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要命要官
陳東稻是遠方來的客人,他的要求白若沉必須滿足,陳東稻剛吃完早飯就拉白若沉去忘歸林挖竹筍。夏天還有三天就沒了,竹筍早就長成了主子,陳東稻白若沉找了大半天都沒看見一棵筍,梅舟一來就厚臉皮找個了地方躲起來睡大覺。
白若沉不能受累覺得有一點累了立馬坐下休息,“東稻,夏天過了沒筍了別找了,你要是想吃回去我叫廚房弄給你吃,竹筍炒雞肉、竹筍魚,酸筍炒肥腸,你想吃什麽都做給你吃。”廚房淹了不少酸筍,白若沉早上還吃了呢。
陳東稻扔下小鋤頭走過來挨着白若沉的背坐下來,“北方和南方就是不一樣,這個時候我們那裏還能吃到新鮮的筍子,在這裏找了半天連根筍都沒見着。”陳東稻還想給白若沉他們做一道鮮筍腐竹魚呢。
“幹貨也挺好吃的。”白若沉已經習慣了,習慣秋冬幹燥的北方,就是喉嚨幹有點難受,多喝水也就熬過來了。
“你才來北方多少年就習慣了北方人的生活。”白若沉和陳東稻梅舟都是南方人,多年的走南闖北白若沉和梅舟早就習慣了,有東西吃就行管它新不新鮮。
“以前我也沒在南方呆多長。”算起來白若沉最多只在南方生活了十四年,十四年不算長,南方水多有條件每天都能洗澡,來了北方白若沉十天半個月不洗澡也不覺得有什麽。
“若沉你有沒有想過把聽風樓移到南方,揚州就很繁華一點也不比長安差。”陳東稻真心希望他能去揚州,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他,只要能看到他就好,陳東稻的要求不敢太高。來長安時阿柴勸自己不要再沉淪堕落,可是自己就是管不住自己,他寫信叫自己幫忙,自己就以那事為借口來長安看他。
“揚州不是有你了嗎,一山不容二虎,你不知道嗎?”白若沉從來沒想過要把聽風樓南遷,歷朝歷代的勢力中心都是在北方。
“誰說的,一山也能容二虎,我們可是好兄弟。”除非一公一母,陳東稻低着頭瞥見他放在黃色竹葉上的手,慢慢的,手慢慢挪過去想要假裝不小心碰到它,可還沒碰到它卻不見了。
“回去了,我身子骨弱受不得累。”白若沉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落葉,“梅小三呢,梅小三回去了!”
途徑茶館,茶館裏有人在說書,叫好聲還響成一片,梅舟好久沒有聽人說書,也想看看誰敢亂嚼聽風樓的舌頭,就拉着白若沉他們進去,找了個空位子坐下來,叫了一壺茶水幾碟點心,靜聽臺上的說書先生慢慢把故事道來。
“自古以來每位皇帝都能坐擁三宮六院,宮裏頭那些宮女嫔妃哪裏來的啊,大臣奉獻自家的女兒給皇帝就成了嫔妃,那些宮女呢,是咱老百姓家長得有點姿色的姑娘,有些姑娘不想進宮老死一生,皇帝要選秀她們必須得去,漢時有個宮女名叫知秋!”
臺上說書先生說的是漢宮女知秋的故事,漢宮女知秋本是農家女因長得出色被當地官員看中送到皇宮裏,漢宮女在家鄉已經定了親,她未婚夫是一個知書達理知識淵博的年輕夫子,兩人非常相愛,進了宮當了宮女的知秋心裏一直想着未婚夫,相思加上勞苦的工作,最終知秋病死了化成一棵梧桐樹長在皇宮牆頭一直眺望遠方。
“紅顏沒有保護的能力只能薄命,那些本不想進宮的宮女就不應該逼她們進宮,在宮裏老死一生不是她們所願意的,皇帝耽誤了多少年輕姑娘的青春,瞧不上她們讓她們出宮嫁人也行啊,白白耽誤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真是罪過罪過!”說書先生還信佛,“大夥說老漢講得在理不?”
“在理在理!”堂下叫好聲響成一片,他說的能不好嗎。
“有些大官想要更上一層樓就把女兒送進宮裏,後宮是女人争權奪利的戰場,贏了高高在上,輸了被打入冷宮,本來心地善良的女兒成了害人性命的蛇蠍,被打入冷宮是可憐又可恨啊,那個大官被貶丢了官真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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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應報應!”老百姓的心思很簡單,幹活吃飽飯聽聽別人的閑事笑兩聲,說書先生的心思也簡單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人言可畏只是對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來說。
“老漢不才最後給大夥念上一首詩!”說書先生說到得意處詩性大起,“若念的不好還望各位聽衆不要扔臭雞蛋爛菜葉。”
“好好好,先生不要謙虛!”聽衆大聲叫好。
“三宮佳麗盡嬌顏,六宮粉黛個個豔,皇帝哪個不好色,天下美色分三七,官宦三來朕又七,夜夜揮汗如雨,策馬奔騰,朕怕誰,廉頗老矣尚能飯,朕青春年華,肥壤沃土正好播種,小豆丁苗苗根壯也,不畏那巫山風雨猛,美人嬌聲吟吟,天明皇室又添子孫,此乃,普天同慶也!”
木塊一拍,說書先生離去,聽的人還在議論紛紛,這先生膽子真大敢議論皇家,但是他愛傳閑話大夥就喜歡聽,
“先生他就不怕被殺頭?”一個嗑瓜子中年婦女替他擔心,怕他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亂傳皇家閑話被抓到要被砍頭的,她聽的都害怕,“他不怕我可怕,我先走先走了!”
大夥後知後覺的怕官府來抓都陸續離開了,有個大漢還說回家跟他婆娘也說說讓她也樂樂。
茶館裏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梅舟還在捧腹大笑。
“梅小三有那麽好笑嗎,一首豔詩罷了。”陳東稻是斯文的賊匪要保持形象不能笑,“寫這種詩的人一定是個老色鬼,什麽小豆丁苗苗根壯,他也能想出來,不覺得丢人嗎。喂,梅小三別笑了,若沉在我們三個當中是最低俗的,他都沒笑你笑什麽。”
“啊哈哈,啊哈哈,不行了不行了,肚子直抽抽!”梅舟就是覺得好笑就是停不下來,皇帝那家夥只有小豆丁那麽大,哈哈,頓頓山珍海味還那麽小,真是白吃那多好東西了。
真是惡俗啊,白若沉看看梅舟那流氓樣直搖頭,“別笑了,走了。”
“走了,小三走啦,別笑了,笑岔氣了有你受的。”陳東稻也嫌棄。
梅舟實在走不動,白若沉沒力氣扶他只好讓陳東稻上,回到聽風樓後梅舟還在笑,肚子笑疼了連晚飯都吃不了。
徐正明和徐夫人剛要用晚膳就來了兩個不速之客,管家來報說是聽風樓白若沉來訪,徐正明還納悶白若沉來幹嘛,徐夫人已經興匆匆地出去把客人迎了進來。
“這麽晚還打擾真是失禮了。”白若沉像一個謙謙有禮的君子先問候徐正明夫婦,俗話說的好先禮後兵嘛,先君子後小人,笑裏藏一把刀是白若沉一向的風格。
“不知白樓主光臨大駕有失遠迎,還望白樓主見諒。”徐正明也是一個圓滑的官場老手,但是後生可畏,他得對白若沉客客氣氣的,“白樓主請上座,來人上茶。”
“徐大人真是熱情好客害得白某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白若沉臉有些紅,“因有急事所以才到訪。”
“白樓主找老夫有何事?”徐夫人沒有把去找過白若沉的事告訴徐正明。
“是不是為老婦的佳兒的事,白樓主!”徐夫人很激動差點就當着徐正明的面去握白若沉的小手,幸好站在白若沉身邊的盜風咳嗽提醒,“老婦人一直盼着白樓主的好消息!”
“是這樣的,不知道是不是信使粗心大意竟把徐大人的信送到了我府上。”白若沉把信拿出來交給徐正明。
徐正明納悶給他的信怎麽寄到聽風樓那裏,信封還是完整的沒有拆過的痕跡,“有勞白樓主親自送信來。”徐正明想送走白若沉了再看信。
“是很重要的信,上面還貼了一根羽毛,徐大人還是趕緊拆開看。”白若沉溫柔一笑。
徐夫人有點失望,她以為有她女兒的好信息了,誰知道這白樓主只是來送信的,哎,一封信叫下人送來就行用得着他親自跑一趟嗎。
徐正明聽出白若沉話裏有話便把信拆開,一看,當場就懵了,手裏的信掉到地上,“這這這,白若沉你你!”
“白某很好,徐大人最近可不太好。”白若沉朝着徐正明溫和一笑,看了信他已經很不好了。
到底是什麽信把他吓成這個慫樣子?徐夫人撿起來一看,是那封信,怎麽會跑到白若沉那裏,難道是被他偷去的?
到底是混官場的老手,徐正明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鎮靜下來了,“白樓主想怎麽樣?”
“前兩天你夫人來找白某幫忙把徐姑娘帶出皇宮,徐姑娘可是皇上的妃子,白某實在沒有那個能力将她從皇宮裏帶出來,想了許久還是覺得讓徐大人你來做這事,說什麽徐姑娘也是您的女兒,女兒做錯了事情做父親的總要幫忙承擔一些責任吧。”白若沉笑臉盈盈的很是得意,“徐夫人啊,只有徐大人才有能力救出徐姑娘。”
徐夫人急了,“怎麽救啊?”
看徐正明的神情好像不想救徐佳出宮,他還在掂量利害,白若沉得提醒他們,“徐姑娘現在在德妃娘娘那裏學習幹粗活,身份比那些宮女還要卑微,徐大人難道就不心疼女兒嗎?”
“怎麽,佳兒她!”徐夫人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皇上怎麽可以那樣子對佳兒,不行不行啊,你不救女兒我救!白樓主求你救救我女兒!”說着徐夫人就給白若沉下跪抱他大腿懇求,“白樓主您老就救救老婦的女兒吧,下輩子老婦給您當娘了!”說着徐夫人還給白若沉磕頭,白若沉趕緊扶起長輩。
“白樓主的話是什麽意思?”徐正明聽不明白。
“徐大人你做了二十多年的官都爬上了刑部一把手的位置,過了那麽多年風光的日子也應該夠了。再說了,徐大人你又沒有兒子把官做那麽大,斂一大把一大把的財,等到你百年歸土占便宜的只是那些親戚,急流若不退,徐大人恐怕不能安享晚年了。”白若沉覺得有些累就靠在椅背,“白某建議徐大人還是帶女兒辭官歸故裏吧,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好。你覺得白某說的在理嗎,徐大人?”
徐夫人趕緊回應,“在理在理,白樓主說的句句在理,老爺你趕緊辭官保女兒出來,女兒在那鬼地方受苦你忍心嗎啊!”徐夫人跑過去搖徐正明的腦袋。
徐正明還沒有做決定,白若沉只好再推他一把,“徐大人還在猶豫什麽呢,把官做那麽大又沒有兒子來繼承有什麽用,徐家已經有那麽多錢夠你們兩口子用到百年了。徐大人,天很晚了白某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您得快點決定要命還是要官位!”
徐正明快快地想了一遍又一遍,聽風樓白若沉,他徐正明認輸了,“白樓主的意思老夫會照辦不誤,這樣白樓主可滿意?”心裏窩囊生氣,徐正明把信撕成碎片。
“不僅是白某滿意,想必徐夫人也很滿意吧。”白若沉把目光投向徐夫人,男人身邊的女人能成事也能壞事,所以還是不要急着成親為好。
“滿意滿意,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老婦就很滿意了。”好日子她過過滿足了,餘下的時間只希望女兒也能平安最好能幸福。
“一條官路半生仕途用女兒的一生去鋪路,徐大人啊,身為父母老了該為女兒想想了!”白若沉為徐佳說了句話。
徐夫人滿臉皺紋的陪笑,“白樓主說的極是。”
“白某就不打擾了,告辭了。”白若沉哼着小曲離開了徐府,啪的一聲,徐正明癱坐在地上,他的官職就這樣沒有了,都怪這個老婆子,“誰叫你多事的,害得老夫的官職保不住,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婆子這麽不早點去死啊!”
“哎呦,你這個老不死丢了官位那是你活該,活該,呸,咒老婦我死你先死吧!”徐夫人不是那種怕男人的老女人。
“你這個臭婆娘說什麽,再說一遍!”徐正明正在氣頭上這婆娘還敢惹他,看來今晚要打她一頓不可。
“你活該!”徐夫人話剛出口就被徐正明毆了一拳,徐夫人不服氣朝徐正明的鼻子也來了一拳,徐正明扯徐夫人的頭發,徐夫人不甘示弱朝徐正明的左眼來了一拳,徐正明再給徐夫人一巴掌,徐夫人一腳踢褲裆,如此禮尚往來了一個多時辰,兩人終于累了打不動了只好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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