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張揚認罪
到了貢城,白若沉向導的工作也結束了一半,唐修李凡琴他們要查私鹽,白若沉只要睡着等他們把事情辦妥,再送他們原路返回就行了。唐修一行人住在驿站,白若沉住在貢城聽風樓分舵仇愁眠那裏,收到信知道白若沉要來,仇愁眠早就安排好了。
仇愁眠到門口迎接白若沉,提前來到的舒桐也跟着他後面。白若沉邊走進大堂邊和仇愁眠說客套話,白若沉對屬下都是客客氣氣的。白若沉如此友好,仇愁眠受寵若驚邊走邊回答,“托樓主的福一切都好。”白若沉問他事情辦好了沒,仇愁眠按白若沉在信上的交代把一切都辦好了,事情辦妥了白若沉可以暫時松一口氣可以先睡一大覺,等唐修把案子查清再和他們回長安。
“廂房已經好,樓主這邊請。”信到的那天仇愁眠已經準備好了廂房,白若沉來過這裏兩回對這裏還不是熟悉,仇愁眠親自給他帶路。
把白若沉請到廂房,安排好和白若沉一同來的人後,仇愁眠親自到廚房吩咐廚子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努力做好晚膳,白若沉難得來一次,要好好招待才是。從廚房出來的仇愁眠碰到了在院子裏打水的流螢,他倆本就相識,“流螢小姐這種小事你只要吩咐下人一聲即可,怎麽能親自動手呢。”仇愁眠叫了一個丫鬟幫流螢端水,流螢偏要自己端。
“不用勞煩仇房主,我自己來就可以,我已經不是劉家小姐,在聽風樓我的級別比仇房主低。”流螢堅持,仇愁眠只好讓丫鬟去忙別的。人落魄了就會改變,當年那個心高氣傲的劉家小姐已經不複存在,“流螢護衛有何事随時可以吩咐下人。”即使她不再是劉家大小姐,仇愁眠也得對她畢恭畢敬的,因為她是白若沉身邊的人,這個身份比劉家小姐更加不能怠慢。
“仇房主客氣了。”流螢端水回了廂房。
阿影站在葡萄架下摘葡萄吃,紫葡萄,夏雨過後亮晶晶的,一看還真像紫色水晶,不過沒有隴西那邊的甜。仇愁眠大老遠的就看見了急忙走過來,“影護衛你別摘完啊,我還想留點釀酒呢。”
阿影抛一顆紫葡萄進嘴巴,空出手摘了兩串一手拿一串,“就吃一兩串,瞧你那小氣勁。”
“影護衛,我就種了這麽一點真的不能吃了!”都吃了一大半還說只吃一兩串,臉皮真厚,仇愁眠把阿影從葡萄架下拉出來,“我還想留着點釀酒送給樓主喝呢。”
阿影吞下最後一顆葡萄,“樓主他滴酒不沾,你可以送給我!”
“早就聽說樓主不喝酒,沒想到到現在還不喝。”仇愁眠奇怪了,作為一個男人白若沉怎麽就不喝酒呢。
“樓主最近學會了喝茶,你可以送茶葉。”阿影給仇愁眠指路子。
“真的啊,我倒是有好茶,我正就去準備。”準備準備,給樓主品嘗,仇愁眠摸着腦袋小跑離開。
餘光瞥見左邊有東西飛來,阿影擡手兩指捏住紫葡萄,擡頭看到舒桐站在葡萄架上拿了五六串葡萄,“仇房主都不讓摘了,你還摘,小心被打!”舒桐這小子倒是會躲,躲在葡萄架上,仇愁眠眼力不行,只發現葡萄架下的他。
嗖的一聲,舒桐來到阿影前面,“他只看見你偷葡萄沒看見我。”即使舒桐把葡萄摘光了,仇愁眠只會找阿影算賬。阿影指責舒桐耍賴,舒桐不以為意,舒桐每根手指上都挂了葡萄,阿影建議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一起吃,可是舒桐不理他。
“喂,別走了,找個地方一起吃!”阿影喊得再大聲舒桐也沒有回答,舒桐輕功好,阿影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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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沉睡得惬意,私鹽一案唐修查得很順利,去井鹽抓人立馬抓到了工頭盧大生,還有其他幫忙開采井鹽的村夫及負責煮鹽曬鹽的婦女,他們好像沒有聽到任何風聲不知道官府來抓人,被抓的時候還在老實本分地做事。官差把人帶到衙門審問,唐修坐在公堂上俨然一副酷吏模樣大聲審問跪在堂下的農夫,“你就是擅自開采井鹽的帶頭工人盧大生?”唐修看這些跪在堂下的人都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好像真的是無辜的。
“小人是盧大生。”盧大生擡頭正眼瞧坐在公堂上的年輕老爺,轉眼喵喵,看到張揚大人也坐在一邊,有張揚大人在,他沒有什麽好害怕的,張楊大人可是貢城人人愛戴的父母官,只要有張揚大人在,這個年輕老爺身份再高貴也不敢對他們用刑。
“是誰人指使你開采井鹽?私自開采井鹽是犯法的,情節嚴重的要殺頭,你若不老實交代,本王決不輕饒!”審犯人可是唐修的強項,之前作為欽差去各地巡查,他審過的犯人沒有五百也有三百,小到平民老百姓大到地方刺史,大大小小他都很有一套,紅烙鐵、老虎凳、辣椒水、皮鞭。
盧大生毫不猶豫地說道,“小人不知道什麽是犯法,小人只知道努力采鹽煮鹽曬鹽制鹽,一家老小才能吃飽才能穿暖,不采鹽一家老小都要餓死。”
唐修不管理由只想知道是誰指使的,“誰讓你們私自開采井鹽的?”唐修把目光投向郡守張揚,“張郡守貢城是你管轄的,這麽大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情?”
盧大生偷偷瞥了張揚兩眼,張揚急忙從旁邊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前面跪下,“下官知情,是下官讓他們開采井鹽的。”
這就認罪了還沒用刑呢,那小混混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說什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唐修失去了審案的興奮,“難道張大人不知道私自開采井鹽是犯法的?”從漢以來歷朝歷代鹽鐵只有官府才能開采經營,私人開采鹽井是犯法的要誅九族。
張揚擡頭看 看唐修又低下來,“下官知道,貢城一帶山多能耕種的田地是少之又少,下官初到此地上任,百姓疾苦怨聲載道的,餓死的百姓每天都有,迫于無奈,下官只好叫百姓開采井鹽,販賣私鹽能讓百姓吃飽不餓死。”張揚根本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這條能保命的路是黑暗給的,他只有按聽風樓說的做才能保全一家老小,“貢城開采的私鹽只在劍南南诏吐蕃這邊兜買,今年江南一帶洪水大發導致官鹽開采量大減,劍南的私鹽在中原各地泛濫還流竄到了長安,這是下官萬萬沒想到的。”
張揚這麽爽快就承認了,唐修有點不敢相信,“張大人是科舉出身,本王還以為張大人只會曰幾句,沒想到張大人還精通采鹽之術。”張揚背後肯定還有人,這個張揚看起來唯唯諾諾的不像是能成大事的人,開采鹽井需要技術,唐修不相信張揚有那種才能,張揚背後的人來頭肯定不小。
“下官不才,下官當官前曾在官府鹽地做過工匠,對采鹽略知一二。”關于采鹽張揚只是略懂一二,以他個人能力根本開采不了鹽井,不過有了那本書,鑽井采鹽制鹽對于本來就是采鹽工出身的他來說太簡單。那本制鹽論是好書,賺錢的好書,可惜啊,被燒掉了,連他謄寫的另外五本也被燒了。
唐修聽張揚口氣又得意又自豪還有掩蓋不了的沾沾自喜和自我肯定,死到臨頭還如此張狂,唐修驚堂木一拍,“開采私鹽這麽大的工程就憑張大人你一個人能撐起來?”
“下官一人撐不起這麽大的事情,都是靠一方百姓,采鹽才能如此順利,加上走劍南馬販子的幫忙能才把私鹽兜售出去,百姓才能吃飽才能有扇子扇風。”張揚不可能要自己承擔這麽大的責任,他只是一個小官承擔不起,得拉着別人一起才有活路,“如果不開采私鹽貢城一帶百姓早就餓死了,還望王爺明查,下官這麽做全都是為了百姓,百姓過得好吃得飽,下官雖死猶榮。”
“你倒是義正言辭的,法就是法,你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在唐修眼裏法就是法,勝于一切,立法是了安邦定國,法的威嚴不可侵犯。
“下官知道自私開采私鹽是犯法的,更加知道不開采私鹽百姓就會餓,法的制定是為了安邦定國更是為了保一方百姓能安康!”心再虛也要硬着頭皮吹,張揚只能說虛僞的話才能保住性命,他剛來這裏走馬上任,一大波窮鬼就來跟他喊窮喊餓,有些嚣張的不要命的半夜溜進他家偷東西,采鹽能讓這幫窮鬼吃飽能讓他口袋裝滿,他就做了。
“口口聲聲說為了百姓,張大人就沒有從中謀利?”唐修相信自己的眼睛張揚長得不像清官,天生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怎麽會做好事。
張揚承認自己從中得利了,“下官得到了美名,受到了當地百姓的愛戴,下官上街老百姓都主動向好。”
盧大生和站在門口聽審的百姓紛紛為張揚辯解求情說,“張揚大人都是為了貢城的百姓能吃飽能穿暖才組織我們開采井鹽的,王爺不要冤枉好人!”百姓的心思很簡單,他們不知道張揚貪了多少,他們只知道張揚教了他們采井鹽,他們才能吃飽,在他們眼裏張揚就是為民謀福祉的好官。
“肅靜!”唐修拍驚堂木,“不管理由是什麽,你自私采鹽就犯法!”
“下官決定開采井鹽時曾修書給朝廷鹽鐵使徐正茂大人,徐大人愛民如子也同意下官帶領貢城百姓開采鹽。”張揚要把大官拉下水不然這麽大的罪名他自己扛不了。“徐大人給下官的回信還在,望王爺明察。”張揚呈上自己和徐正茂來往的書信,只是呈上最開始的那一封,他只留下四封其餘的都燒了。
唐修看了書信,張揚背後果然有大魚,徐正茂膽子不小敢瞞着朝廷勾結地方官員知法犯法,開采井鹽販賣私鹽撈錢。唐修下令将張揚收監關押。百姓為張揚求情,唐修不為所動,參與采鹽的百姓太多,要是追究百姓的責任,半個貢城的百姓都會被牽連,所以唐修只問罪張揚放了盧大生等人。
封鎖一百多個大大小小的鹽井,抓獲數十個販私鹽的馬販子,唐修明日要押張揚回京複命。事情太順利,唐修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張揚也認罪了,唐修想可能是自己多慮了,事情本來就很簡單,張揚煽動百姓采鹽,把私鹽販賣到南诏等地從中謀取利益。
唐修走在大街上,百姓見了都退避三尺,唐修摸摸自己的臉,他沒有那麽可怕吧,在他們眼裏張揚是好官給他們帶來了溫飽,在律法面前張揚是知法犯法,不嚴懲,法的威嚴何在。一群不懂事的小孩拿石頭扔唐修,還罵他是壞人,“就是他就是他,他把張大人抓起來了,他是壞人,壞人,大家扔死他!”
“壞人,扔他!”
“壞人害爹娘沒了工作!”
“大膽,你們這些刁民敢對王爺無禮!”連武和侍衛把小孩子圍住,小孩子怕刀嗚嗚大哭起來,孩子的哭聲招來百姓圍觀,百姓紛紛指責唐修,“把張大人抓起來了還不罷休,還要欺負小孩子,真不是人!
“婆娘你小聲點,人家是王爺,這裏人家說了算!”
“是啊是啊,官大的說的算,他要餓死我們也是合法的!”
這群刁民敢胡說八道冤枉他們王爺,連武氣不過拿起刀要吓唬吓唬他們,可是被唐修攔住了,“來,小朋友拿錢去買糖葫蘆吃。”接到錢的小孩把錢扔在地上,“我不要壞人的錢,哼!”
“王爺他!”不知好歹,連武怒視這個小屁孩。
百姓指指點點的,唐修心裏不好受,“算了,走吧。”唐修帶着手下走了,百姓再指責唐修幾句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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