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蘇家長媳

楚游把白若雨約了出來,在天香樓點了一桌子酒菜,白若雨好奇這個楚公子約自己出來就只是為了請自己吃飯。今早白若雨出門想要到河邊摘荷葉回家做叫花雞給白若沉補身子,誰知半路遇到了這個楚公子,他硬是拉她來這裏。

“這裏的香菇雞很出名的,你嘗嘗!”楚游夾了一口雞肉到白若雨的碗裏。

“呃,多謝楚公子!”

“你怎麽不吃,是不是不喜歡?”

“沒沒有。”白若雨勉強把雞肉吃了。

她賞心悅目的,看着她楚游都覺得飽了,白若雨頭一擡撞上楚游的雙眼,這個人的眼珠子怎麽老是繞着自己轉,好不自在。

“楚公子找我有何事?”白若雨想起來了,“嗯,抱歉,我忘了,楚公子的石斛已經在路上,最遲明天就能到聽風樓。”聽風樓的事情能幫上忙的,白若雨都會幫。

“有勞白姑娘了。”楚游約她出來不是為了石斛,鐵皮石斛難尋,他自然知道,“你叫我楚游好了,我也叫你若雨,好嗎?”

“呃,楚公子随意。”白若雨總是覺得這楚公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不是說了嗎,要叫我楚游,怎麽還楚公子?”

“呃,楚,楚游。”白若雨心裏很別扭。

“若雨,我不是有意說你哥哥的壞話,我這個人不會随便重傷別人,那天我是無心的,你能原諒我嗎?”

“只要你以後不要再說我哥哥的壞話就好了。”白若雨微微一擡頭又被楚游的雙眼給捉到,她趕緊把頭轉過一邊。

“我保證以後絕不再說若雨哥哥半句不是!”她紅着臉真可愛,像水蜜桃一樣,真想親一口。

“明天石斛到,我會請人送到楚公子府上。”白若雨站起來要走,這個男人總是用那種眼神盯着她看,她很害怕,好像一只惡狼要吃掉她一樣。

“若雨姑娘,你別急着走啊,飯還沒吃呢。”楚游過去拉她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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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餓,楚公子慢用慢用。”白若雨移開他的手堅持要走。

“是不是我又說錯話惹你生氣了?”

“沒有,楚公子你放手,我真的要回去了!”

兩人拉扯之中,白若雨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湯水把衣服弄髒了,她衣服上濕了一片楚游趕緊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

“若雨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游手忙腳亂的。

“不麻煩楚公子,我我自己來,自己來。”白若雨往後退離楚游一段距離,衣服濕了一大片,沾了油膩膩的湯水,可惜了這件衣服。

“有沒有燙到?”雖然湯水是溫的,但楚游還是擔心她被燙傷。

“不礙事,沒事。”湯水是溫的怎麽會燙人呢,倒是他的手很燙,剛才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膚,熱熱的。

“我去布莊給你買件衣服來換。”楚游滿臉的愧疚。

“不用不用,不用勞煩楚公子,我這就回去了!”白若雨怕了,這個男人好像心懷不軌,總是用餓狼般的眼神盯着她。

白若雨開門要出去,楚游想要去攔她,出現一個紅衣女子攔住楚游。

“楚公子不送,請留步!”冷冷的聲音把楚游震了震,紅衣女子拿着一把長三尺的細劍。

“流螢,我們回去。”

白若雨急匆匆跑下樓,這個楚公子太可怕了,有雙綠森森的眼睛,那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看啊看,好像要把她看透。

楚游愣在那裏看着那一桌子酒菜,她是不是很讨厭自己,還沒有吃飯就急着走,是不是他很惹人厭。她雙眸驚恐好像很怕他,哎,楚游捏捏自己的臉,他長得挺俊的不可怕啊。

胭脂閣雅間內,洛夏手起斷琴聲,蘇風還意猶未盡還想聽一曲,聽洛夏再彈一曲。

“蘇二公子,一曲彈盡,洛夏就不奉陪了。”不要是他給的錢夠多,洛夏才懶得搭理蘇風這個富家公子。

蘇風急忙站起來,“洛夏姑娘請留步。”

“公子還有何事?”洛夏強迫自己要忍耐。

“在下明日想邀請姑娘去賞荷,不知道姑娘能否賞光?”蘇風厚着臉皮邀請她。

“明日小女子有約,辜負了公子的一番美意,真是萬分抱歉。”明天洛夏沒事但也不會和這個蘇二公子去賞什麽荷,大熱天的,曬得慌,賞什麽荷。

蘇風尴尬了,“是在下唐突了。”

“是洛夏沒有福分與公子一同賞荷,公子,洛夏先告退了。”

說着洛夏抱着古琴退出去,蘇風攔都攔不住,蘇風嘆一口氣只能看她離去。路過的林然輕笑兩聲,洛夏這個女人有什麽好的,不就是長得比她好看一點嗎,琴彈得比她哀怨一些,為什麽有那麽多男人擲千金只為聽她彈一曲。

“蘇二公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洛夏是不會跟你的!”這蘇家二公子癡迷洛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林然可是第一個知道的,“蘇家雖然不是官宦之家但也是長安城裏名聲赫赫的名門望族,娶一個妓女這怕要遭世人的恥笑!”

“本公子不知道林姑娘在說什麽?”這個林然嫉妒她、處處和她作對,蘇風早就想收拾這個女人了。

“蘇二公子比誰都能聽明白我的話!”林然依靠在門上,手裏搖着蒲扇,“洛夏心氣高性子強,不太可能做公子的妾侍,再說了她還有聽風樓那座大靠山,有必要做你蘇二公子的妾嗎,不過我倒是願意服侍公子!”

說着林然就上前拉扯蘇風的衣裳,蘇風一甩手瞪了林然兩眼就憤然而去。

“老娘不要臉親自送上門,你還不要,哼,裝什麽假正經!”林然踢了踢門檻走回自己房間。

蘇風看見楊夕晚在院子裏的亭子上繡花,“大嫂,繡花呢。”

楊夕晚擡頭看是她小叔子,“嗯,叔叔回來了。”楊夕晚是蘇家長媳、蘇烈的正室,楊家只是長安街衆多小門小戶的一戶,楊夕晚能嫁進蘇家完全是因為楊員外曾救過蘇震一命。

“大嫂你以後叫我蘇風就行了,不然和我大哥一樣叫我小風。”叔叔叔叔這稱呼,聽着真像是她的叔叔一樣。

“這是禮數。”楊夕晚是一個恪守禮數的小家碧玉。

她堅持,蘇風不再堅持,她喜歡怎麽叫就怎麽叫,“我大哥還沒有回來嗎?”

“他到揚州要賬去了,剛去的,要十天才能回來。”楊夕晚在粉紅色的手帕上繡潔白的梨花,梨花清香淡雅,正如她這個人一樣淡雅無争。

蘇風坐下來,“大嫂,我聽說揚州的妓院可多了,一條街就有七八家,讓大哥去揚州收賬你就不擔心嗎?”他這個大嫂從來都是不悲不傷、不喜不怒的,像個木頭人一樣循規蹈矩,吃一口飯要嚼幾下都記得一清二楚。

“不擔心,叔叔多慮了。”粉紅色的手帕上白色的梨花花瓣顯得更加潔白,白色固然幹淨,但又能有幾人只穿白衣,白色衣裳剛開始穿是很新鮮,可是日子久了也就乏味了,再看好也會無生趣,回頭想想還是五顏六色的衣裳穿着舒服鮮豔更顯其本色。

蘇風不相信,“大嫂這話,小叔子我可不信。”

楊夕晚還在繡梨花花瓣,白色的,這話一開始她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後來說習慣了也聽習慣了,自然也就相信是真的了,人不會只愛穿這麽一件衣裳,女人于男人如同衣裳,男人于女人來說也一樣。不喜歡了就換了,沒有別的理由,可是她身為女人好像沒有權利去換。

“大嫂,你再不看緊點,大哥要被別的狐貍精給勾走!”

“叔叔可不要瞎說,狐貍又不是人怎麽會勾人?”楊夕晚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狐貍精想勾引男人也是那男人想要被勾引。

這個大嫂好無趣,端莊優雅的,“大嫂,問你個事,姑娘家都喜歡什麽?”

“胭脂水粉、珠寶首飾、玉簪手镯。”

“我都有送過,可是她不要。”這些東西蘇風都送過,可是洛夏不要。

“胭脂閣的姑娘。”楊夕晚怎麽會不知道,蘇風經常去胭脂樓,他肯定是迷上了那裏的哪個姑娘。

“大嫂是不是也和別人一樣瞧不起那裏的姑娘?”

出賣肉體換取生活,她們自己養活自己,楊夕晚沒有看不起她們,“沒有,叔叔以後少去那種地方省得公公婆婆責罵。”蘇風這個小叔子整天不務正業就知道往胭脂閣跑,可能是因為他還年輕不懂事吧。

“怎麽連大嫂都這樣說我!”蘇風委屈了。

“叔叔要是沒事做就幫家裏多管管生意,一個獨立的男人才有資格決定自己要什麽。”楊夕晚好心提醒蘇風,這人啊,要是沒有獨立又有什麽資格去追求自己所喜歡的。

“家裏的生意有大哥不就行了嗎。”蘇風對生意一竅不通也不想學。

“你大哥也會累。”

“呦,大嫂是不是心疼大哥了?”蘇風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大嫂為他大哥說話。

楊夕晚否認,“沒有。”

蘇風不相信,“真的沒有?”

楊夕晚臉不紅神情自然、心胸坦蕩的再說一次沒有,蘇風不信想要繼續追問,可管家來請他去客廳,蘇震找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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