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藍顏笑顏
藍顏館雅閣內,笑顏公子在彈琴,唐修坐在一邊閉目靜聽,小雨滴輕輕落在湖面上的聲音清脆靜雅,彈起的水波向河岸襲去撞在河石又反彈回來,清脆悅耳,比韓江的琴聲少了份沉重多了幾分淡然。
十指一收,一曲彈畢,琴聲散去融入窗外的夜色,笑顏輕聲走來向唐修行禮,“王爺見笑了!”
“笑顏公子請坐。”今晚唐修可是特意來找笑顏的。
笑顏坐下,笑顏是藍顏館的頭牌彈了一手好琴,只彈琴不弄風月,“王爺能來聽笑顏彈一曲是笑顏的福氣。”唐修擲千兩應該不只是為了來聽自己彈一曲。江湖上傳言唐修放蕩不羁愛美色,可是笑顏看眼前的唐修不太像,他行為舉止得當像一位謙謙君子,也許是他裝得太像了,笑顏沒有看出來。
“聽聞笑顏公子琴聲天下第一,今日一聽果然名副其實。”這個小倌琴彈得不賴,一點也不比韓江差,“白樓主時常來此處聽琴聲,白樓主是否為笑顏公子彈過一曲?”
笑顏溫和一笑,原來是因白樓主而來,“白樓主不會彈琴,笑顏也不曾為他拂過一曲。”
藍顏館的男人都長得比較俊俏,這個男人雙眸如寒星般明亮、薄唇玉面倒是像一個不惹風塵的俊美隐士。再看,他和白若沉有點像,讓人看不透,那雙眼睛裏沒有透露什麽情緒,淡淡的,無時無刻都像是在看同一樣東西。
“本王一直以為白樓主會彈琴。”原來那天他說的是真的他不會彈琴,原先唐修還真的以為聽風樓樓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白樓主來藍顏館不彈琴也不聽琴,難道是來幫笑顏公子寬衣解帶的?”
這種話笑顏聽過無數次聽多了也就不再生氣,纖細的右手拿起酒壺給唐修把酒斟滿,“王爺說笑了,白樓主他只會寬他自己的衣裳解他自己的衣帶,笑顏沒有那個福氣。”
唐修飲酒一杯,笑了笑,“笑顏公子還看不上白樓主,笑顏公子覺得本王與他相比如何?”唐修突然抓住笑顏的手,這男人的手和自己的一樣,不軟。
笑顏用另一只手掩口而笑,“王爺與他平分秋色。”
唐修放開笑顏的手,這個男人不會武功,藍顏館真的只是普通的男倌館子,即使是這樣和聽風樓也脫不了關系,聽風樓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下至街頭乞丐上至皇宮內院,唐修查不清。“沒有想到笑顏公子對本王的評價如此高。”
笑顏把目光收回放在自己手上,“王爺您誤會了,白樓主是秋,您是秋中的那抹紅色。”
平分秋色?原來是這麽平分的,唐修高看自己了,“笑顏公子口不擇言就不怕開罪本王?”區區的小倌膽子倒是不小。
“王爺去過香山嗎,長安城郊的香山,離千古寺很近。去年我和白公子一起去過一次,深秋時節去的,那時香山上的楓葉全都紅了,風吹落葉鋪滿一地又一地,很美,但也很凄涼,鳴蟬走了不再叫喚,黃莺也不見了去了南方。”笑顏在香山上認識了白若沉,那年他得了很嚴重的病每日都咳血就快死了,那時候他還只是藍顏館默默無聞的給別人伴琴起舞的小倌,身上沒什麽錢,本來只是小病但沒去看大夫沒吃藥就越來越嚴重,他向老鸨借錢去看病可是沒有借到,老鸨很不耐煩叫他去寺廟裏拜拜佛,說去拜拜佛病就好了,他知道老鸨是舍不得花錢才叫他去的,但他真的就去了。
他去長安城香火最旺的香積寺拜佛,可是沒捐香油錢那裏的和尚就把他趕出來,還有一個心腸惡毒的和尚罵他不幹淨只會玷污佛門。他很傷心病更嚴重了,他聽說蓮花山上還有座寺廟,他還不想死也就去了,那寺廟是千古寺,千古寺只是一個簡陋的寺廟,香案上只有兩根香火在燒,可是千古寺的主持卻是一個得道高僧,讓他拜了佛,他沒有香燒無妄大師也不介意,無妄大師還給他說了很多佛理叫他寬心,他走的時候無妄大師給了他五十兩銀子叫他去看病,他本來不想拿的,無妄大師說,“佛門香火不光只是用來養和尚的還用來幫助有困難的人”,他就收下了,拿錢去看大夫去買藥吃,不出半個月他的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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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顏還記得那年那天是深秋時刻,他大病痊愈去千古寺拜謝,無妄大師和道長大師熱情款待了他,他承諾等有錢了一定來捐香油錢,無妄大師笑着說好,無妄大師還告訴他那香油錢是一個朋友好心捐的,千古寺不是名寺只是坐落在荒山上的孤寺,半個月來參拜的人都沒兩個,要攢五年怕也不攢夠五十兩,就這樣拿了他們好不容易存的五十兩,笑顏心裏很慚愧,無妄請他不要介懷,“此事施主無需挂懷,老衲的好友近日經常來訪,他好生大方,每次來都會捐很多香油錢,旁邊香山上楓葉紅了,施主心情不佳可以去看看。”
笑顏聽了無妄的話去了,香山楓葉紅了落了一地,他穿着素衣白裳蹲下撿紅葉,聽到步聲他起身回頭一看,看到了笑顏便點頭一笑。
“可惜,你不是女人。”如果他是女人唐修斷定白若沉一定會将他納入房中。
“很多事情不關男女只是因為心境,即使笑顏是個姑娘白公子依然視笑顏為朋友。”笑顏把白若沉當成朋友,一個知自己冷暖的朋友,可自己卻不知道他的冷暖,最近他臉色不太好氣色也不好,是病了嗎。
“跟韓江比起來,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個小倌也敢自稱是白若沉的朋友,據唐修得知白若沉的朋友,白若沉真正信得過的人只有韓江。
“也許吧。”笑顏低頭掩藏眼裏的落寞。
很快就要秋試,韓江有空就看書,看詩經,白若沉說了考題可能從詩經裏出。端茶來的興胡很滿意他家公子的刻苦,相信以他家公子的才華一定能夠高中狀元振興韓家,“少爺請用茶。”
“放着。”韓江在寫字,興胡好奇一看,老臉都黑了,“少爺不是已經拿到活體移植的醫書了嗎,怎麽還寫信叫人找?”
“多一本多分把握。”
“少爺你太關心白樓主了!”興胡希望韓江專心讀書考取功名,誰知道韓江一心只在白若沉身上,“白樓主是男人,少爺你醒醒吧,不要再執迷不悟!”
“他就是他無關男女,秋試的事情我自有分寸。”韓江要做的事情用不着一個下人再三提醒。
“依老奴看他一定是狐貍精把少爺的心都勾走了!”韓江心裏只有白若沉的事,興胡惱了。
“胡叔,我不想聽到別人說他壞話!”韓江嚴厲警告興胡沒有下一次了。
“少爺您不要忘了老爺臨死前的心願。”興胡也提醒韓江,重振韓家才是韓江一心要做的事情,聽風樓只是重振韓家的墊腳石。
韓江把毛筆一扔,弄髒了桌子,“太忠誠的仆人我不喜歡。”韓江堅持自己沒有錯,自己只想他好起來而已,這有什麽錯。
三千端菜飯進來,“爹,少爺做事自有他的分寸,你就不要管那麽多了!”興胡沒有再說什麽負手而去,三千知道父親的脾氣,他太在意韓家了才會對韓江出言不遜,“少爺,我爹他只是為了韓家好,請少爺了解他的苦心。”
“我知道。”韓江撿起毛很無奈,眼睛還在看那塊墨跡。
“少爺先吃飯。”三千給韓江擺飯。
“流螢呢?”離開聽風樓那天流螢求自己讓她跟着,她相信自己還會回聽風樓,韓江就讓她跟着。
“在院子裏仰望星空發愣呢,少爺你為什麽讓她跟來?”所有的雜活都有丫鬟做還要她來幹嘛,三千不喜歡流螢,流螢高傲不好相處。
“她惹到你了?”韓江洗手吃飯。
“沒有,就是看她不順眼。”流螢整天無所事事的,來這裏也不知道幫忙做點事情,他家少爺又得養一個閑人,三千最恨別人占他家少爺便宜。這五年來他家少爺給聽風樓做了那麽多事,也不見白若沉多給少爺一個銅板,真是小氣得要命,對梅舟那些人倒是很大方,随手就賞銀子,最低五兩最多也有一萬。
“她指不定也看你不順眼。”流螢想住這裏,韓江就讓她住,韓江不相信,他真的只是為了一碗牛肉面就把流螢趕出來,事情應該沒有那麽簡單,人已經被趕出來,韓江也不想費心思多想。
“少爺!”三千也不能讓韓江把人趕出去,只能視而不見。
三千從屋裏出來又看見流螢坐在院子裏發呆,每天都是這副失魂落魄的鬼樣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幹嘛來我家少爺這裏?”難道是白若沉派來監視他家少爺的,他家少爺曾是聽風樓的二樓主知道白若沉不少秘密,三千懷疑白若沉會對他家少爺下手,謀士的命運向來都是如此,不為我所用就要殺掉。
“樓主把我趕出來了,我沒有地方去只好懇求二樓主收留。”流螢相信韓江一定會再回聽風樓,等他在官場上不得志了肯定會回聽風樓,到時候她和韓江一起回去,樓主肯定不會說什麽。
“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家少爺不會再回聽風樓,你想要依靠他回聽風樓就死心吧!”三千得提醒流螢,“不管你打什麽注意只要做出傷害少爺的事,我就殺了你!”
“誰會傷害你家少爺?”這個小厮還是這麽難纏,在聽風樓的時候也是這般無理,只聽二樓主的命令只給二樓主做事,有一次樓主叫他幫忙倒杯水他都不倒,要不是看在二樓主的情面上樓主就早把他趕出聽風樓。
“我說你,既然來投奔我們家少爺就該幫忙做點事情。”
“做事情,做什麽事?”流螢疑惑。
“洗衣做飯掃地,這些都是事情,白吃白喝的,我家少爺可養不起你!”
流螢覺得三千說的在理,她在韓江這裏白吃白喝确實不太好。
“現在就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麽東西要洗,把它們洗了再睡覺。”她肯幹活還算蠻明白事理的,三千對她稍微改了觀。
流螢去廚房幫忙,三千在院子裏轉了兩圈才回去給韓江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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