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哪個不貪
唐昭親自審理私鹽一案,張揚在大殿上指證鹽鐵使徐正茂。
“微臣在開采私鹽時寫信給徐大人,讓徐大人把貢城的情況上奏皇上,貢城多山,适合耕種的田地少之又少,只有開采井鹽才能使一方百姓不餓死。徐大人回信和微臣說,如果上奏皇上開采井鹽一定會官府化,開采井鹽用的人也一定是官府的人,那樣根本達不到要貢城百姓不餓死的效果,所以在徐大人的默許下微臣組織百姓開采井鹽。”張揚的陳述井然有序、大義凜然,俨然沒有貪贓枉法的羞愧與害怕。
唐昭看張揚還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說得好像是真的一樣,他無視朝廷律法私自開采井鹽好像只是為了百姓沒有貪贓,再看跪在他身邊的徐正茂好像早就做好了準備,“徐大人,張大人說的可屬實?”
徐正茂偷偷看一眼旁邊的張揚,“張大人他說的都屬實,他之前确實給微臣寫過信,想要奏請朝廷開采井鹽,正如他說的一樣微臣思量到如果貢城井鹽歸官鹽得利的只是官府,對百姓無一益處,便讓他采私鹽讓百姓得利。”
讓利百姓,讓老百姓,讓老百姓!唐昭大怒,把桌上的公文一掃,“讓利百姓,說的真是好極了,徐大人這是在諷刺朕是一個無德無能的昏君只會剝削百姓!自己則是一個一心只為民的好官!”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沒那樣的想法。”徐正茂辯解。
“沒那樣的想法卻做了那樣的事,開采井鹽不上湊朝廷,你們可是要把朕逼到絕境,讓百姓以為朕是一個昏庸無能的皇帝!”唐昭把貢城百姓寫的的萬言書丢到徐正茂跟前,“看吧,這就是萬言書,将朕逼到懸崖邊上的萬言書!”
徐正茂哪裏膽量敢看被扔在前面的冊子,衣服一撩趕忙跪下認錯,“皇上恕罪,微臣知罪!”
“既然你比朕還愛民如子不如到貢城去服務一方百姓,将那裏的私鹽官府化,開采井鹽雇用的必須是老百姓,讓朕知道你私自用了你自己的人後果就是誅九族!”唐昭只能做出的這樣處罰,“太尉可有什麽要說的?”徐正茂可是楚辭小舅子,唐昭對楚辭還是有幾分忌憚,白若沉那家夥怎麽搞的,怎麽不趁機拉楚家下水,這麽好的機會唐昭明明就讓他一起去劍南道了,難道他沒有查。
楚辭上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妹夫,眼睛眨了眨才緩緩回話,“微臣無話可說。”皇上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要是他再求情怕是不妥。
“來人拟旨,徐正茂知法犯法念在他一心為百姓的心意上貶為姚州刺史,專管貢城井鹽開采,張揚貶為庶民永不再錄用,退朝!”
“皇上萬歲萬萬歲!”百官恭送唐昭下朝。
皇宮走廊上,唐修和唐昭并排走在一起。
“這事就算這樣了?再給臣弟一些時間,臣弟一定能将他們二人貪污的證據找到!”唐修不想就這麽算了,這是打壓楚家的絕好機會,徐正茂确實也犯了法,皇兄還在顧慮什麽。
“萬言書萬言書萬言書!”唐昭摸着額頭感嘆,“只能這樣,就只能這樣,此事就到此,不必再查!”
“皇兄何必理會那些愚民的言論!”唐修不甘心,唐修從來都不會在意百姓說什麽,百姓只能說說動搖不了他們唐家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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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說一遍到此便好,你也累了回府休息吧!”唐昭拂袖走在前頭。
唐修無奈只好出宮回自己王府睡大覺,這天下又不是他唐修的,皇兄不急他做弟弟的急什麽。
側耳傾聽,風輕輕拂過耳邊撩亂的長發打在臉上發出的聲音,換個方向迎風而坐,長發只能被吹到身後,白若沉眼前是唐昭這個頹廢的皇帝。“怎麽了,一臉的傷心欲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這個美男子負了你。”白若沉盯着桌上的桃花扇看,桃花許許,奈何春已過。世上也許只有他,打趣別人還一副謙謙君子的正經模樣。
“就這樣了嗎?”唐昭突然感到有心而力不足,這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官不分清廉貪贓只論大小,想到憤怒處,唐昭一拳打在桌上還不能解氣。
白若沉趕緊挪椅子坐遠點,“打得可爽?”他不疼,白若沉都替他疼,男人那麽暴力幹嘛,心裏有氣就不能學學人家姑娘,拿朵花來撕嗎,白若沉叫舒桐到院子裏給他摘一朵花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賞花!”唐昭氣,這個白若沉一點都不可靠,明明就可以進一步打壓楚家,他偏偏這樣就收手了,唐昭很懷疑這事跟他也有關系。
舒桐從院子捧了一只荷花進來交給白若沉, “好了,你出去吹風吧,我跟唐老兄有悄悄話要說。”白若沉把荷花接過,嗖的一下,舒桐就消失在屋內,“那拿去撕,心裏有氣別亂捶亂打的,會傷了自己。”
唐昭倒是接了過去,白若沉又伺機嘲笑他,聞到荷花的清香,心情平緩了不少,白若沉安慰人的方法挺有一套的,“朕傷了自己,白樓主可會心疼?”唐朝劍眉一挑用暧昧的眼神看着白若沉。
“當然會了,答應幫我辦的事你還沒辦好,傷了殘了是會影響辦事效率的。”白若沉提醒唐昭不要忘了答應自己的事情,聽風樓這樓座見不得光的樓需要到陽光下曬曬了。
“你做的?”唐朝放下荷花認真問白若沉,這件事一定是他背後操縱,唐昭有五分的肯定。
“睿親王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你們不愧是兄弟,本樓主可以認認真真地告訴你,這件事與我無關。”
唐昭收回目光,即使是他做的,現在也只能忍着,聽風樓的勢力還不能得罪,“朕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錯過了這麽好的機會,就這樣便宜了徐正茂那老匹夫。
“官不分清貪只看大小,權利越大就越有機會撈錢,你的王朝有哪個官不貪,貪一兩銀子也是貪,你還敢說有清官嗎?”
唐昭沉默了,默認了,白若沉繼續,“官需要有人來當,當官的人不貪財就貪名,送走一個貪官又迎來另一個貪官,把他放到下面去讓他貪小不貪大,你能做的只有這些。貪官是無法避免的,你要做的只是限制他們貪污的數目,堵了他們貪的途徑,官鹽讓官府得利讓貪官的錢袋鼓鼓的,不如固定鹽價,把鹽價定在一個合理百姓能買得起的價格,官鹽的價格起伏太大是不行,劍南的私鹽能流竄到中原地區,這事你有一定的責任。”
唐昭承認這事他有責任,“你說得頭頭是道的!”光說不做有什麽用,如果白若沉能入朝為官說不定是一個為民做主的好官。
“我又不是當官的,我就說說而已給你提個醒。是人就會貪,你不想有貪官除非沒人當官。”白若沉堅持自己的想法,“你到書院去問問那些書生他們為何苦讀十載入朝為官,還不是為了光宗耀祖,一人當官一大把親戚得利,寒門子弟讀書當官不過是為了在你的王朝中謀得一個好飯碗。”
“這麽說朕再做什麽都是于事無補的。”白若沉說得很有道理唐昭真的懷疑了,懷疑自己的謀劃只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貧富差距天生以來注定了,上天就是不公平的,出身好的命就好,出身不好的活幾年就餓死了都有可能。”不是白若沉他消極,這就是事實,事實就是這個樣子,“你的要求不要太高,不給貪誰還當官,就如同你說的不給好處誰願意給你賣命,你能做的只是限制他們貪,不讓他們貪得太厲害便好,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會把自己壓垮。”
這些唐昭都懂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他想要百姓安康天下太平朝政一片清明,這難道有錯嗎?“沒有好處就不辦事,他們和你很像。”唐昭哀嘆一聲。
“我家人的長安戶籍,記得讓人辦好,過些日子得送到我那裏。”白若沉站起來拍了拍唐昭的肩膀,“哎,唐兄想開點,能制衡就好了。”唐昭沉默不語,白若沉再看他兩眼,“沒事,我走了?”
“走吧。”唐昭想要靜靜。
白若沉走了,他送的荷花還在,唐昭還聞到一股清香,連出淤泥而不染因為有池水的清洗,唐昭要給朝中那些官員清洗清洗。
白若沉剛回到聽風樓的門口就碰上唐修,唐修特意來拜訪白若沉,站在門口和白若沉兩兩相望,他站在那個叫舒桐暗衛撐的雨傘下,好像沒有要請自己進去的意思。
“白樓主你就讓客人幹站在門口?”一個大男人的撐什麽傘,唐修鄙視他。
“你輸給我的錢,拿來沒有?”白若沉張嘴就要錢。
“白樓主有這麽急嗎,本王進去再給不成嗎?”唐修都站累了
“那就請進吧。”白若沉走在前頭,唐修只能随後。
把唐修請到前廳還沒上茶,白若沉還有事,“王爺,錢呢!”
唐修掏出三千兩銀票,無限鄙視他,“那拿去,貪財鬼!”
白若沉拿過銀票數了數,數了一遍又一遍,“謝了,王爺。”皇家的錢還真是好賺,白若沉覺得應該賭一萬兩的,一萬兩,好像有點貪心了。白若沉抽出一張給舒桐,“舒桐,那一百兩,拿去逛逛窯子長長見識。”
舒桐的臉紅透了,不知道該不該接,難道在樓主眼裏自己真的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魔。
“愣着幹嘛,拿着。”白若沉把錢塞到舒桐手裏,“一回生二回熟,沒經驗可以向王爺讨教讨教,王爺經驗豐富。”
又趁機貶低他,唐修再生氣也不能做什麽,這是白若沉的地盤,“本王哪比得上白樓主這匹老馬縱江湖那麽有經驗,大江南北大大小小的妓院白樓主都游玩過,本王自然比不上白樓主,白樓主可要節制,都把身體瘦成猴了!”再看,白若沉确實很瘦,比女人還瘦,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王爺過獎了,茶怎麽還沒上,趕緊的,別怠慢了王爺!”白若沉望望還不見丫頭上茶,這幫小丫頭做事越來越懶散了,找時間得教育教育她們,“二樓主在嗎,趕緊叫他來招呼客人!”
“不行,你們這幫人做事本樓主不放心,我得親自去叫韓老二來,王爺你請稍等!”白若沉拿着銀票扣扣手指,舒桐也和他一起出去了。
不一會兒,丫鬟端茶和點心來了,韓江也到了,白若沉倒是不見來了。
韓江一來就坐在唐修對面,吹着杯子裏茶水,“你來有何貴幹?”
唐修吃了一塊點心,“一定要有大事才能來找師弟嗎,這點心蠻好吃的,但是比我府上差了那麽一點,你做的?”
“你說呢?”白若沉那家夥溜得倒快,讓自己來應付唐修,韓江和唐修是同一個夫子教出來的,唐修世故圓滑韓江溫文爾雅,兩人不是同一類人,唐修和白若沉才是同一類人。
“想想也不太可能,白若沉他妹妹做的?”唐修好像很想知道桌上的點心是誰做的,“他妹妹倒是蕙質蘭心的,娶回去當個側妃也劃算,你說呢,師弟?”
“只要你有本事。”韓江沒有意見。
“師弟不要對師兄這麽冷淡嘛,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呢。”唐修也不想來,是他皇兄讓他來展現男人魅力勾引白若沉的妹妹,他皇兄想要和聽風樓聯姻,“白姑娘在嗎?”
“不在。”唐修不會真的要對小雨妹妹出手吧,白若沉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聽風樓睿親王府這門親事一定成不了,白若雨心裏都有人了,作為哥哥的白若沉一向尊重妹妹的決定。
“她有心儀的人沒有?”唐修在很認真地問。
“你直接問她本人,若無事,我就不奉陪了。”韓江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沒有時間和唐修說笑。
“韓江,秋天馬上就到了,科舉,你想好了沒有?”韓江是一個人才,放在白若沉這裏只是威脅,唐修想要韓江入朝為官為自己所用,“師兄我可是一個愛才之人。”
韓江站了起來,他已經想好了,在白若沉病好之前他都會待在聽風樓,“有勞王爺挂心了。”
“喂,你別走啊,師弟,韓江!”唐修追幾步,韓江沒有回頭他也就沒有再追,“聽風樓就這樣招待客人嗎?”他堂堂一個王爺竟然沒人搭理,哎,這些人真是有眼無珠。
“流螢姑娘留步!”唐修叫住走過去的流螢。
“王爺有何吩咐?”唐修現在是聽風樓的客人,流螢尊重他。
“把你們白樓主叫來,有他這麽招待客人的嗎,把客人撇下不管!”唐修生氣了,白若沉拿了錢就不理他了,連他師弟都不樂意招待他,這聽風樓裏都是什麽人啊,一點禮節都沒有。
“王爺稍候。”流螢去幫唐修請白若沉。
唐修回到客廳坐了一段時間也不見白若沉來,白若沉在房間睡午覺,流螢只好叫韓江去招待他,韓江忙沒去讓梅舟去,梅舟也不願意去,梅舟覺得沒好處也不去,三個主子都不願意,流螢只好請白若雨來請唐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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