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打賭
太陽大天熱,看到前面有一茶館,唐修進去喝杯茶水,一進去就碰到他們兩個,喝着涼茶吹着涼風,他們兩個倒是惬意得很,白若沉就算了,李凡琴這個朝廷命官來這裏一點忙也不幫,讓自己獨自一人審理私鹽一案,他躲到這裏和白若沉一起喝茶。唐修坐下來調侃道,“李将軍真是閑情逸致,案子不查跑到這裏和白樓主喝茶?”
李凡琴給唐修倒了一杯茶才言語,“衙門有王爺已經足夠,多了下官指不定會礙事。”這件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李凡琴根本幫不上忙。
“你倒很謙虛。”唐修把目光投向白若沉,“白樓主可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還沒有到這裏就料定賊會老實待着等本王抓。”事情太順利,唐修不得不懷疑白若沉。
“王爺口中的賊可是百姓心中的好官。”一切都在白若沉的掌控之中,張揚想要活命就得按他說的做,唐修這劍眉男老是盯着他,肯定不懷好意,是不是打算要對付他。
唐修私下盤問過張揚,得到的結果都和公堂上的一樣,在張揚家中也沒有搜到贓款,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但是也不能排除張揚提前轉移了。唐修怎麽找也找不到張揚貪污的證據,如果張揚真的貪污那麽能幫他把證據銷毀得如此幹淨不留痕跡的只有聽風樓,皇兄為什麽要白若沉跟來,有何用意。“天子犯法于庶民,張揚即使是好官犯了法就依法處置!”唐修看白若沉的眼神很尖銳,他的眼神再深邃也看不透白若沉這個人。
“王爺敢不敢和草民賭?”
“你想賭什麽?”白若沉還是賭徒,唐修這才知道。
“張揚是百姓心中的好官,押解進京最多就是被罷免官職永不能錄用官。”保住張揚的命讓他後半輩子過優越的平民生活,這是白若沉對張揚的承諾。
“販賣私鹽是死罪。”唐修可不認為張揚還有活命的機會。
“他死不了,因為百姓會替他求情,剛吃飽的人很單純只會記得誰對他們好,百姓只知道是這個張大人給他們帶來了溫飽。草民聽說他們已經寫了聯名信要替張大人求情。”白若沉自信滿滿,“王爺不如咱們各自下注一千兩,如何?”
唐修狡黠一笑轉頭看站在白若沉身後的流螢,“本王下注一千兩,你下注這個美人,本王贏了美人歸本王,你贏了一千兩給你,怎麽樣?”
唐修對流螢有意思?白若沉自信不會輸但他也不是傻子,“這麽一個大美人只值一千兩,你堂堂一個王爺要占本樓主的便宜,這可不行。”
唐修興趣更濃,“依白樓主之見這個美人值多少。”
白若沉說了一個公道價,“流螢這麽一個大美人至少值三千兩。”
“三千兩就三千兩,”唐修相信自己會贏,“明日本王便要押張揚回長安,白樓主這個向導今夜可不要太勞累了。”唐修喝了一杯茶也就離開,走時還摸了摸流螢的小臉,流螢真想卸了他胳膊,可是不能動手只好把怒氣壓在心裏。
白若沉看了看外邊突然問李凡琴劍南和長安相比如何,李凡琴回答,劍南比長安少了份浮躁多了份蒼涼,劍南人煙稀少,在來的路上李凡琴沒見到幾個路人,道路兩邊都是綠樹雜草十分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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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長安長大喜歡熱鬧,我倒是覺得這裏很清淨。”白若沉喜歡清淨也喜歡熱鬧,不過是喜歡看別人的熱鬧。兩人喝着涼茶随便說些話,李凡琴話本來不多,但和他在一起話就多了起來。
天黑掌燈,廂房裏一片通明,白若沉寫字,仇愁眠在一旁給他研磨,仇愁眠只聽到自己轉動木條的聲音,白若沉手裏的筆摩擦在紙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原來樓主是左撇子?”仇愁眠看到白若沉用左手寫字。
“算是吧。”白若沉左右手都能寫字,他寫字通常用右手,“叫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
“半個月前确實有一夥商販向張揚買了一批私鹽,據探子查實是走吐蕃一帶的商販。”白若沉交代的事情,仇愁眠都會盡心盡力辦妥。
“有畫像嗎?”白若沉想要确實李凡憂有沒有那個膽量,有野心還有那個膽量白若沉才欣賞。仇愁眠從從懷裏掏出商販的畫像,白若沉一看,紙上畫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背岣嵝,裝得倒是挺像的,但是那雙不安分不甘心的眸子出賣了他,白若沉看了看就讓仇愁眠把畫燒了。
“張揚啊張揚,這個老東西賺得可真多,本樓主都羨慕了。”白若沉一邊呢喃一邊寫字。仇愁眠看見白若沉在紙上寫,錢,錢,錢,“樓主你缺錢花?”
“沒有,這種生意以後不要再做,省得被朝廷查到落下把柄,你本來就不黑不要把自己給弄黑了!”聽風樓那麽多人等着洗白,白若沉不想再操心仇愁眠。仇愁眠進聽風樓之前是清清白白的大戶人家的小管家,長得英俊被家主的小妾看上了,小妾要強上他,他寧死不從,小妾惡人先告狀淚雨梨花的到家主面前啼哭,“老爺這個表裏不如一的仇愁眠見妾身貌美如花,便起了歹心想要非禮妾身,妾身不從他就威脅妾身,向老爺誣陷妾身不守婦道亂抛媚眼勾搭男人!”結果仇愁眠的家主聽信了小妾的話把仇愁眠打了一頓趕了出來。
“屬下一定不會再犯。”仇愁眠本來就不想做這檔子事,是三樓主硬是拉他入夥,三樓主和樓主情同兄弟,三樓主拉他入夥,他以為樓主授意的,誰知道樓主根本就不知道,害他被樓主訓了一頓,給樓主留下了貪財的不好印象,以後再想得到樓主的賞識和提拔就難了。
仇愁眠原本是姚州城劉家官家,長得俊俏,原先劉府老爺的小妾瞧上他想要和他茍合,他寧死不從,小妾一生氣向原劉老爺反咬他一口,說他想要輕薄糟蹋她,原劉老爺看在他父親也曾是劉家官家為劉家立下不少功勞的情分上,沒有深究只是把他趕出劉家,機緣巧合之下他認識了白若沉,白若沉讓他加入聽風樓,提拔他做了劍南聽風樓分舵的房主。
白若沉再次囑咐仇愁眠不要再亂來要守法,不然他不撈人,再三囑咐後白若沉就讓仇愁眠出去把一直候在外面的流螢叫進來。流螢進來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向白若沉行口頭禮節,聽風樓在尊卑方面要求不嚴格,下級一般情況下只要向上級行口頭禮節,一聲“樓主”包含了流螢對白若沉崇敬和不可告人的愛慕之情。
“明天我要回長安了,如果你想留下來就吱一聲,我會替你安排。”白若沉格外尊重女人,姚州是流螢的家鄉,如果她想留下來奪回家産,白若沉會替她安排好。一個女人有決定自己命運的能力就不要把決定權交給別人,特別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女人要為自己謀劃打算。
流螢怕白若沉把自己趕出聽風樓慌張跪下表明忠心,求白若沉不要舍棄自己,即使一輩子都只是白若雨身邊的丫鬟,她也不願意離開聽風樓,“流螢只願留在樓主身邊。”
“這是一個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墨水不小心沾到了手上,白若沉拿紙擦去,“你叔叔在姚州你家中過得可舒坦了,你父親的小妾他用着養着,你家的藕田他也幫忙照料得很好,你就不想奪回來?”白若沉希望流螢有這份野心,男人敢做的事她也有膽量去做,把她叔叔幹掉了,劉家所有財産就是她的了,做一個富家小姐不比做一個讓人使喚的丫鬟強嗎。
“那些本就不屬于流螢。”流螢只想做一個任他使喚的丫鬟,所以一口就謝絕了。當初爺爺去世把千畝藕池交給父親和叔叔打理,可是父親卻獨吞了藕池,把叔叔趕出家門,叔叔懷恨在心勾結姚州刺史誣陷劉家,誣陷姚州刺史的小妾是吃了用劉家的蓮子做的蓮子羹才死的,結果他們一家人被關進大牢,父親受不了重刑死在了大牢裏,她也差點死了,就這樣劉家的千畝藕池落入叔叔手中,繼母做了叔叔的小妾。
她沒有那份野心就算了,白若沉嘆了一口氣,叫她回去早點歇着,明天回長安。
睡前喝一杯保心茶,期盼明天還能醒過來,保心茶有點苦,舌頭已經習慣了,以前白若沉不會喝茶現在卻喝了,感覺頭發又少了幾根,看來那砒霜石斛藥丸不能再吃,多吃黑芝麻能留住幾根是幾根,作為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白若沉想要保持風度翩翩相貌堂堂的形象,光頭的和尚早年他當過。
對于流螢那奴性心理白若沉忍不住要問,“舒桐,你說她是不是傻啊?本樓主想要幫她把藕池奪回來,她還不要。”白若沉第一次見到這麽傻的女人,流螢真是傻乎乎的,好好的大小姐不當偏要當丫鬟。
舒桐站在屋上,有光将他的影子到窗沿上,“屬下不知道她傻不傻。”只知道樓主對這種事情很遲鈍,一個女人放棄優渥的生活只為追随一個男人,那是什麽,樓主不知道嗎。
白若沉開玩笑建議舒桐留在這裏幫仇愁眠,舒桐緊張了發誓,“屬下至死都會一直追随樓主。”舒桐習慣生活在熱鬧的長安城,荒涼的劍南道他不喜歡。
“在長安比在貢城有機會。”白若沉笑了,這小子倒是挺會選的,“仇房主這裏的暗衛不少,你回去歇着,明天還要趕路呢。”
“是,樓主。”白若沉關心別人的方式很直接,一開始舒桐總是受寵若驚的,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唐修押張揚回京,張揚坐在牢車裏很安分,白若沉坐在馬車裏很享受,唐修這個養尊處優的王爺還是騎馬,他故意落後和流螢并排在一塊兒,他大大方方地看着流螢,這個女人長得倒是水靈的就是性子冷了些,他喜歡熱情活潑的女人。“流螢姑娘你跟他還不如跟本王,起碼本王不會拿自己的女人做賭注!”這一路唐修很無聊就找流螢說說笑。
流螢沒有理會唐修,故意放慢速度,唐修也慢下來,“流螢姑娘,本王說的是真的,做本王的妾比做他的婢女好,本王能給你一個妾的名分,他只能給你一個奴婢的稱呼,本王相信流螢姑娘是一個聰明的姑娘。”
“樓主與我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樓主潔身自好,王爺比不上!”流螢不允許別人說他的壞話,他一向潔身自好不貪戀女色。
流螢說話不敬,唐修沒有生氣,“你對他的一片癡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鑒,可是他好像看不見。”唐修看不出白若沉對這女人上過心,随随便便就拿她當賭注,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
“請王爺不要亂說話,我和樓主只是主仆。”流螢假裝鎮定,她以為自已已經很注意了,唐修怎麽看出來的。
唐修很不屑,“想要爬上主子床鋪的奴才,本王見多了,正好流螢姑娘也是其中一個。”
“你不要胡說!”流螢很激動聲音很大,引起了注意,白若沉挽起簾子,“發生何事,為何吵吵鬧鬧的?”這路坑坑窪窪的,馬車颠得厲害,他胸口悶悶的,剛要睡着又被吵醒了。
“無事,本王只是和流螢姑娘開開玩笑,嘴上沒什麽把握,惹惱了流螢姑娘,吵到白樓主睡午覺了,實在不好意思。”
“你們打情罵俏就不能遠些嗎。”白若沉把簾子放下繼續睡。
流螢留在了隊伍後面,唐修繼續說讓流螢傷心的話,“看到了沒有,他眼裏根本就沒有你。”
流螢不出聲,打情罵俏,她沒有和這個王爺打情罵俏!他怎麽可以誤會她呢!流螢心裏悶悶的!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唐修于心不忍,這般癡情的婢女不被主子待見,怪可憐的,“剛才本王開玩笑有些過了,請你諒解諒解。”道了歉唐修騎馬上前把流螢留在後面,跟上來的連武摸着腦袋想不明,王爺幹嘛和一個婢女道歉。
馬車裏空氣不流通,白若沉不敢把簾子拉起來透氣,手帕上衣袖上全都是血,紅色的血,好難受,白若沉喘着粗氣,心突然跳得很快很快,好像心上有匹馬在奔騰,他的身體受不了呼吸跟不上,這顆心很調皮,時不時又跟他鬧脾氣,有時跳得很慢很慢,慢得他以為它就要停止跳動,有時跳得很快,快得仿佛要把他拖下地獄。呼呼,呼呼的,白若沉緊挨馬車,心跳的速度漸漸慢下來,它鬧夠了,還能給他一條活路,馬車走得很快他的心受不了,只好忍痛叫阿影把馬車的速度放慢。
阿影把馬車放慢,鼻子好像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淡淡的,從哪裏傳來的。阿影嗅了嗅,好像是從馬車裏傳出來的。“草木茂盛,蚊子真多。”阿影聽到白若沉拍打蚊子的聲音,原來是蚊子,樓主細皮嫩肉的,蚊子就愛叮這口,阿影沒有多想繼續趕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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