣的一件事。

“季強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我是感恩，畢竟是你我才活下來，但我絕不只是為了報恩，你是個人才。”

“我只想供妹妹上大學，她學習特別棒的。”

“季強別把事情想得那麽簡單，你現在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我會有辦法的。”

“跟人打架？季強你沒必要這樣，跟我走，我保證供你妹妹讀完大學，并讓你讀完所有的電腦課程。保證你們有一個很好的前程。”

“我沒想那麽多，我唯一的心願就是供妹妹讀完大學。”

“這樣你就甘心？季強你不是甘于居人之下的人，你若甘心，何苦幹了一天的苦力，晚上還要去讀夜校。”

季然聽着他們的對話微微吃驚，哥哥，哥哥，他的好哥哥啊！一時間她無法形容這種心境，他們如此的相依為命！

“魏伯伯，別說了，我在妹妹沒進入大學之前是不會離開這裏的。你那麽大的成就沒必要在我這個高中還沒畢業的窮小子身上費工夫”

“哥——”季然開開門走了進來，叫了一聲伯伯，他見過這個中年人一面，是在三年前，哥哥南下打工回來之時，那時他很落魄，比現在判若兩人。

“然然，你剛回來的吧？”季強問得很緊張。

“不是，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季然無奈的轉過身，由猛地轉了回來，生氣的沖季然吼道，“你回來了不進家，站門口幹什麽？”

“哥，我從沒有想過要讀大學，只是想高中畢業找工作容易些。”季然平靜的說，不在乎季強多麽的生氣。她明白這不是自己真正所想的。但是哥哥，那麽優秀的哥哥，為了那個家能放棄學業，又為了自己吃那麽多的苦，而且承受那麽多的去耕耘自己的夢想。是啊！誰甘心居人之下呢？哥哥是無奈，哥哥已經為她舍棄那麽多，她還忍心讓他放棄多少呢？

昨晚兄妹兩個誰都不說話的坐了半夜。季然，季強都明白一點：只有那個魏伯伯能帶他們遠遠地離開這裏。

“哥，等我讀完高中我們就走。”

“然然，哥明白你想的。今天爸去學校了，我看到了。他叫一個同學給了你什麽東西？”

季強不問還好，一問季然憋不住的大哭了起來。下午楊雪給她一個包，說是她爸送來的，裏面是500元錢。

“哥，爸寧可給我500元錢，也不說讓我們回家過年。”季然大聲地哭着，她第一次哭的這麽徹底，“他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

“季然，你怎麽了？”武娜吧季然從沉思中叫醒。

“沒什麽。”季然這才發現自己站在院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